第64节
作品:《尚书大人,请赐教》 苏清晚眼珠一转,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重点,问道:“听凌大人这意思,你和一醉楼很熟?”
“何止是熟啊,一醉楼就是我的。”许是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凌子筱不计后果,乖乖说出了这个秘密。
随后就听到了苏清晚的磨牙声,她突然凑近,咬牙切齿地问道:“凌子筱,你自己偷偷开着酒楼,当初凭什么拿悠然居威胁我?!”
“咳咳……”凌子筱摸了摸鼻子,装作没听见,起身就准备溜出去,“清晚,我还要去招待宾客,你先休息啊。”
“别跑!”苏清晚当然没打算轻易放过他,在背后高喝一声,箭步上去把已经到了门边的人给拉了回来,阴森森地笑道:“凌大人,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
眼看着逃不过了,凌子筱叹了口气,转身就是一脸的委屈,表情变化之快,让苏清晚措手不及。
“怎么了?”苏清晚心知那人大多是装的,但是看着那颇具欺骗性的表情,还是问了一句。
看着苏清晚上了勾,凌子筱随意地往门边一靠,一手搭在腹部,看向苏清晚的双眸中是大写的委屈,语调软糯,“清晚,我胃疼。”
苏清晚纵然不信却也不敢大意,走近看了看他,身上的酒香浓郁却不醉人,很是清冽,额角挂着一层薄汗,见苏清晚半晌不说话,眼眶也微微有些泛红。
罢了罢了,这人就是吃准了自己会心疼。
苏清晚瞪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把人扶到了桌边坐下。
“知道会不舒服,怎么还喝这么多?”苏清晚拿了个没用过的杯子给那人倒了杯水,碎碎念地问着。
凌子筱眯了眯眼睛接过了杯子,浅浅喝了一口便拿在手里把玩,笑笑说:“都是祝福的话,我不喝也不好啊。”
苏清晚刚想说什么,便看见那人突然按着腹部弯下了腰。
要不要演得这么像???
凌子筱却是有些无奈,他承认之前是为了转移苏清晚的注意力,但是现在却是真疼……
这算是……现世报吗……
苏清晚凭借对这狐狸的了解,终于意识到了情况不太妙,一边吐槽着“活该”一边把人扔到了床上。
凌子筱一脸迷茫地看着苏清晚,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那姑娘想干什么。
“你休息一下吧,我让花茗进来照顾你。”为了不让那些人乱想,苏清晚随手理了理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衫,对床上的人说:“那些酒既然不能不喝,那剩下的我替你喝。”
凌子筱反应慢了一拍没能拉住她,于是便有了后来为人们津津乐道的一幕。
四皇子大婚当天,王妃苏清晚穿着大红嫁衣,爽朗地喝下了来宾敬的酒,来者不拒,怎一个英姿飒爽。
第93章 番外二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皇上素来是个奖罚分明的人。
严正絮虽然串通皇后干了不少坏事,甚至还伤了凌子筱,但是醒悟之后还是帮了苏清晚等人不少忙,也算是功过相抵了,官位不升不降。
苏亦沅一直对于官场没什么向往,况且现在自家父亲和妹妹都在朝为官,想必也不差他一人,他便借此机会向皇上讨了道圣旨,辞了官。
苏清晚已经嫁了人,妹夫他很满意,家中父母感情甚笃,身体康健,他没什么牵挂,第二天便收拾了行李,说是要去行走江湖。
苏太傅和苏夫人虽然不舍,却也没拦着。
苏清晚更是了解自家哥哥的心思,对于当归一直就没放下过,出去散散心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对于他连个招呼都不给自己打就跑这件事表示很生气,因此给凌子筱吐槽了长达半个月之久。
京城危机已解,许楚沐再过些时候也该回南境了。
由于救驾有功,皇上准备拟旨让他留在京城,没想到被他拒绝了,只是在临走前向皇上讨了另一道圣旨,希望皇上能为他和李颜诺赐婚。
虽说皇家大多无情,但是皇上对于唐思的感情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减,他明白有情人难成眷属是什么滋味,所以十分痛快的给两人赐了婚,还要求二人在京城完婚后再一起去南境。
南境毕竟少不了许楚沐,两人便将婚期定在了十月。
于是,这一年的经常特别忙。
四皇子才大婚不久,大将军也要娶亲了,娶的还是京城首富的女儿。
这让京城中还未娶妻的男子掩面痛哭,眼看着待字闺中的姑娘们越来越少,他们莫非要单身一辈子?!
