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第227章 母红狗子诱杀局(二合一)
作品:《林场1985:养只熊崽好撵山》 第227章 母红狗子诱杀局(二合一)
在前世,等戴松开始上山打围时,
红狗子的数量已经非常稀少,他就没见过活的。
如今一行人经过一天的跋涉,从70、71林班之间穿过,刚出了栅子林场,就遇上了一只。
而红狗子这玩意儿是群居动物,看见一只就意味着周围肯定还藏着一群。
想到这,戴松困意全消,
可别看红狗子这玩意儿身小腿短,论凶残,它远在苏毛狼之上,这一点从豺狼虎豹这个词儿就可以看出。
戴松记得前世李庆海说,“豺这玩意儿,老虎遇见了都要退避三分”时,他还有些不信,
结果老头便耐心地将豺这玩意儿和其余猛兽进行对比;
首当其冲的便是狼。
狼这玩意儿,前腿长、后腿短,耐力极强且极其擅长扑咬,其中以苏毛狼为最,
最关键的是,狼群都是挑帮狩猎,彼此之间的配合亲密无间,狼群一旦从四面八方围住猎物,齐齐上来扑咬,光靠体重就能牢牢牵制住猎物。
老话说的,好虎架不住群狼,说的便是如此道理。
而豺呢,身体结构正好和狼相反,
这玩意儿前腿短,后腿长,身子还轻,最大的也就四五十斤,还得是贴秋膘的时节才能达到这个重量,平时能有三十来斤就算顶天了。
这样的身体条件虽然无法让豺和狼一样,可以直接用身体去拖垮猎物,但却给了豺出色的跳跃能力。
像戴松带永利屯俩民兵去林子里打狼的那次,苏毛狼便是从周围飞扑过来,
戴松清楚地记得,那苏毛狼虽然四爪凌空了,但离地最多也就一米左右。
而豺呢,稍微一起蹦,就能跳两米多高。
要是助跑或者接力,那差不多能蹦两米五高,有些强壮的个体甚至能蹦到三米高。
能达到这个高度就意味着,豺用不着去扑咬猎物的身体,转而可以直接攻击猎物脆弱的头部。
且不说肩高一米五,头高两米左右的大马鹿,
就算是人立起来将近三米的成年人熊,面对豺也得时刻提防着脑袋瓜受袭击。
和狼比较完以后,老头又拿山神爷和豺作比较。
只不过当时李庆海没有再仔细分析老虎的身体条件,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情况:
豺和狼一样,虽然都是群居动物,但有一点不同就是,狼群有个十五六只就顶天了。
而十几只的豺群只能算是刚刚“起步”,大点儿的豺群更是能达到三十只的规模。
豺群能有如此规模,归期根本就在于豺体型小,消耗的食物少。
同样是捕猎的一群狍子,十几只的狼群顶多吃两三顿,换做豺群,更多张嘴的情况下却能坚持更久。
所以光靠数量,就足以让山神爷疲于应付,
更不用说这玩意儿从四面八方往它脑袋,眼睛鼻子上招呼。
至于豹子那就更别提了。
豹子在东北人称小老虎。
真山神爷遇上了豺群都得绕道走,小老虎遇见了豺群,但凡被撵上了,更是只剩一个死。
豺群的危险不仅体现在它们敢和猛兽招亮上,更体现在它们的狡诈。
这一点,就从眼前发生的一切就足以说明。
就见林间,那红狗子正微微俯身等待着菇,它隐隐地龇着牙,但从菇那根快摇断的尾巴来看,红狗子的表情并不是恐吓,更像是一种媚笑。
而菇呢,它则迈着欢快的小碎步,在那红狗子周边转了一圈又一圈。
起初它还抱有几分警惕,始终和那红狗子保持着几分距离。
可随着那红狗子不断表示“友好”,不知山林险恶的菇就逐渐放松了警惕,张着嘴,“哈~哈~”地低头朝着红狗子凑了过去。
菇的动作并不是很快,面对红狗子身上散发的野性气味,它还抱有基本的警惕。
只是当它刚要凑到红狗子鼻子前,那红狗子便忸怩地拧过身子,往后蹦了一大步,旋即再次翘起屁股,伏地前身,甚至还学会着菇的样子,微微竖起尾巴左右摇摆起来。
面对母红狗子如此媚态,菇哪里还挡得住啊,立马歪着舌头屁颠屁颠地往前凑。
猎狗虽然忠诚,但面对不认识的动物便是如此。
完全没有危机意识,甚至会被好奇心驱使,主动落入对方的圈套。
戴松担心菇,且怕叫醒戴柏和江浩瀚会发出什么动静惊动了那红狗子,
便直接端枪瞄准,结果却遭到了李庆海的阻拦。
“咋了李炮?”戴松不敢大声,“再由着那红狗子勾引菇,往林子里走深点儿,菇指定就要被红狗子群拆了!”
