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浪打船身身浮摆,此心安处是

作品:《入高门 (民国NPH)

    在船上待久了,日子也觉得枯燥。
    一望无际的大海,刚开始看得时候,总不觉为之震撼,可渐渐得,每日睁眼闭眼都只能在汪洋中见到自己,有种和在府中好像也没什么区别的错觉。
    尤其是赶上风浪大的时候,连房间都不能出,窄小的空间似乎更憋闷。
    别说谢菱君了,就连灯儿这种第一次坐船的人,也有点腻了。
    按理说,谢菱君应该感到兴奋的,就像前往伦敦时,一想到要开始不一样的生活,那种激动难以自抑。
    可现在,她却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谢菱君百无聊赖靠在床头,翻着看了无数遍的书,灯儿默默倒了杯水放在她手边,没话找话:“咱都走了快一礼拜了,什么时候到港城啊?”
    “嗯…差不多再有个10天吧,坐船就是会慢一点。”她翻了一页,随口问,“怎么,无聊了?”
    灯儿尴尬笑了笑,抓着胸前的辫子赧然开口:“有点…哪也去不了,我也有些不适应。”
    之前她好歹还做做活,这几天可以说无所事事,海上凉快,谢菱君出汗少,也就没那么多可洗的衣服,以至于小丫鬟成天到晚就是喝茶,发呆…
    灌得半夜睡不着觉,瞪着俩大眼在夜里当灯闪。
    谢菱君促狭笑出声,想了想答应她:“现在风大,等半下午的时候,太阳没那么大了,我带你到甲板上画画,夕阳映在海平面上特别美,画出来也好看。”
    一听这么说,灯儿一下子来了精神,眼里冒着光,欣快地不停点头:“好好好,那我先去把画笔伍的准备好。”
    “不着急,这还不到中午呢。”谢菱君无奈憋着笑,望着她的眼里全是纵容。
    多亏有灯儿在身边,总在她冒出胡思乱想的苗头时,及时掐断。
    她已经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向他们几个打探消息了,她答案丁仲言,就一定会做到。
    同样,希望他答应自己的,也不要辜负…
    灯儿刚打开房门,差点和门外要敲门的人撞上。
    船在此时也被大浪撞了下,船身上下晃动起来,她也跟着晃了下身子,一时没站稳。
    盛彦及时抓了她一把,才没让她摔倒,不由得皱起眉头,带着训诫的口吻:“干什么去,急急忙忙得?”
    浪来得突然,若刚才只有谢菱君一人在房间,她不小心摔倒,可怎么是好。
    “什么事这么着急?”盛彦看着儒雅,板起脸来也唬得吓人。
    灯儿心虚避开男人紧迫的视线,垂下头去,支支吾吾不敢说。
    “我让她去的,你说她干嘛。”盛彦抬眼看向里面稳靠在床头的女人,心里的不满稍稍平息了些。
    谢菱君温和的目光投向灯儿:“去吧,没事儿。”
    她都发话了,盛彦也不能再较真儿,只冲着小丫鬟的头顶点了句:“下次有事要离开,先去隔壁叫我,不要随便留她一个人在屋里,听见没有?”
    灯儿懦懦道:“明白了。”说完,怯怯觑了眼屋内,见谢菱君冲她点头,才一刻不等得快步离开。
    这边盛彦关上门,坐到她旁边,将谢菱君搂在身前,另一只手熟练地帮她揉起后腰。
    她顺势把书放到一边,安逸靠在他身上,腰后的酸胀在宽大的手掌下消散开。
    舒服得直哼哼。
    她现在的肚子就像吹气一样,肉眼可见变大,压迫着腰椎越发酸疼。
    几个人每天都轮番过来帮她按摩,纵使自己忙得不可开交,也一日都不曾懈怠过。
    谢菱君早就习惯了他们的伺候,再说肚子里的孩子又不只是母亲一个人的事,让他们伺候还不是应该的?
    于是,更加心安理得了。
    盛彦垂眸端看了眼她渐显红润的面颊,比上船那天可好太多了。
    “这两天心情有变好一点吗?”
    谢菱君睁开眼,轻声“嗯”了一声,坦白道:“可心里不踏实也是真的,所以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
    说完又怕他吃心,还特意强调了一句:“不只是他们俩,你们任何一个人置身于危险中,我都会担惊受怕,就连伯嘉去送大太太,我也会担心。”
    盛彦被她逗笑,手上抱得更紧,下巴抵在发顶亲昵蹭蹭:“你不用解释这么多宝贝,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清楚?我要真介意这些有的没的,哪还会甘心现在的生活。”
    她叹了口气:“我现在一颗心分成10瓣了,我自己一瓣,孩子一瓣,我爸妈两瓣,你们几个各一瓣…哎呀真是心力交瘁了,都怪你们!”
