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 待遇拉满,体验极佳
作品:《心之怪盗!但柯南》 第1028章 待遇拉满,体验极佳
还在清理身上草木碎屑的爱尔兰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无非就是一些需要悄无声息灭口的目标而已。
他还在组织里的时候,处理的也都是这类工作,或者说,他们行动组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自从他开始给库梅尔打工,几乎没有做过什么黑活,搞得他一时半会儿还挺不适应,今天突然来这么一下,他还有种另一只鞋子终于落地的安定感呢。
“大概需要等多久?”他都没多余问其他的需求,只是在心里评估起要在附近呆多长时间的问题。
“很快的。”唐泽笑了笑,“很大概率你也不需要多做什么。”
诸口益贵是个恶人,是个正在用自己的能量腐蚀社会的渣滓,但他终究是个对世界的阴暗面缺乏认知的普通人。
当他的光环破碎,又即将因为犯罪方面的问题被追责时,组织这把看上去好用极了的刀,马上就会展露出锋芒和冷酷的一面。
更别提他自己都未必撑得名声尽毁带来的打击——作家的身份,是他目前失败人生中仅有的,值得称道的优势了。
爱尔兰扫了一眼他脸上的笑意,很快领会到了他的意思。
库梅尔恐怕又要将那些特殊的精神控制手段运用在目标身上,而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在确保事情不会牵扯到库梅尔的前提下,尽可能抹除痕迹。
想明白这些的爱尔兰点头,紧了紧背上装满沉甸甸工具的包:“我知道了。我会在附近呆一阵子的。”
看他领会的速度很快,唐泽满意地点了点头。
爱尔兰不愧是经过组织培训的专业人才,自适应能力极强,相当好用。
又省事,又省心,还省钱,自从把爱尔兰洒出去,除了偶尔两次需要给他提供金钱或者渠道方面的支援,绝大部分时候,爱尔兰都会自己觅食。
他赶在组织扫除他这个死人所有的痕迹之前,尽可能地带走了不少自己在组织阶段积攒的金钱和资源,真的需要向唐泽开口求助的时候很少,也从不多嘴,多询问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
也幸好他嘴够严,否则唐泽也很难向他解释为什么他要个特殊的武器运输渠道,来对接的却是fbi这种问题……
“欧洲那边的事情办的还顺利吗?”唐泽看着他拿起玻璃杯,平淡地问。
“手续已经基本做好了,可能还需要跑两次,解决一下仓库姓名的问题。”虽然已经在邮件里给出过汇报,爱尔兰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
在组织呆久了,对下属有一点是否阳奉阴违的疑心病非常正常,库梅尔都算症状轻微的了。
要是换在琴酒手下,这种远赴重洋好些天才结束的任务,估计就得在你脑门上顶着手枪来回盘问了。
因此爱尔兰接受还算良好。
“你知道我的标准的。有数就行,这是不允许失败的部分。”唐泽点了点头,随手pua了一波,“如果这种事情都做不好的话,我会在组织发现问题之前先解决掉你。”
爱尔兰古怪地看着他的表情。
让自己来负责某些和组织有关的隐秘任务,爱尔兰是能理解的。
按照他的猜测,库梅尔私下的势力里真正深入了解过组织,像自己这样,曾经是代号成员的人并不多。
雪莉是研究人员,对组织的真实情况掌握有限,也很难参与行动,至于苏格兰,他要是暴露了,问题远比爱尔兰暴露了还大得多。
可既然如此,到底为什么还要几次三番地去触碰那么敏感的组织关注点,爱尔兰暂时还没想明白。
不过,想不明白的部分就先别多嘴,以免上司把锅往自己头上甩,爱尔兰在这方面的职场生存常识还是有的。
