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随手留下的机缘
    不够？
    艾力戈原本兴奋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虽然魔神是魔神柱的执掌者，但也只是执掌者罢了，你们体内的魔神柱本源实在太少了。”
    徐渊的话语犹如一盆冷水，狠狠浇在了艾力戈刚刚预热的心上。
    “不过放心吧，终究是属于魔神柱的本源力量，品质还是够的，我只是没办法帮你们孕育出完整的灵炉，只能靠灵炉的一次次进化，才有机会重现魔神柱的光彩。”
    艾力戈的心仍旧沉重。
    只能靠灵炉的进化，才能恢复到当年魔神柱的威能。
    这其中需要经历多少次的进化？
    魔族可是有着足足七十二魔神柱。
    若是每一个魔神柱化作灵炉后都要重新进化，那需要多久？
    可无论如何，这也是魔族们的希望了，起码不会就这么消失在这个世界。
    然而，徐渊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心再次沉了一下。
    “本源之力还是太少，孕育出成型的灵炉还是太难了，现在你应该能感受到，它已经有了雏形，需要时间成本，亦或者你们更多的投入。”
    艾力戈沉默了许久，开口道：“我们该怎么做？”
    他也能感受到那一股魔神柱本源的变化，和天地虽然在融合，但是进程太慢了。
    “把你的力量全部贡献出来吧。”徐渊冷漠道：“彻底将力量融入这个灵炉中，我能将它稳固下来，融入你的灵窍，你则是彻底失去所有修为，但可以重新修炼，当你重修灵力，便是圣魔大陆本土的修行者了，在达到五阶巅峰后，以灵力喂养灵炉，成功凝聚灵窍的一刻，也意味着灵炉孕育成型。”
    艾力戈的所有幻想都破灭了。
    魔族重现辉煌是不可能了。
    徐渊的话无疑表明哪怕魔族能继续延续下去，也必然需要漫长的时间。
    换一个角度来看，那一场战争战败，魔族没有灭族，也已经是幸事。
    “我已经通知了阿加雷斯，你如果同意，一会她会赶来把你接走。”
    艾力戈咬牙道：“就按照你说的办。”
    “明智的选择。”
    圣魔大陆的天地也在消化魔神柱的力量，所以魔神柱灵炉的孕育势在必行，否则将会是所有魔族的损失。
    以魔神柱残留的本源，化作灵炉雏形，未来可以将被天地消化的魔神柱的力量以灵炉为源头重新接引回来，一来一回还不算亏。
    尤其是在天地消化魔神柱的时期，要尽可能将灵炉孕育并进化。
    阿加雷斯赶到的时候，徐渊已经完成了一切，将灵炉雏形封印在了艾力戈的一个灵窍之中。
    “现在，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了。”艾力戈感受着没有了一丝力量的身体，苦笑着对阿加雷斯道。
    阿加雷斯也是沉默地看着艾力戈。
    “虽然没了以往的力量，但是你本身和蛇枪灵炉相辅相成，修行天赋不会差的，能否达到以前的巅峰，甚至超过它，全看你自己。”阿加雷斯思考了许久，开口对艾力戈说道：“成也魔神柱，败也魔神柱，没了魔神柱，我们便失去了所有力量，如今算是挣脱了魔神柱的束缚，而又没有失去获得其力量的资格。”
    阿加雷斯被称为魔族的大脑，很快便想清楚了利弊。
    “对了，提醒你们一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魔族已经消失了，现在你们不过是继承了魔族力量的本土种族。”
    徐渊的话令阿加雷斯脸色变得苍白。
    艾力戈抬头看着阿加雷斯。
    他没有听懂徐渊的意思。
    阿加雷斯苦笑道：“魔神柱的力量化作了灵炉，所以只要有人能融合对应的灵炉，便能够运用灵炉的力量，也就是魔神柱的力量。魔族不再是魔族了，而是依靠着新的灵炉而获取力量的修行者，而联邦的修行者也可以抢夺我们的灵炉。”
    “不只是联邦的人吧？”艾力戈瞳孔收缩，感到一阵压抑。
    恐怕自己人的背刺才是最可怕的。
