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你要我就给,亵渎小母龙
作品:《败犬女帝,把头发盘起来!》 “异神!”
“异神!”
“杀!”
蒲鸣龙精神已经有些出问题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祭坛居然还有供奉出神的能力。
他可太清楚了,“神”之间是相互排斥的。
不管是信徒,还是“神”本身,只有不死不休一条路可以走。
这近乎规则。
就像是自己想要杀掉这个异神。
这个异神成长起来也会想要杀掉自己,几乎没有调和的可能。
这……同样也是他对李星罗抱有敌意的原因,因为李星罗只要按照那些神棍的意愿踏上神途,就一定会清算自己。
杀!
必须杀!
这次遗迹之行意外已经够多了,若是再养一尊“神”出来,自己以后的麻烦只会更多。
所以,异神到底是谁?
他的目光很快落在了李星罗身上,他能感受到,李星罗现在灵魂波动极其剧烈,显然正处于无比痛苦的挣扎当中。
可有一处波动更剧烈,甚至带着“神”的波动。
秦牧野!?
蒲鸣龙目光之中杀气凛然。
现在的秦牧野状态有点怪,祭坛意识很有可能已经入脑了,却又没有影响秦牧野的实力和神智。
浑身真元近乎枯竭,又有妖力沸腾。
这……
不管了!
杀!
蒲鸣龙可不信人的意志能压制住成神的渴望。
杀了一了百了!
他虽然受伤也很重,但刚才那金色法身爆炸的冲击波,敖锦扛了大半。
现在的他,至少还保持着巅峰七成的战力,除了摸到战神境边缘的高手,没任何人是自己的对手。
杀!
甚至能连带敖锦一起杀了!
这样的话,所有神石都是自己的了。
他放声狂笑,直直冲向丹青画卷。
但很快。
一道身影拦在他的身前。
“虫虫!”
“怎么又是你?”
蒲鸣龙要破防了:“我想杀的,是秦牧野,你给我滚!”
蒲鸣竹摇头:“秦牧野也不能杀!”
蒲鸣龙:“???”
“小小姐离不开他!”
“我管你这那的!让开!”
“不让!”
蒲鸣竹急切道:“虫虫,小小姐是小姐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肉,秦牧野也是她心中唯一的念想,你不能……”
蒲鸣龙要疯了:“蒲鸣竹!?你怎么还把自己当圣人?李知奕你都能杀得,李星罗杀不得?你能不能不要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总之你不能杀!”
蒲鸣竹语气强硬。
姐弟俩僵持了好一会儿。
蒲鸣龙再也忍无可忍,黑雾狂卷,直接把蒲鸣竹团团围住,随后一头扎进了丹青画卷之中。
……
“给我!”
“不给!”
“给我!”
“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那你放开我!”
“我一放开你,你就抠我的嘴,不放!”
两人扭缠在一起。
野兽一般,没有任何技巧。
事实上,也的确没办法有任何技巧。
敖锦妖力已经枯竭,只余肉身。
秦牧野空有妖力,不会妖法,只能用来增幅体魄,才堪堪与敖锦打平。
两人肉身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鲜血不停地流。
纯属谁先死!
而且秦牧野还得不断抗衡脑海里那个逼话不断的光影。
虽然分心之下,根本听不懂他说的啥,但那种蛊惑性实在过于强大,他被整得无比暴躁。
不停扭打。
长腿缠身。
玉臂挣扎。
腰肢扭动。
谁也奈何不了谁。
忽然。
某一瞬间。
秦牧野打了一个哆嗦。
敖锦顿时一喜,心想这个人终于到极限了。
应该扛不住了吧?
她试图把秦牧野甩到一边,却发现他还是紧紧缠着自己。
嗯?
他没事?
他没事打什么哆嗦?
敖锦万分疑惑。
秦牧野却轻叹了一口气:“谢谢!”
敖锦:“???”
混账!
你在谢什么?
我问你在谢什么?
她鼻头动了动,果然闻到了一股不可名状的气味。
因为愤怒,她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你这是干什么!?”
秦牧野也气得不轻,这人居然恶人先告状?
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他忍不住骂骂咧咧道:“还不是你一直要,我只能给你了!”
敖锦:“???”
