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为散里重塑身躯的过程非常简单。
    尽管是第一次操作原始胎海的海水，但是为别人塑造身躯这事罗德不是第一次做了，算得上是轻车熟路，所以没有用上多久，本来没什么希望的散里就在原始胎海的力量下短短的时间里就以纯水精灵的身份重新回归了。
    唯一的缺点。
    就是罗德没有水之大权，也没有水之大权，做不到天理或者厄歌莉娅那样的捏人水平，只能做出来纯水精灵的身体。
    “难怪你会馋嘴这个。”
    将目光从正在转着圈检查自己新身体的散里身上挪回来，罗德拍了拍迷你吞星之鲸。
    吸纳原始胎海之力的过程虽然没遇到什么波折，可世界树的成长终究是需要时间的，并不能过度的揠苗助长，因此几天过去了，吞星之鲸体内的原始胎海之力还有着接近一半的剩余。
    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
    罗德意识到了原始胎海之力到底是一种到底有多可怕的力量。
    这东西不看创生的能力，光是它带给宿主的恢复能力也实在是强得可怕了。
    以罗德自己的感想来说。
    只要不是遇到完全碾压自己的对手，哪怕只靠原始胎海的恢复能力，耗也足以耗死对手。
    无限体力，以一整个星球的生命力带来的无限制恢复能力。
    这些仅仅只是皮毛一样的能力，就足以让罗德现在和最强大的尘世七执政火神玛薇卡叫板。
    而且和吞星之鲸一样。
    罗德也是将原始胎海的力量给抽走了，以养料的形式用以滋养起了他的那株世界树树苗。
    这样带来的好处。
    就是罗德的意志膨胀得极为恐怖。
    原本只是一处荒芜意识空间也在这样的膨胀下急速焕发生机，除了没有生灵，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全新的小世界。
    位于意识空间的世界树树苗。
    现在已经不能用树苗来形容。
    如今的世界树已经成长到了几人怀抱的程度，比不了提瓦特那株支撑着整个世界的庞大世界树，却也已经完全达到了可以独立支撑一个小世界的程度。
    罗德从原始胎海那里获得的记忆如同日记本一般，一叶一叶地寄宿在世界树的树叶上，将这些原本属于提瓦特的记忆一比一地复刻到了罗德的世界树上。
    这样自动进行的操作也让罗德迸发出了一个想法。
    如果可能的话。
    他的意思是，如果可能的话，他是不是可以将须弥世界树上的信息全部复制到他的世界树上。
    假如这样的操作真的可行的话。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就可以带着原本铭刻在世界树上的命运脱离天理制定下来的游戏规则，以罗德的世界树为根基，从而有了可以重新获得新生的机会？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
    罗德就认真地考虑了起来。
    诚然。
    这事难度太大，想把这事完全做成根本就不现实。
    以罗德的目测，就算是他原始胎海之力吸干，他的世界树也不可能有提瓦特的世界树一般大。
    换言之。
    他完全无力负担提瓦特那积攒了不知道多少个万年的庞大信息量。
    要是强行去复制粘贴提瓦特的世界树。
    全部的话。
    罗德肯定会被撑炸开。
    但是如果只复制一部分的信息，这一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想到这里。
    罗德一边抚摸着迷你吞星之鲸的头，一边将视线转向了还在欣喜的散里。
    有实证在这里。
    证明了罗德的想法是很有可能可以实现的。
    “提瓦特的天外到底是什么？”
    “无尽的深渊么？”
    罗德双手撑地，抬头看向了根本看不到的天外。
    提瓦特世界是由一层蛋壳包裹起来的，这层蛋壳就是提瓦特的虚假之天，将提瓦特从来自茫茫宇宙的威胁隔绝开。
    罗德不知道这个威胁是什么。
