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06.0587：『鲨鱼与灰爪』
    “那么，哪一方是叛徒？”露易丝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数据板的棱角，深紫色的瞳孔倒映着全息星图里跃动的开火光点。
    她说出了最有可能的猜想，毕竟忠诚派与叛乱派的大战与叛徒的内战是司空见惯的。
    但没叛变的星际战士也有小概率会出于某些原因而内战，其中最为凶险的莫过于暗黑天使，他们会让不幸遭遇到的帝国海军选边站——这往往是一道送命题。
    “他们的舰船一艘是战斗驳船，一艘是旧式战列舰，而且都是大远征时期的老款式。两艘战舰上均没有混沌叛徒的邪祟装饰，比较干净简洁。”
    “那就奇了怪了，史料记载中最近一次忠诚派星际战士之间大打出手，还得追溯九十年前的巴达布战争。”阿奇捏着下巴看着显控台上两艘正在不远处激烈交火的星际战士战舰说道，“而且都还是款式陈旧的老舰。”
    霍雷肖不陌生阿奇提到的那场星际战士内战，一场各种乌龙与不善处理造成的悲剧。
    据帝国官方统计，战争持续时间为901.m41至912.m41，全面战争直到904.m41才爆发。
    最终结果使得巴达布战争成为近代帝国历史上最严重的叛乱之一。
    虽然这场战争是以首府行星(同名星系)命名的，但战争实际上发生在帝国空间的若干个星区，即大漩涡区域（maelstrom zone）。
    这场战争导致4个完整的星际战士战团脱离并反抗帝国，并使得休伦堕入混沌，成为恶名远扬的‘黑心休伦’，而叛变星际战士战团也组成了帝国又一大顽疾——红海盗战帮。
    “这不是常理可以推测的战斗，我们要靠近一点看看情况。”
    “舰长，根据侦察机来报，283方向、196方向、161方向，有三支发出3毫米波的小规模巡逻队因被交火吸引而靠近！”
    “前有狼，后有虎，我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看看前方到底怎么个事。航行处，规划最短物理航线，动力部，靠近目标800公里时打开阴影场，我们潜航抵近观察。”
    “遵命，长官！”
    史诗号的艉部立即喷涌出加力火光，向着远方时不时传来火光的交战地航行——那便是星际战士舰脊的轰炸炮打出的烈焰，在黑暗的宇宙中迸发出醒目的金火。
    ——
    “让我们看看这是怎么个事。”霍雷肖亲自来到了瞭望平台上，他站在最大倍镜的瞭望镜前，看着两艘如同斗虎般互相盘踞环绕，隔空对射的虚空大物。
    经过细致的光学瞭望辨识。
    其中一艘战斗驳船的伤痕在光学增强下纤毫毕现。银灰装甲上遍布着伤痕累累的凹陷，就像被深海巨兽的獠牙反复撕咬，又在技术军士的巧手下反复修补。
    由于它们始终让战舰处在远离日光的阴暗面，就像出其不意的猎手那般诡谲并善于利用黑暗，霍雷肖观察了很久才模糊地通过截取片段拼凑出他们战团纹章的模样。
    ——它看上去是条甩尾的鲨鱼。
    [甩尾的……鲨鱼？]霍雷肖咬紧下唇，他可能无法记清每一个星际战士战团，但是要论谁是用鲨鱼作为战团徽章的，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
    噬人鲨战团！
    这是个忠诚的战团，但这反而让他心里一紧。
    因为，噬人鲨战团如今在第41个千年末尾，他们的行踪与政治态度极度不明确。
    就连内政部都不确定他们是否已经变节或叛变到了混沌——他们在帮助极限星域多个帝国星球抵御异形入侵后，就洗劫了星球，并通过绑架造成了大量人口失踪。
    帝国海军也将之列为极度危险的中立派系，任何遭遇该势力的军舰都应保持高度戒备，以免遇到威胁。
    但霍雷肖知道，噬人鲨战团是在行使他们的权力以此支撑自己的延续——血税与灰税。
    作为派遣到帝国边境的战团，他们有着可以自食其力获取资源生存的权力，而这个权力在没有更进一步的解答后，便被末路穷途的噬人鲨战团以自行从帝国获取给养与新血的方式行使来越过官僚主义和政治斗争。’
    [那与他们开战的是谁……]
    霍雷肖转动着瞭望镜，对准交战的另一方。
    舰体是赤铜色的，边缘灰黑，比噬人鲨的战舰看上去保养好上一些，但也仅是好得有限。
    战舰的边缘挂着污垢，一些不致命的弹痕都没有修理和钣金，散热片装甲坑坑洼洼，好似一直奉行着“非必要不保养”。
    其上的战团纹章是四道对称反向的牙月，中间一个不大不小的居中圆环。
    这个罕见的战团图案让霍雷肖犹豫了一下，纹章官也没在登记纹章中找到类似的图标。
    [他们是谁？为什么跟噬人鲨战团打起来……]