她气得眼前一黑又一黑,狠狠地剜了秦牧野一眼,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也就在这时。
一股危险的气息悄然逼近。
她面色一变:“你再不放开,咱俩都得死!”
秦牧野咬牙道:“那就一起死吧!”
敖锦:“???”
她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只想立刻自爆跟秦牧野同归于尽。
可又实在舍不得这么一具身外化身。
无奈之下,语气还是软了下来:“那黑雾男子实力保存很完整,他真会杀了我们。我现在体力不支,对你造不成杀伤,要不先放开再说?”
秦牧野忖了忖,觉得他说得有理。
于是放开了她,旋即飞速后撤好几丈。
敖锦愤恨地瞪了他一眼,擦了擦大腿上的污渍,飞快离开了丹青画卷。
“呼哧……呼哧……”
秦牧野剧烈地喘着粗气,身心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虽说在地品万妖金丹的作用下,他拥有了顶级妖兽的躯体,只比龙族稍逊一筹。
可之前受的伤实在太重了,为了追求快速斩杀大妖,他一直在以伤换命,然后又跟敖锦那般激烈地缠斗,还被迫来了一发。
这可不怪他!
实在是那小少妇长得太好看,身材又太野。
累!
真的很累!
偏偏脑海中,那个光影还在逼逼叨叨。
哪怕不停有【清醒】在化解,他意志也出现了数次的动摇。
因为只有光影的逼叨属于精神术法,这种血脉深处对进化的渴望,完全是内源的。
他能体会到,只要跟光影合而为一,实力就能陡然暴增,甚至踏出迈向战神的一步。
可那样的话,自己可能就不是自己了。
此刻的他。
总算理解老登为什么对自己有那么强的杀心了。
这玩意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扛的。
秦牧野委顿在地,大口大口喘息着,他试图把光影给吐出来,但现在心力交瘁,实在是逼不出来。
看着奔来的黑雾男,心中尽是无奈。
他知道这次温陵之行有考验。
可这考验……来得也未免太猛了吧?
一波又一波。
全都是大妖。
还特么有摸到战神境边缘的存在,一个黑雾男,还有一个龙族小少妇。
这谁顶得住啊?
更蛋疼的是,从白玉玑踏上祭坛的那一刻开始,这场战斗的反悔键就已经被抠掉了。
谁能想得到,这祭坛居然这么棘手,直接把她的本命血蛊给锁到了。
所以……
现在怎么办?
想要多保下几条命,好像只有拉着黑雾男一起自爆这一个选项了。
他隔空落墨,又在丹青画卷中添了几道屏障,尽可能拖延黑雾男接近的速度。
随后挪动了一下通讯法器:“娘子,鸾凤蛊能解么?”
白玉玑脑袋一阵轰鸣:“你,你想干什么?”
“能解的话,就解了吧!你擅长用蛊,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牧野!你……”
“我爱你!”
“!!!”
“呼……”
秦牧野吁了一口气,把通讯法器丢下踩了个粉碎。
意念流转下,近乎衰竭的气息,悄然向上爬升。
可就在这时,一个传音在脑海中响起。
“少将军!”
“谁?”
“我!蒲鸣竹,那个浑身黑雾的是我弟弟,这个幻境是你操控的吧?我有办法帮你击退他!”
“……淦!”
秦牧野骂了一句,赶紧捡起地上的通讯法器碎屑,远远地望着白玉玑,不停地大喊:“不爆了,不爆了,你别哭啊!”
通讯法器灵核碎了。
又离得太远,白玉玑显然听不到。
秦牧野无奈,赶紧在画卷上划出一条道路。
别管蒲鸣竹是不是皇帝用来监视李星罗的,他应该都算是自己人。
刚才他虽然在跟小母龙激烈缠斗,但也是注意到了的,刚才蒲鸣竹的确在阻止蒲鸣龙。
蒲鸣竹飞快赶了过来,看秦牧野凄惨的模样,慌忙摸出一颗丹药递过去。
秦牧野一口吞下:“闲言少叙,怎么才能行?”
蒲鸣竹沉声道:“虫虫一辈子最大的阴影,就是老爷,最在乎的人,是我和小姐,他最痛苦的记忆,都与我们三个有关,你可以试着扰乱他的心智。”
“我怎么知道你老爷和小姐长什么样?”
“这样你就知道了!”
