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死亡向右行驶 生存往左拉锯！升格！
    这时候，亚空间中裂开了一道缝隙，沉寂已久的基里曼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目光中流露着无求无欲的神性与绝对理智，整个人的气场也比以前更为强大。
    很显然，基里曼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本质，成为了真正的完全体，一个融合了亚空间大魔灵魂的基因原体。
    来自主宇宙文明饲养圈的信仰力量，正源源不断的汇入到基里曼身上，而在神皇的帮助下，这些信仰、情绪已经过过滤与压制，对基里曼造成的影响并不大。
    不过这只是刚开始，今后基里曼会时刻受到更多的情绪影响，他还需要神皇和帝皇二人的帮助。
    现在万事俱备，基里曼随时可以开始升格成为新的亚空间神明。
    基里曼看了看帝皇与神皇，成为人类的主神并不让他感到兴奋、喜悦，从今以后他会成为亚空间里的一根螺丝钉，为了维系宇宙的稳定而存在。
    这很枯燥，却意义重大。
    宇宙自从诞生以来，不知道孕育了多少文明物种，冥冥之中的天道推动着无数文明的兴衰，再繁荣强盛的帝国、文化终究会被时间消磨殆尽。
    宇宙的规律犹如车轮滚滚向前，没有任何人阻止这个进程，可帝皇与神皇现在所做的，是在参与这个车轮的前进方向。
    他们没办法改变车轮的停止、启动，却能决定车轮会驰向什么方向，这是人类文明前所未有的巅峰时刻。
    即便是鼎盛的黄金时代也不能做到这一点。
    与亚空间混沌四神争夺宇宙规律的控制权，这无疑是人类历史的第一壮举。
    不过，这一刻的基里曼却有些恍惚迷茫。
    他变强了。
    纯净的信仰力量化作庞大的灵能，将他这个对灵能一无所知的凡人变成了拥有无上伟力的灵能者。
    掌控着这股力量的他，完全能在转眼间捏死自己的原体兄弟们，哪怕是恶魔马格努斯来了，在他面前也不过是卑微的渣滓。
    专属于自己的本质，再加上以亚特兰蒂斯文明为献祭得到的力量，此刻的基里曼已经称得上是个标准的亚空间神明了。
    可从人到神的身份转变，让基里曼一时间还有点难以接受，他的脑海里时不时会浮现出曾经在马库拉格治理极限战士军团的事情。
    以及亚特兰蒂斯人从科技崛起，到征服异族问鼎文明之巅的光辉时刻。
    “尽快适应这种感觉吧，你不用太担心，我会帮你剔除绝大多数的情绪杂质，剩下的需要你慢慢的去接受，感知。”
    神皇似乎是看出了基里曼的心情变化，他在黄金王座上忍受情绪、信仰力量煎熬的同时，也在积极尝试着消化信仰带来的反噬。
    一开始会非常痛苦，让人难以忍受，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感官也会逐渐麻木，无限拔高的阈值让神皇时常介于理智与疯狂之间。
    这是神明需要承受的代价，就连混沌四神也得接受。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害怕自己会被这股力量所迷惑，变成和混沌四神那样的恶神，放心吧，我们会在旁辅助你的。”
    知子莫若父，帝皇和神皇都看得出来基里曼心里所担心的事，实际上这些问题早就被他们考虑到了。
    造神计划是寰宇巨企当前仅次于以太相引擎的大事，基里曼的背后不仅是帝皇和神皇，还有巨企不计其数的人力、物力资源的支撑。
    他坐上亚空间混沌八芒星的主神位，是肯定会受到巨企的操控与影响的。
    奸奇、恐虐这帮邪神要想拉着基里曼一块堕落，根本就不可能。
    “走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
    ……
    主宇宙，寰宇巨企总部，万界基地。
    李昂和旗下的巨企高管们注视着前方的实时画面，看着奄奄一息的亚特兰蒂斯文明与即将飞升的基里曼。
    基里曼升格之日，将是亚特兰蒂斯文明彻底死亡的时刻。
    “大卫·马丁内斯他们已经全部撤离了《战锤40k》宇宙，只留下了星门，帝皇和神皇还在那里帮助基里曼升格。”