    唯一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这个威胁的强度等级到了天理无力解决的程度，目测的话，是深渊的可能性极高。
    如果现在的天理还是以前的那个天理。
    那罗德相信以他的本事，肯定还是能够继续用蛋壳来庇护提瓦特的，即便是有无尽的深渊，天理也有能力保护提瓦特的安全无虞。
    可问题就是天理不行了。
    当初与龙族的王座大战，天理一举击溃了提瓦特的龙之秩序，斩杀的诸位龙王，将龙王之王的尼伯龙根驱逐到了无尽宇宙之中。
    这一场战斗并不是像说起来那么容易的。
    阿佩普就曾有意无意地透漏过。
    那时候的天理确实强大，甚至能顶着原始胎海秒杀龙王中最抗揍的水龙王，让她连借胎海之力复原的机会都没有，可以说除了尼伯龙根王，其他所有的龙王别说直面天理了，连天理砸下来的钉子他们都扛不住。
    但就是这位尼伯龙根王。
    虽然他最终还是战败了，还被狼狈不堪地驱逐出了提瓦特大陆。
    可他也没有让天理讨到太多的便宜，自己被赶走的时候也让天理受到了几万年都难以恢复的伤势。
    即便是伤不重。
    在尼伯龙根从天外攫取了深渊之力重新君临提瓦特大陆的时候，这些很早就受到了的创伤也给天理在尼伯龙根王的二番战中带来了很多的麻烦，并导致了天理被尼伯龙根王打到了重伤难愈，直接到了濒死的程度。
    “天理濒死。”
    这是从那维莱特那里得来的情报。
    罗德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但是那维莱特确实是这么说的。
    天理的身体遭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创伤，连维持他所创造出来的七元素体系都很困难，这才有了以镇压提瓦特世界为目的的魔神战争的爆发，从而将碎裂的原初之人碎片收归到七位神明手上，再以此创造全新的神座和神之眼体系。自此之后。
    天理就陷入了沉睡。
    唯一苏醒的一次，就是坎瑞亚的大灾变，深渊从坎瑞亚源源不断地涌入到提瓦特大陆，制造出了堪比深渊龙王尼伯龙根入侵的大陆级别的大灾难。
    而这一次。
    曾经威风凛凛的天理没能再像以前那样秋风扫落叶一般地就将深渊之力清剿，反而是必须借助拥有提瓦特七大秩序的七位尘世执政的力量，这才在提瓦特大陆蒙受了巨大损失的情况下才终于将灾厄平息，将被坎瑞亚捅出来的虚假之天漏洞给重新补上了。
    这一切的一切。
    都代表着如今的天理已经不行了，而且还是越发地不行了。
    有天理在的时候，神明们无力反抗，提瓦特的世界意志也无法反抗，既要享受他的庇护，又要忍着他的统治。
    现在天理濒死了。
    提瓦特的世界意志自由的同时，一个重要的问题也摆在了提瓦特人面前。
    假如天理死后虚假之天无法维持，那么面对无穷无尽的黑渊，提瓦特上的生灵又该何去何从。
    罗德手上下意识地力道大了一些，吃痛的迷你吞星之鲸立马不满地呦呦了两声。
    “抱歉，想东西想入神了。”
    道了一声歉后，罗德继续琢磨起来了。
    以目前的情报来看。
    提瓦特上的神明应该都是知道天理快死了这件事。
    因而他们才会各自的手段想要尝试为提瓦特在后天理时代寻求一个出路。
    其中冰之女皇选择的是获取堪比天理的武力。
    这一点也从她一直在孜孜不倦，甚至不惜得罪其他国家的神明也要收集到自己手里的神之心开始说起。
    这个平日里储存了大量元素力的神明象征。
    其制作的原料是源自于第三降临者。
    罗德不知道这位是谁，只能猜测这位被直接的倒霉蛋很可能是被深渊之力污染的龙王尼伯龙根。
    按照这个思路的话。
    冰之女皇收集神之心的动机就很明朗。
    她想复活可以匹敌天理的尼伯龙根王，亦或是她想亲自掌控源自尼伯龙根王的龙王之力，然后自己去面对虚弱的天理，又或者是取而代之，借助龙王之力去对抗深渊，以自己的方式来保护提瓦特。
    目前来看。
    起码钟离和温迪是支持她的。
    雷电影的态度不明朗，但是她本人并不是很在乎神之心，所以不好说她的态度。
