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穿越者 帝王第一人,秦相吕不韦轰动咸阳 轰动天下

作品:《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263章 穿越者 帝王第一人,秦相吕不韦轰动咸阳 轰动天下
    冬日的天,黑得早,亮得晚。
    寒风凛冽,卷着细碎的雪,扑打在咸阳城的大街小巷。
    屋檐下挂着的冰凌在微弱的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仿佛一根根锋利的匕首,刺破了冬日的沉寂。
    靠天靠田吃食的农夫们,春夏秋三季忙碌的脚打后脑勺,懒散都集中在了种不了地的冬季。
    往日,他们会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起。
    秦王政元年,十二月,十二日。
    宵禁刚过,打更的梆子声还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余音未散。
    家家户户的门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齐齐打开。厚重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宣告新的一天的开始。
    咸阳宫城外,四环八区十七街道,仿佛在一瞬间活了过来。
    一个个裹着厚重冬衣的人影,踩着积雪,摸黑前行。
    他们脚步匆匆,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消散在风中。
    这些人多以农夫为主,向着同一个方向行进——章台街。
    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一字千金”的故事传遍咸阳的每一个角落。
    无论是茶余饭后的闲谈,还是街头巷尾的议论,人们都在谈论着吕相承诺的“放金日”。
    今日,便是那个万众期待的日子。
    道路上,人群熙熙攘攘,脚步声、低语声、咳嗽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冬日的寂静。
    得千金的农夫们,脸上洋溢着兴奋与不安,脚步轻快,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一日暴富的未来。
    而那些没有得千金的人,则满脸懊悔,眼神中带着几分嫉妒与不甘。
    他们低声嘟囔着,懊悔自己那天为何没有去东门,心中暗暗期待着那些得了千金的人最终空欢喜一场。
    与此同时。
    秦王宫,中宫,观政勤学殿。
    殿内燃着几盏青铜灯,有着两套桌椅。
    其中一套桌椅,用者正是秦王政。
    昏黄的火光映照在竹简上,映出秦王政那张年轻而沉稳的脸。
    他坐在桌案前,手臂肘部架在桌面上,手持一卷相邦府批阅好的奏章,细细阅读。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专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在他脚下,是密密麻麻摞叠好的竹简,一卷卷整齐地堆放在一起,场景与相邦府的主堂如出一辙。
    另一套桌椅上,坐着一个青年。
    他面容看上去比秦王政大四五岁,眉眼间带着几分倦意,手中的竹简翻动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叫王绾,曾是秦王政的伴读,如今依旧陪在秦王政身边,协助秦王政……学习政务。
    他的眼皮微微下垂,眸子里不见精光,满是困倦,仿佛随时都会睡去,他一夜没睡了。
    在即将过去的这一夜,他几次在困倦难当时偷瞄王上,每次都看到王上精神奕奕。
    他手捂着口打了一个哈欠,又一次偷瞄王上——王上眼神还是那般明亮。
    [王上怎么不困呢?]
    “滚开,我见我兄还要你通报?”宫室外,忽然传来一道嚣张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王绾神思不属,只隐约听到“滚开”、“要你通报”这几个字。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困意瞬间消散,不由自主地望向宫门。
    [王上在政事上尚未完全掌权,宫禁之内却是一言九鼎。]
    [即便是吕相进宫,生死也只在王上一念之间。]
    [究竟是谁敢如此无礼,对王上心腹赵高都不假辞色,斥责怒骂……哪个太后的心腹吗?]
    王绾正想着,宫门忽然被“砰”的一声推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冲得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一个少年大步跨入殿内,剑眉狭目,丹凤眼中透着锐气,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他的目光在殿内扫视一圈,最终落在秦王政身上。
    王绾偏过头,避开少年的视线,心中却暗自警惕。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否看错了,那少年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杀意。
    [这是宫城,他想杀谁?王上?]
    在王绾的余光中,少年三步并作两步,直奔秦王政而去。
    动作迅捷而果断,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在王绾心惊肉跳的注视下,少年忽然起跳,一屁股坐在秦王政手中拿持的竹简上。
    竹简被压得弯曲,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王绾的瞳孔微微收缩,心中暗自震惊。
    前些时日,秦王政曾因一个宦官失落一卷竹简而赐下五杖,今日这少年如此无礼,秦王政岂能轻饶?