两人是全程参与了凌子筱和苏清晚的婚礼的,知道折腾一天有多痛苦,于是两人不顾皇上反对,将婚礼程序一切从简。
不过虽然是从简了,两人毕竟身份家世摆在那儿,当天的京城依旧是夺目的红色,喜气洋洋。
虽说排面比不上凌子筱迎娶苏清晚,但是也算是盛世花嫁了。
因此,又引得尚未出阁的姑娘们一番羡慕,还未娶妻的男子们下一轮痛哭。
皇上为了表示对于许楚沐和南境将士们的认可以及重视,亲自出宫参加了许楚沐的娶妻之礼。
作为生死之交的凌子筱和苏清晚,更是一大早就来帮忙了。
最让几人意外的是,苏亦沅居然特意赶了回来。
几人分别写了信告诉苏亦沅此事后,迟迟未见回复,只当他是不愿勾起伤心事,便谁都没有再提,谁知他竟然还是来了。
一个多月未见,苏清晚看着风尘仆仆的苏亦沅,眼眶不自觉的就红了。凌子筱注意到后便将苏清晚推到了苏亦沅面前,让两人好好聊聊天,最好都能释怀。
当晚,难得凑齐的几人又来了一次不醉不归,就连本该在新房的李颜诺也在宾客散去后,换了便装加入几人。
两人成亲后,距离许楚沐启程去南境的日子就不远了;苏亦沅声称这种生活更适合自己,在家逗留几日后也准备再次出发。
好在几人都是豁达通透之人,纵然再多的不舍,推杯换盏间也没有人说出一句挽留。
五日后,许楚沐带着李颜诺来寒王府辞行,说是第二天便要启程了。
苏清晚是去过南境的,条件怎么都比不上京城。
许楚沐常年戍边自然是已经习惯了,苏清晚只是担心委屈了李颜诺,便和花茗七手八脚的为她准备了许多东西,从四季的衣服到京城的小点心全都有,不可谓不齐全。
就在准备让人帮着搬到他们马车上之前,苏清晚突然想到,许楚沐定会将她照顾好,不让李颜诺受一丝委屈的,便又挥了挥手,让人将准备好的那一堆大大小小的箱子全部放回原位。
凌子筱也不拦着她,执着一卷书,看着苏清晚忙上忙下,轻轻勾起了嘴角。
母亲,您看到了吗,我现在,真的过得很好。
第二天,皇上临时有事找凌子筱商议,他便一大早就进了宫,苏清晚只好自己去送许楚沐和李颜诺。
许楚沐离京的具体日期是保密的,只有皇上和他们几人知道,因此将军府门前除了一辆备好的马车,基本上没什么人。
当苏清晚来到门前时,两人的行李已经在车上放好了。
李颜诺看见苏清晚还是很开心的,虽然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但是终究还会有相见之时。
比苏清晚稍微晚到了一会儿的是苏亦沅和严正絮,几人在门前聊了几句,许楚沐便带着李颜诺上了马车,一路向着南边去了。
未曾想在南边的城门,凌子筱早已经候着了。
他与皇上议完事后,心知赶到将军府来不及了,便快马加鞭来了南城门,希望能送他们一程。
车夫认识凌子筱,远远就看见了他,询问许楚沐的意见后,便将马车停在了距离凌子筱不远处。
凌子筱与许楚沐最开始是君子之交,经此一役后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两人在彼此心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许楚沐跳下马车,与凌子筱对视片刻,而后洒脱一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凌大人回吧。”
凌子筱也抱了下拳道:“许将军许夫人,保重。”
许楚沐携着李颜诺回了礼后,便驾着马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出了京城十多里路,李颜诺才发现许楚沐的眼眶一直红红的,她还没问出口,就听见驾车之人无奈一笑道:“诺诺,我戍边这么多年,还真是从未有过这般的不舍。”
不是他变了,也不是怕了,只是现在有了太多牵挂之人,无论内心多么强大,到底还是舍不得的。
