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激战
    “万物皆腐.众生不灭”
    低沉的吟诵如瘟疫般在空气中蔓延，仿佛某种来自深渊的诅咒，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腐烂的粘稠感。
    紧接着，更为狂暴的嘶吼炸裂开来——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歇斯底里的战吼，在民用停机坪的周遭回荡，声浪中混杂着癫狂的笑声、骨骼断裂的脆响，以及混沌能量扭曲现实的嗡鸣。
    这些曾经的银河帝国精锐、达斯·维达麾下的战士，如今已彻底沦为混沌的爪牙。
    它们的身上仍残留着银河帝国的徽章，但原本冷峻的甲胄，如今爬满了蠕动的血肉触须，目镜后闪烁的不再是理智的寒光，而是混沌赐福的疯狂。
    它们曾是银河帝国最锋利的剑，是维达尊主手中无情的执行者。
    然而，在科洛桑陷落的那一天，更为古老、更为黑暗的力量侵蚀了它们。
    起初只是幻觉——
    耳边萦绕的低语，梦境中蠕动的阴影。
    随后，它们的肉体开始异变，皮肤下浮现出亵渎的符文，骨骼在剧痛中扭曲生长，直到最后，它们的意志彻底崩解，沦为混沌诸神的傀儡。
    但这并非纯粹的腐化所致。
    早在彻底堕落之前，它们的双手就已沾满无辜者的鲜血。
    数以亿计的生命在它们的屠刀下消逝，从繁华都市的平民到抵抗军的战士，死亡如影随形。
    混沌不过是放大了它们内心早已存在的暴虐、贪婪，将冷血的刽子手扭曲成了嗜血的恶魔。
    异端们搭乘着扭曲的载具突破封锁，如脓疮般降临塔图因。
    那些空投仓不再是冰冷的金属造物，而是包裹着搏动血肉的“肉瘤”，表面渗出腥臭的脓液，舱门开合时仿佛某种巨兽的咽喉。
    混沌运输艇的引擎喷吐着污浊的紫黑色火焰，在天空中拖出病态的尾迹，宛如腐烂的伤口撕裂天幕。
    西吉斯蒙德舰队的炮火曾试图拦截它们，但混沌的诡谲之力让这些亵渎的飞行器，以违背物理法则的方式穿梭于弹幕之间。
    而当它们最终砸向地表时，舱门爆裂的瞬间，涌出的不是士兵，而是一群嘶吼的畸形怪物。
    异端并非只为了执行达斯·维达的杀戮而来——
    它们要的是“皈依”，是让整个星系沉入混沌的深渊。
    未能及时撤离的平民最先遭遇厄运。
    异端们以亵渎的仪式将他们拖入广场，用锯齿匕首割开喉咙，让鲜血浸透沙地。
    受害者的惨叫被扭曲成赞歌，头颅被堆砌成颅座、京观，腐烂的内脏摆成八芒星的图案。
    这一切，只为取悦永远饥渴的邪神。
    而成功逃入帝国之拳庇护所的幸存者们，虽免于成为祭品，却被另一种恐怖吞噬。
    人们蜷缩在临时搭建的避难所内，耳边是远处连绵的爆炸与异端的嚎叫。
    孩子们死死捂住耳朵，但依旧能够听见那癫狂的战吼；成年人呆滞的望着天空，那里已被混沌的能量染成暗红色，仿佛整个星球正在流血。
    他们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那些曾经的人类，为何会变成蠕动血肉与金属结合的怪物？
    为何天空会燃烧着不属于自然界的邪火？
    为何连死亡都无法带来安宁，反而成为“狂欢”的养料？
    塔图因的夜晚从未如此漫长。
    而在这血色天幕之下，混沌的阴影正不断扩散
    “思久欲知！知繁.”
