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理念
    “当然，噩梦前辈。”
    千古齐天心中凛然，在所有老魔中，他最忌惮的就是眼前这位。
    但也仅此而已。
    因为千古齐天也不太清楚，他现在心中所畏惧的是什么。
    穿越前的悲惨童年？穿越后的如履薄冰？
    是，也好像都不是。
    在获得了大圣力量后，所有的畏惧已然消失。
    “小子，做个好梦。”
    噩梦老魔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再说好梦两个字的时候，噩梦老魔的语气明显带上了几分玩味。
    千古齐天来不及多想，他只觉眼前的视线再次变得模糊，意识遁入一片虚无之中，眼前的白光忽然消失，仿佛周身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千古齐天的意识逐渐沉没，像是在下一刻，就将陷入无尽的虚无之中。
    忽然，在一片漆黑的视线中，一个小小的光点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个小光点不断变大，白色的光芒变得耀眼，又是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之后，周围的景象从模糊的状态再次清晰起来。
    “这是……”
    千古齐天发现自己处于一片昏暗的房间之中，他伸手去摸，发现前方透明的空气中出现一层淡红色的涟漪，仿佛有一股无形的能量屏障阻挡了他。
    他的意识还有些混沌，记忆甚至都因为过久的封闭而出现了些许残缺。
    当千古齐天还在适应周围的环境时，前方，一扇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千古齐天的眼前。
    来人一头黑色秀发，美艳的脸上布满冰霜，一双凤眸看向千古齐天时的视线不带一丝感情。
    千古齐天在有些混沌的记忆中，找到了与眼前之人身份匹配的记忆。
    “雨莱？”
    千古齐天试着呼唤了一声，昏沉的大脑传来一阵剧痛，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只记得眼前之人对他很重要，很重要，仿佛是要用一辈子去守护的人。
    听到千古齐天的呼唤，对方却是冷哼一声，十分不屑地说了一句：
    “废物。”
    之后便再也没有多言，直接转身离去。
    千古齐天心中一痛，可不等他喘息，又是一道身影走出。
    “曦姐？”
    慕曦同样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她没有多言，直接无情地转身离去。
    而后是冷遥茱、古月娜、原恩夜辉……
    当最后的叶星澜决绝地离去之时，所有的画面在千古齐天的眼前猛地倒放。
    因为速度很快，画面再次模糊。
    混沌的记忆如泉水一般回归，周围的景象在瞬间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噩梦老魔依旧是一脸淡然地笑容，静静地站在那里。
    千古齐天的脑海之中再次涌现刚才的画面，那刀割般的心痛再次如潮水一般涌来。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已然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终于知道，自己害怕的是什么了。
    因为害怕失去，千古齐天贪婪地占据着身边能够拥有的爱。
    同样是因为害怕失去，千古齐天根本不敢放手任何一人。
    千古齐天很自私。
    在贪婪的索取时同样害怕失去。
    在要求别人分享爱的同时却想要占有许多别人的唯一的爱。
    “小子，没看出来，如此多情的你却还是个深情的人设，失去的感觉不好受吧。”
    千古齐天给噩梦老魔了一点小小的震撼。
    像千古齐天这般同时拥有多个女人的人，对待女人的态度应该是如衣服一般随时可以脱去。
    可千古齐天对待每一个人仿佛都是付诸了真心。
    那股情绪的波动，绝对不是因为失去后的占有欲在作祟，至少不是主要因素。
    这种多情且专一的人，噩梦老魔着实没有见过。
    千古齐天已经知道自己内心真正害怕的是什么了。
    无非就是失去而已。
    他攥紧拳头，目光愈发坚定。
    那种事情，绝对不会，绝对不可能发生。
