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降临 “寒潮”
    「00:00」
    数字归零的瞬间，时间仿佛在塔图因上凝固，而约翰的呼吸声，在头盔内显得异常清晰。
    紧接着，战术网络传来刺耳的提示音——
    西吉斯蒙德所属的舰队信号，同时从战场感知系统中消失。
    没有临别的通讯，没有最后的祝福，甚至连一句“祝好运”都没有，只有冰冷的战术逻辑，以及绝对的服从。
    几乎在同一秒，整片天空开始扭曲。
    进入大气层内的混沌舰艇，其主炮阵列充能时发出的嗡鸣，如同千万只昆虫的振翅声，令人毛骨悚然。
    暗红色的能量在炮口汇聚，将云层搅动成巨大的漩涡，像是天空本身正在溃烂。
    ri~咻—————！！！
    第一发腐化炮击撕裂大气，落在数十公里外的锚头镇。
    爆炸的瞬间，整个地平线都被染成病态的紫红色。
    腾起的蘑菇云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人类面孔在痛苦嘶吼那些被混沌吞噬的灵魂，永远被困在了亚空间的噩梦之中。
    冲击波席卷而来时，连莫斯艾斯利的建筑残骸都开始簌簌发抖。
    更致命的是，约翰的雷神锤动态侦测功能，还捕捉到了大量高速逼近的信号，十几个高速移动的光点正突破云层俯冲而下。
    “约翰。”科塔娜的嗓音带着一丝凝重，“特征匹配完成.这极有可能是达斯·维达的专属运输编队。”
    “.”
    闻言，约翰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头。
    透过破碎的云层，一支漆黑的运输编队正如利剑般刺穿燃烧的大气层。
    领航的穿梭机造型狰狞，装甲表面布满如同血管般的能量纹路，引擎喷吐着不祥的暗紫色火焰。
    其下降的轨迹早已锁定目标，直指莫斯艾斯利的核心市区。
    就在此时，欧比旺的光剑突然变得“暴躁”。
    蓝白色的等离子剑刃发出异常的高频嗡鸣，剑身周围萦绕的能量电弧，将地面上的尘埃都推挤开来。
    绝地大师布满皱纹的面容，在剑光映照下忽明忽暗，那双看透沧桑的眼睛，则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黑点。
    “他来了。”
    欧比旺的这句话轻若叹息，却又通过原力的共鸣，清晰的传遍整个防线。
    每个战士都感觉这句话，是直接在自己脑海中响起的——
    正在更换弹匣的斯巴达手指微顿，操纵重武器的辅助军不自觉的绷紧肩膀，连骑士机甲都下意识调整了炮口角度。
    天空中，穿梭机群已经开始减速。
    最前方那架标志性的黑色穿梭机正在调整姿态，起落架缓缓展开，如同一只准备扑食的猛禽亮出利爪。
    见此情景，四架骑士机甲几乎同时抬头，传感器阵列锁定那支俯冲而下的黑色编队。
    尽管“它们”的驾驶员本体已随舰队跃迁撤离，但神经、意识同步系统仍跨越虚空，将战斗意志精准投射至这些战争机器之中。
    意识传输不分距离，只要驾驶员本人和机甲同处一个宇宙，便能够实现“同步”操作。
    大功率硬光炮、等离子炮口亮起危险的红、蓝光芒，加速器充能的嗡鸣如同死神的低语。
    目标锁定。
    远在跃层空间中的驾驶员们，通过数据链路达成“共识”。
    四门主炮同时完成校准，准星在战术网络中重迭成猩红的杀戮坐标，直指运载达斯·维达的编队。
    然而，就在炮火即将倾泻的刹那——
    嗡————！！！
    一道超越物理法则的尖啸撕裂现实。
    四只若隐若现的巨手突然从空中浮现，每根手指都缠绕着血红色的闪电，掌心浮现着不断旋转的混沌八芒星。
    这些由纯粹亚空间能量，并混杂着原力构成的恐怖造物，一把攥住了骑士机甲的身躯。
    「警报！关节压力超限！」
    「警告！主框架结构失效！」
    驾驶员们的“眼前”屏幕上，爆出成排的红色警告，同时也感受到了“切真实际”的剧痛。
