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第233章 万古第一

作品:《从栽下菩提树开始成神

    第233章 万古第一
    灵界。
    “已经至少前三了……”有人喃喃道,看向古踏天和齐云飞。
    之前古踏天开口就是前三,引得众人一阵暗自嘲讽,却没想到此子真的进了前三。
    还是以如此强势的姿态击败神游境的明妙音!
    如今第二的赫东煌“不在”,拦在前面的岂不是就剩一人?!
    赢了最后的宁鸣生,此子就是万古碑第一,俯瞰九洲万古以来所有年轻人!
    有人低语道:“昔年都说明妙音有了跨过天人界限的秉持,如今季惊秋能和她相抗,岂不是说日后又要出一名神禁者?”
    天人界限,也被誉为神人界限。
    心相到天人,这一重关隘的差距,比之锻体到心相,还要来的大。
    这也是天人武者无论身处何方势力,都可入上层领域的原因。
    迈过这一境,心无垠,法无量,天地无穷尽。
    放在任何世界,都是近似驻世仙佛的存在。
    而先前的季惊秋与明妙音二人,哪怕在枷锁、心相毫无其他突破,只是照本宣科,平凡无奇地走到心相,也依旧有了跨入“神禁”,打破神人界限的资格!
    也即是越境挑战天人!
    这一近乎不可能的挑战,却是他们所取得成就的最好褒奖。
    即使是先前的两人,都有了力压枷锁后期,抗衡一般心相武者的实力。
    有人叹道:“神禁领域对于季惊秋而言重要吗?常人可能会在天人界限上卡上百年乃至是千年,可此子如今就已掌握天地道场,对他来说,跨入心相不久,就能水到渠成,身入天人领域。”
    众人一时间无言。
    道理的确如此。
    此子今日倚仗天地道场横行于万古碑前十的擂台。
    日后也依旧将倚仗天地道场,轻而易举迈入旁人梦寐以求的天人界限。
    这就是万年来最前列的天骄。
    “难道此子真有登临万古碑第一的希望?”有人在目睹季惊秋强势击败明妙音后,不禁产生了这种想法。
    “可他该怎么赢?”有人低沉道,眸光扫向古踏天处,“怕是古踏天本人,都不认为他那师侄能赢吧?”
    此刻间。
    齐云飞正在传音问向古踏天。
    “踏天,你觉得惊秋有几成几率能赢宁鸣生?”
    古踏天许久没作声,他拧眉,望着水幕画影中的青年,脑海中回忆着最后一人的恐怖。
    他原先最好的预想,也即是季惊秋与阿赫争锋,上演一场“师徒大战”。
    “宁鸣生……此人于神游境,已近乎半神。”古踏天叹息道。
    ……
    ……
    “季师弟,祝你好运。”
    耳畔传来明妙音的轻语祝语,季惊秋一步一步迈入了下一处战场。
    古路之上,无数武者屏气凝神,随着季惊秋的视角,目睹尽头处一座宏大的殿堂。
    神殿巍峨,恍若诸神之战的万神殿。
    踏入此殿,宛如朝圣。
    对于九洲绝大多数人来说,莫说这座殿堂,便是能见到前十擂台,都是在见证历史。
    季惊秋神色平静,到了此刻,他心中已然翻不起任何波澜,真正是心如止水。
    若心存气吞六合八荒,古往今来我独尊的无敌信念,那么无论敌人是谁,都能俯瞰视之。
    他拾阶而上,步入了空旷的神殿。
    大殿深处,立着一袭青衣。
    那人立于大殿尽头,面容甚至可称稚嫩,是一个漂亮的少年,清秀的眉宇间竟是可见腼腆,谁能想到就是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立于万古碑之巅百万余年,不曾易位。
    宁鸣生。
    九洲万古第一。
    那一瞬间。
    宁鸣生抬眼望来,虚空生电,仿佛眸光在空气中生痕。
    这一幕让此前从未目睹宁鸣生风采的武者一惊,眸光随意一瞥,虚空生痕,这几乎是天人的层次,举手投足间,皆能影响天地运转。
    当两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季惊秋只觉周遭天地都消失了。
    整个宇宙,就只剩下对方那双眼睛。
    他的大脑陷入了刹那的空白,仿佛被强制性夺走了一切理智、思绪,甚至是灵魂。
    恍惚间,季惊秋在对方身后看到一枚璀璨夺目的神胎在虚空中沉浮。
    其中孕育着一尊威严赫赫的神灵,此刻睁开眼,隔着虚空凝视季惊秋。
    那是何等明亮、深邃、威严的一双眼眸?