所以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涉及到唐泽夫妇死亡前的行动,组织肯定会非常谨慎小心。目前的状态来说,如果是以前的我,不会发现什么端倪。”
库梅尔唯一的标准,当然就是伪装出足够骗过组织的东西。
虽然他不是很明白库梅尔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去捏造一个和唐泽夫妇的主要研究方向不同的所谓“仪器”,不过这也不是他这种纯粹的执行者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那就好。”
唐泽点了点头,伸出手,拍了拍爱尔兰的肩,顺手替他拂去上头最后的一点草屑。
然后当着对方的面,将那个已经被喝空的玻璃杯收进了道具栏中。
爱尔兰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心,闭紧了嘴巴,没说什么。
“好了,去吧。等这件事忙完,你可以在日本休息几天。”再次恩威并施,敲打了小弟一波,唐泽才随口提到一般,淡淡地表示,“他们已经恢复正常生活了,你自己掌握分寸……奥利弗。”
爱尔兰知道,这是在表示他可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去看望皮斯科家人的意思。
于是他再次低下头,道谢,重新戴好口罩,隐没进山林的黑暗里。
等到他彻底消失在视野当中,唐泽身后的阴影里,才探出了星川辉的脑袋。
这毕竟是涉及库梅尔的任务,不管是出于怪盗团的跟随需要,还是出于以备不时之需的扮演需求,星川辉肯定也是要跟过来的。
“你到底在找他忙什么?”星川辉做了个古怪的表情,“诺亚说,你在让爱尔兰跑去唐泽先生他们出意外的地方,折腾什么机器……”
关于唐泽夫妇的死亡,是有很多说法的。
根据很多人的调查信息,唐泽夫妇是死于一次精心策划的车祸的,而且中间不乏动物园的手笔。
但组织里的大部分人,都更相信他们是死于实验室意外这个说法。
诸如安室透这种背后的势力在境外影响有限的情报组织,得到的也基本都是这一层的结论。
而在认知诃学那神秘的学术界——假如真的有这种团体的话——则主要认为,唐泽夫妇可能是遭受了某些认知方面的损伤和袭击,他们是在精神被控制的情况下,被迫出了意外。
可以说,唯一达成共识的,是大家都默认这不是什么意外,而是谋杀这一件事本身。
白马探的出现,已经几乎是将信息送到了手边上,这件事基本就可以盖棺定论了。
所以星川辉不是很明白,唐泽还在围绕这件事做什么文章。
“这个啊。这是给某些人准备的后手。”唐泽转回身,给自己又倒了杯果汁,“你知道的,当初上交给组织的存储卡上,我动了很多手脚。”
大概知道唐泽都干了什么的星川辉嘴角抽搐了两下。
真正的属于唐泽夫妇的那枚存储核心资料的存储卡,如今安在诺亚的主机上,信息已经得到了完全的保护。
上交给组织的那枚,所谓的“从唐泽昭身上得到的资料”,是唐泽利用赤井秀一交给他的,唐泽一川在医学院学习工作期间用的个人存储卡,灌录上了魔改资料的版本。
这个过程全程都只有唐泽自己在过手,对他到底都写了什么离谱东西进去,本来不应该有其他人知道。
奈何诺亚的前身,正是组织的资料库管理程序。
诺亚明显是比对过两个版本的差别的,星川辉时不时会听见诺亚在和唐泽吵嘴的时候,吐槽唐泽发明学术和说谎的能力比他爹还过分之类的……
“除了认知诃学,我在里头添加了一些杂项,一部分是为了掩盖内存卡的性质,让组织相信它确实是属于我父母的私密资料,加入了一些‘草稿纸’的内容,另一部分,当然就是为了误导。”唐泽转了下视线,微笑起来,“而今,他们在认知诃学方面的研究受阻,进度有限,肯定会有人把歪心思打到那些东西上。”
唐泽一川的人设,本身就是思维天马行空,疯子一般的研究者。
他的很多理论那真是写的比小说都精彩,所以唐泽那些来自前世各类作品,稀奇古怪的捏造内容,放在唐泽一川身上,似乎都是合理的。