蒲鸣竹取下发簪,直戳自己的眉心,尖锐的玉器直接刺穿了她的眉骨,深深地嵌了进去,还轻轻搅了搅。
一缕血迹从眉心缓缓流下。
与此同时,丝丝白雾沁出,缓缓飘往秦牧野的眉心。
秦牧野:“!?!?!?”
直接蒸魂取记忆啊?
不怕死么?
就这么一瞬间,他获取了很多记忆。
他有些迷乱了:“蒲嬷嬷,你到底是什么立场啊?”
蒲鸣竹微微笑道:“我自然是跟帝姬站在一起的啊!”
“可以为什么杀了李知奕?”
“……有机会的话,等会我会告诉你。”
“……”
秦牧野属实乱了,深深看了一眼她的命格。
【主命格·千面哑姬】:纵有千面,有口难言。
【命格品阶】:五品(319/320)
【批注】:千面集于一身,周旋于各大势力之间,将帝姬养育长大,却又在帝姬不解中悄然赴死。
【提示】:命格浮动超过500时,获得命格技《千面》
命格品阶没有变。
死因却从被帝姬所杀,变成了在帝姬的不解中悄然赴死。
千面哑姬……
到底什么话让你有口难言?
秦牧野深吸了一口气:“嬷嬷!蒲鸣龙应该疯了许多年了,只是扰乱他的心智,恐怕阻挡不了他杀我吧?”
蒲鸣竹微微一笑:“放心!我有办法!”
“几成把握?”
“七成!”
“好……”
秦牧野重重点头,开始全力操纵幻境。
蒲鸣竹眉心淌血,却远远望了一眼李星罗的方向。
在那里。
李星罗躺在白玉玑怀里,神情之中充满了挣扎,显然还在跟失控的意识较劲。
在她胸口,玉佩散发着温润的光。
看着她们。
蒲鸣竹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应该能扛得住吧?
真好!
……
蒲鸣龙觉得这幻境很可笑。
但也很烦人。
明明对自己造成不了丝毫的杀伤,却总是能变化出山川湖泊泥泞沼泽阻挡自己前进。
不过也就那样了!
黑雾不断腐蚀,将里面残存的杀伐之气尽数蒸腾。
一卷一卷画册被熔毁,他行进虽慢,却只会越来越接近目标。
等死吧!
秦牧野!
“嗤嗤!”
又是一片画卷被蚀毁。
前踏一步,又是一册画卷。
蒲鸣龙有些不耐烦,想直接手起雾落,可看到眼前场景之后,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眼前,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密室。
密室之中,摆着各种各样的刑具。
行刑架上,绑着两个小孩,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
一个商贾打扮的中年人,正板着脸教两人修炼,稍有不对就是沾辣椒油的皮鞭伺候。
两个小孩疼得哭爹喊娘,却只能硬着头皮去修炼。
过了许久。
忽然有人急促地敲房间的门,门外传来女童充满稚气的声音:“爹爹,爹爹!您别打他们了!”
中年人气急,不耐烦地催促:“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滚出去玩!”
女童嚎啕大哭:“您别打他们了好不好,求您!”
中年人被哭得烦了,只好气急败坏地打开门:“爹爹也是为了他们好,你这般仁慈,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高手?”
女童泪水涟涟:“我不想他们成为高手,我想他们也能快乐地活着。”
中年人烦躁地摆了摆手,大踏步离开了。
女童笨拙地帮两人解开绳索。
两人早已经疼得虚脱,躺在地上不停地颤抖。
女童打好水,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他们处理伤口,一边不住地抹眼泪。
他们看着女童,就像是看着天上下凡救苦救难的仙子。
蒲鸣龙:“……”
他呆住了。
眼前的场景,让他又是痛苦又是神往。
小时候的他,只有在这段时间,才感觉自己在被救赎。
从幼年开始,小姐就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哪怕到现在,蒲婉君的死也是他一生的遗憾。
可是……
这何其荒唐!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主家长辈负责折磨,小辈负责当好人,换取仆人一生忠心。
他承认,小姐确确实实是好人,直到去世的那天都是。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愤怒。
自己的人生,居然被这么拙劣的手段驯化了!
就欺负自己那时年龄小,什么都不懂!
我……就是天生当奴仆的命?
