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你知道的，人类是个宽泛的定义，所以死灵.
    周云直接将西高奇此前给自己说的那一套，向着基里曼重复了一遍，
    整个房间内都安静了，附近的战团仆役们惶恐地躲到了房间的角落里，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敢继续听下去，
    千面和伊芙蕾妮相互看了一眼，脸上写满了茫然和迷惑，
    我们是人类？原来我们是人类吗？猴子竟是我自己？
    墨菲斯顿和狄格里斯一脸懵逼，他俩想要用自己的知识反驳周云的论据，但是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基里曼的目光从人类的颅骨看到灵族的颅骨，似乎是在仔细分辨，
    唯一的不同就是人类的颅骨是由钙质组成的，而灵族的颅骨是某种犹如凝固液体般的半透明材质，
    他深吸了一口，指着灵族颅骨看向周云：
    “如果按照您这个逻辑，那太空死灵把自己的金属脑袋铸造成人类颅骨的形状，是不是也算人类啊！”
    “.也不是不行。”周云考虑了几秒钟中向着基里曼点点头说道。
    既然都接纳灵族成为人类亚种了，那死灵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死灵虽然有不少因为漫长时间的摧残癫了，但也有不少死灵的人还算不错，
    帝国和死灵合作的次数，并不比帝国和灵族合作的次数少。
    “您对人类的定义太宽泛了。”基里曼顿感头疼。
    “这可不是我的定义。”周云摆了摆手：“帝皇说的按照颅骨算的。”
    “如果你不按颅骨，那我提议承认芬里斯狼为帝国公民，我保证他们的祖先都是人类。”
    基里曼的表情骤然变得惊悚了一些，
    芬里斯狼是人类的后代？周云好像很随意地说了什么很恐怖的话。
    他揉了揉眉心，颅骨判断人类这个事情，早在大远征时期基里曼就觉得有些太一刀切了，
    只是这对当时的帝国来说是最合适的一种做法，基里曼也便没有反对，
    没想到过了一万年，又成了回旋镖砸到了自己的头上。
    让灵族成为人类亚种，基里曼其实心底里不觉得有什么可反对的，
    人类遍及整个银河，血统本就五八门，许多亚人之间甚至有种族隔离，加上灵族也没什么不可的，
    但这不是一个种族问题，而是一个政治问题，
    基里曼已经能想到一些人会怎么样借这个问题发动攻击了，
    在奥特拉玛，在马库拉格，基里曼还可以说一不二，
    但在整个帝国，在泰拉，有许多人其实并不欢迎原体的回归，更不欢迎原体介入政治，
    这个问题也是大远征时期的残留，早在荷鲁斯叛乱前，帝国就有意识地将阿斯塔特和原体排除统治体系外，荷鲁斯大叛乱后帝国对原体和阿斯塔特的怀疑更深了，甚至基里曼还亲手将阿斯塔特拆解并和统治体系分离，
    这些事情过去一万年后，已经不断累积成了一块顽石，即便是原体也难以解决，
    再加上周云所说的灵族成为人类亚人，基里曼认为这件事情在政治上的压力太大了。
    周云默不作声地将手伸进四次元口袋，拿出了一本莎草纸写成的笔记递到基里曼的办公桌上。
    “这是帝皇的笔记，上面明确记录了人类和灵族的亲缘关系。”
    “帝皇认为，人类和灵族都是原生于泰拉的物种，受到了古圣的提升后而获得了智慧和文明。”
    “这也能解释灵族完全未知的起源。”
    基里曼看着这份笔记不禁愣神，上面的笔触基里曼和记忆中帝皇的笔触对比了一下，发现这似乎真的是帝皇亲笔所写，
    只是他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基里曼招了招手，示意狄格里斯靠过来，
    狄格里斯浑身上下缠绕着浓厚的阴影，一步一步走到了基里曼的面前，身上的灵能现象显眼地令人感到恐惧，
    在场之人，即便是从未展现过灵能天赋的战团仆役似乎都隐约听到了，在现实的帷幕之下传出了某种细碎的低语.
    基里曼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你看上去很疲惫，我知道工作很重，但在你负责的那项工作上我只信赖你。”
    基里曼拍了拍狄格里斯的肩膀：
    “现在是关键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忙碌，甚至刚刚都忙出幻听了——来，帮我鉴定一下这份笔记。”
    狄格里斯五握着手中的莎草纸，茫然地看了一眼墨菲斯顿，似乎是在询问墨菲斯顿为什么他教的招数不管用，
    墨菲斯顿也有点无奈地耸耸肩膀。
    狄格里斯考虑了一下，是不是自己散发的灵能现象不够强？
    但再强一点就和失控的表现差不多了，搞不好自己就要被原体的防御本能斩下脑袋了.