    摩根·黑手出声汇报道。
    没人清楚这项造神计划会走向何处。
    虽说寰宇巨企已经不止是第一次进行造神，早在《星际争霸》宇宙中就帮助过凯瑞甘飞升为萨尔纳加。
    可凯瑞甘成为神明的过程、步骤有很多是比较清晰透明的，而这次的造神行动基本是由帝皇为主导，巨企为辅助。
    有的法子甚至是第一次提出并正式使用。
    如果计划失败了，这个平行世界的宇宙或许会提前走向崩溃，或者是直接导致亚空间坍塌与现实融为一体，形成全新的混沌宇宙。
    但无论结局会走向何处，李昂已经安排好了人做足防护措施，《战锤40k》宇宙的变化不会影响到主宇宙。
    “但愿这次行动能成吧，我们文明饲养圈里的文明可经不起几次折腾的……”
    奥特·坎宁安面带苦涩道，哈尔西博士可没少跟她诉苦，照这么个造神计划下去，一旦饲养的文明都用光了，那就只能用其他宇宙的人类作为祭祀品了。
    “计划成功的好处与代价都很明显，还记得我们公司的第一理念吗，等价交换，这是必须付出的一部分。”
    v回想起当年在夜之城小唐人街维克托的义体维修店里听到的la公司，当时又有多少人能想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理念，竟然带着巨企走到了现在。
    终结混乱的赛博巨企，带领人类文明走向了神的领域，也只有李昂的超前理念才能有这样的魔力。
    此时，李昂沉默不语，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硬光屏幕。
    这项计划成功的回报率极高。
    基里曼一旦飞升成功，除了巨企今后可以批量化复制更多的神明以外，还能在短时间内快速补齐《战锤》宇宙有史以来所有的科技点！
    上到当年的古圣文明在天堂之战中使用的各种规律级武器，下到宇宙终焉时刻会出现的破坏性武器，全部都能被快速获悉。
    说不定他们还能通过基里曼的视角，在历史长河中捡到对以太相引擎制造有帮助的科技点，加快工程的完成。
    ……
    ……
    “父亲，我们牺牲了这么多人，使用了这么多的资源，到头来所做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基里曼抬头仰望着星空，银河在他的头顶上移动着，人类会灭亡、宇宙也会消亡重启，甚至直接走向死亡永不复生。
    他们的苦苦挣扎在规律面前显得如此渺小而徒劳。
    “不要对没有做过的事说没意义。”
    神皇仍然保持着耐心，宽慰着基里曼：“所有的一切当然会走向消亡，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尽可能延长结局的到来，提升人类文明的生存质量。”
    “宇宙与自然走向死亡，可我们偏要向死求生，抓住一切机会竭尽所能的活下去，这不仅是我们作为生物的本能，也是唯一能对抗规律的武器。”
    死亡向右行驶，生存往左拉锯。
    放弃了生存，人类也会像早已消亡的文明物种，迅速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成为不起眼的一点浪。
    可若是顽强存活下去，拖到与天同寿的那一天，人类或许也能找到机会跟着跳入轮回，重新带着希望与记忆开始，实现永恒不灭。
    到了那一天，眼下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如果我们失败了，最坏的可能性也无非是提前迎来宇宙灭亡，人类文明在剩余的时间里了却残生。”
    “而我会离开这里，继续前往其他平行宇宙再次开始，直到为人类找到永恒生存的办法。”
    帝皇也跟着开口道，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其实对当下的《战锤40k》宇宙的人类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以宇宙动辄几十亿年的尺度视角来看，人类文明就是再延续十万年，也只是时间里的一粒水滴。
    对他们来说，让神皇重新回归，帝国复兴就是最好的结局，帝皇现在所做的就是多此一举。
