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奖励方案和处理结果
    说到泄密者，周海神色瞬间凝重几分。
    片刻后，他开口道：
    “首长，泄密的人已经查到了，是这次疾控中心验证‘肺炎病毒’时邀请的一名病毒学专家。”
    “确认了‘肺炎病毒里有‘t14蛋白’，而‘t14蛋白’确实能诱发肺腺癌后，这位专家回家后第一时间就提醒了他老婆戴口罩、少外出。”
    “他老婆也是好奇心很重，不停再三追问，这位专家耳根子一软，便将‘肺炎病毒’能诱发肺腺癌的事情告知了他老婆。”
    “要我说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老婆也是藏不住话，当天夜里就将这件事打电话告诉了她娘家。”
    “这一来二去，消息就从这个渠道泄露出去了。”
    说到最后，星徽老人彻底明白了其中缘由。
    沉吟片刻后，他低声道：
    “具体是哪一个教授？”
    “是我们病毒研究所的王明教授。”
    “同时，他也是国内‘病毒学专业’最好的学府复旦的任课教授、博士生导师，尤其在‘肺炎病毒’领域有诸多不错的科研成果，算得上是‘肺炎病毒学’领域的翘楚。”
    “这次疾控中心也正因如此，第一时间邀请他前来验证‘t14蛋白’的消息真假，只是没想到消息最终竟然从他这里泄露出来。”
    说完，周海轻轻叹了一声，语气中有些惋惜。
    这次星徽老人沉默的更久了。
    足足半分钟他才缓缓道：
    “这些知识分子的警觉性、保密意识还是太差了！”
    “不过……好在这件事情最终也没有酿成太严重的后果。”
    “这样吧，你去通知其单位领导，让其在内部做一个深刻的检讨，避免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
    同时，你也亲自去找他谈谈话，诫勉提醒，加强其思想警惕性！”
    “要知道，这次他是告诉了他老婆，万一是是其他不怀好意的人知道了又会怎样？还不弄的满城风雨？”
    周海内心猛地一激灵，他知道星徽老人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不过很快他心里又重重地松了口气，为王明教授感到了一丝庆幸。
    首长的这番话无疑也将这次的泄密事件定了性，定位为“一个知识分子警觉性不高”，并没有上纲上线。
    内部检查，诫勉谈话，这对于王明教授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好的首长，我随后就亲自去处理这件事。”
    “嗯。”
    处理完这件事情，星徽老人严肃的神色也终于放松许多。
    周海见状也琢磨着事情汇报的差不多了便准备离开，不过，他刚想说话，星徽老人再次开口道：
    “对了周海，除了这件事情，刚才说的奖励张扬的事情，你也要抓紧制定出一个奖励方案。”
    “思路和想法不要太拘谨，实在不行，你也可以旁敲侧击看看他们到底需要什么？”
    “毕竟接下来‘t14蛋白’的事情还需要他们帮忙。”
    开头的几句话周海倒也不奇怪，不过听完最后一句话时，周海忽然愣了一下。
    接下来“t14蛋白”的事情还要张扬帮忙？
    现在这事不都已经算是完全解决了吗？
    周海愣神的表情瞬间就落在了星徽老人眼神，他微微摇头，原本略微放松的神色再次变得严肃。
    语气里俨然有了一份不满意。
    “周海，你不会认为这件事情就结束了吧？”
    “之前张扬第一次给我汇报的时候就说过，几年前的病毒毒株里是没有‘t14蛋白’的存在的；是最近两三年来，流行的病毒毒株里才不知为什么携带了‘t14蛋白’！”
    “而之前我们查阅的诸多数据也证明了这一点，2018年之前肺腺癌的发病率在肺癌中占比只有40%，去年的数据却已经达到肺癌发病率的50%，占了一半！”
    “连带着，国内整个肺癌的发病率都激增不少！”
    “还有，你不会忘了吧？他的原话是‘t14蛋白’诱发肺腺癌的作用仅对东亚人种，对欧洲、北美等西方人种并没有明显效果，这种情况显然是不正常的！”
    “所以，我们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搞清楚为什么这几年的‘病毒’毒株突然衍生出了’t14蛋白’，而它针对东亚人种这一特性究竟是自然进化的结果还是说……
    是人为改造的病毒，我们必须搞清楚！”
    话音落下，周海神色已然满脸羞愧。
    这些天他忙于处理网络舆论，紧接着又担心“肺毒清冲剂”的产能情况，直到前两天还一直关注“t14蛋白”检测试剂的进度。
    可以说，这半个月来神经无时无刻不是紧绷着的。
    现在局面稳定下来，心里一放松，竟然忘记了这件事情！
    他急忙道：
    “首长，是我的问题，我一时有些走神。”
    周海歉意的话语让星徽老人严肃的神情再次恢复了平常，他也知道周海这些日子确实辛苦了。
    “好了，也是我对你太严厉了。”
    说着，星徽老人语气渐缓：
    “所以呐，这件事情远未结束；青山药业提供的‘肺毒清冲剂’只是说暂时缓解了眼下危机，我们最终的目标肯定是要想办法彻底消灭‘肺炎病毒’！”
    “准确的说，是要想办法解决现有带着‘t14蛋白’的肺炎病毒毒株，至少要让其回到几年前的正常状态！”
    “不然的话，即便有青山药业的‘肺毒清冲剂’，我们广大群众也始终面临‘t14蛋白’的肺腺癌威胁！老祖宗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周海重重地点点头，完全明白了首长的想法。
    确实，“肺毒清冲剂”只是权宜之计，真正要一劳永逸肯定还得消灭带有“t14蛋白”的肺炎病毒。
    而青山药业的张扬张总，显然后续肯定能帮上忙！
    想到这里，他郑重道：
    “首长，我明白了。”
    “我处理完王明教授的事情，立刻就着手制定张扬的奖励方案！”
    “嗯，去办吧。”
    ……
    得到了首长的指示，王明立即就开始处理王明教授的事情。
    王明的事情相对简单，亲自诫勉谈话后，周海的心思便完全放在了给张扬的奖励上。
    可左想右想，张扬既不缺钱又不缺名，各种奖励方案都不甚满意……