    狄格里斯沉下心来，观察起了手中这张莎草纸，
    他皱起了眉头，
    “这这的确像是帝皇昔日的字迹，但上面没有帝皇灵能力量的残留，很奇怪。”
    狄格里斯的表情就像是见到了一件古泰拉龙之诸国的精美瓷器，无论如何鉴定都说明这个瓷器是毫无疑问的真品，但背面却刻着尸体淀粉加热专用一样，
    莎草纸的质感、所用的墨水、笔触的痕迹都在提醒狄格里斯，这是真正的帝皇笔记，
    可帝皇的灵能力量是如此庞大，其所使用过的物品上往往会残留下其灵能的痕迹，偏偏这个莎草纸本子上就是没有。
    狄格里斯和基里曼同时看向了周云，
    周云不带迟疑地从狄格里斯的手中拿过了那个本子，然后抽出了放在基里曼手边的帝皇之剑，
    他提着帝皇之剑，将未点燃的剑身凑近莎草纸本子，然后屏息凝神
    只见一道金色的微光迸溅而出，这莎草纸本子上随之染上了来自帝皇的灵能力量，
    “好了。”周云把帝皇之剑还给基里曼，并把莎草纸本子递给了他。
    基里曼看着手中莎草纸本子的表情有点抽搐。“这是西高奇临时伪造的，祂的造假手艺绝对是可以额外加封一个国宝帮之神神位的水平，只是帝皇的灵能痕迹祂伪造不出来。”
    周云面带微笑着说道：
    “不过没事，现在补上了。”
    基里曼看着手中纯新的帝皇笔记，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是假的，但想必能瞒过大部分人，也能堵住很多人的嘴，
    想到这里，基里曼将这个本子递给了狄格里斯，示意他放入托勒密图书馆中妥善保存。
    “大人，托勒密图书馆中的假货已经太多了。”狄格里斯情不自禁地向基里曼说道。
    最近他生产了很多假的历史文献，用来填充第二帝国时期的那段历史.
    狄格里斯实在是不想要在图书馆里待着了，他渴望去战场的第一线，用自己的灵能把那些该死的人类之敌一个一个炸上天！
    那才是他这个智库馆长该在的地方！
    听着狄格里斯的话，基里曼的表情一滞，
    注意到原体表情变化的狄格里斯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闭上了自己的嘴。
    周云看着狄格里斯疲惫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过两天我给你找俩丑角，你们可以相互分享一下制假造假的经验，争取让托勒密图书馆在伪史生产层面上赶超黑图书馆。”
    狄格里斯的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
    基里曼看着这一幕吐出了一口浊气，轻声说道：“灵族是人类亚人这件事情太惊世骇俗了。”
    “我不能在奥特拉玛宣布.等回到了泰拉我们再推进这件事情吧。”
    周云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
    在奥特拉玛公布这件事情，高领主们会做什么事情是可以想象的，
    倒不是说回到泰拉高领主们就不会反对，
    而是在奥特拉玛只能想办法消灭反对，在泰拉却可以直接消灭反对者。
    “哈欠——————”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哈欠声忽然响起，
    霎时间整个指挥室内的人都齐刷刷看向了蕾娜，
    没憋住的蕾娜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但指挥室内的众人倒也都谅解蕾娜，
    夜已经很深了，而蕾娜的凡人成分比周云还高，今夜还消耗了不少体力，困倦是正常的，
    “你先回去休息？”周云询问道。
    蕾娜擦去眼角因哈欠泛起的泪水，揉搓了几下眼皮后说道：“我打算再去圣哆啦a梦教派那边看一眼。”
    “他们在开第一次集会，我担心起冲突闹分裂.”
    “不用担心，那边一直有佩戴盲点星的阿斯塔特监视。”
    周云摇了摇头说道：
    “而且考尔从黑图书馆回来后，就向那边赶去了。”
    格蕾里娜从未如此亢奋过，她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洗涤了一样，
    二十二个圣殿的负责人举行了集会，和格蕾里娜担心的一样，圣殿间出现了一些关于圣哆啦a梦神性的争论，
    有人宣称哆啦a梦是如此的谦逊，只有真正的神明才会否认自己的神性，
    有人则认为这是哆啦a梦为了保护自己的信徒，规避国教的打压而提出的权宜之策，
    有人则认为哆啦a梦的确不是神，他是崇高的圣人，无限接近于神的存在，
    好在关键时刻贝利萨留.考尔大贤者赶到了现场，并向他们传达了正信，
    “人类帝皇也曾否认自己的神性，这其中必然有缘故，只是祂们伟大的智慧不为我们所知晓。”
    “祂们的神性是客观的，不因我等凡人卑微的看法而变，不因我等崇拜或不崇拜而消失。”
    “不赞颂哆啦a梦的神性，便是遵循哆啦a梦的指引。”
    “赞颂哆啦a梦的神性，则只是出自自身的欲望和渴求，是违背哆啦a梦指引的。”
    “吾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哆啦a梦这么做一定有祂的理由。”
    那些充满智慧的言语令格蕾里娜新潮澎拜，内心中的那些困惑也随之烟消云散，整个人感到了一种精神上的舒适，
    赞美圣哆啦a梦.格蕾里娜情不自禁在心底里赞颂道。
    就在这时，祂听到了抽泣声，
    这声音在夜晚月光下的大理石建筑间回荡，显得有些骇人，
    格蕾里娜稍有些犹豫，她看到了发出这抽泣声的人，
    那是一个靠在大理石柱边上，身穿着奥特拉玛辅助军制服的男子，
    格蕾里娜犹疑了一下，隔着几米的距离向那个正在抽泣地奥特拉玛辅助军开口喊道：“您还好吗？需要帮助吗？”
    那位靠在大理石柱边上的男子缓缓抬起头看向格蕾里娜，
    他的泪腺肿胀，泪水如泉般涌出，随之涌出的还有一群群细小的螨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