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纸片人的真实感
    许负看着老道人脸色变化，鱼竿都要掰断，大概明白了这人——
    老空军了。
    内心的挣扎无外乎“卧槽她怎么搞到的要不要请教一下”和“妈的她行为什么我不行，老子下次一定，我不服”两大选项。
    许负见好就收，拱手道：“晚辈无意造访此处，惊扰了道长，以一红鲤作为赔偿，先行告辞。”
    言毕，转身要走。
    “小友请留步！”
    来了！
    许负一个激灵，幻听申公豹的死亡招手“道友请留步”，此话一出对方不是死就是残。
    果然听身后老道长斟酌后开口：“老夫看你骨骼清奇，言行举止颇有点老夫年轻时候的气质，一看就是个钓……咳咳，修仙奇才。
    “又能来此秘境，说明与老夫有缘，有没有兴趣做老夫的弟子？”
    话落，选项弹出。
    【选项a：答应。完成奖励：无色无味销魂毒（玄级上品）】
    【选项b：婉拒。完成奖励：无形血融针*100（玄级中品）】
    【选项c：“没有，在下无意成仙，告辞”完成奖励：随机属性点+1】
    我哩个乖乖，清一色的暗器，名门正派也这么凶险？！
    这老头是哪峰峰主，当他个徒弟跟个活靶子似的被暗杀啊。
    许负毫不犹豫：“没有！在下无意成仙，告辞！”
    【选项任务完成，速度+1】
    老道长被这果断拒绝搞得一愣，眨眨眼再想说话——
    好家伙，跟特么兔子似的，人都跑没影了。
    “居然连欲擒故纵都没有，嘶……哎呀哈，这就是被拒绝的感觉吗？”
    老道人摸了摸胡子，惊奇地唏嘘。
    “想想老夫从生下来就没有被拒绝过……居然有人能抵挡住老夫的邀请！啊~好小子，你成功引起了老夫的注意！”
    “……”
    鱼篓里的红鲤无语探出头，瞪出嫌弃的死鱼眼，尾巴一摆猛地跳入水中！
    老道长大惊：“我的鱼！鱼——”
    鱼免费了！
    见好不容易可以假装是自己钓的，再回去显摆一下的鱼没有了，老道长无奈叹息，低头突然看到石边一桃木牌。
    “刚刚那小友掉下的？还真是今年来选拔的弟子，能进这秘境，确实是万里挑一的好苗子了……我看看在哪……梅水榭？”
    老道长目露失望，不甘心地嘀咕：
    “原来是天元宗的弟子，这种程度应该是亲传了吧。逑的，那老东西什么时候有这福气，收了这么好的苗子？不应该啊！”
    想了想，老道长揣起桃木牌，迈步离开玉瀑秘境。
    ……
    速度已经加了四次，许负浑身轻盈，脚下生风。
    “这速度得是刘翔的六倍啊，堪比筑基中期，那我外门选拔岂不是不用担心被揍了？”
    许负停步在最初的分岔口，唏嘘道：
    “中指，我能不能预定下次，把属性点加在防御，或者逃逸速度上。”
    【你怂……】
    “放屁！”这话许负不爱听，强烈要求撤回，“我只是稳健！爱加不加我不稀罕！”
    “你怎么在这？天都快黑了，你还没回去？”
    身后舒明尘奇道。
    许负一愣，这才发现秘境里十分钟的时间，外面已经落了晚霞。
    “吃饭没，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舒明尘还没筑基，达不到辟谷的程度。
    “不用，我兄长给我带了葱油饼，”许负取出瘸子姜给她准备的小布袋，摸到略烫的触感时神色微变，“居然还是热的，时间流速不对吗？”
    “什么时间流速？”
    “没事，你要吃吗？”“吃，去亭子那，顺便跟你说说明日选拔。”
    ……
    “第一关不确定，一般是登仙梯测毅力、法力，有的时候也是杀妖，毕竟来人不光是凡人，更多的是有一定能力的世家子弟或散修。”
