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喝酒。
    酒桌上，烧饼作为活跃气氛的人，不少给自己灌。
    在所有人里面，只有他最讨厌张芸雷。
    一开始挖人，又各种矫情，实在没有一个好的印象。
    现在退圈，算是成功解气。
    而他们在吃饭。
    另外一边郭得刚等人回到玫瑰园后，皆是沉默不语。
    一个新闻发布会，二十多分钟，却把张芸雷十几年的火热生涯结束。
    又快又让人不敢相信。
    尤其想到郭启林到场看热闹，全网议论纷纷，即便王慧提前被打了预防针也气得不行。
    良久面对郭得刚说出一句话。
    “还真来？就为来我们的笑话？现在网上的笑话又升级了，拿郭启林过来以及退出的事情讽刺我们。”
    面对媳妇儿的唠叨，郭得刚无动于衷。
    她不喜欢自己的大儿子，他现在喜欢得不得了，内心的愧疚一直存在，所以看见他好，能露面，心情没有过去那样生气，一股无所谓的态度。
    “就这样吧，别管了。小辫儿给了一个交待网络会渐渐平息。”
    “他们平息，我平息不了。连最后小辫儿退圈，他都要抢一个风头。”
    王慧在意的是这件事情，认为小辫儿够惨了，结果他还要来雪上加霜。
    太欺负他们德芸社没人了。
    跟当年漕运京一样，当着面提吃不饱想要加工资，怎么不是欺负人，然后气得她一个下跪给逼走。
    “那你还能怎么办？像以前限制他的资源？没那实力了。现在师哥都是汇林社的股东之一。”
    郭得刚说了一句实话。
    王慧猛然吸一口气，随后跟着渐渐平息下来，气归气，说的真没错。
    再且想到师哥。
    师哥当年要是接手了德芸社的股份，就没办法要汇林社的，哪怕退休都得看德芸社的脸色，现在想来师哥当真是厉害的。
    “这一次封箱，咱们请师哥过来吧。”王慧道。
    “我试试请吧。现在我们慢慢等热度过去就行了，张芸雷影响的口碑并不是太大。”
    夫妻两个人交谈一会儿，紧接纷纷看向小辫儿。
    他已经心如死灰，对未来一片迷惘。
    不仅大量赔钱，还断送了生涯。
    “你继续回天津管理饭店，我跟那的人说好了。”
    郭得刚认为这是他最好的工作了，当一个经理都不安生想着露脸，那么当饭店经理不可能再露面。
    “我知道了。姐夫，姐，我回天津了。”
    “我叫人送送你。”王慧始终操心，怕现在他离开被人认出来，于是叫三四个助理和他一块儿。
    人一走。
    夫妻两个人在偌大的别墅里面休息，遭遇了这样的事情，给他们在最近时间折腾得够呛。
    谁能想到郭启林一部电影，造成这样的局面。
    来到中午。
    郭得刚率先动作，拿起手机给师哥打电话。
    此刻的于迁没在家里，马上要过年，除了徒弟忙，他一样的忙，被一些品牌方找到去拍摄一些贺岁广告。
    退休归退休，真要比起人气来，没有降低一点。
    相反德芸社不一样，风波中不少人减少了资源。
    听到封箱露面。
    于迁只能答应，偌大的德芸社遭受的打击不是一次两次，他有义务帮忙稳定一下。
    毕竟是自己待了好些年的单位。
    况且里面有不少大林的师兄弟，这些师兄弟等郭汾杨接手后，绝对会有过来汇林社的。
    “可以了，没问题，师哥会过来。”郭得刚道。
    王慧点点头，“难得的一个好消息，把阵容弄全一点，孩子们都叫上。”
    “是该都叫上了。”
    郭得刚答应一声，可答应后一双眼睛里隐隐泛出了光点。
    德芸社孩子当中最全的阵容，只有是大林、阎鹤相、烧饼、张九灵、张鹤仑、孟鹤等人外加岳芸鹏、孔芸龙、张芸雷。
    然而现在，前面一批纷纷退社，张芸雷则因为言论退圈，再全阵容能全到什么程度。
    “我这一辈子差不多快到这了，本以为不会再出什么事情，结果你执意让张芸雷复出，如果不复出说不定能没事。”
    郭得刚少有埋怨一声媳妇儿，事实本来如此。
    张芸雷如果不复出不被捧，即便电影出来又怎么样，他们没有骂的对象。
