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恶来机械金刚与番天印

作品:《封神:开局被抽龙筋

    第866章 恶来机械金刚与番天印
    恶来看着远处的两位王子,目光平静。
    朝歌,毕竟是人间王城,帝辛又有命令,不得惊扰那些寻常凡人,是以恶来他们虽然势大,但在王城当中,其实业颇有些束缚手脚的味道。
    但如今出城入山,情况便完全不一样了。
    在这里,恶来便可放开手脚。
    “两位王子,且随我向大王请罪罢。”只是几个呼吸,恶来高大无比的身形,便已经压到了殷郊殷洪的头顶。
    其出现的时候,腰间还挂着两个头颅。
    那是殷郊殷洪出城之前,来氏所交代的,和他们有所约定,会一路庇护殷郊殷洪的两位太乙——然而,这两位颇受来氏信重的太乙,却是还不曾出现在殷郊殷洪的面前,就被后出城的恶来给逮到,然后斩杀。
    神钢铸铁的身形笼盖着,令这停步于齐云山中的练气士们,都飞快的往山外而去,生怕是自己留在山中,便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然后死于刀兵之下。
    看着那无比高大,比山峦还要雄壮的身形,以一种毫无纰漏一般的姿态压过来,无论是殷洪还是殷郊,心中便都生出了无比的绝望。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无比动听的声音,自山上传了下来。
    “山中的,可是殷氏兄弟?”
    敖丙的目光落了下来,看着两个年轻的凡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副想要承认身份,但却又顾忌重重,不敢明言的样子。
    目光再一动,恶来的身形,便也落入敖丙的眼帘。
    “果然便是殷氏兄弟了。”敖丙的目光,再落回那两个凡人身上。
    只能说,不愧是人王之子嗣,自有人道的庇护——敖丙端坐于齐云山上,俯瞰朝歌,将朝歌之四门,看得清清楚楚。
    可即便如此,这一对兄弟逃出朝歌城,踏进齐云山的时候,也让敖丙丝毫无从察觉。
    甚至于敖丙,都不知晓这一对兄弟已经踏出了朝歌城。
    也亏得恶来指路,不然的话,这兄弟从齐云山中出去了,敖丙都只怕是还要在这齐云山中俯瞰朝歌,等着这两兄弟逃出来的时候。
    听着敖丙的言语,殷郊顿时也露出了苦笑。
    他之所以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是不是该承认自己的身份,就是不愿意连累面前这位道人——当前这局势之下,知晓他们兄弟身份,却不认识他们兄弟,又愿意替他们兄弟出面的,那毫无疑问,必定便是听说了他们的遭遇而对他们兄弟有所同情的‘有道之人’。
    而自朝堂上的冲突以来,这些‘有道之士’,已经死去很多了!
    如今,恶来就在眼前,殷郊自知,两兄弟难有幸免,便自然不愿意再连累这些‘有道之士’。
    “我兄弟二人在此,便该是命中有此一劫,道长便权当不曾见我兄弟,且自去罢。”殷郊往前一步,“恶来,我兄弟便在此处,且拿了我们兄弟,回王宫复命便是,休要再多做牵扯。”
    “我兄弟二人,终究是殷商之王子,我却不愿在此纠缠,令世人看我狼狈姿态。”
    殷郊说着,便要令恶来带了自己兄弟离开,免得牵连这露头的有道之士——越是在齐云山中的练气士们仓皇而走的时候,这位有道之士的出现,便越发的难能可贵。
    只是,恶来一如既往的,丝毫不理会殷郊的言语。
    可这一次,殷郊却是在恶来的姿态之间,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
    往昔,恶来所展现出来的姿态,是不可动摇的沉稳,和碾碎一切的蛮横,那些庇护两兄弟的人,无论是什么出身,也无论执掌怎样的权柄,都丝毫动摇不了恶来。
    可此时……恶来依旧不动,可殷郊却是敏锐的察觉到,恶来之所以不动,乃是因为他对那出声的道人,有所忌惮。
    正想着,山上那道人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
    “恶来将军,许久未见了啊。”
    “司法大天君,亦是要插手人间的事吗?”恶来抬头,看着山上那道人,缓缓靠拢,言语之间颇有波澜。
    面前这位道人,他当然是认得的!