    亭子内，舒明尘道：
    “第二关才是测试年龄、灵根，这样能极大避免因为天赋造成众人对能力的误判。但就算年龄和灵根不合适，也不会淘汰，会进入第三关的天赋测试。”
    许负想了想：“也是有机会根据一三两关的表现走其他路子？”
    “对，比如说体修。”
    舒明尘点头：“要是讨哪个长老喜欢，比如说倔驴李，你还可以去神仙谷种地、炼器、养灵兽。
    “要是被琴魔张看上了，可以去逍遥谷学下棋、丹青、雕刻、唱道韵等等，以极致的技艺入道也是不小的本事，譬如‘画龙点睛’‘雕虎成真’这种点灵之术，在哪都吃香，就是在和妖族的战场上，画海造势点石成兵也是格外难得的能人。”
    “说白了就是成绩不行就走体育、艺术路线呗，”许负道，“不过体育艺术也没这么好走，要真是个捷径那大家都挤着进去了，就是勉强进去了不好就——仙业。”
    “你这都哪儿的俚语？听着古怪，不过差不多就是你说的意思。”
    汉语的神奇就在此处，虽然单个放出来听不懂，但连起来却能听个差不多。
    舒明尘说着，接过许负从小布袋里拿出饼咬了一口。
    这是葛仙村里卖的小食，葱油饼烤得外皮酥脆，又外洒芝麻与肉油，内裹碎肉臊子，热腾腾的香到流口水，咬到嘴里，只感觉那凡尘烟火从口烫进心，一片热烈温暖。
    “这饼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
    “山下有很多卖这类乡野小食的，你一次也没吃过？”
    “我今天是第一次下山。”
    “那之前师兄弟们下山，可以帮忙代购。”
    嚼东西的动作顿住，舒明尘拿着葱油饼，垂眸安静许久，低声道：“没人和我玩，都不敢和我带的。”
    许负想到那一窝蜂的七彩仙女就牙疼，心说要我我也不敢，简直灭绝人性。
    “你想的那些人，是完颜师叔安排的。”
    许负一愣：“什么？”
    “我虽天生仙剑骨，但因我娘在妖族战场上受过旧伤，妖邪之气从母胎带下来侵染了我的灵根。
    “所以我在筑基之前极易遭受妖邪之气侵害陨落，十岁时差点因妖族奸细下毒而夭折，我爹娘为此不允许我下山，或轻易与外人交流。”
    舒明尘低落道：
    “我性格也不好，完颜师叔为逗我开心，才让那些师姐师妹们多照顾我。完颜师叔不在，她们不敢和我聊天的。”
    许负咂舌：“这么惨啊，我还以为你交友太菜了，想让你菜就多练。”
    除了高质量舔狗们，原书对三清道门着墨不多，只说二十年前妖仙大战，三清弟子全部下山救难，元气大伤有颓败之势，女主苍玉娇成仙时，三清门也被天元宗吞并。
    其他的，许负一概不知。
    就算是完颜景、舒明尘这种“女主后宫”，描绘最多的也是几人的容貌地位、痴迷苍玉娇的程度，争风吃醋的嘴脸，大多数时候还会沦为正宫男主的对照组。
    这些书里三言两语带过的陪衬，原来也是有故事的人物。
    半边火烧天落日，半边满天星夜晚。
    许负看着这般美景，心中所动，扭头道：
    “这样吧，你保证以后不当众和我说话、交流，我就和你当朋友。”
    舒明尘疑惑：“我为什么不能当众和你说话？”
    因为你特么是行走的炸药包！
    许负敷衍道：“因为你修为太厉害，我和你站一块，大庭广众之下会很自卑。”
    “这样……”
    舒明尘皱皱眉，突然道：“那你太菜了，菜就多练。”
    许负：“？？！”
    给你点阳光就灿烂。
    谁允许你拿着我的话来怼我！
    一把薅过舒明尘手中饼，许负起身狠啐道：“谁允许你吃我的饼了？我后悔了，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