    然而,出乎王绾意料的是,秦王政不仅没有发火,反而顺势丢下竹简,未语先笑:
    “阿弟来的倒快。”
    王绾心中疑惑顿解,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角落里的小几和草席。
    当初他刚陪秦王政在此读书时,曾想用那些草席和小几,却被尚是太子的秦王政呵斥,不许他僭越。
    [阿弟……原来此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长安君啊……]
    至此时。
    本应代为通报的车府令赵高才姗姗来迟,拱手低头站在秦王政面前,七分请罪三分委屈地道:
    “臣”
    刚说一个字,赵高便见秦王政眉头微皱,抬手一挥,示意他退下。
    那只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仿佛一把无形的刀,斩断了他还未出口的话。
    赵高喉头一窒,仿佛被什么堵住了。
    他原本想说的是“臣未能拦住长安君,请王上降罪”。
    明为请罪,实则却是控诉长安君的跋扈。
    然而……秦王政连听他说完的耐心都没有。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在秦王政冷峻的面容上,显得格外威严。
    赵高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他微微躬身,声音低沉而顺从:
    “唯。”
    他后退三步,脚步轻缓,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
    转身时,衣袖轻轻拂过地面,带起一丝细微的尘埃。
    他的背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散。
    嬴成蟜翘着二郎腿,坐在桌案上,手指轻轻敲击着屁股下的竹简,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赵高……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杀了吧。”嬴成蟜说这句话的语气稀松平常,就像是一句“早上好”。
    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不小。
    近在咫尺的秦王政听得到,还未走远的赵高听得到,相距较远的王绾听得到。
    王绾“嘶”了一口冷气,手指紧紧攥住了袖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王上强要立为后的隐宫女死在吕相手上,而赵高是隐宫女唯一的儿子。]
    [朝野尽知王上对赵高宠信有加,长安君便是和王上感情再好,也不当说出这等话。]
    赵高的脚步微微一顿。
    虽然很快又继续向前走,但他的身体却在不自觉地颤抖,像是开了震动模式。
    深知弟弟贤德的秦王政蹙眉,很是意外。
    他盯着弟弟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
    嬴成蟜的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
    秦王政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阿弟不要说笑了。
    “他是阿房之子,是阿房留给寡人的唯一。”
    留着赵高,善待赵高,宠信赵高。
    秦王政就能坐实深爱阿房这个人设。
    一能在当下对抗相权。
    二能在日后以除了阿房无人配为后之名不立王后,终结秦国数百年来的后权。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烛火都似乎停止了跳动。
    嬴成蟜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
    他的目光扫过赵高的背影,又落在秦王政的脸上,语气轻松:
    “既然是阿兄的人,那就不杀好了。等哪天他恶了阿兄,我再杀。”
    嬴成蟜很早就知道兄长身边又多了一个赵高。
    按照历史书的记载,眼前这个赵高显然比死去的那个赵国公子高,更像是历史上的赵高。
    若是刚穿越过来的嬴成蟜,会咬着牙下达杀死赵高的命令,然后看着赵高的尸体呕吐。
    现在……不配。
    就算这真是那个指鹿为马的中丞相赵高,也不配他费太多心力。
    他随口一句话,就能让赵高死。
    之所以不杀,是因为兄长留着赵高有用,是因为杀一个没有取死之道的人可能会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他怕自己杀习惯了,不拿人命当人命。
    当身具一言断人生死之权力时,不视人为草芥,说出人人皆能成圣的嬴成蟜。
    才会被诸子信服,追随,视为终结这个黑暗时代的希望。
    两句话,让赵高知道没有秦王政的保护,会立刻死在他嬴成蟜的手上。
    受敲打,不生异心,忠于兄长最好。若是不受,还敢有异心……按照其母姬夭夭之言,一个人想做什么不可能藏得住。
    嬴成蟜是当下唯一能调动王、相,两方势力之人。
    赵高若有所为,就算瞒得过秦王政,也瞒不过长安君。
    若被发现取死之道,那就去死吧。
    宫殿门口,赵高止步,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孤寂。
    他的手紧紧攥住了宫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门开一线,赵高急急忙忙狼狈闪出,摔在地上。
    他看着身后宏伟宫殿,牙齿打颤。
    就像看到的不是勤学观政殿,而是阎王殿。
    殿内,冷风吹入,烛火飘摇。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照在嬴成蟜、嬴政这一对兄弟脸上,将他们的表情映得忽明忽暗。
    两千年后的穿越者,为了不陷入滥杀的深渊苦苦克制。
    封建帝制下的帝王第一人,为了攫取权力不择手段。
    “你就是王绾?”少年像是才发现殿内还有另一个人。
    “见过长安君。”出身老秦世家的王绾起身,微微俯首,不自觉低头,额头已见细密汗珠。
    眼前这个比他小了七八岁的少年,带给他的压力比大父还大。
    “闻名不如见面,王兄果如兄长所说具有天纵之才。”少年跳下桌案,极为正式地拱手见礼:“我颇懂相术,观王兄面相,日后能为相。”
    王绾内心微喜,咸阳神童的识人之术极为有名。
    面上苦笑一声,说道:
    “长安君就不要取笑绾了。
    “在王上、长安君面前,何人敢称具有天纵之才呢?”