    与少年的质朴纯粹完全不同,如潜龙升天,又如狂龙出海,威严,冷漠,唯我独尊。
    季惊秋一瞬间夺回了自身的掌控权,眸中法理符文飞快闪烁,菩提慧眼催发到了极致。
    他想窥探出对方的根底,尤其是那一闪而逝的神胎。
    此人似乎身具两面。
    一面赤子之心,尘埃不染;
    一面近神般不朽,不可侵。
    “赤子之心,尘尽光生……”有人低声道,嗓音幽然难言。
    随着水幕画影之上,那道熟悉的身影浮现,众人大部分都陷入了沉默,看向画影的目光变得极为复杂,其中以厌恶、憎恨居多,却也不乏叹服。
    有人叹道:“宁鸣而死,不默而生……此人昔年不仅一鸣惊人,更是立于绝巅,有不朽之望,至今无人破其记录。”
    “天赋再高,走上死路,也是枉然。”有人冷冷道,“谁能想到昔年被誉为赤子之心,近仙之姿的宁鸣生,竟为求神座,引动死劫,堕入魔道,屠我九洲子民亿万万?!”
    而对于绝大多数在这万年来出生,不曾目睹宁鸣生出手的武者,此刻更多的是疑惑与不解。
    “这就是万古第一宁鸣生?他既然能压过明妙音一头,难不成已经掌握了胎息之妙,又或是于体魄一道力压易天鹏?”
    ……
    “沐前辈,此人到底有多神异?”姚和山忍不住开口问道。
    先前在目睹季惊秋正面硬撼姬帅时,姚和山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如今在看到季惊秋即将登顶古路第一,他心中的焦灼与期待差不多快喷薄而出。
    之前,联邦对于这代年轻武者的期待,是进入万古碑前五十。
    这个排名并非用屁股想的,而是根据七帅来的,在他们的推算中,联邦这一代最顶尖的几位,距离七帅昔年在真种境时相差不大。
    可事实证明,有时候他们的脑袋和屁股没差。
    他们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赫帅等人。
    而当季惊秋踏入殿堂,直面最后一人时,姚和山等人震惊地发现,他们贵为天人,居然完全看不透水幕上的那人。
    在他们眼中,那完全就是一个无害腼腆的少年,甚至还有些害羞。
    但没人敢真这么想。
    因为万年前,就是此人力压了神游境的赫帅一头!
    沐清沉默许久,往昔的一幕幕回涌上心头。
    昔年阿赫后来居上,于神游境开创己道,奠定未来之基,却依旧不敌此人……
    阿赫说,若要想在神游境战胜此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得见自身大道!
    【你们可知道……神变?】
    姚和山等人微微蹙眉。
    唯有武至宗师的陆通,在这个生僻的词面前悚然,终于明白为何师兄每每在提及宁鸣生时,除了厌恶,就是沉默。
    厌恶其行,却不得不沉默于其取得的成就。
    【相传那遥远的遗失岁月,万灵皆有灵性,而灵性之至,便是神性。】
    【当自我灵性升华燃烧至最璀璨的一刻,神性便从中诞生。通常一个人的神性越浓郁,就越接近神灵,也越近天地至理。】
    【只是,神性至纯,当神性浓郁到一定地步,你真的……】
    【还是你吗?】
    【要想赢他……惊秋已经做得很好了!】
    ……
    【此人神性之浓,匪夷所思,说是震古烁今也不为过,若非肉身孱弱,心灵低微,说他就是半神,没有任何问题。】
    海拉的嗓音轻柔响起,她似乎也没想到,季惊秋能走到这一步。
    【你现在所面对的,是皇天宇宙燃尽余晖,所诞生的最后一名异数。】
    【他生来,就是为了继承皇天万灵的遗志,要登临那不朽神座,成就无上至高,带领整个皇天一同超脱。】
    【当然,这只是一个美梦。】
    说到这里时,内景天地中的海拉微微歪头,嘴角勾勒出一抹弧线,似笑非笑,笑容中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讥笑。
    此刻,她薄唇轻启:
    【有件有趣的事与你分享下,万年前九洲之人皆言宁鸣生背叛了九洲万族,可此人生来承皇天遗志,是为皇天之主。】
    【而如今的九洲……又有几个皇天生灵?】
    【在他的眼中,而今的九洲之民,与那三千阎浮提的众生有何差异?】
    【不过是,皆可杀。】
    季惊秋凝望前方。
    此刻的宁鸣生立于万神殿中,平视着他,温和的眸光后,是属于神明的漠视。
    “你错了。”
    季惊秋一步迈前,率先前进。
    这一步牵动了无数观者的心灵,令灵界中的诸强都心头一跳,此子居然要主动出击?!