    他相信她们，也相信自己。
    “多谢前辈。”
    千古齐天朝着噩梦老魔深深鞠了一躬。
    在此之前，千古齐天未来的目标只是打败唐三，让自己活下去而已。
    但是现在，他有了更加明确的目标。
    噩梦老魔先是一愣，而后面带微笑道：
    “举手之劳而已。”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无心之举，竟然能坚定一个人的心。
    看来以后，军训的“项目”又多了一项呢。
    “小子，看在我帮了你这么大的一个忙上，你能不能答应替我做一件事？”
    千古齐天道：“前辈您说，如果我能做到，且不违背我的原则情况下，晚辈必然全力以赴。”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记得，噩梦老魔有个挑战，确实违背了他的原则。
    “很简单，帮我去对面的北海军团基地中偷一架天翔十七出来。老夫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开飞机玩了。”
    千古齐天早有预料，并没有太多惊讶。
    他摇摇头道：
    “抱歉，前辈，这件事情违背了我的原则。”
    噩梦老魔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件事情哪里违背了你的原则？”
    千古齐天道：
    “前辈，北海军团是联邦军队，偷盗联邦军用武器最多可被判处监禁十五年以上，像天翔十七这种联邦尖精装备，是能以叛国罪论处的。”
    噩梦老魔听完之后，眉头皱在了一起。
    他没有想到，千古齐天竟然是一个如此迂腐之人。
    他不满地嘟囔道：“联邦的法律是用来约束普通人的。如果魂师像你这般畏手畏脚，如何成为一位强者。”
    “前辈，我并非教条主义，也并非将联邦律法奉为圭臬，只是一次小小的试炼，不用因此去触犯那道红线。”
    千古齐天从不认同超凡能够无视一切法律，那样对平民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灾难。
    而且以这种方式教导出来的学生，也是无法无天的存在。
    这种人，与圣灵教的区别，只不过是有明面的官方背书。
    噩梦老魔没有心思去听千古齐天的道理，一千多年来，他这个“不会惹事是庸才”的教官向来是这般无法无天。怎么可能因为千古齐天的几句话而改变自己。
    见千古齐天面露决绝，他也只得道：
    “其实也不算真的去偷盗，因为这一切都在幻境之中进行。但你要知道，我模仿的梦境几乎是百分百真实。”
    “前辈，你这个百分百真实的虚拟幻境，应该会影响其他人吧。”
    听到千古齐天这么说，噩梦老魔也没有隐瞒，十分坦然地点了点头。
    千古齐天再次摇头：
    “抱歉，前辈，恕我再次拒绝。”
    这一次，噩梦老魔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甚至以为，千古齐天这是为自己的害怕所寻找的借口而已。
    “我的试炼这戏偷盗飞机的试炼任务，会影响到多少人呢？一个？十个？还是几十个？乃至上百个？这对他们来说并不公平。”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公平可言，小子，难道传灵塔就没有弱肉强食吗？记住了，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你的理想终究会被现实击碎。”
    噩梦老魔觉得千古齐天的想法实在太幼稚了。
    千古齐天苦涩一笑：“前辈，我当然知道，但在这个世界上，总需要坚持些什么。”
    “不如这样吧，前辈，我来说一个试炼，绝对比你那个偷飞机来得更刺激。”
    “哦？”噩梦老魔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他倒想知道，千古齐天所说的试炼是什么，竟然能比偷飞机来得刺激。
    北海军团基地的防御，就连一位擅长速度与隐匿的魂圣都很难做到悄无声息，而且，这个试炼考量的不仅仅是潜入，还有随机应变的判断力。
    因为是百分百模拟，就连掌控者噩梦老魔也不知道下一秒可能发现什么。
    千古齐天道：“前辈，我如今的魂力六十九级，是一名三字斗铠师，您觉得我的实力如何？”
    “很不错。”
    噩梦老魔做出了中肯的评价。