    可着她一人收拾!
    “有我们几个在,哪需要你心力交瘁,把我们那几瓣都收回去,放你自己身上!”
    “你在乎的所有人和事,都有我们几个去在乎,这么多人有什么不能摆平?”他低头咬了口女人的鼻尖:“罚你,不许再多想了。”
    谢菱君被说得心口热,他的态度证明她没看错人,不由笑着反问:“哦?怎么罚我?哥哥现在还敢罚我?”她挺了挺肚子,一脸得意。
    盛彦经不起刺激,眯了眯眼,满含深意凝视她,谢菱君只觉身上被灼烧的锁链锁住,烧得热烈,越勒越紧。
    当她反应过来时,自己的一条腿已经搭在他腿上,两腿大大叉开,旗袍下摆被堆到屁股上,下身一片赤裸。
    娇嫩的穴底暴露在男人的手掌下,她半靠在盛彦身前,承受着腿心里不停抽插的快感。
    “唔啊…啊哈…哥哥…别弄、啊呀我受不了…”男人的长指边抽插,拇指边轻柔抚弄阴肉。
    自打上次在湘州和秦希珩做过之后,就再也没碰过那里,她就是想自己弄也够不着。
    “宝贝不想吗?我刚碰几下啊,小骚穴就流我一手心淫水了。”盛彦在她耳边低语,抽出手指举起来,给她展示濡湿的掌心。
    “小骗子…”一口啃在女人耳尖。
    “啊…别说了、嗯哼…哥哥…痒…啊哈…”谢菱君羞得脸通红,可身体的感受又难以忽视,拉着他的手放到腿根儿,仰着头亲他的下巴,“唔嗯…老公、哥哥…啊哈~插进来…唔~”
    男人轻笑一声,径直将双指重新插进肉缝,怀了孕的小穴里愈加紧致,他插了好几下,才把里面弄软,得以找到那个敏感的骚核,二话不说,手法娴熟地抠弄起来。
    “啊啊啊啊…慢点…慢点啊哥哥…好胀…”
    藏在鞋里的脚趾用力蜷缩在一起,垂下的小腿控制不住抖颤着,她咬着唇听见穴间被弄出清晰的‘咕滋’响声。
    盛彦的两只手指在穴里变化不同的角度和力度,触及她的每一个骚点。
    只不到两分钟,垫在她屁股下的床铺,就被洇出一大片湿印。
    媚肉娇颤着收缩,疯狂夹紧男人的手指。
    “有感觉了吗?要到了?”
    谢菱君爽得抓紧他的手臂,身子跟着抽搐,高挺的肚子也随之颤抖:“嗷!老公…老公我真不行了…啊啊啊~要、要泄了…骚核不要…啊啊啊…”
    男人变得更加放肆,听到她要高潮,加快了抠弄的速度,手快出了残影。
    小穴被玩得淫水四溅,堆积在穴口的骚液直冒泡儿。
    女人的淫叫声越来越高,不多时,终于再也忍不住,谢菱君翻着白眼,用力收缩穴底。
    盛彦适时拔出指头,连带着喷出一大股淫水,浇湿了地板。
    …………
    抵达港城已经正式进入暑月,这里靠海,非常炎热又潮湿。
    谢菱君已经习惯了不去关注任何内陆信息,除了丁伯嘉来得那天,和她说父母一切都好之外,再没有其他。
    有时候他们几个说到丁仲言和秦希珩,她也会自动避开,或是去画室,或是回房间。
    好在,奶茶、蛋挞、猪扒包什么的都吃到了。
    日子在惊喜、好奇、平静…交织下静过了两个多月,在一个最平常不过的清晨,肚子一阵抽痛。
    疼痛太隐晦,她一开始没察觉到,过了一阵,痛感不时规律袭来,且一次比一次疼,终于感到不对劲。
    她抓着浴室的扶手,扶着肚子强撑着疼从马桶上起身。
    极力保持冷静,深呼吸好几下等过这劲儿,慢慢打开门。
    “灯儿…我好像要生…”谢菱君有气无力,浑身上下都是汗。
    小丫鬟愣了一下,随即立马撇下手里的东西,转身跑进房间拿整理好的待产包,边跑边喊他们几个。
    “太太要生了,爷!”清脆响亮的声音震透屋檐,一时间,几人都放下手里的事情,看丝慌乱实则有条不紊地准备好一切。
    丁伯嘉立马给正在医院上班的丁叔懿打了电话,丁季行把车直接开到门口时,盛彦正好将她扶出门。
    所幸一路畅通,从出家门到被推上助产车,不到15分钟。
    医生检查了一番:“产妇刚开一指,还没到生产的时候,多带着产妇走一走,但也要保持体力,可以稍微吃点东西。”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谢菱君经历了此生最难忘的痛苦,到开5、6指的时候,她已经无力再走路,头抵在丁伯嘉肩上连呼吸都仿佛耗尽力气。
    “不生了…以后不生了…”丁伯嘉眼里止不住的心疼,痛恨自己让她遭受这一切,还什么忙都帮不上。
    当下的阵痛过去,她缓过劲来,嘴里突然涌起一股血味,原来是唇内侧的软肉不小心被她咬破了,居然没有一点知觉。
    她把混着血的口水咽下去,哑着嗓子虚弱得问:“什么时辰了…来了吗?”