    数十年前,帝辛在他的护卫之下踏出朝歌,然后在黄河之畔与一龙神相见,过后,帝辛便发了人王令,要清剿长生之魔贼。
    之后,便是这道人持令行于人间,斩灭虎方国君,覆断白虎道统,令长生魔贼之外的魂魄邪孽,也大白于天下,然后便是风起云涌。
    便是恶来只在帝辛身边做一护卫,两耳不闻窗外事,但也时常听闻这位司法大天君的名讳,知晓其往来四方的动向。
    当然,恶来作为一个护卫,最关注的,还是敖丙的战力——他这样的护卫,平日里,从来不管任何杂事,只守卫帝辛的安全。
    但帝辛作为人王,又哪里会碰到那些危险呢?
    所以,恶来也好,飞廉也好,他们其实都异常的闲。
    而当他们闲下来,他们最常做的事,便是在自家脑子当中模拟帝辛遇刺的场景——不同的场景,不同的刺客,而他们,则要在那诸般刺杀之下,保证帝辛安然无恙。
    这般的模拟之下,恶来对于天地之间那些强者的实力,便有一种源自于本能的敏感关注。
    自这位很不安分的司法大天君崛起以来,恶来所模拟的刺杀对象,便逐渐的,化作了以这位司法大天君为主——因为他心里面隐隐的觉得,自家的人王陛下,以及面前的这位司法大天君,迟早有一日,会发生极其激烈的冲突,而这位司法大天君,在冲突之间,也绝对不吝于以刺杀的手段,来解决这种冲突。
    但恶来没想到,他所模拟的司法大天君刺杀人王的场景还没轮到,他便先一步的,和这位司法大天君对上。
    “天规有定,仙神无碍人间度——司法大天君是要执法而犯法,插手这人间的法度吗?”察觉到了恶来的心思一般,一个如同文书打扮的武士,便也上前一步。
    “人王乱命,却不算人间法度。”敖丙说道。
    人王令出如山,固然也是人间法度,是什么仙神,都不好干涉的人间法度——毕竟,人王令一出,整个人间,都随之而动,要妨碍那人王之令,妨碍这人间的法度,那所需要的力量,所引发的后果,都极其严重,就算是做的时候,看起来极小极小的事,都有可能让才刚刚缓和的天庭和人间,重新对立。
    故而,天规当中才有‘仙神无碍人间度’这一条。
    但所谓的人间法度,却绝对不包括人王之乱命——就如同祠堂当中,商容所言,被凡人,被贵族,被诸侯所承认的王,才是人王。
    被所有人都遵守——至少,不被反对的人间之法度,才算是人间的法度。
    而如今,帝辛追杀自己这两个子嗣的命令,有被人认可吗?有‘无人反对’吗?
    当然没有!
    事实上,朝歌城中,除却帝辛的人之外,其他的人,无论是贵族,还是凡人,都对帝辛的这一道法令,极其的反对,一个个的,都摆出了一副‘不奉诏’,甚至于要以武力拒诏的架势。
    所以,恶来对殷郊殷洪的追杀,其所贯彻的,便只是帝辛的意志,而非是人王的意志。
    这,当然不是人间之法度。
    是以,敖丙自然便也能插手干涉——或是帮恶来,或是帮这两位王子。
    “殷氏兄弟和我一位故去道友,颇有师徒缘分,我今日此来,却是代友收徒,替我那位道友续上道统。”
    “还望恶来将军行个方便。”
    “天君那故友的道统再大,也大不过王命。”
    “天君还是请回罢,天君放心,待得我等回转王宫,必定据此禀告大王,我大商卓才无数,必定能选出更适合的人,替天君之故友,重续道统。”那甲士闷声闷气的道——明明是个甲士,但说话的姿态,却是让敖丙感觉自己对面的,不是粗鄙之甲士,而是学通万家,博于世事的姬昌一般。
    “看来,果然是谈不拢了。”敖丙摇头,“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言语之间,山风,便已经是在这齐云山中呼啸起来,裹挟着殷郊和殷洪两人,往敖丙的衣袖当中而去。
    看着这一幕,恶来那钢铁一般的心脏,都几乎停摆。
    法不加于贵人——人道和仙道,是有冲突的,人道之气,天然便压制仙道的玄妙。
    人间,越是承载人道的人,就越是难以靠近仙道,而仙道术法落到他们身上时,其所产生的效果,也就越小。
    殷郊殷洪,虽然被帝辛下令追拿,但他们当前在人族当中的地位,却依旧还是殷商的王子——便是恶来见了他们,也同样以王子尊之。这样的人,除非是他们主动施展术法,不然的话,自外界而落下的术法,便几乎不可能加诸于他们的身上——无论那术法,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更不要说,以术法带着殷郊殷洪一起飞遁腾云了——要带着这两兄弟上天,便意味着,要带着两兄弟身上所牵连的人道之重一起上天。
    天地之间,没有任何一种腾云,能承受得住这重量。
    便是一些小一些的仙道洞天,都会被这重量所压垮——在修行之前,两兄弟想要登天腾云,唯一的法子,便是借助人道之气,或是以天地之间某种擅长于飞遁,且力量和肉身都极其强横的异种为坐骑,将他们,连同他们所背负的人道之重一起托起。
    这也是为什么,两兄弟的逃亡,显得异常艰难的原因。
    不然的话,借助仙道手段,随便来一个须弥芥子之法,随便来一个咫尺千里之法,这两兄弟的痕迹,便是早就被消除得干干净净了,哪里轮得到恶来来堵路。
    可现在恶来看到了什么?