凌子筱目送两人远去,直到连个影子都看不见的时候,他才牵着马往回走,担心那丫头心情不好,便顺路买了许多她爱吃的点心。
一回府却发现那姑娘正和一只毛团玩的开心,不禁摇头浅笑。
那毛团是两人成亲后养的一只白猫,通体雪白,毛又多又蓬松,长相很是可爱,苏清晚便给它取名叫“面团儿”。
然而面团儿显然不喜欢这个名字,苏清晚叫它第一声的时候,面团儿没理她,因为面团儿不愿相信这是自己的名字。又接连叫了几声后,面团儿终于意识到,她叫的就是自己,于是绝望的绝食了一天,最后被苏清晚用一盘炸小鱼干轻易地哄了回来。
凌子筱见一人一猫正玩的欢,他便没忍心打扰,放下手中的一堆点心,悄悄去了书房,开始思考父皇跟自己聊了一早上的事情。
皇上现在除了处理政事,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自己的这些儿子女儿们赶紧成亲,然后给自己生好多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什么的养着玩玩。
钟离墨夜昨天带着王妃入宫报喜,说是王妃夏曦宁有了身孕。皇上一听高兴的不行,然后又立即想起了凌子筱两人,便大早上的将人召了进去,试图说服暂时不愿要孩子的两人。
对于这件事,两人之前都觉得还太早了些。
谁知皇上却说,他像凌子筱这个年纪的时候,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凌子筱说不过他,只好答应好好想想,这才被放出了宫。
也许……真的不算早?
凌子筱走到院子里,看着苏清晚,不由得开始思考要怎么说服那姑娘。
谁知当他准备了一下午,晚膳上准备旁敲侧击的跟苏清晚提一提这件事时,那姑娘乐呵呵地眯了眯眼睛,说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
幸福来得太突然,凌子筱一怔,半晌没说出话来。
苏清晚像是一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便自顾自地说:“许楚沐和颜诺大婚那日,哥哥随手为我们每个人把了下脉,不过那晚喝多了,今天才想起来告诉我。”
凌子筱:“!?”这丫头怎么这么淡定……
不对……喝酒会不会有影响?
苏清晚显然看出了他的担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没事。”
凌子筱看了苏清晚许久,终于浅笑出了声,走过去将吃得正欢的小丫头拥入了怀里。
清晚,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七个月后,京城中添了喜事。
定安王妃夏曦宁诞下一对女儿。
过了一个多月,京中又添喜事。
寒王妃苏清晚顺利诞下一儿一女,寒王凌子筱一举儿女双全。
不到两个月,皇家一下子多了四个孙辈的孩子,皇上在早朝上笑得合不拢嘴,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五年后,皇上终于利用三个小公主和一个小皇孙,说服了定安王钟离墨夜,他终于同意了继承皇位。
于是皇上便在他答应的第二天就向天下宣布了此事,然后迅速退了位,乐呵呵地当了太上皇,每日含饴弄孙,好不快活。
凌子筱无意皇位,立誓要当个闲散王爷,皇上勉强不了他,但是也没答应他做闲散王爷的愿望,便串通了钟离墨夜,把刑部,大理寺全部交给了他,一年四季,几乎全部时间都在全国大小案件之间周旋。
不过凌子筱却是乐在其中,查案嘛,比那些没完没了的政事不知道好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