    “哎，还真把我难住了，究竟该给张扬什么样的奖励才比较合适呢？”
    而就在周海为张扬奖励的事情头痛不已之时，另一边，
    京城，疾控中心大楼里，王局长面色铁青。
    之前“肺炎病毒”的消息被泄露，他就意识到自己打乱了高层的布局，心中忐忑不已。
    后来和周海一起成立应急小组，处理“肺炎病毒”的各种工作，忙起来反倒没什么时间想这件事儿！现在事情基本尘埃落定，也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一份最新的处理通告已经下发下来。
    “内部严重警告，深刻检讨……”
    “我他妈的真是倒了大霉！”
    王局长眼神阴沉的可怕。
    也是，
    内部严重警告虽然不至于被撤职，但也意味着接下来一到两年内几乎没有再晋升的可能！
    要知道，他可是正值壮年，还想继续再进步！
    想着想着，王局长心中更加忿忿不平，渐渐地，他目光再次落在办公桌上刚下发的处理通告上。
    这次的处理通告可不仅包含了对他个人的处理方案，还责令疾控中心立即进行内部整改，涉及本次“肺炎病毒”事情的所有人都要问责！
    忽然间，他想到了第一个上报此事的黄奇！
    “这个黄奇！你说你老老实实上班不好吗？你怀疑他妈的张扬做什么？！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着！”
    6=9+
    “还有，负责蓉城p3实验室的曹云开也有问题！约束下属无方，管教不严，越级上报竟然毫不知情！担责，他也得担责！”
    “对，这两人都得问责！”
    ……
    两天后。
    蓉城，疾控中心p3实验室。
    王局长不爽的情绪也传递到了曹主任这里。
    “……监管不力，责令立刻自查，并给予曹云开同志内部警告处分，通报批评！”
    “哼……黄奇，这就是你干的好事，你要出风头不要拉着我呀，我真是无妄之灾！”
    曹主任看着局里下发的警告处分也是一肚子邪火。
    实际上，
    当他得知黄奇越过自己越级上报时，心中就非常不满，可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最后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黄奇非但没有立功，反而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甚至据说连总局的王局长都因此受到牵连。
    不过。
    愤怒过后，看着通报里总局给于黄奇的处分，曹主任也不禁摇摇头，深吸一口气。
    实话实说，总局这次给黄奇的处分可比自己的重太多了！
    “罢了，直接喊他来吧，让他自己直接看上面下发的处分通知吧！”
    说罢，曹主任立刻电话通知黄奇到办公室来一趟。
    没一会，黄奇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着黄奇标志性的秃头，曹主任刚刚平复些许的怨气没由来的陡然升起，脸色阴沉下来。
    显然不可能给黄奇好脸色看。
    “黄奇，上面的处理结果已经下来了。”
    “拜你所赐，我被问责监管不力，被通报评批并给予警告处分。”
    “你的处理结果也下来了，你自己看吧。”
    听到这话，黄奇抿着嘴沉默了。
    片刻后，他缓缓上前一步，突然低声道：
    “主任，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曹主任心中微微一震，心里的怨气和不满也顿时消散一些。
    他凝视着数秒黄奇，最终冷哼了一声，然后将手里的处理通告递了过去：
    “不说这些了，看看你的处理结果吧！”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
    黄奇随即接过曹主任递来的处理通告，短短十来秒后，他原本镇定的表情变得震惊，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情绪一下变得激动起来：
    “主任！系统内通报批评我认，严重警告处分我也认！”
    “但是，撤销现有职务并且职级连降三级这太狠了吧？！”
    “我一个‘生物实验室’高级研究员、正科级干部直接被撸到了二级科员，担任普通实验研究员？！”
    “这……我不服啊！”
    曹主任心中也不由摇头，不过脸上却看不出一丝表情波动！
    确实！
    一般来说，系统内处理干部一般都是降职一级，再严重点连带着职级也降低一级，极少是这样撤职降级一撸到底的！
    要知道！
    这样连降三级，意味着黄奇前半辈子所有的努力全都化为泡影，晋升之路已经到底！
    绝不可能再有翻身之日！
    “主任，我不服啊！”
    “我承认我越级上报，我也承认没给您报告就私自保留了青山药业的实验数据，这是违规操作！”
    “但是！”
    “青山药业张扬的操作确实就是有问题，直到最后最终的结论也确认了他确实是在实验室里研究‘t14蛋白’并且没有上报！”
    “我只是警惕强，责任心重，难道对工作认真负责也有错吗？！”
    “而且，这件事情被高层问责也是因为消息泄露，但泄密的事情并不是因为我！为什么所有的责任竟然都扣在了我的头上！”
    “我不服！”
    “我绝对不服！”
    话音落下，曹主任沉默了。
    他看了一眼黄奇，眼神里忽然有了些复杂的东西。
    说实话，他是很清楚黄奇是有真本事的。
    要不然黄奇凭借其不谙世事的性格绝不可能做到“高级病毒研究员”，正科级干部。
    只是……
    片刻后，他缓缓道：
    “黄奇，很多事情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了，处理结果我已经传达了，我建议你接受处理结果吧！”
    黄奇怔怔地站在原地，忽然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这么羞辱我！”
    “我他妈不干了！我辞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