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晋王忽然晕厥

作品:《红楼之平阳赋

    第981章 晋王忽然晕厥
    中央大账内,
    灯火幽光,忽明忽暗,印在张瑾瑜脸上,竟然显得有些狰狞,众将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种方法,好似像是听说过,但具体如何,却想的没有头绪,
    只有晋王眼神一亮,这种方法,白日运送粮草,夜里回兵,好似是汉朝末时候,谁用的来着,想了一会也没想出来,但也知晓其中关键,就是打个时间差,
    “侯爷,那些霹雳车真的有这些威能,攻破城池?”
    周鼎还有些不相信,攻城器械那么多,投石机春秋时《范蠡兵法》记载:飞石重十二斤,为机发,行三百步。威力尚可,却没有准头,怎会确保攻破城门。
    “殿下问得好,区区投石,定不能攻破城门,但是火油一烧,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今日攻城也不是没有收获,城门中央处,破了一个洞,若是再被火油一烧,大火焚毁的时候,再用冷水覆盖,就算是金石,也扛不住水火之利,城门一破,埋伏之兵,立刻冲杀进去,杨仕雄为第一路,”
    “是,侯爷,末将,领命!”
    杨仕雄神情凝重,抱拳应道,张瑾瑜也不再拖延时间,着眼看向帐内众将,开始安排,眼神搜索,先是落在东安将军杨仕雄身上,首战就要撕破内城兵甲士卒的防线,所以破阵之人只能是他,另外就是后续支援跟上,
    “破虏将军齐平,为第二路主将,跟在杨将军身后,第三路,宣威将军李宗保,第四路,宣武将军凌元涛,你们二人任务不同,率军入城后,分别攻击城门两侧城墙,扩大战果,让外城兵马杀进城中,城门处守卫,则是由折冲将军岳林松看守,任务只有一个,守住西城门,其余众将,率兵杀进去,至于胡将军,殷将军,还有段将军所部,伺机而动。”
    这才是张瑾瑜最后的安排,只要突破西城门,其他城门守的再精妙,也是无用,
    “是,侯爷。”
    众将脸色大喜,终归是侯爷有了决断,
    “好,既如此,都回去休息吧,万不能出了差错,”
    张瑾瑜收起堪舆图,并不留人,众将各自抱拳拜别,脸色大喜的离开,和刚刚来时的低迷士气,天壤之别,也让晋王瞧得大开眼界,待众将依次走后,张瑾瑜则是让夏雨熬了安神药端了进来,
    “殿下,这是安神药,顺带放了一些参须在里面,殿下喝了之后,这三日好好休息一下,勿要多想,”
    看着晋王日渐消瘦的身形,别说张瑾瑜看着揪心,就连跟来的夏雨,还有兰月儿都觉得不妙,要不是侯爷带上侯府医官谷云石,给殿下把了脉,说不得就撑不住了,
    晋王却摆摆手,
    “侯爷勿要多言,小王没病。”
    也不知是不是说的话太急了,周鼎忽然咳嗽两声,然后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就就要瘫倒在地,张瑾瑜手疾眼快,立刻一步跨出,扶着殿下,急声喊道;
    “快,先把殿下扶上床,来人啊,请谷郎中过来,”
    “是,侯爷,”
    宁边脸色凝重,不敢耽搁,去了帐外寻谷医官去了,
    夏雨脸色焦急,眼中含泪,要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她如何苟活,辜负了皇后娘娘重托。
    呜咽着哭出了声,
    张瑾瑜和兰月儿则是把晋王府扶上床榻,然后脱了鞋,盖上被子,听到夏雨呜咽声,张瑾瑜是心烦意乱,攻城不顺,殿下又病倒了,这一仗打的,糟心不已,
    “夏雨,别哭了,先把药端过来,然后端一盆热水进来,”
    伸手摸着晋王额头,并未烫手,没发烧倒也无妨,稍等片刻,夏雨匆匆离去,随后,没过多久,谷郎中带着药箱走了进来,见到侯爷还想行礼,却被张瑾瑜伸手拖住,
    “云石不必多礼,快来给殿下瞧瞧。”
    “是,侯爷。”
    谷云石迅速欺身上前,打开药箱,把一排银针铺开,然后拿出几个瓶子,放在床头,先是伸手把了脉,然后摸了晋王口鼻眼等处,随后,拿出一个灰色药瓶打开,放在晋王鼻尖下闻了一会,然后放了回去,抽出银针,对着晋王人中,关内,几处大穴下了针,不稍片刻,
    晋王咳嗽几声,悠悠转醒,夏雨喜极而泣,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就连张瑾瑜心中,也落了一颗石头一样,好在自己带了谷御医的嫡传,要不然今日可就麻烦了,
    “云石,殿下如何了?”