凭什么!
蒲鸣龙生气了,黑雾不要钱一般狂涌,将这他曾经既怕又憧憬的一幕腐蚀殆尽。
他不想再囿于这不堪的过往了。
他下定决心,不管等会看到什么,都要直接毁灭。
然而下一幅画面,他迟疑了。
这是在卧房中。
少年时期的蒲鸣龙打着绷带。
蒲婉君温柔地帮他清理伤口,温声抱怨道:“你呀!你说你跟秦开疆争什么风吃什么醋啊,润月公主跟他青梅竹马,你……当然,你也很好啦,你这段时间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给你介绍一个不比润月公主差的姑娘。”
烛光很温柔。
洒在蒲婉君的脸上,尽是神性的光辉。
少年无语凝噎,甚至不敢承认,相较于李润月,他更喜欢小姐。
他觉得自己不配!
李润月是公主,但只要自己立功升官,尚且能搏一搏。
可小姐……自己只是站在她面前,就觉得自惭形秽。
蒲鸣龙看着小姐动人的脸庞,心中万分不舍。
却还是挥剑斩开了画卷。
下一幕。
还是小姐!
此刻的蒲婉君已是妇人打扮,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底色,眼神中却充满了失望:“鸣龙!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偷偷炼化神石?你……太让我失望了。”
坐在椅子上,掩面而泣。
让青年蒲鸣龙不知所措。
良久。
蒲婉君哭着安慰道:“你别怕,我去找王爷求情,只要你以后克制住,我会护着你的!”
明明是我做错了事。
她却还要反过来安慰我!
蒲鸣龙疯一样撕开画卷,心中已经是戾气盈满。
蒲鸣竹啊蒲鸣竹!
你可真懂我啊!
联合一个外人,给我做这种局!
你真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崩溃?
好!
我倒是想看看,前面还有什么等着我!
“呼哧!呼哧……”
蒲鸣龙剧烈地喘着气,缓了许久才抬头望去。
又是小姐!
又是小姐!
还是那副失望又不忍的面孔,只是她这次没有再说话。
她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自己,已经彻底失望了。
眼眸中温柔的光已经消失了,她……甚至不想见到自己。
蒲鸣龙心如刀绞,无语凝噎。
深呼吸了好几次。
再度撕碎了画卷。
小姐不见了。
换作姐姐出面。
蒲鸣竹泪眼婆娑:“虫虫!真的无法再回头了么?”
壮年蒲鸣龙疯了:“怎么回头?你让我怎么回头?蒲鸣竹,你奴性为什么这么重?你明明知道,自己从小到大的人生都是一场骗局,你为什么还要主动受骗?
不但是我们!
小姐也被骗了!
我们不会有好结果!
可我告诉她,她不信!
她为什么不信我?
明明我才是对她最好的哪个!
蒲鸣竹,你不要傻了,跟我一起带着小姐逃走,好不好?
我受够了!”
蒲鸣竹抹着眼泪摇头:“小姐不会走的,小姐爱陛下,我要留下来照顾小姐。”
“你!”
蒲鸣龙气急,给了蒲鸣竹一拳。
画卷再度变化。
苍老许多的蒲鸣竹再次出现,依旧苦口婆心,却又咄咄逼人:“虫虫!不要再傻了,我们一起保护帝姬好不好,她是小姐唯一留下的骨肉了!”
“唯一骨肉?”
“唯一骨肉!”
“哈哈哈哈哈……”
蒲鸣龙笑得癫狂:“蒲鸣竹!你就是最自私的那个人,为了自己能够苟活,亲手杀了李知奕,结果转过头来,说自己都是为了李星罗!你不觉得自己可笑么?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
蒲鸣竹啜然:“你懂我的,我可以为小姐付出一切。”
蒲鸣龙语气愈发凶戾:“那你就去死好了!”
一剑刺向胸膛。
“噗嗤!”
并非是刺穿丹青画卷的声音。
鲜血狂喷,染红了这方天地。
哗啦啦……
丹青幻境尽数消解。
蒲鸣竹却没有跟着消失,她看着蒲鸣龙,眼含热泪:“虫虫你看,现在你相信我了么?”
蒲鸣龙:“!?!?!?”