    哪怕非是同道,也要赞一声气魄无双!
    季惊秋在心中平静回应海拉道:
    “从古路意志的话语中可以得出,皇天与大宇宙同根而生,一脉相承,宁鸣生后来所做之事,古路意志并不认同。”
    【呵呵,不过是诸强的一抹残识,抵得过皇天万灵的遗志?】
    “遗志?什么是万灵遗志?这真的是万灵遗志吗?”
    季惊秋反问,在此刻间无喜无悲,心灵如金刚,能断世间一切。
    他此刻展现出的强势而漠然的一面,令海拉不禁生出恼意,哪怕她所言的确掺杂私心,是在刻意引导于他,但他怎么敢以这种态度对待自己?!
    但不等海拉回击,却是被眼前之景悚然。
    只见那浩瀚无涯,倒悬于此方天幕之上的苦海,在此刻猛然涌动了起来,掀起层层怒涛,仿佛要突破投影的限制!
    漫天血雨,愈发瓢泼,倾泻而下,八苦之意弥漫天地。
    唯有这方净土,依旧神圣不可侵。
    那一刻。
    海拉仿佛看到了一盏青灯。
    在那无边无际,饱含痛苦与绝望的汪洋中,突兀地亮起了一盏古老沧桑的青色琉璃灯盏。
    它的灯火清幽明亮,照亮了苦海深处,似要为众生点亮一条直通彼岸的超脱之路。
    盘坐于净土之外的护法神祇,于此刻睁眼,神色悲苦,感应到了季惊秋的心声。
    季惊秋继续踏前,脑海中闪过了悬空战佛走遍尘世的沿途所见,这坚定了他的想法,也贯彻了他这一路走来的理念。
    “从古至今,绝大部分的底层万灵所求的,一贯始末,纯粹如一,从未更易,他们想要的很简单,就只是——活下去!”
    “他们看不到你眼中的不朽,眼界狭小到只能盯着自己身边这一亩三分地,但他们才是真正的万灵众生。”
    这一刻。
    季惊秋站在了宁鸣生的面前,轻声道:
    “宁师兄,请赐教。”
    那道立于神殿中心的身影同样轻声开口道:“季师弟,你信仰神明吗?”
    季惊秋摇头,又点头,他指着自己的胸膛,认真道:“我信神,但我相信的不是那掌控人世,操控万物的神。”
    宁鸣生默然片刻,再次问道:“你信的是自己?你和那人一样,只信奉己身?”
    季惊秋摇头:“我自然最信自己,但同时我也相信着这世界存在某种‘神性’,它是冷漠的,也是热情的,它不会给予你安平的许诺,只是静静陪伴着你,注视着你走过人生的不平处,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你神启,告诉你希望就在前方。”
    “这是……神?”宁鸣生不染尘埃的眼眸中,首度掠过了疑惑,他轻声道,“抱歉,季师弟,我不能理解你心中的神。”
    “没事的,有时候不懂是好事。”季惊秋安慰道。
    他很清楚活着有多难。
    此刻间他回首往事,某些时候真的是纯靠自己撑下来的吗?