    面前这位司法大天君,只是一扫衣袖,那随之而起的山风,便已经将这两位承载人道之重的王子,给卷了去——就如同,那无比厚重的人道,在这位司法大天君的面前,全然不存在一般!
    这一刹那,恶来甚至是本能的,感应了一下这山中人道的存在——那人道,依旧渺渺,依旧厚重,人道的伟力流转之间,依旧是牢牢的压制着人间一切天地元气的变化,压制着仙道之炁的流转通灵。
    “好道人,看打!”刹那的震撼过后,恶来便已经回过神来,然后腾身跃起,一拳便向着敖丙砸下。
    作为帝辛之护卫,恶来早就已经抛却了血肉之凡胎,其周身上下,除却那魂魄灵光之外,其他的一切,骨骼,肌肉,内脏等等,都已经换作了灵钢神铁,便是其大脑,也都换作了一个小型的数据库。
    其铸造为身躯的灵钢神铁,极其的神异,也极其的沉重——其腾身的时候,脚步在地上的借力,便已经是令这庞大而巍峨的齐云山,都摇了一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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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具千变万化的金刚不坏不朽身!”看着那扑过来的恶来,敖丙亦是感慨。
    肉身的修行,其最极处,有两种变化——其一,曰为金刚不坏,便如杨戬。
    此极所求的,乃是极致的防御,是天地之间,一切的攻势,都不能破开的防御。
    其二,则是滴血重生,此极所求的,乃是极致的恢复,哪怕是其只剩下一滴血液,那血液,便也随时能恢复成他的本身。
    而无论是金刚不坏的极致防御,还是滴血重生的极致恢复,都还拥有着不坏不朽的适应性——任何一种力量,除非是从一开始,便将这二者击破,将这二者湮灭,否则的话,这二者,便会飞快的适应那力量,最终无视那力量。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两种成就,都能算作是大罗一般的成就!
    而此时,向敖丙扑过来的恶来,便已然是以另类法门所成就的金刚不坏——金刚不坏,乃是以血肉之身,而做金刚之态,而此时的恶来,却是干脆便放弃了血肉,将自己浑身上下的一切,都化作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神钢。
    便是以整个殷商的积累,这么一代一代的积累下来,如同恶来这样的机械金刚,也不过两具。
    从最初的成汤开始,这两具机械金刚,便一直陪伴于人王左右——人王陨灭过后,驾驭金刚的魂魄也随之散去,然后这机械金刚,便也随之停摆,等着下一代人王的成就,也等着下一个能与这机械金刚相合的魂魄入主。
    这一代一代的下来,人王换了许多代,金刚内里的魂魄,也换了许多代,但这两具机械金刚,却始终还是当初的那两具机械金刚。
    只不过,在这一代一代的轮换之间,殷商一朝,不停的在这机械金刚上填填补补,这两具机械金刚,便也是从当初的,近乎金刚不坏,至于而今,真正的金刚不坏!
    便是这机械金刚唯一的弱点,也就是驾驭金刚的凡人魂魄——那也在殷商对这机械金刚一代一代的改造之下,使得这机械金刚具有了隔断一切魂魄神通的手段。
    当凡人的魂魄落于机械金刚当中过后,便是幽冥的生死簿,都难以勾动其魂魄。
    金刚不坏——敖丙和杨戬的关系莫逆,彼此之间的切磋,也不止一次。
    敖丙很清楚,和金刚不坏的厮杀,其实是没有丝毫意义的。
    金刚不坏,完全就是一种论外的存在——与这样的敌人厮杀,唯一的法子,便只是与之纠缠,然后一点一点的改造周遭的环境,以无穷的变化,借助环境的力量,将敌人给镇压起来。
    除此之外,一切的碰撞,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就如同敖丙曾经和人笑说,杨戬的三尖两刃刀天地闻名——可实际上,拿着三尖两刃刀的杨戬,其实是最好对付的,因为你只需要在兵刃之道上胜过了杨戬,那杨戬,也就认输离去了。
    可若是杨戬放下了三尖两刃刀……
    那便代表,杨戬舍弃了一切,只求一个胜字!