他瞳孔地震,整个人都呆住了。
鲜红的血液犹如泉涌,带着亲人的体温扑打在他的身上。
很温暖。
温暖到他心神失守。
“姐,姐姐?”
“虫虫,不要伤害帝姬和秦牧野了好不好?”
“……”
蒲鸣龙踉跄后退了几步,看着生机飞速流逝的姐姐,他险些晕厥。
看着手上沾染的鲜血,他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头。
嘴巴张了又张,想把自己的崩溃吼出来。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慌了。
他落荒而逃。
连滚带爬,无比狼狈。
“真好!”
蒲鸣竹松了一口气,捂着自己的胸口坐到了地上,却怎么也压不住狂涌的血水。
她远眺一眼,李星罗还在挣扎,并没有失守。
秦牧野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蒲鸣竹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可配合她完整这次落幕,他还是心中难受不已。
他疲惫地吁了一口气:“嬷嬷,值得么?”
“值得!”
蒲鸣竹不停地擦拭嘴角的血沫,声音因为疼痛而剧烈颤抖:“我很庆幸,在我走之前,帝姬能遇见少将军。”
秦牧野万分不解:“我相信您是有苦衷的,为何不亲口告诉鹭鹭?”
蒲鸣竹眉心白雾继续逸散,不停涌向秦牧野眉心:“你会知道的!少将军,请代我照顾好帝姬,在合适的时候告诉她,她其实不缺爱,这世上一直有人爱着她。”
“合适的时机,是什么时候?”
“你会知道的……”
蒲鸣竹不再说话,只是遥遥地望着李星罗。
静静的看着,静静地死去。
秦牧野:“!!!”
他闭上眼。
脑海中出现了一股新的记忆。
这段记忆是在一处地宫里面,地宫外到处都是凶兽吼啼的声音。
记忆的主人来回踱步,无比焦虑,最终跑向那个看书的小书生:“太子!奴婢带您逃吧!”
“逃?逃去哪里?”
李知奕笑了笑,明明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却有着成年人都未必拥有的成熟和沉着。
他仰起头,笑声平静:“嬷嬷!父皇他早就做好杀我们的准备了,这场妖潮,就是他给我们能给我们准备的,最体面的送葬!”
蒲鸣竹大惊:“怎,怎么会?”
李知奕笑意从容:“父皇以往为了保护我与母后,一直都刻意淡化我们两个的存在。可上次胜利只是小捷,大势远远未定,父皇却恨不得昭告天下,说我与母后就是他的命,从那一刻……我,娘亲,妹妹就已经很难活了!”
“!!!”
“对了嬷嬷,我妹妹的名字起了么?”
“起了,叫星罗!”
“星罗……”
李知奕轻轻一笑:“果然也是棋子啊!嬷嬷,我想求您一件事情。”
蒲鸣竹赶紧说道:“您说!”
李知奕擦了擦眼泪,也就在此刻才像个小孩子:“我希望您能保住我妹妹。”
蒲鸣竹苦涩一笑:“我们都自身难保,如何才能保住小公主?”
李知奕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用我的命!用我的命,向父皇表忠心,其实他也不舍得大圣庙消失。星罗什么都不懂,她活着,对大干只有好处。”
蒲鸣竹慌了:“那,那怎么行?就算真的能拖几年,小公主也活不了啊,她的血脉也是……”
“未必!”
李知奕攥着小拳头,身体有些颤抖:“其实炼化图腾源炁之后我也很绝望,我觉得我可能一辈子都控制不住它们。
可看了很多书之后,我又觉得并非如此。
血脉只是一个骗局,就像是一本胡乱编纂的史书一样,字字句句都在欺骗我。
可我受限于血脉,看不出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若是脱离这具躯体,未必找不到解法。
嬷嬷,你杀了我之后,抹掉我身份的记忆,把我装到读书玉里面,送到星罗身边。
在我帮星罗解开困境之前,千万不要告诉我身份,只有忘却才能破局!”
“好!”
蒲鸣竹心痛得简直要滴血:“可如果奴婢那时候已经死了呢?”
李知奕笑了笑:“那我就继续当读书玉吧,嬷嬷……”
“嗯!”
“谢谢你照顾我六年。”
……
秦牧野豁然起身,看着李星罗胸前冒着白光的玉佩,一时间失了神……
小器灵。
李知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