李庆海闻言眼色微微一亮,似乎是惊讶于戴松的见识,但很快,他的眼神便恢复了平静和以往的锐利,微微动了动胡子,道,
“戴松,现在不能开枪。
你一旦干死了那母豺,那就要做好消灭整个豺群的准备。
豺这玩意儿可比狼记仇多了,而且咱们不知道这伙豺有多少,万一放跑了几只,那后头的路就不好走了,到那时候,就算是大伙儿轮番守夜,都不一定能保证安全!”
戴松微微皱眉,“那咋整?菇可是你家那头狗的独苗苗。”
“别急。”李庆海压下戴松的枪口,“豺这玩意儿前腿短,在雪里跑得指定是没有菇快的。
这桦树林子毕竟不是柞树林子,周围的雪也都是平的,没什么雪丘。
就算豺群埋伏,也不可能把距离拉近到连菇都反应不过来的地步,到时候我们只要掩护着菇,它指定是能撤回来的。
你再看那母豺,这体型,少说有三十五斤朝上,普通母豺指定不会有这么重的。”
戴松咔吧咔吧眼睛,心里虽然暗骂老头子心大,竟然舍得菇冒险,但嘴上还是问道,
“不是普通母豺,那还能是什么,总不能是大仙儿吧?”
戴松这话虽然沾点阴阳怪气的成分,但李庆海却全不在意,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林间,轻声道,
“豺群都是由一对母子当头头的,豺王管群豺,而豺王妈就管着豺王。
但凡是猎捕大体型山牲口,都是豺王带着豺群出马。
可要是对付落单的猛兽,且不说猎狗,哪怕是苏毛狼、獾子、甚至是二憨,都可能着了它的道。”
戴松闻言不由得一惊,这些东西前世的时候李庆海可没和他说过。前世的时候,李庆海只和他讲过一个年轻猎手的狗帮被母豺引到土坑里,然后被豺群拆了的故事。
要说狗被母豺“勾引”他还能理解,可说獾子甚至二憨都架不住母豺撩骚,戴松就觉得有些扯淡了。
可当下戴松担心菇,也顾不上琢磨这些,当即问道,
“那老李炮你意思就是等着菇把豺群都勾出来,然后再打?”
李庆海点点头。
戴松一琢磨,当下似乎也只有如此才可能一劳永逸,于是拍了拍李庆海的肩膀,拜托他盯紧了远方菇,
自己则先后猫腰钻进戴柏和江浩瀚的窝棚,捂着两人的嘴,给两人叫醒。
当两人一听窝棚周围有红狗子作怪,还可能吃了菇,立马就精神了。
江浩瀚更是“睡衣”都来不及换,直接就从窝棚里爬出。
叫醒了二人,戴松又去叫二憨。
也不知道是这小胖熊睡得太死还是它闻到了戴松的味道,结果就是,任凭戴松怎么推搡二憨,二憨都不起来,依旧四仰八叉睡在窝棚里,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无奈,戴松只好把手放雪里冰一下,然后一手抓住二憨嘴筒子,另一手则伸进二憨的貂丁……
这一下,小熊直接就从地上坐了起来,充满了惊恐的小眼睛滴溜溜乱转,直到戴松抓着它的嘴筒子,把它的脸掰向自己,二憨这才眨巴眨巴惊魂未定的小眼睛,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伸出一爪不断轻推着戴松胸口,似在闹起床气,鼻嘎也是“呼呼”地不停往外喷气。
“嘘——”戴松忙制止二憨的起床气,
旋即搂住二憨脖子,一边安抚,一边嘱咐了二憨安静后,便将它从窝棚里拽出,他其实也想看看二憨到底会不会对那红狗子有兴趣。
只是当二憨跟在戴松身后,轻手轻脚地走到营地边缘后,戴松发现他忽略了很关键的一点——二憨是近视眼。
这会儿天色黑透,他们几人也就是在篝火的映照下,才能勉强看清远处菇那边的情景,更别说二憨了。
而二憨不仅眼神十分够呛,此刻风向恰好是顺风,也就导致了二憨只能傻了吧唧的坐在戴松脚边。
一边无聊地抠着脚掌,一边揉着小眼睛旁的眼屎,完全不知道几个人对着林子在研究啥。
也就在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李庆海突然端起枪。
不用他多说,戴松也是立马把注意力集中到林中,
就见菇此刻已经跟着那母红狗子到了一根老桦筒子前。
这老桦筒子其实就是死去桦树死后,内里木材都被虫子蛀空剩下的最外头一圈桦树皮。
因为桦树表面会起皮,一层包着一层的,富含油脂,隔温效果非常好,故而很多动物都会选择在其中躲避寒冬,其中甚至包括了东北地区几种致命毒蛇。
而那原本对二憨十分亲热的母红狗子也在瞬间暴露了凶相,就见它身形猛地暴起,吼叫一声后便率先朝着菇脑壳咬来,哪里看得出半点原来的乖顺。
在这关口,就听口哨声穿透林中,紧接着便传来戴松的呼喊,
“菇!快特么回来!”