    秦王政哈哈大笑,指着其弟对王绾说道:
    “别当这小子是在夸你。
    “寡人记得吾弟说过这样一句话——天纵之才只是见他的门槛。
    “他说你天纵之才,是说你王绾刚刚够资格和他见面。”
    “我说的是天才,不是天纵之才。”少年纠正兄长的话,经典不容篡改。
    然后迎着王绾呆愣的目光,回忆往昔,老气横秋地道:
    “嗐。
    “当时年轻,气盛,话说的就有点大。”
    王绾看着个子不高、面相还很稚嫩的少年,低头沉默。
    沉默于“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这句话,亦沉默于年轻少年忆年轻。
    “王绾。”秦王政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臣在。”王绾醒来,行礼,发现秦王政已经来到自己面前。
    秦王政轻拍王绾肩膀,推心置腹地道:
    “在寡人面前,只要是实话,再不中听也可说、当说、该说。
    “寡人之智,不如吾弟。
    “你将寡人与吾弟并列,维护了寡人的颜面,却会滋生寡人的傲慢之心。
    “在外人面前,你如此说,是应有之理。
    “寡人是王,王当有王之威严。
    “但是私下见面,万不能如此。
    “随意些。
    “若是你王绾都不敢和寡人说真话,那还有谁敢呢?”
    王绾头脑一阵酥麻,如有暖流持续不断淌过,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嬴成蟜牵牵嘴角,有种看到已故父王的既视感:
    “走了,看相邦府热闹去,我在楼台定好了位子。”
    “太早了些吧?”主动和弟弟提出今日去看相邦府门前景象的秦王政,指着没有一点光亮透入的宫窗说道:“天还没亮。上个月,仲父可是拖到宵禁才出面。”
    有起床气的嬴成蟜打了个哈欠,耐着性子解释道:
    “那不一样。
    “上个月是承诺。
    “师长拖到宵禁才出面,是因为拖得越久聚集的人越多,一字千金这件事就闹得越大。
    “这个月是践诺。
    “践诺这种事,越早名声越好。
    “阿兄再说几句话,金就发没了。
    “不要饶舌了,快走吧,别白瞎我起这么大早。”
    “仲父真要发金吗?”秦王政有些不敢相信:“他哪里来的数十万金?”
    “偷来的,抢来的,捡来的!”长安君语气有些不好了:“我的亲兄,别问了,快走吧,行吗?”
    过了感动之情,能说话的王绾紧紧闭着口,不敢动。
    刚被秦王政要求私下说实话不用顾及王上颜面问题的王绾,觉得王上说的随意些,肯定不是长安君的这种随意。
    这也太随意了吧!
    半个时辰后,天亮了。
    相邦府门前。
    寒风中,吏员按名索人,将得千金的百姓招至最前。
    这些百姓跺着脚,搓着手,呵着白气,眼中闪烁着兴奋、喜悦之光。
    似乎……真的要发千金!
    一整条章台街上,人潮涌动。
    农夫、商贾挤在街道两旁,不在五百一十七人名单上的他们抻着脖子往前看,除了黑压压的人头甚都看不见。
    “假的,肯定是假的。”他们嘟囔着。
    同样说出这句话的,还是身在王宫深处、高门宅邸,密切关注事态发展的秦国高层。
    若是他们知道章台街上的贱民在和他们说着同一句话,肯定会觉得耻辱。
    章台街之外,专门经营官府人士的巴蜀楼台。
    传说中一夜就要百金,名为“巫山”的楼房内,热如夏日,非要脱到只剩一件单衣才不冒汗。
    嬴成蟜吩咐呼,让管事的把地龙温度调低。
    秦王政趴在窗前,持双筒千里目放在眼前,能清晰看到千米之外的相邦府门口景象。
    他的仲父吕不韦出来了,站在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上,面带微笑,不知在说着什么。
    “成蟜!寡人听不到!”秦王政急喊:“有千里目,那就有千里耳?快拿来!”
    刚将呼送出,走向窗边的少年面色一恼,快走几步:
    “汝能言人言?”
    [制造望远镜和制造手机的难度能一样吗?能一样吗!]
    吕不韦站在高台上,目光在远处巴蜀楼台的高楼上扫过,嘴角勾起笑意。
    他今日是故意没拿大喇叭。
    只要他不愿意,秦王也不能称心如意。
    “名单中人,依次领金!”吕不韦只说了八个字,就下了高台。
    话音落下,相邦府门前顿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五百一十七个百姓争先恐后地涌上前去,生怕前面能领到千金,到自己就没有了。
    一群身穿甲胄的锐士进步,用坚硬冰冷的甲胄让失去理智的百姓们退了回去。
    李斯捧着一卷竹简登上高台,不苟言笑:
    “吾念名者,上前领金。
    “未念名而近者,罚没其金。”
    混乱骚动的百姓恢复理智,老老实实地站立等待。
    在五百一十七人欣喜若狂的感情下,在其他百姓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在秦国高层不可理解的思想里。
    一块块金饼,闪瞎了咸阳的眼,闪开了咸阳的天。
    这一日,秦相吕不韦发金五十一万七千。
    轰动咸阳。
    不久,轰动天下。
    而在轰动天下之前。
    秦王宫,成蟜宫,李一宫。
    赵太后姬窈窕至此,寻先王夫人姬夭夭。
    “夭夭,你脑袋好使,你说吕不韦想作甚啊?”姬窈窕苦思不得其解:“他竟然真的给百姓发了五十一万七千金,他哪来那么多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