    正当霍雷肖犹豫之时，柯察金修士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他们是被驱逐者……”“什么？”霍雷肖好奇地转过头问。
    “此战团名叫‘灰烬之爪’，是被基因之父科拉克斯驱逐至偏远星区的戍边之人……至少曾经他们的任务如此，但这不重要，您只需要知道现在的他们，是一个变节战团就好，舰长。”柯察金修士的语气很是沉重，他的话语中显然深藏着秘密，暗鸦守卫的秘密。
    同时，霍雷肖也注意到他没有用‘叛徒’来形容他们。
    但通过‘灰烬之爪’这个名字，穿越者也很快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
    帝国对于星际战士战团根据其不同的政治态度有三种划分：
    效忠人类帝国的忠诚派、倒戈混沌的叛乱派，以及既不效忠帝国，也不叛于混沌的变节派。
    而灰烬之爪正是一支谁也不从的变节派战团，艰难地存活在遥远的边陲。
    他们曾是暗鸦守卫军团的第18战团，由泰拉裔暗鸦守卫组成。
    在科拉克斯回归以前，第19军团由奴隶主构成，并严重影响着军团作风，这些泰拉裔的暗鸦守卫与科拉克斯的主张截然相反。
    在双方都不对付的情况下，于002.m31，大部分泰拉裔老兵都执行战帅荷鲁斯的计划，战死在了42号门战役中。
    在战役结束后，科拉克斯召集了大部分幸存下来的第十九军团老兵，以及那些不符合他对军团愿景而被释放出来的囚犯。
    他把这些人组成了一支远征舰队并派往食尸鬼群星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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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知这些人由大约4000名灰爪的幸存者组成，其中就包括了出身于救赎星的暗影连长卡尔乌斯。
    而这支被暗鸦之主送出去的舰队由13艘主力舰和20艘护航舰组成。
    许多灰烬之爪的成员对基因原体漠视他们的生命和服役历史而感到愤怒。
    怨恨于他们被流放而没有像其他军团在战场上厮杀的战士被授予所应得的荣誉。
    和其他游牧掠夺舰队一样，即便是荷鲁斯叛乱爆发后科拉克斯也从未曾召回这些军团成员。
    尽管如此，灰爪们还是决定以自己的意志卷土重来。
    他们袭击了纳斯特姆星区，掠夺那里的弹药、stc模板和建筑矩阵。但没有以帝皇或者叛帅的名义占领那片星区。
    后来，灰烬之爪洗劫了午夜领主那已经被毁的母星纳斯特姆的卫星堡垒“特内波”，并歼灭了那儿的午夜领主，此番行为让他们成为了午夜领主战帮头号‘肉中刺，眼中钉’。
    在绝望之战（the battle of desperation）中，灰爪之主基林插入了极限战士战团长阿西亚斯·奥狄纳图斯（arceas odinathus）规划的战斗，击溃了午夜领主的舰队，又洗劫了极限战士的军械库。
    荷鲁斯叛乱开始后，灰盾和黑盾的文化迅速复苏，战争的孤儿们拒绝效忠帝国忠诚派或者叛变的战帅的任何一方，只为自己的目标效力。
    这些灰烬之爪坚定的认为科拉克斯已死，没有原体亲自下发诏令他们回归，他们就绝不会再回来。（傲娇起来了）
    而在800s.m41的时候，灰烬之爪曾协助噬人鲨对抗虔诚五号（piety v）行星上的基因窃取者教派。
    有意思的是，忠于帝国的噬人鲨战团对待凡人仆役极为凶残，如同吞世者那般血腥暴力。反而身为变节战团的灰烬之爪，对待战团中的凡人继承了暗鸦守卫的宽容与厚爱。
    两个战团虽然都是暗鸦守卫的子团，但是出于基因种子短缺和其他原因的噬人鲨战团从物质上到精神上都远没那么纯粹。
    如今，两个战团的旗舰出于不明原因，向来相爱相杀的两个战团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打了起来。
    “这或许就是目击报告中的两个战团，我对比了很多特征，看上去就是他们。”
    忒伊滑动着手中数据板上的照片信息，对比霍雷肖的观察截图说道，“我本不对遭遇到这两个势力抱有希望，因为星海很大，但没想到终究还是遇到了。舰长，我们应该履行审判庭赋予我们的职责，问明情况。”
    “我会的，但要建立在确保史诗号的安全之上。而且，异形的舰队快来了。”
    斡旋在两艘战列舰级别的虚空大物之间，出于谨慎且安全的考虑，霍雷肖命令史诗号保持隐藏，但利用中短波通讯呼叫噬人鲨战团的战舰。
    不一会儿，一个体积巨大，身穿陈旧终结者动力甲，甲面沾染厚厚残留血迹的阿斯塔特出现在了荧幕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