    王慧也少有地没去反驳，坐在旁边好好思考自己的问题。
    思考来思考去，不想思考了。
    因为没用，小辫儿赫然不可能再成为演员或者歌手。
    “他这一辈子吃喝不愁已经不错。接下来好好恢复德芸社吧，把几个歇业的剧场扶持起来。”
    “嗯，又不得不让小栾为难了。”
    郭得刚再一次给栾芸萍打电话，栾芸萍还在包厢里面跟一群人聊天喝酒。
    他们喝酒，他断然不多碰，顶多喝个几杯，几杯对他来说做不到一点醉意。
    接到师父的来电，立刻起身离开。
    “喂，师父。”
    “过一周小剧场重新安排起来，然后准备封箱以及年会，你辛苦了小栾。”
    “应该的，谁不希望德芸社越来越好。”
    “节目单尽快安排，回头我看看，人越多越好。”
    “没问题，下午给您发过去，顺便我让几个队长一块儿开个会。”
    电话挂断。
    栾芸萍站在走廊上暂时休息一会儿，回头瞧一眼烧饼等人的热闹。
    加入汇林社后，他们无忧无虑只操心怎么推广汇林社的相声，是一个令人羡慕的事。
    相反他一天天忙得跟狗一样。
    尽管很乐意忙，只是最近有些疲倦。
    “栾哥，如果你有事情的话先走吧，用不着陪着他们。”
    郭启林一样不会在大中午喝过多的酒，找个由头出来和栾哥聊聊天，知道他在德芸社里面的艰辛。
    “我马上要开一个会，比较忙。但烧饼以后你让他多做点事情，那喝酒的样一点不像干副总的。”
    “放心好了，饼哥责任心不小。”
    “我知道他在相声方面有责任心，架不住性格太莽撞，别惹事就万事大吉。”
    说完话，栾芸萍挥手离开。
    他内心的确担心烧饼，打小看着他闯祸，长大了即便成熟也会习惯性不放心。
    时间不大。
    栾芸萍去到了小剧场，在小剧场休息一会儿，果断把几个队长叫到天桥剧场开一个简短的会。
    队长一到，第一个话题依旧是今天郭启林到达的新闻发布会，网络上一直议论不断。
    都好奇大林为什么来。
    不像是他的性格。栾芸萍没隐瞒，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少班主不愧少班主，即便如此还在为他们着想。
    几个小剧场歇业之后，影响不到他们头批的人，却影响到很多底层的演员。
    他们只能靠小剧场一月演多少次赚钱，一歇业，活生生砍了他们的工资。
    如果热度一直持续，说不好一两个月都不一定有多少表演机会。
    到时候吃什么喝什么是个未知数。
    “大林一直不是一个绝情的人，处处为咱们想，相反师父是一个绝情的人。当初决定限制大林一切资源的时候，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孔芸龙坐在栾芸萍的身旁。
    其余的队长都差不多点头。
    “不说其他，现在开会商量一些名单问题。”栾芸萍始终没有告诉他们自己三年的事情，哪怕孔芸龙都没有说，这是不小的事情。
    他在这边小剧场安排事情。
    郭启林吃了饭，一样去自己的小剧场瞧一瞧看一看。
    好久没去了，必须知道发展得怎么样。
    尤其前段时间还招募了五十来个学员，非常好奇学习情况。
    时间一点半。
    阎鹤相带着大林走进燕京汇林社的小剧场，走进去后台，最先看到的不是演员，是几个年轻小伙子在打扫上上下下的卫生。
    瞧见班主以及阎鹤相老师过来，立刻规规矩矩直起身喊一声。
    “他们都有谁带？”郭启林问一下。
    “彼此分了人，有的烧饼小四带，有的老先生带，有的是冯照洋他们。不过之前招收了五十位，现在只剩下三十来位，不多了。”
    听到只有三十来位，郭启林一点不惊讶，觉得在情理之中。
    学习相声本身是一个苦活。
    一开始瞧见汇林社找人，流量大拼死拼活过来。
    过来发现全是在练习以及打杂，自然不乐意。
    真正能沉淀下来，未来必定是小剧场的后备人员。
    “再看看另外一个小剧场吧。”
    每个小剧场纷纷安排了学员学习，到达另外一个，除了学员，明显有了好几个演员过来。