而由于唐泽夫妇从头到尾从未妥协的对抗性,他们在死前,在自己当时被囚禁的北欧小国留下了一些研究成果,简直太顺理成章了。
“我会让它发挥作用的。”想到这,唐泽的眼睛闪烁起一种狡黠而阴险的光,“在时机成熟的时候。”
————
唐泽谋划的计划是否时机成熟,星川辉不知道,但他算计诸口益贵的计划,时机就有点太成熟了。
亲眼目睹唐泽将好几张所谓的“采访提纲”分别塞给毛利小五郎和诸口益贵,星川辉看着诸口益贵那张养尊处优之后,十足肥硕的脸,多少有点同情。
这场采访,实在是群英荟萃。
负责撰稿录音的出岛觉治是没有唐泽拦着,已经动手弄死了诸口益贵的准凶手;
参与稿件审核的,是对诸口益贵同样怀抱恨意,按照出岛觉治的说法,过去很崇拜秋场的穴吹晴荣;
配合对谈的另一个谈话对象毛利小五郎,本身性格也是嫉恶如仇的,在知道真相之后,不上来踹诸口益贵两脚,都算克制的了;
负责稿件提纲的唐泽本人更是重量级,既想要诸口益贵社会性死亡,还想诸口益贵生物性死亡。
加上本来就是报社方面请过来的摄影师垂水亘,对情况漠不关心,可以说会客厅里满屋子的人,唯一会在意诸口益贵想法的,就只有诸口益贵自己了。
一屋子人算计他一个,诸口益贵也算是待遇拉满,体验极佳了。
于是……
“我创作的灵感来源啊……”诸口益贵听见这个提纲上有谈到的问题,毫无警觉地点头,“这确实是创作推理作品很大的障碍呢。”
“我有稍微了解过一些推理作家的创作方法。唐泽双手交叉,撑在桌面上,笑容很和煦地引导着。
“像是大泽胜己先生,他本身就是警察出身,有不少工作期间的积累,小山内老师则是希望走访一些村庄,打听当地的疑案和传言。当然,还有工藤优作先生,他自己就亲身参与许多案件的协助侦破,可以说是半个侦探了。”
这些都是唐泽晚上在翻完诸口益贵的书之后,让诺亚整理出的一些资料。
用类比和排比来麻痹对方的警惕性,可以藏住某些很要命的问题。
所以后面才是他要问的重点。
“您的作品往往会表现出强烈的逻辑性和情感倾向,按照我浅薄的探案经验,这很难是完全不了解犯罪的人写出来的内容。那种对手法的准确描绘,有很强的临场感。”将语气放的更柔和,更轻缓,唐泽把这个实际上相当严重的指控抛了出来,“您是如何做到这么精确表达的呢?是靠完全的想象吗?”
这个问题其实是非常尖锐的。
它直指出,诸口益贵的写作不像是纯粹的文学性发挥,多少包含了一定的真实犯罪心理进去。
但由于绝大部分人听话比起听内容,更容易听语气,当这个问题用柔和的、加满了谦辞和赞扬的口吻去询问的时候,诸口益贵显然是毫无警觉的。
“我确实觉得推理作品是不能完全脱离现实的。这也是我想要和毛利先生交流的原因。”诸口益贵笑眯眯地回答,“当然,很多作品的手法本身是理想化的,在现实中很难复现,许多推理小说的重点也不是追求手法的真实性,但我觉得犯罪的手法和心理本身,是角色塑造的重要部分。”
“所以您会希望我提供更多侦探的视角?”知道重头戏来了的毛利小五郎立刻接话。
“是的,还有关于一些疑案的细节。”诸口益贵点头,“我听说毛利先生素来是很有效率的侦探,许多时候,凶案刚发生,几个小时内就能解决,当场抓获犯人。那您应该接触过不少犯人吧?”
“嗯,是接触过。除了做侦探,我以前也是个刑警。”毛利小五郎看唐泽没有给出其他暗示,就顺着问题往下答,“很多犯人都会在被揭穿之后,展露出动机和想法。这的确是个很好的观察角度。”
“是吗?”诸口益贵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听上去,真是让人羡慕啊……”
毛利小五郎眯了下眼睛,唐泽嘴角的笑意也加深了。
这听上去完全缺乏对凶杀的敬畏,对受害者的同情的言论,开始反馈出了诸口益贵不大正常的心态。
出现了,破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