    “没错，我们魔族之中有不少是人族演化而来的，失去了魔族的力量后，也可以拥有九个灵窍，融合九个灵炉，所以七十二个魔神，可能会有人想集齐九个灵炉，集合九魔神柱的力量，恐怕——”
    阿加雷斯还没说完，就被徐渊的话阻断。
    “所以我建议你从现在就脱离魔族，等你什么时候有了自保的能力，再回归魔族。”徐渊对着艾力戈道。
    这个艾力戈身为魔神还算有担当，是个人物，徐渊不介意给他指个明路。
    “魔族，终究还是落幕了。”艾力戈双目无神，叹了口气，独自朝着远处离去。
    他没有让阿加雷斯带他离开，而是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上路。
    “其他的魔神，想办法让他们集合吧，我的时间也有限，最多一个月的时间，我就会闭关。”
    阿加雷斯点了点头，离开了。
    虽然和她之前幻想的结局有天大的差距，可徐渊做得也并未违背当初交易的内容，只是她之前没有意识到以灵炉为根基的魔族就不再是魔族了。
    过了许久，第二位魔神来了。
    徐渊按照艾力戈的方案再次孕育出一个灵炉的雏形。
    时间流逝。
    开始的时候，徐渊每天会为三个魔神转化魔神柱本源，凝聚对应的灵炉雏形，这些都是排名靠后的魔神。
    在半个月后，终于轮到了其他排名在前二十的魔神，徐渊也开始放慢脚步，一天最多凝聚两个灵炉。
    在这频繁的孕育灵炉之中，徐渊也在寻求那一丝属于灵炉的特质。
    进化
    “进化，终于抓住你了。”
    徐渊嘴角掀了起来。
    他的体内三个灵窍运转，意志已经融入到了天地之中。
    这种状态虽然没办法掌控天地，但却可以更好地体察天地变化。
    凭借这个状态，外加对法则的理解，徐渊在七十次的凝聚中，终于找到了进化所对应的法则波动。
    星魔神看着徐渊露出诡异的微笑，露出防备的神色。
    “别乱动，不然我不敢保证灵炉的雏形是否会损毁。”徐渊冷声提醒道。
    这个星魔神是话最多的。
    来了这里之后，星魔神问了太多问题，徐渊都厌烦了。
    从星魔神的反应，不难看出他已经起了杀人夺灵炉的想法，已经将目标对准了之前那些成为魔神柱灵炉孕育载体的魔神们。
    和星魔神类似的魔神不少，可星魔神是心眼最多的一个，他在转化灵炉的过程中还耍了不少小手段，徐渊的感受也多次被打断。
    星魔神没有说话，默默继续配合徐渊。
    他的防备心理仍旧在。
    等到力量耗尽，灵炉封入体内，他才松了口气。
    “滚吧。”徐渊冷漠道。
    星魔神深吸口气，道：“多谢前辈。”
    说完，他转身离去。
    徐渊盯着星魔神的背影，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力量。“真的不老实啊。”
    摇了摇头，徐渊没有在意。
    自己偷偷留了一部分的力量，那灵炉很可能会按比例损失一部分力量，往后的星魔灵炉的力量也会受损。
    “进化的契机”
    没有去思考星魔神的行为，徐渊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终于验证到的进化的法则。
    “大本源术还真是一门好禁咒。”
    徐渊闭着双眼，发动着一门属于圣心位面的禁咒。
    作为研究法则，解析法则，运用法则的体系，圣心位面的魔法师也有属于自己的感知法则的手段。
    其中，低等级的神级魔法师靠的还是机缘和悟性，可到了主神级，想要深入感知法则的力量，就需要一些辅助手段了。
    这大本源术就是辅助感受法则波动的一门禁咒，是当年徐渊从万星商会的万星之主手中得到的。
    借助大本源术，徐渊能清晰地捕捉到之前一个个魔神柱本源凝聚灵炉雏形时候的法则变动。
    每一点变动，都在他的感受之中。
    通过不断对比和排除的方法，他寻找到了属于进化的那一条分支。
    以灵力引动那一缕波动，随后再任由这一缕波动扩大、蔓延——最终，那纷繁复杂的进化法则呈现在了徐渊的视界。
    “我不需要解析这条法则，不需要继续去寻找运用这个法则的技巧。”徐渊并未为这条法则的复杂而烦恼。