    这一刻,季惊秋似乎察觉到了冥冥中的某些目光的注视。
    他若有所思。
    或许的确有存在于冥冥中的神性,在过往关键的时候“扶”了他一把。
    它从不许诺,只是静默地陪伴,证明着希望的确就在眼前,只要他愿意走下去。
    “未来的我败了。”宁鸣生深深看了一眼他,道,“季师弟,希望你能胜现在的我。”
    仅仅是这一句中透露的信息,就足以令人心神震动。
    为何此刻的宁鸣生,已经看到了未来之败?!
    然而下一刻,他丝毫没有给他人思考的余地。
    宁鸣生的眉心处,一簇火光照亮,仿佛神火跳动,熊熊燃烧,连周遭天地间的法理秩序,都被这道神火煅烧,融入其中。
    他终于在此刻间展露了自身无敌的本质!
    在这缕神火的焚烧下,莫说其他人,明妙音的天人合一也是根本无用。
    哪怕能短暂身化天地,依旧不敌此人能焚尽天地法理的神性之火!
    ……
    “这是什么手段?!为何我看不懂?!”
    灵界中,一位天人目光骇然,只觉此生观念都被颠覆。
    对方的手段不是道场,也非法身,更没有进入天人合一的境遇,却偏偏视天地法理如薪柴,点燃薪柴,化为己用。
    震惊的不只是他,绝大部分天人都未曾看懂宁鸣生的手段。
    这何止是无敌,简直是无解!
    天人神通广大,却也是建立在对天地法理的绝对掌控下。
    无论神通还是道场,也都是沟通外天地,借天地之力为己用,而宁鸣生却能无视一切法理之力,甚至反将其化作薪柴!
    他若是踏入天人,岂不是能秒杀所有天人武者?!
    许久后,有强者幽幽叹道:
    “上触道德,下掌法理,他于神游一境,已然开道而行。”
    “说他是少年宗师,都是看轻了他。”
    有强者补充道:“此人后来所开之道,名为‘焚我’,号称以天地万物为薪柴,点燃真如自性,最终要锻造唯一神座。”
    ……
    “好。”
    季惊秋平静给予回应。
    他身周虚空被朵朵无根的婆罗占满,卷起千堆雪,身后点亮如大日的心灯中,一株菩提扎根,在迅速成长,清净自生,洒落琉璃清光。
    一念清净,福生无量。
    宁鸣生轻声道:“原来季师弟走的是这条路,我曾经见过一人,与那人相比,季师弟所走的是相似却相反之路。”
    “宁师兄说的是谁?”
    宁鸣生不答,反问道:“季师弟,你们这一脉说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可为何众生依旧在苦海中,不得超脱,见不得如来?”
    这一刻。
    无关其他,两人之间是万古碑之争,更是道途之争!
    季惊秋也不答反问:“宁师兄,你知道佛在何处吗?”
    宁鸣生沉吟道:“佛在心中?”
    “你错了。”
    季惊秋淡然踏前,
    “佛在眼前。”
    “众生见我,即见如来!”
    话语落下。
    季惊秋心田中那株并蒂莲,于此刻间盛开绽放。
    见得心中如来,即见大道。
    宁鸣生瞳孔微缩。
    与季惊秋在他身后看到了一枚孕育着神祇的神胎之景相似。
    此刻,他也看到了季惊秋身后绽放的一缕……
    无量光!
    那是诞生于此世最初之光,是宇宙开辟、万物初生的一切精神本源,照见一切法,亦能照见天地无疆。
    季惊秋的每处窍穴、脏腑,皆有一朵婆罗绽放,满溢琉璃清光,竟是汇成了一方琉璃佛国,短暂撑起一座内天地!
    他的身形暴涨,仿佛与天齐高,那是他的法相,无面无相,就像一张没有落墨的空白纸张,邀请所有观者自行落笔,将自己的心相投射其上。
    众生相。
    他心念通明,于此刻间凝聚自身法身,请法身坐镇内天地!
    下一刻,季惊秋伸手向刀鞘,动作似慢似快,在众人的注视下,修长如玉的五指握住了青主的刀柄。
    他抽刀往上,爆喝道:
    “这一刀,是为立道之刀!也是众生求活之刀!”