    “谁…”丁伯嘉刚起疑惑,瞬间反应过来,面露难色抿了抿唇。
    “来了吗?”她稍稍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快了…”他只能这么说,因为他也不确定,老二他们是不是今天回。
    即便早在之前的通信中,告诉过他们谢菱君的生产日,也清楚那边的战势,按计划到她生的那天应该是可以到的。
    但没想到她提前发动了一天,他们家小姑娘这么等不及!
    所以,丁仲言承诺的那句‘生产时所有人都在’,这么看来真不一定兑现得了。
    话音落后,谢菱君的精神头明显低落下去:“没来吗…呃哼!”阵痛再度来袭,她也没了心思难过。
    开到七指时,她抬起被汗浸透的头,带着期待看向走廊尽头。
    可除了来往不断的医护人员,和同样待产的产妇,根本就没有那两个期盼的身影。
    眸底越发落寞,慢慢地,无力垂下眼睫:“他骗我…大骗子…根本就不会来…”
    无法分辨是极致的疼痛,还是怨满的委屈,眼泪止不住夺出眼眶。
    叁个人哪见得谢菱君这样,不禁跟着焦灼,又是哄又是安慰。
    终于熬到开十指,她终于感受到了小姑娘迫不及待要见世界的信号。
    天色暗了下来,谢菱君看了眼窗外一片黑蓝,树叶儿被风吹起,打在玻璃上映出摇曳的影子。
    伴着沙沙的声响,都仿佛在恭贺着即将到来的新生命。
    “天黑了…啊呃…”她疼得皱着五官,牙齿紧咬,两只手紧握成拳挡在汗涔涔的脸前。
    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她压下所有的心绪,不死心问丁伯嘉最后一次:“他们不会来了,是不是…”
    他满脸疼惜,弯低了身子贴近她冒热气的脸庞:“君君…可能路上有点耽搁,你醒来他们就回来了。”
    这话已经安慰不了谢菱君,她眼前模糊一片,轻微摇着头:“不会的,他骗我…他明明答应了不会让我失望的,他骗我…”
    助产车被推离了他们,眼瞅着手术室的门即将推开,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与之一同的还有男人气喘吁吁呼叫:“君君!”
    谢菱君表情一顿,叁个人也跟着一愣,一齐扭头朝声源看去。
    她奋力抬起头,顺着肚子边缘望去,两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的面孔,带着风赫然出现在床边。
    丁仲言强压剧烈跳动的心跳,半跪在车边,想碰又不敢碰。
    秦希珩同样如此,蹲在另一侧,气喘吁吁嘴里不停念叨:“赶上了、赶上了…对不起宝贝,我们来晚了…对不起…”
    谢菱君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瞬间委屈横生,撇着嘴角又要哭。
    丁仲言手足无措,央着哄道:“不哭不哭,我陪你进去!”
    “不要,不要你们进去,我要自己生。”她擦着眼泪拒绝。
    “你们在外收拾干净,等我出来,再好好收拾你们!”
    这句话,向来都是他们说,这一次终于也被她用上了。
    来不及好好看他们一眼,要见世面的小姑娘又闹腾起来。
    “不好意思医生,我们进去吧。”
    在手术室门关上那一刹,谢菱君看了一眼门外那几张期待与担忧并存的面孔。
    “宝贝儿不急,马上就见到了。”她抚了抚圆鼓的肚子,眼角滑落一颗喜极而泣的泪珠。
    一会儿再见到他们,一家人就彻底齐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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