    这时候，嘶哑扭曲的咒语在空气中震颤，仿佛某种不属于现实维度的亵渎之音。
    声音的来源，是一只正在异变的混沌信徒——
    它的皮肤表面已经覆盖了一层类似乌鸦的鸟羽，喉咙深处蠕动着不自然的肉须，双眼则泛着病态的蓝紫光芒。
    它高举畸变的手臂，指尖萦绕着亚空间邪能的电弧，显然正在酝酿某种足以扭曲现实的混沌法术。
    然而，它的咒语尚未完成——
    唰——嘭——！！
    一道模糊的残影如雷霆般掠过，紧接着是骨骼粉碎、血肉爆裂的闷响。
    前一秒还在吟诵咒语的异端，下一秒便如同被重炮直击般炸裂开来。
    荧蓝色的腐化血液呈放射状泼洒，腥臭的碎肉与碎裂的羽毛四散飞溅，几块仍在抽搐的残肢甚至黏在了附近的墙壁上，缓缓滑落。
    造成这一幕的“元凶”，正是斯巴达042·道格拉斯。
    他的雷神锤动力装甲表面残留着各种焦痕，右拳的拳锋，因刚才那一记超音速冲拳而微微冒着白烟。
    道格拉斯低头瞥了一眼脚下仍在蠕动的异端头颅，随即抬起右脚——
    噗呲！！一声将其踩爆。
    道格拉斯诠释了何为“斯巴达式暴力美学”。
    “思久欲知个屁啊！”
    他的声音通过外部扬声器传出，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厌恶。
    如果不是雷神锤的能量护盾及时展开，那些荧蓝色的腐化血液，恐怕早已溅洒至他的全身。
    “吼——！！”
    不过，四周的异端似乎被这一击激怒了。
    阴影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嚎叫，褴褛的动力甲摩擦声，与变异的肢体爬行声从四面八方逼近。
    几个胸口镶嵌黄铜徽记的混沌狂徒已经举起骨斧，而更远处，某个体型膨胀三倍的突变体正推开同伙向他冲来，其脊椎骨已经外翻成骨刺，每跑一步都在地面留下腐蚀性的脚印。
    “道格拉斯，立刻归队！”
    杰罗姆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炸响，背景音里夹杂着高斯枪械的轰鸣，与血肉遭到挥砍的滋滋声。
    道格拉斯扫了一眼头盔屏幕闪烁的敌我识别信号，发现自己已经脱离火力掩护范围超过二十米。
    见状，他毫不犹豫的启动冲刺模式，在第一个混沌信徒的骨斧劈下前，斯巴达042已经如炮弹般倒射回防线，沿途还撞飞了两只试图拦截的异端。
    当他的磁力靴重新踩在友军构筑的掩体后方时，刚才站立的位置，已经被腐化火箭弹炸出一个冒着邪火的大坑。
    “下次踩烂它们脑袋前——”
    杰罗姆将一支填满刺钉弹的高斯步枪抛给他，继续道：“记得先确认护盾的功率。”
    道格拉斯接住武器，随手点射击杀了一只异端后，调侃道：“放心，下次我会用它们的脊椎骨当充电线。”
    此刻。
    从高空俯瞰，民用停机坪区域如同一座在混沌浪潮中屹立的钢铁孤岛。
    八十余名斯巴达战士构筑的防御阵线展现出惊人的韧性，他们与辅助军、克隆人以及终结者协同作战，将一波又一波涌来的异端大军阻挡在火力网之外。
    相较于城市其他区域的血腥拉锯战，这里的防线堪称稳固。
    克隆人的伤亡率控制在战术预期之内，终结者的损耗也远低于战场平均值。
    斯巴达们以精准的点射压制敌方重火力点，每当有混沌狂徒突破火力封锁，终结者便会迈着沉重的步伐迎上前去，携带单兵热熔炮的它们，将异端蒸发成焦臭的尸骸，而克隆人士兵则沉默的填补每一处缺口，用高斯步枪的蓝色光束编织成无情的杀戮网格。
    而在莫斯艾斯利错综复杂的街道与小巷间，十多支帝国之拳的战术小队，正上演着更为血腥的篇章。
    当爆矢弹匣打空、等离子枪过载熔毁，这些身披钛坦动力甲的巨人，便化身最原始的战争机器。
    链锯剑的咆哮取代了枪火，动力拳套击碎骨骼的闷响成为主旋律。
    他们以楔形阵冲锋，如同热刀切入黄油般撕裂异端的人群。
    某个战术小队的队长，刚刚用动力锤砸烂了混沌巨人的头颅，转身便以肩甲撞穿一堵混凝土墙，为身后掩护的辅助军开辟出逃生通道。
    另一支小队则把合金盾牌“焊死”左臂上，右手挥舞着各自的近战武器，或是挥舞着敌人的尸体，硬生生在尸山血海中，为平民劈出一条通向避难所的血路。
    那些被混沌赐福的冲锋队员虽然肌肉膨胀、皮肤爬满邪能纹路，但在阿斯塔特面前仍像孩童般脆弱。