    可帝皇还是要这么做。
    毕竟这个宇宙的人类文明早就该被终结了，若不是神皇靠自己吊着一口气，帝国的下场应该是被混沌军团分食殆尽才对。
    与其这么吊着让所有人都痛苦，不如用个一刀两断的法子终结这么拧巴的状态。
    “好，那就开始吧。”
    基里曼不再说话，准备正式迎接自己的升格仪式，这件事有意义，也有这么多人支持自己，就算是真的成了冰冷无情的神明，又有什么关系呢。
    “基里曼，在登顶混沌八芒星后，你的意识会同时存在所有的时间线，你会瞬间了然一切的因果，受到无数的信仰、情绪冲击。”
    “记住了，用你的理智去正确看待所有的问题和信息，你的本质决定了你的来时、归路。”
    神皇再三劝告基里曼。
    奸奇在了然因果后，会像个着了魔的阴谋家拼命的抽丝剥缕，把所有的事情发展捋清得明明白白，以便于安插自己的诡计与欺骗，达成自己的目的。
    愤怒的恐虐厌恶纷乱的情绪与复杂的事件，只想用杀戮来让四周的一切都痛苦、哀嚎起来，当嚎叫成了主旋律，润物细无声的悲伤便不再会被人注意。
    纵欲的色孽为了逃避枯燥的历史轮回，只能不断的刺激自己的感官，通过塑造自己梦境中的伊甸园让自己沉浸在永恒的快乐中。
    慈父纳垢看见万事万物都在静悄悄的走向寂灭，一成不变的永恒让它感到厌恶，死亡与腐败才能清晰的触碰到时间的流逝与变化。
    每个神明都在遵循着自己的本质去思考、行事，基里曼要想不沉沦，堕落，就必须遵循自己的本质。
    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与秉性，也是唯一能指引他走向归路的照明灯。
    基里曼反复思考着神皇的话，他想起自己在亚空间里看到的本质，那是一个无比精细、由无数齿轮组成的蒸汽机械。
    不同于奸奇的诡变，那机械格外的稳定、有序做功，不同于恐虐的暴躁，那机械冷静的转动着齿轮，不骄不躁。
    不同于色孽的沉沦与怠惰，那机械不断重复着枯燥的进程，不同于纳垢的呆滞与迟缓，那机械保持着奔放的活力，矫健的喷涌出蒸腾的白气。
    或许，这就是他的本相，一个不同于任何邪神的本相。
    “父亲，我明白了。”
    基里曼点了点头，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该怎么成为一个亚空间主神，与虎视眈眈的混沌四神抗衡。
    与不计其数的信仰、情绪作斗争。
    “开始吧，亚特兰蒂斯人承受了太多的痛苦，现在是时候该让他们从噩梦中醒来了。”
    帝皇催促着基里曼做好准备，总有些亚特兰蒂斯人会逐渐明白这一切都是神明的骗局，趁他们还没有醒悟前，早点完成升格仪式才好。
    “来吧！”
    基里曼闭上眼睛。
    神皇与帝皇对视一眼，随后同时启动古老的巫术秘法，二人的亚空间投影太阳顿时震荡起来，化作旋转的法球。
    轰隆隆——！！
    两颗苍白的太阳熊熊燃烧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风暴在亚空间里掀起了波涛，基里曼在伟力的牵引下开始飞升了！
    与此同时，无数的信仰、情绪丝线从星门的另一端扯了过来，汇聚到基里曼的身上。
    远在主宇宙文明饲养圈的亚特兰蒂斯星，无数人的生命、思绪与信仰顿时被线条所控制，目光呆滞的看向星门所在的方向。
    一座地下万米的实验室里，亚特兰蒂斯文明的科学家爱因斯坦拼命的计算着宇宙常数变化，以及他捕捉到的信息段。
    经过长达半个月的分析，他用自己半辈子的时间终于得出了一个大恐怖结论：
    亚特兰蒂斯文明是被高级文明饲养的可怜虫，所有的复兴趋势，神明降临全都是假象，他们只是神明需要的祭祀品。
    【孩子们，快跑啊——！】
    年老的爱因斯坦用颤抖的手指快速敲下几个字后，立即对外发出了信号，可就在发送出信号的同一时间，燃烧着烈焰的灵能丝线已经深入到了地底下。
    他的生命与灵魂顿时被吞没，爱因斯坦也连同外面的亚特兰蒂斯人，抬着没了颜色的眼睛，扭曲地张大着嘴，以诡异的姿态看向星门所在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