    这使得悬浮在半空中的钢铁巨人剧烈挣扎着，肢体、关节迸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背部的动力背包亦是开始失效。
    但那四只巨手如同捏住玩具的孩童一般，缓缓收紧了手指。
    嗡.嘭.嘭——！
    首先崩溃的是腰部装甲。
    二十米高的战争机器，如同被无形液压机碾压的易拉罐，骨架在刺耳的金属扭曲声中弯折断裂。
    紧接着，一台机甲的头部突然凹陷，并在压力下炸成晶莹的粉末，驾驶员的意识投射在断开连接的最后一秒，传来撕心裂肺的神经痛觉。
    另外两架机甲试图启动紧急脱离程序，但它们的命运同样残酷
    主炮的等离子核心被直接捏爆，蓝白色的能量洪流，将半条街道蒸发成玻璃状坑洞；
    最后一架则被拦腰捏断，上半身像垃圾般甩出数百米，砸塌了一座早已摇摇欲坠的当地通讯塔。
    漫天金属碎片如雨落下，其中一块锋利的装甲残片擦过约翰的身旁，在沙地上留下一道狰狞的刮痕。
    焦臭的液压油如同这些钢铁巨人的血液，并在地面泼洒出诡异的图腾。
    在爆裂、燃烧的机甲残骸映照下，为首那架漆黑的穿梭机，终于降落在满目疮痍的莫斯艾斯利中央区域之上。
    起落架接触地面的瞬间，方圆百米内的碎石、瓦砾，突然违反重力的悬浮而起，仿佛连物质世界都在向黑暗尊主俯首称臣。
    舱门尚未开启，约翰就感觉雷神锤装甲的伺服系统开始不自然的颤抖——
    这不是机械故障，而是某种更古老、更黑暗的力量正在撕扯现实的帷幕。
    欧比旺的光剑此刻亮得刺眼，将老人凝重的面容映照得如同大理石雕塑。
    “约翰！撤退！快撤退！”
    这时候，科塔娜的电子音在通讯频道中炸响，罕见的急促语调让所有斯巴达的神经瞬间绷紧。
    她的投影在每个人的头盔屏幕上剧烈闪烁，提示信息如瀑布般刷新着危险评估——
    「威胁等级：极高危」、
    「建议行动：立即脱离接触」.
    “那个达斯·维达已经不是你们能够对抗的存在了！”科塔娜的全息影像神情紧张，将她所读取到的数据、情报分享至所有军官，然后继续对约翰提议道：
    “组织所有剩余战力，立刻撤出莫斯艾斯利！这不是逃跑，是战略重组！不然的话，你们会白白牺牲的！”
    科塔娜通过情报网络，知晓了科洛桑的沦陷，也知晓达斯·维达接受了混沌诸神的“赐福”。
    并且，就算科塔娜没有真正的“灵魂”，亦是能够察觉到四尊邪神的虚影，在那支运输编队的上方若隐若现。
    她曾计算过——如果是堕落前的达斯·维达，西吉斯蒙德凭借原体亲授、帝皇指点的剑术，再配合同样能够操控原力的欧比旺·克诺比，尚有一战之力。
    毕竟，根据情报部提供的资料，达斯·维达是可以释放原力，徒手拖动即将开启超空间航行的星舰。
    但此刻的黑暗尊主，早已突破凡躯界限。
    那些亵渎的赐福将其改造成了活体兵器，也成为混沌的傀儡。
    单是外溢的能量读数，就已经超出了科塔娜的计算，其单体实力已然不亚于，甚至是强于多数基因原体了。
    从对方身处机舱内，仅凭“意念”就能够捏爆足以改变局部战斗势态的骑士机甲，便可以看出如今的达斯·维达，绝非斯巴达这类“凡人”所抗衡的存在。
    科塔娜自然是不希望这群孩子死于非命，于是继续提议道：
    “约翰，向指挥官所在的区域撤离，我们利用塔图因的戈壁地形建立工事，还能够继续坚持，直至”
    轰————！！
    不过，科塔娜还未说完，一阵无影无形的“威压”骤然降临，当即让莫斯艾斯利瞬间陷入诡异的静默，连燃烧的噼啪声都消失了似的。
    嘀——嘀——！
    而在雷神锤的头盔内，本想按照科塔娜建议撤离的约翰，却听到了刺耳的警报声。
    动力关节像被冻住般僵死，他试图抬起高斯步枪，却发现手指连扣动扳机的微米级位移都无法完成。
    无形的威压，让斯巴达们如同琥珀中的昆虫般凝固。
    道格拉斯正保持着战术翻滚的姿势悬在半空，打空、甩飞的弹匣静止在离地三厘米处；
    杰罗姆的震荡匕首距离某个混沌狂徒的咽喉仅剩半寸，可匕首却停止了高频震荡。
    更远处，帝国之拳的阿斯塔特们，亦是像被按了暂停键的全息影像。
    某个正在使用金属氢手雷的帝国之拳僵在原地，手雷保险栓弹出的瞬间就被定格；