    其中杨九朗身影在里面穿梭。
    自从跟张九灵出名后，他来小剧场的次数不减反增，当初差点弄得不能演出，如今过来汇林社演出，无比珍惜。
    “不是，你怎么在这？”郭启林好奇，平时他看过节目单，今天似乎没活。
    杨九朗笑呵呵的表情，“去年九量卷得不行，我打算学学。这不今天演出有人请假，我过来顶替一个捧哏的。”
    “也用不着现在来吧。”
    “我在家里没事，待着也是待着，来到这边反而好玩些。”
    杨九朗的话说到郭启林心坎上，如果自己没有退社继续说相声的话。
    一样会提前来。
    在家里玩，是真不如来剧场跟着师兄弟们待一个下午乐呵。
    “对了，九朗。你告诉他们啊，今年年会两千两百万不会变，最近要弄了。算了，加一点吧，小麦最近要签约过来，两千五百万。”
    刷的一下。
    杨九朗不大的眼睛努力瞪大了，笑得比刚才还要灿烂。
    谁不喜欢钱？
    “没问题，我一定说。”
    “我走了。”
    本想多留一会儿，郭启林看见他们，觉得自己离相声越来越远了，干脆不打扰，早点回家处理处理电影赚取的钱。
    他回家，杨九朗拿着手机兴高采烈，马不停蹄给汇林社的大群发消息。
    “兄弟们。大林刚才在剧场说了，年会金额变了。”
    张鹤仑：“变了？”
    小四：“变多少？”
    周九量：“等会儿，去年说今年多少来着，我忘了。”
    张九灵：“好像两千两百万吧？孟哥提了两百万，现在呢？”
    杨九朗：“现在两千五百万。”
    烧饼：“我的妈哎，这回我不相信我还不中奖。”
    烧饼、孟鹤、周九量、张鹤仑等人全部喝了酒，在群里瞧见一个两千五百万，弄得酒醒了大半。
    和去年比，提升得不是一点。
    足足大几百万。
    不小的一个手笔。
    而于迁一样在大群里，无非没有说话，瞧见徒弟还要提两三百万时，顿时没话说。
    合着钱当真是纸呗。
    随便玩。
    要知道这一部电影的收入，他可全部会捐了。
    一时间挺好奇这一次他要怎么处理，如果处理不了，他临时想到一个主意，可以告诉告诉。
    结果发现正在通话中，似乎正在忙。
    只能先拿起一瓶酒倒上，一边等一边喝，要过年，每个人心头都高兴。
    一高兴忍不住多喝点。
    而此刻的郭启林之所以在通话中，正是在处理捐款的事情，天底下任何公益机构，他全不相信，只相信韩哄老师，所以打过去电话。
    “大林？好久没聊天了，最近一直没写歌了吧。”
    韩哄一直记得大林的歌曲，郭启林笑了笑，直奔主题，“韩哄老师，您那里是不是正在做一个有关孩子的曜日计划？”
    韩哄平时除了唱歌就是在公益的路上，她所做的公益有教育、有医疗，也有救援。
    “是。”
    “韩哄老师，是这样，我想着我能不能出一份力……”
    一五一十郭启林把自己的目的和想法告诉出来，其中主要的是把电影赚取的钱全部用作公益。
    这种事情韩哄屡见不鲜，通过她的召集有很多明星一位位捐款，有百万，有千万。
    千万属于最多，不是顶流的明星一般不会给得出来。
    可大林说的是一亿左右的捐款。
    弄得电话里上了岁数的韩哄都沉沉吸了一口气。
    和自己通话的是一个年轻人，名望再大也是一个年轻人，但却愿意把自己赚到的一亿拿出来捐款，这种品德，只能说不愧是德芸社出来的。
    然而讽刺的是他不是德芸社的人了。
    忍不住的，韩哄眨了眨眼睛，很感动，因为做公益一直难的是钱，全国需要钱的地方太多。
    在角落里总有你想象不到的困苦。
    大林拿出上亿来。
    是一两年都筹集不到的募捐款，能帮助更多因病造成苦难的家庭。
    弄得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说很多话，开口也只简单变成了一句话。
    “我替所有需要帮助的孩子们谢谢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