    一抹刀光亮起,恍如描绘了一幅人世画卷,明明以八苦为基底,却依旧世事喧嚣似锦。
    人生八苦皆蕴,八苦是红尘,可红尘却不只有八苦,亦有八喜相对。
    万灵最擅长的就是于不幸中寻找那一份小幸运,守护自身所在的“狭窄”小天地。
    这一刀下,仿佛延伸出了一座小世界,那是他的内天地,也是某种理想之景的呈现。
    并非所有人都能安平喜乐的美好幻想,生活依旧从头就布设了凶险,不会因为谁的虔诚谁的信仰,就给谁特别的恩惠,命运也从不受贿,公正且平等,而希望也永远就在脚下。
    他所能给予众生的保证,就是……
    活着!
    这是求活之刀。
    也是神性之刀。
    一刀之后。
    他看也不看宁鸣生,踏步向前。
    在他身后。
    宁鸣生竟似乎没有抵抗。
    而是任由这一刀斩落在他的神火之中。
    又或者说,抵抗与否,其实没有差别。
    若是没有斩开这缕神火的位格本质,不过是飞蛾扑火,引火自焚,自寻死路。
    到了他这一步,想败都难。
    这一刻,宁鸣生静静体悟着这一刀下的意境,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徐徐淌过。
    他身躯微震,感受到了这一刀下蕴含的种种。
    那是某人过去无数次的昂扬,无数次的挣扎,无数次的求活……
    他抬头望去,仿佛听到了草木勃发、流水潺潺声,风掠天际,带来飞鸟的啾鸣。
    那是生命的厚重与广博。
    宁鸣生目光失神,沉浮于身后的神胎,在此刻竟然渐渐浮现一道刀痕,贯穿上下。
    他终于释然一笑。
    他在“未来”败给了另一人的“万灵微而不卑”,也在“今日”败在了季惊秋的求活之刀下。
    不同的是,他没有理解前者的意思,却似乎有些读懂季惊秋脚下的道路。
    这让他想起了某些古老的传闻。
    相传在最古老也最蛮荒的年代,至高无上的神明为世间划上了一条底线。
    一条名为生死的底线。
    那是一切的基础。
    只有活下去,才有追求一切美好的资格。
    而这,也是天地众生所获得的第一份“大自由”。
    他洒然放下,眸光看去,似乎看到了一道身影,那道身影从他出生时就不断告诉他,他要成为皇天之主……
    他面露歉意。
    抱歉了。
    ……
    古路意志所化的身影立于无尽虚空,怔然立于那,他看着宁鸣生,也看着季惊秋的背影。
    季惊秋居然真的赢了。
    赢了皇天宇宙诞生于世的最后一个异数……
    这是连他都未曾设想过的可能。
    忽然间。
    古路意志猛地出手,截断了此地与外界的投影通道,切断了各方强者窥探此地的目光。
    只因此刻间,古路深处那三道石碑在这一刻发出了轰鸣声!
    三座石碑共鸣,引动灿烂澎湃神霞,开出了一朵朵大道之,神光艳艳如耀阳横空!
    三座石碑同时共鸣……
    这一幕,即使是古路意志,也未曾见过!
    是皇天古路建立后的首例!
    而这三道石碑,正是昔年古路建成后,自【无妄山】落下,镇压古路深处。
    也正是这三道石碑的存在,让皇天古路得以能和【无妄山】连通,借用部分力量,演化存在于光阴长河的擂台战场。
    此刻间,就连古路意志都不由震撼,因为石碑绽放的神霞太过盛烈,似乎要开启一条通道。
    ……
    “他居然……真的赢了……?”
    “这怎么可能……赢得了?”
    “那一刀,居然引动了八苦之力,可怖可畏……”
    无数人喃喃道,直到此刻,犹然觉得梦幻。
    尤其是那些曾经目睹过宁鸣生是如何将一个个不可一世的无敌者,镇压于掌下的武者。
    宁鸣生代表的不是横压一世,而是横压古往今来所有的“同辈”武者。
    但今日。
    古路上无数神游武者仰头望之,恰如一粒蜉蝣见青天。
    在古路意志的截断下。
    无数观者所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季惊秋与宁鸣生擦肩而过。
    一人向前。
    一人驻足原地。
    仿佛新老交替的无声宣言。
    一个时代的落幕,也预示着另一个时代的升起。
    这一幕,注定随着一代代武者的传颂,而永恒地铭记于历史。
    今日。
    登临九洲万古碑第一者——
    季惊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