    当一个金刚不坏的敌人,就仗着那金刚不坏的身躯与你撕扯时,不后退,不认输,就一门心思的与你纠缠……就算是那些大神通者,都只会觉得无奈,只会觉得头痛。
    毕竟,金刚不坏真正的长处,从来都是守,而不是攻!
    所以,杨戬真正最擅长的,乃是守!
    好在,杨戬真的是个体面人。
    但杨戬是个体面人,可眼前的恶来,却不是!
    他的金刚不坏,乃是机械铸造而出,所以,他的金刚不坏,比起杨戬的金刚不坏,却又多出了三分机械变化——其朝着敖丙飞身一拳,那一拳之下,没有任何的神通变化,也没有任何的大道玄妙,就是最为纯粹的,质量和重量,就是最为纯粹的,精铁神钢的物性的展现。
    伴随着这一拳落下的,还有齐云山上,浩浩荡荡的,人道之气的漫卷——锁绝天地元气,镇压仙道灵炁,封锁仙神所擅长的各种机变。
    任何一个人,在这样的局势之下,便也只能被迫的,也面对面的姿态,和那金刚不坏的恶来,进行正面的碰撞。
    便也只能,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去迎接那金刚不坏的机械之躯。
    而就算是做到了这一步,那杀过来的恶来,也尤嫌不足——其身上,各种元件飞快的运转,带动着这机械金刚的形态,也随之而变。
    当那一拳近于敖丙身前的时候,整个机械金刚,都已经是化作了一柄抛出来的重锤,要将面前的敖丙,给彻底的锤成肉酱。
    这一锤落下时,又有人道的力量在这山中衍化神妙,勾连齐云山的地脉,使得这地脉有灵一般,‘本能’的以自身的元磁之力摄住了敖丙,生怕是敖丙错身而动,避开了这一击,最后令这一锤落到齐云山上,打散了地脉。
    显然,对于那些仙神以千变万化之法应对金刚不坏的手段,这人间,亦是早有准备——不但是以人道之气压制仙道变化,还能借助人道模拟天地之精灵,借助天地的威能,强行将那仙神摄住,使得其不得不面对这金刚不坏层次的杀伐。
    而敖丙的叹息之声,便也在这个时候响起。
    “将军莫不是忘了,金刚不坏之妙,乃在于守,而不再攻!”
    “论及守御,金刚不坏可谓横古绝今,但论及杀伐……”敖丙摇着头。
    “任何一位太乙,只要能参悟聚散成炁的玄妙,只要能将摊子铺得够大,你这金刚不坏的杀伐,便也只是搅动汪洋,难以倾覆汪洋。”
    敖丙说着,身躯当中,有诸多雾气显化,纵然是这地脉‘有灵’而摄住敖丙,纵然又有人道之气压制此间的天地元气,但这又如何能阻止敖丙施展那聚散成气的虚实变化呢?
    这法门,本来就是求之于内的法门,不被外界所束缚!
    只是,那雾气才散开来,便又猛的一收,重新化作敖丙的躯壳。
    “恶来将军,我说殷氏兄弟和我那故友,有承接道统之缘,有岂会空谈。”敖丙向后踏出一步,伸手在虚空当中一捏,便掐了一个手印出来。
    正是番天印!
    “殷郊,你看好了!”
    “这便是我那故旧之道统——若你能参悟一二,便证明你和我那故旧的道统承袭之缘分。”
    “若是不能,那我便也此次,白跑了一趟。”
    缘分,不是命运——命运注定,但缘分,却是不可捉摸。
    殷郊为广成子的弟子,又是帝辛之长子,固然有可能因为广成子和帝辛而在不同的时空当中锚定己身——但也只是可能。
    在阐教当中,殷郊和杨戬,和哪吒他们的地位,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就算是认为此世的殷郊,能承接广成子的道统,但这也只是敖丙的一个猜想——至于这猜想,到底是真,还是假,也只能看殷郊自己!
    至于说殷郊能不能参悟出这番天印——若其真的呢广成子有师徒之缘,其便一定能参悟这番天印。
    因为,他已经‘学’过了这番天印。
    纵然他所学的,只是番天印之表,而非番天印之里,但也同样是番天印!
    言语之间,敖丙便是对着那砸过来的重锤,一印拍了过去。
    而在另一头,被山风所卷动的殷郊,亦是同样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