“汪汪……”原本还有些惊慌的菇听到哨声和主人的呼喊,瞬间恢复镇定。
面对朝它袭来的母红狗子,它细腰一拧,后腿使劲一蹬。
脚下积雪蓦然炸开。
几乎是瞬间,二憨就和那木红狗子拉开了两个身位。
与此同时。
那老桦筒子开始规律的颤动,紧接着,戴松几人就看见,一只只红狗子接连不断地从里面钻出,然后朝着菇飞奔而来。
那老桦筒子看着约莫两米来长,露在雪面上的部分顶多也就二十多公分宽,
但一眨眼的功夫,却从里面钻出来不下十只红狗子,且看那“连绵不绝”的架势,里头还有藏了不少。
戴柏和江浩瀚直接蒙圈了,外加光线昏暗看不清楚,两人一时间也有些不敢开枪。
戴松也是头一次招亮红狗子,生怕自己开枪时机不对坏事,于是忙看向一旁的李庆海。
也就在他看向李庆海的瞬间。
老头子扣动了扳机。
枪口喷射出火舌,戴松似乎看到了一道短促灰暗的黄线从中飞射出去。
紧接着,枪声震荡开来,在营地周围不断回荡,而远处那距离菇最近的红狗子头颅瞬间炸开。
“找好角度!开枪!”
李庆海手上微顿,提醒众人。
戴柏江浩瀚两人登时反应过来,立马朝着林中打亮手电,旋即不断扣动扳机。
二憨也是被枪声震的一激灵,忙从雪地里爬起,昂着脑袋瓜,使劲地闻嗅着周围的空气,
旋即它似乎是发现自己啥也闻不到,就只好人立起来,朝着远处林子不断发出怒吼。
“二憨!就在这守着!等菇回来!”
戴松举起枪,嘱咐了二憨一句后,便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接连开枪。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那些红狗子宛若赤色魅影在林中穿梭。
戴柏和江浩瀚两人的手把稀烂。
打固定靶或慢速靶都还行,可面对这种速度的猎物就麻爪了,打出去的所有子弹无不列外地都落在了红狗子身后。
每每开枪,雪地里都会炸起大片雪。
故而真正的杀伤全看戴松和李庆海两人。
戴松一把十六号挂管撅得飞快,开枪、换弹一气呵成,
他打这种高速移动的猎物有个算提前量的技巧,那便是端枪那手指伸直,并以此为准心,
就比方说,那红狗子追着菇从右往左狂奔,戴松的左手便端得前些,并上翘大拇指,
如此便是照门、大拇指、和红狗子三点一线,
当红狗子鼻尖出现在大拇指顶端时扣动扳机,子弹必然能击穿红狗子脑壳。
若是从右往左,那便是以食指为“准心”,根据猎物速度的不同,调整端枪的位置便可以形成不同的偏角,猎物速度越快,需要的偏角越大,端枪手和照门的距离就越短,反之亦然。
如此两三个呼吸的功夫,戴松就干掉了三条红狗子。
而老头子虽然年岁已高,手把却是极稳,几乎每开一枪都会有一头红狗子栽倒在地。
等到菇平安地跑到营地、挤在戴松和二憨之间讨贱时,远处雪地上已经躺了将近十只红狗子。
要换做苏毛狼,面对如此损失,剩下的残狼早就四散奔逃了。
可红狗子不是如此。
就见其余红狗子聚成了“呜呜泱泱”一大片,毫不迟疑地涌了上来,几乎是转瞬间,就冲到了营地十米开外。
见此,戴松忙挑飞了赖在脚上心虚讨贱的菇,同时轻踹二憨屁股蛋子,
“二憨!别傻愣着了!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