    某个死亡士兵的脊椎被连根扯出时，它畸变的大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亡。
    不过，达斯·维达的堕落军团并非毫无胜算。
    倘若在开阔地带，数以千计的混沌信徒，完全能用爆能枪齐射压制落单的阿斯塔特，铺天盖地的腐化火箭弹雨，也可以将数名阿斯塔特炸成碎块。
    但莫斯艾斯利迷宫般的城市结构，完美抵消了数量优势。
    狭窄的巷道迫使异端们以小队形式接敌，而这对经历过千百次跳帮战的帝国之拳来说，不过是又一场“屠杀”演习。
    某个拐角处，五名混沌信徒刚举起武器，就被突然破墙而出的战术小队队长，用动力膝盖碾碎胸腔，亦或是被铁拳直接怼爆整个身躯。
    另一条排水渠里，试图包抄的异端巡逻队，发现自己踩中的是战术小队预先布置的“磷火”手雷。
    最讽刺的是，那些被混沌扭曲得体型巨大的怪物，反而因为无法挤过废墟缝隙，沦为等离子炮的活靶子。
    纵使阿斯塔特们耗光手中弹药、损坏所有近战武器，可他们的双手、双脚，乃至“口水”依旧具备极强的战斗力。
    然而所有血战赢得的优势，都可能在一道来自轨道的毁灭光束前化为乌有。
    随着西吉斯蒙德舰队的逐渐溃败、收缩阵线，达斯·维达的混沌舰队，则是正在近地轨道完成集结。
    透过破碎的云层，偶尔能瞥见那些舰体上蠕动血肉的庞然大物，它们的主炮正在充能，暗红色的能量在炮管内如心跳般脉动。
    届时，就算阿斯塔特、斯巴达的单兵战力再强悍，也抵不过大功率的轨道光束。
    突然；
    唰——唰——！！
    尖锐的破空声骤然撕裂战场喧嚣，四道炽热的流星自苍穹坠落，在混沌舰队交织的防空火力网中撕开致命的缺口。
    这些“流星”实则是经过千疮之子特殊改造的轨道空投舱，漆黑的装甲表面刻满抵抗混沌的汉字符文，边缘流转着淡蓝色的能量力场，使其在穿越密集炮火时如同幽灵般难以拦截。
    当空投仓突入距地表仅剩三千米的临界高度时，仓体突然传来一连串机械锁解离的清脆爆响——
    嘭~嘭~——！
    精密的变形机构瞬间启动，外层装甲如瓣般绽放，露出内部“沉睡”的钢铁巨人。
    四具二十米高的骑士机甲，在重力加速度的裹挟中舒展躯体，背部折迭的机翼“锵”的一声展开，磁悬浮引擎喷涌出湛蓝的离子流，在夜空中拖曳出四道耀眼的尾迹。
    这些由帝国之拳向千疮之子重金采购的战争机器，此刻展现出令人窒息的应有“价值”。
    它们并非笨拙的砸向地面，而是以优雅的弧线，悬浮在莫斯艾斯利上空八百米处。
    这个高度足以规避大部分地面火力，又能将整个战场纳入射程。
    其中一台机甲，当即让双肩搭载的金属氢导弹巢，倾泻出十六枚微型飞弹，将正在集结的混沌炮兵阵地炸成一片火海；
    另一台则激活了“手中”的200mm口径硬光炮，令散发极高温、大功率的毁灭光束横扫而过，十数台腐化坦克的装甲如同蜡油般熔解。
    透过神经与意识同步装置，处在英勇级超重型巡洋舰内的骑士驾驶员们，其意识与机甲完美融合。
    他们能感受到每一发炮弹的后坐力传导至虚拟肢体，甚至能通过传感器，“嗅”到战场上焦糊的血肉气味。
    见此情景，仅存的数架秃鹫号空中炮艇，立即与骑士们组成立体火力网。
    这些伤痕累累的飞行器终于获得喘息之机，它们盘旋在骑士周围，用机炮点射那些试图用防空武器偷袭的异端。
    “呼~！”
    而目睹四具骑士的降临，道格拉斯在通讯频道上吹了声口哨，感慨道：
    “总算来了点像样的火力支援了。”
    “.”
    但同样仰头望向天空的约翰，却没有发表任何喜悦的言语。
    因为通过头盔屏幕，以及科塔娜的辅助，他看到了大量运输艇正迅速向塔图因的地表驶来。
    这意味着，舰队即将执行民众的撤离任务。
    而他们和所有作战单位，将会坚守在塔图因，直至帝国之拳派遣的援军抵达。
    不出多时，四架露娜运输艇便降落至他们驻守的民用停机坪。
    舱门展开，更多的辅助军和生物、机械兵器被投放至战场，而民众则是在引导下迅速进入露娜运输艇的机舱。
    并且，约翰还看到欧比旺·克诺比的身影，也随着运输编队的到来，出现在了停机坪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