    而配备终结者的老兵，其加挂在右臂的并联起重炮炮口，则开始缓缓弯曲，如同被无形巨手捏软的黏土。
    连机械造物都未能幸免。
    秃鹫炮艇停在最吃力的角度，引擎喷口涌出的离子流，因这股威压凝结成蓝色的水晶状；
    自动炮台的追踪系统发出垂死般的电流杂音，炮管像经历千年锈蚀般爬满裂纹。
    随着这股威压的降临，整个莫斯艾斯利的气温也在直线下降，就像是灵能与原力混杂的“领域”，彻底扭曲了莫斯艾斯利的物理空间。
    而在这片绝对静默中，唯有黑色穿梭机的舱门液压系统仍在运作。
    嘶——！
    穿梭机舱门泄压阀释放出惨白的雾气，如同墓穴中溢出的寒潮。
    一双漆黑的金属战靴踏上了焦土，足底接触地面的瞬间，四周的沙粒开始大量悬浮而起，在无形的力场中形成诡异的漩涡。
    咚、咚。
    脚步声如同丧钟般敲击着凝固的空气。
    达斯·维达的身影从迷雾中浮现，漆黑的袍角无风自动，仿佛有无数不可见的触手在阴影中蠕动。
    曾经象征银黑帝国威严的甲胄，如今爬满猩红纹路，呼吸面具早已摘下，露出那张苍白如尸骸的面容。
    混沌赐福重塑了他的肉体。
    曾经被熔岩毁容的脸庞，恢复成安纳金·天行者时期的英俊轮廓，依旧“秃头”的造型，却不影响他的非人美感。
    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皮下血管泛着病态的淡蓝、猩红、藻绿、粉紫；
    那对竖瞳则如同掠食动物般，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光，倒映着不远处的欧比旺·克诺比。
    达斯·维达缓缓抬起右手，水晶化的指尖划过空气时，还在现实中留下蛛网状的裂纹。
    每根手指都萦绕着暗红、深紫等色彩交织的能量电弧，那是原力黑暗面与混沌灵能完美融合的具现。
    随着维达迈步，机舱内涌出百名身着漆黑重甲的护卫。
    这些曾经的银河帝国精锐，如今体型膨胀到接近阿斯塔特的尺寸，甲胄缝隙处渗出腐化黏液，头盔目镜后跳动着邪能火焰。
    它们沉重的脚步让地面龟裂，并且某些手持类似动力斧、动力剑等近战武器的护卫，其腰间悬挂的“颅骨风铃”，还发出毛骨悚然的脆响。
    其中三名变异最甚者——
    左翼护卫的脊柱穿透盔甲外翻，形成骨刺组成的披风、
    右翼护卫肩甲增生出尖叫的人脸浮雕、
    中央旗手高举的军旗，竟是用整张人皮制成，上面用血绘制着旋转的八芒星。
    此刻，达斯·维达突然停下脚步。
    他站在距欧比旺十米处。
    而这个距离，刚好能让这位老绝地武士，看清他眼角新添的诡异纹路——那是诸神纹刻的混沌真言。
    ！！
    欧比旺目光诧异的看向达斯·维达，显然是无法相信当初的天选之人，居然堕落至如此地步。
    这位绝地大师没有被“安纳金”重塑的肉身所欺骗，而是看透了“完美皮囊”下，已然扭曲、畸变的灵魂，以及“手提牵线”、操控达斯·维达的混沌诸神。
    “尊师。”
    当这个词从达斯·维达口中吐出时，空气中突然弥漫起穆斯塔法岩浆特有的硫磺气息。
    悬浮的碎石、砂砾，开始以特定频率震颤，拼凑出模糊的图案——
    一个占领高地的绝地、一个四肢残缺的男子。
    “.”
    欧比旺的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但被原力、灵能双重遏制的绝地大师，根本无法挣脱束缚，下颌骨只能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紧接着，整个莫斯艾斯利的人们，听到了幻听般的双声道低语——
    一半是达斯·维达机械般的冰冷音调：“你教会了我如何杀戮。”
    一半是则安纳金少年时期的清澈嗓音：“现在让我们温习功课吧。”
    话音落下，欧比旺·克诺比被解除了束缚，而达斯·维达已经快步朝其袭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