    千古齐天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岁，有这实力，在噩梦老魔眼中，已经顶尖的天赋了。
    当然，与五十年前的那个妖孽比还是要差上一些。
    主要还是因为千古齐天的长相与性格与他的实际年龄明显不符，这也让噩梦老魔产生了错误的判断。
    “接下来，我去黑色海域外，猎杀一头十万年海魂兽，前辈觉得这个试炼如何？”
    找死，噩梦老魔的脑海之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字。
    十万年海魂兽，最低层次也是封号斗罗级别的存在。
    而这魔鬼海域周围的十万年魂兽，要比其余地方的十万年魂兽强上许多。
    原因无他，正是因为魔鬼群岛的特性。
    但噩梦老魔转念一想，既然这是千古齐天自己提出来的，那么对方必定是有几分把握的。
    虽然千古齐天看上去挺轴的，但应该并非是什么蠢笨之人。
    他还有那么多小姑娘等着他呢。
    而且，噩梦老魔可没有忘记，千古齐天说自己能够吊打云冥。
    “事先我要与你说好了，如果是幻境的话，你不会遇到任何危险，但要是去猎杀十万年海魂兽，那可就不是我能护的住的了。”
    千古齐天依旧道：“前辈，我已经决定好了。”
    千古齐天也已经好久没有火力全开过了。
    他也想要看看，在不动用法相天地的前提下，他究竟能够做到哪一步。
    “何时开始？”
    噩梦老魔问道。
    “马上。”
    千古齐天通过自身强大的精神力，以同样的方式留下两道留言之后，便径直朝着海域走去。
    他留下的内容也很简单：我去给你们准备一个礼物了，等我回来。
    没错，千古齐天这次可不仅仅是要猎杀一头十万年魂兽。
    他的目标，是两头。
    舞丝朵与叶星澜是一起来的，一碗水总该是要端平的。
    千古齐天轻车熟路地离开了生命能量笼罩的范围，再次踏上一片死寂的黑色岛屿，他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落差感。
    没人喜欢待在这样的环境之中。
    千古齐天不再浪费时间，三字斗铠机甲在瞬间完成附体的状态，身后的魂导动力系统在瞬间启动，引擎因为转动发出低沉的嗡鸣之声。
    他的身影如同一道离弦之箭，直朝着黑蓝交界处飞去。
    此时的噩梦老魔已然来到了一座滨海的山顶之上，在他的身边，还站着其余的几位老魔。
    “你们说……这小子能做到吗？”
    破灭老魔问道。
    显然，噩梦老魔已经把千古齐天要猎杀十万年海魂兽的事情告知了其余老魔。
    他们都是来看千古齐天的“表演”的。
    身材矮胖的吞噬老魔看着千古齐天远去的背影，有些担忧道：
    “这小子可别出什么意外啊，他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哼。”欲望老魔不屑道，“什么不可多得的人才，我看吞噬你就是馋那小子做的饭吧。”
    被拆穿心思的吞噬老魔非但不生气，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会做饭也是一种本事好吗？之前那些史莱克学生，让他们吃这些美食实在是浪费了。”
    憎恶老魔看着千古齐天的背影一脸郁闷，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魂帝哪来那么高的防御。
    他这个以折磨人为乐趣的老魔甚至连那小子的防都破不了。
    “这小子皮糙肉厚的，别说是十万年，就算是二十万年的海魂兽，估计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牢大，你怎么看？”
    噩梦老魔没有评价，反而是问起了自己的老大哥贪婪老魔的看法。
    贪婪老魔眯着眼，语气深沉：
    “或许，那小子真有对抗极限斗罗的本事……”
    ……
    仅是片刻，千古齐天就来到了黑色海洋与蓝色海洋的交汇处。
    在黑色海域这边的海水之中，没有一丝生机，死气弥漫在这片海域之上。
    千古齐天站在黑色海域，朝着蓝色海域俯瞰。
    只是一眼，他便发现了许多气息强大的海魂兽栖居于海水之下。
    不知为何，这些海魂兽基本上相安无事，甚至有一些种族乃是天敌的存在，此时也在黑色海域周边的蓝色海域中和平相处。
    千古齐天的目光在海面上快速扫过，寻找自己这次的目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