    收了银针,留下灰色药瓶,这才沉稳回道;
    “侯爷,殿下是水土不服,加之舟车劳顿未休息好,身子羸弱,这才导致肝火旺盛,气虚劳神,之前开的方子,熬的药继续喝,这几日多休息,吃一些清淡之物,另外就是这个云中散,有提神功效,若是觉得不适,可以放在鼻尖闻一闻。”
    解释恰到好处,众人也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好,劳烦云石了,这几日,宁边,安排一顶帐篷在此附近,让云石住进去,夏雨,扶着晋王起身喝药,”
    既然能治好就成,喝药,每日两次,直接灌进去,周鼎还想说话,身子却被扶起来,不由分说,就被夏雨几乎是按着头,就把药碗喂到嘴边,一口灌了下去,只觉得苦味生涩,直冲胸腹,
    这摸样,瞧得张瑾瑜也有些发愣,好家伙,这女史当得,想起宫里皇后娘娘,应该是给了秘旨,索性给兰月儿使了眼色,三人身形鱼贯而出,
    “侯爷,此事需不需要汇报给京城,”
    宁边把谷医官送出营帐,这才关切问出来话,皇子都累病了,要是不和京城宫里面传信,未免有些不合适,
    “自然是要写的,军中暗探那么多,事关皇子,怎可不写,研墨,今夜就送折子入京,”
    “是。侯爷!”
    江南,
    金陵城内,
    随着官府赈灾陆续展开,安抚了灾民,金陵城内的粮价,也被官府强制定价,渐渐地,城内各处,反而因为水灾而繁忙,尤其是金陵码头,积压了大批货物,缺人众多,所以金陵周边的流民,也有了用武之地,
    城外各县,
    有了淳阳县的先例在此,开放了县城,死伤的百姓逐渐少了起来,徐长文爱民如子的名声,却越传越广,逐渐有了“徐青天”的名号,
    安排好了县衙公务,徐长文这才匆匆出了衙门,上了马车,往金陵城赶去,
    “老爷,你坐稳了,衙门那边催得急,小的赶车,也只能快一些了,”赶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县衙捕头李振,上一次去粮台令那边要银子的,也是他跟随的,浑身是胆,倒也忠勇,
    “嗯,走快一些也无妨,城内府衙那边可有动静?”
    徐长文这几日,只忙着县衙赈灾的事,城外水退下之后,天色放晴,一些淤泥田地,反而是上好的肥料,但因流民众多,为防止瘟疫,从左大人那里要来的两万两银子,全买了药材熬制,给百姓分食,防止疫病,索性大部分道路干的快,城内水患退去,露出干地,也不怕疫病再起,
    还想着百姓田亩之事,也不知那位盐商苏会长如何想法,自己去的信有没有效果,若是没有效果,淳阳县的百姓,又当如何,
    “大人宽心,小的今日听说,今日城内许富户豪商,都接到了邀请,就连那些世家勋贵,也都去了人,原本是在府衙商议的事,换成今晚,在江南春宴请金陵士绅,可见那些大人是上了心的。”
    李振挥舞着马鞭,赶着马车往城内奔去,说不定,还能在城里混上一顿饭,虽说是宴请老爷们的,但他们这些下人,还能分上一些馕饼炖肉,
    “哦,竟有此事。”
    徐长文暗自琢磨一番,既然上官能宴请这些人,说明是几位大人已经商议过,就不知这一次售卖的田地,会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一样,毕竟自己呈报的折子,已经送入贾知府的手中,
    几乎是一路疾驰,前面就是金陵城的城门,
    城内,
    各处商铺已经点燃烛火,上了灯笼,城南街口,遥望镜湖的一处高坡上,更是热闹非凡,张灯结彩,此处,就是江南有名的酒楼,江南春酒楼落座于此,
    酒楼大门处,
    人马喧嚣,官轿,马车,还有不少商人,徒步请前来,人人带着礼物,手持拜帖,在院门前填了字报,这才允许入内,