    “我只需要在孕育属于我的灵炉的时候将这个法则激活就行。”
    星魔神离去后大概过去了半天时间，阿加雷斯作为最后一个魔神，来到了这里。
    “前辈，麻烦您了。”
    阿加雷斯深深鞠了一躬，恭敬道。
    徐渊摆了摆手。
    他看着阿加雷斯，道：“开始吧。”
    这一次，他将引动进化法则，看看效果。
    阿加雷斯放出了自己体内的月神魔神柱的本源，本源化作一轮明月。
    明月化作一副图案，演化形成了一尊灵炉，灵炉上铭刻着刚刚的明月图案。
    阿加雷斯感受着这一切。
    忽然，一股特殊的波动自月魔灵炉上爆发。
    阿加雷斯心绪起伏。
    她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
    那是月魔神柱的力量！
    这一刻，她竟然再次感受到了那近乎完整的月魔神柱的力量。
    她睁开眼，看向徐渊，表情中充满了震撼。
    然而此刻的徐渊并未去注意她的变化，而是沉浸在了这一次的意外中。
    “进化法则竟然是这样作用的。”
    沟通了其最本质的力量，并将其沟通加深，从而赐予灵炉多段进化的能力。
    也因为这一点，月魔灵炉或许会成为徐渊转化的这些灵炉中最快恢复到魔神柱全部力量水平的一个。
    当然，这些不是最吸引徐渊注意的。
    令他好奇的是月魔神柱的力量。
    “魔神皇，你的意志果然还在这个天地之间。”
    徐渊感应到了另一股魔神柱的力量。
    魔神柱之间相辅相成，徐渊在此地已经完成了七十一个魔神柱灵炉的孕育，这里留下的波动，外加这次月魔灵炉引出的月魔神柱的力量，让徐渊窥探到了逆天魔龙柱的力量。
    “虽然成神后没有化作天地的一部分，但是他死后，逆天魔龙柱被这个世界融合，他的力量也在化为天地的一部分。”
    继续将月魔灵炉的雏形封印到阿加雷斯的体内，将其送走，徐渊继续捕捉那属于逆天魔龙柱的力量，并感受魔神皇的意志。
    “化道.”
    这股意志是完全沉睡的，仿佛完全死机了，只是他留下的力量化作天地的一部分。
    “这种状态下，要是能保持清醒就太逆天了。”
    徐渊感慨道。
    他双手挥舞，灵力释放而出，引动那一缕逆天魔龙柱的力量以及属于枫秀的意识。
    一尊魔龙缠绕的灵炉雏形若隐若现。
    没有魔神皇亲自提供本源之力，徐渊也只捕捉到一缕气机，根本无法将真正的这一灵炉稳固下来。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办法。
    他在四处感受寻找，捕捉到一缕缕的残留力量，这都是之前七十一个魔神灵炉留下的气息。
    以这些气息为引，他锁住了逆天魔龙灵炉的幻影。
    “这个灵炉，不急着凝聚，千百年后，能自然孕育而出，也算成功。”
    徐渊轻笑一声，将这个灵炉虚影深深埋藏在大地之下。
    来过了，总要留下一些足迹。
    也不知道千百年后，逆天魔龙灵炉孕育而出后，是否会有幸运儿成为它的主人，成为真正的新的魔族魔神皇。
    这是最残缺的一尊魔神柱灵炉，但却也是上限最高的一尊。
    随手布下一番‘机缘’，徐渊这才离开了这处荒芜的山崖。
    进化法则顺利捕捉到了，接下来就是孕育他最想要的那个灵炉了。
    “绝，准备好了吗？”
    圣魔大陆的一处空间裂缝中，徐渊持枪而立。
    他放出手中的绝，让绝悬浮在自己面前。
    “进化法则只是一个作用机制，不是固定的能力，所以我们只能在圣魔大陆用到，也必须用在你身上，随便开辟小世界是没办法对你形成反馈的了，所以还得是你自己演化出灵炉。”
    长枪震动，仿佛在应和徐渊。
    进化法则是作用在灵炉上的，为灵炉和对应的法则牵线，从而创造进化的契机。
    所以，徐渊需要的最后一个灵炉，还得是绝自身的力量演化出来才行。
    “星辰之力吧。”徐渊道：“这次，为你的星辰属性进行一次进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