    纳西妲就简单了，她压根不知道冰之女皇的计划，自闭了几百年的她，对其他尘世执政的了解非常少，只是按照当时须弥的环境，适当地做出了一个合适的选择而已。
    而冰之女皇之外，深渊教团也在不断活动着，自坎瑞亚覆灭之后，这些昔日险些颠覆在一直研究着保护提瓦特的方法。
    当然了。
    目的相同，不代表中间过程和思维方式就一定一样。
    深渊教团明显是奉承着‘为了大义，一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的想法，因而为了他们的大理想，这些年烧杀抢掠的事情没少干，以致于各国从上到下都对他们充满了敌意，甚至一见面就会打生打死，将他们归纳进了必杀名单，与伤人祸乱的魔物排在了一起。
    这帮家伙以懒得辩争，依旧我行我素。
    至于以空为首的深渊教团到底是在活跃什么。
    罗德听说过他们的一项秘密计划。
    就是那个被称为是命运的织机的大计划。
    这个计划的内容，简单来说，目的就是编织出全新的地脉，完整的命运的织机会编织携带元素能量和记忆的新地脉，不完整的命运的织机只能创造和植入记忆。完整的织机失去了这个能力，而变得能够改变世界。
    与这个计划类似的。
    是当年枫丹那个试图将全体枫丹人溶于水中，让全体枫丹人以类似集体意识的方式生存，从而规避预言的天才疯子雷内。
    还有就是创造了大乐章的前代枫丹之主雷穆斯。
    他们为了延续人类的生存，所想到的办法从原理上来说，与命运的织机将人类的记忆命运等保留改变等有着极为相似之处。
    只不过雷内和雷穆斯的计划最后还是失败了，他们不仅没能成功研究出正确的保护人类存续的方式，反而是因此创造出了诸多的怪物，险些将枫丹人提前引向了灭绝。
    作为雷内计划和雷穆斯计划的升级版，坎瑞亚的命运的织机计划明显要更加完善，设计的规模也更加宏达复杂，其预期能够达成的目标也远在雷内计划和雷穆斯计划之上。
    因此以目前的局势来看。
    罗德猜测。
    冰之女皇搞不好早就已经和深渊教团在暗中合作了。
    他之所以会这么想。
    是因为想要真正的执行命运的织机计划，其先决条件之一就是要摧毁世界树，将那些被固定在了提瓦特命运体系中的人类信息彻底毁掉，使其可以真正的得到解脱，随后再赶在这些信息消散之前，以命运的织机作为世界树的替代品，将这些信息收纳其中，待度过了虚假之天破碎之后的危机，再以特殊的手段完成对人类命运的重塑。
    这其中无论是毁树还是代替天理去抵御深渊。
    坎瑞亚人不好去做，也未必能够做得到，即便是他们有着那几个极为强大的罪人。
    而冰之女皇一旦集齐了神之心，并从中成功汲取或者召唤出了尼伯龙根王，那么她就会有办法去毁树去对抗深渊，从而帮助完成命运的织机了。
    这样的猜测很有道理，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其佐证就是多托雷到须弥的另一个目的，正巧就是等待命令，伺机烧毁世界树。
    而在回忆并梳理完这些事情后。
    罗德盯着在自己意识空间中扎根成长的世界树树苗，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全新的想法。
    “我应该也可以算做是一个命运的织机吧？”
    树叶树干可以存储信息，与地脉同根同源的根系，可以存储意识，也可以复刻一个生命。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
    罗德现在掌控的这株瘦弱的世界树，其本质上来说就是一个全方位都大一号的命运的织机。
    甚至从安全性上来说。
    稳固成长的世界树比起未必能够成功的命运的织机，明显是世界树的安全和稳定性要更好。
    “也就是说。”
    “如果我能够做到将提瓦特世界树的信息全部都复刻到我的世界树上。”
    罗德摸着下巴，思忖道：“真能做到这些，我就是真正的命运的织机，足以让所有人对我进行争夺拉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