    酒楼大堂入口处,
    江南织造局沈万和沈大人,亲自穿着一身官袍,在门口迎接,不管何人来此,都是勾手相迎,给足了面子,原本园林一般的大堂,如今也换了摸样,四周不用之物,早已经移走,东首的的墙壁上,挂着一副金陵四县的堪舆图,图纸上几乎都是四个县画出的税田,还包含了那些开垦,却未留在官府备案的田亩,也都一一在图上显示,
    有不少士绅见此,发现自己偷藏的地也在其中,脸色怎会好看,但是府衙那边,虽去了人,几位大人却一直避而不见,显然是定了下了章程,想到江南这边官场暗流涌动,许多人算是吃下这个闷亏,只等着今日,看能不能占一些便宜。
    此外,
    还设下一张桌子在高台上,高台两侧,则另外围上一张张桌子在外面,不少士绅,还有豪商,已经在此落了座,在相互认识的,各自抱拳点头,围在一起,小声谈论着,
    “文兄,你怎么也来了?”
    一位身形消瘦,穿着华丽长袍,显得极为精干的中年男子,转头问向对面一位身材发福,面有善意的李员外,二人既是同窗好友,又是同乡之情,能在此遇上,也算是金陵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桌其余的人,也不算陌生,只不过没有二人熟络,
    “哎呀,能不来吗,府衙几位大人可是把金陵能看上的,都发了请柬,你没看见整个大厅摆了多少张桌子吗,”
    说者有意,听者留心,桌边的人都偷偷打量下四周,果真,摆下的宴席却有不少,人这一会的功夫,来的七七八八了,几乎都快坐满位子,就连知府几位大人,也都上了高台的座位,在那不知道说些什么,
    “文兄,你给个实诚话,今个所谓的买田,里面可有什么说法啊?”
    却不知这一问,反而换来的是笑而不语,这位文兄神神秘秘开了口;
    “诸位,今个买田可要看仔细了,另外,银子或许不好使了,”
    留下一句话,便不再多言,一桌围坐的人不明所以,什么叫银子不好使了,还想再问,却见外头几位金陵主官,还有下面的四位知县,也一并上了台上的桌子坐下,算是陪坐于此,
    只等人一到齐,就要说道说道。
    徐长文脚步匆忙,匆匆赶来,到了大堂台上,寻见徐东已经落了座,三步并两步,到了位子上,和安宁县县令唐青文,上虞县县令李正川,还有金陵知州江细雨等人见了面,各自抱拳施礼,这才安稳坐下,
    “徐兄,知府那里可有什么说道?”
    “长文兄勿要着急,为兄也是刚来,并未听说府衙那边有何蹊跷,不过想来县里面的那些田亩有了着落,咱们今个来不过是走个过场,负责盖印填写契约的,也不知今日这盖章的手可累着。”
    徐东呵呵一笑,若是几位大人没有确切的手段,绝不会鲁莽行事,徐长文心中明了,看样子,自己那封奏疏,多少是起了一些作用,就不知苏会长会不会出手了,百姓的赈灾粮食,已经消耗了大半,再不补充,月底都无法支撑,
    “只要粮,不要银。”
    低声说了一句,索然说的轻声,但徐长文的话,也被其余几位知县听进耳中,心中一动,
    也不知茶换了几盏,
    忽而,
    堂内传来一个公鸭嗓子喊声,
    “杨公公到。”
    一声唱喏,一抹大红色内廷官袍的杨公公,从楼上走了下来,笑呵呵走上高台主位上,落了座,看着四周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出声道;
    “贾知府,今日算是你们府衙的事,就由你来说吧,”
    “是,杨公公,下官逾越了,”
    贾雨村并未推辞,今日这番安排,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以金陵府衙名义,安排士绅豪商来此一聚,但是送的请柬,落款却是景大人和苏大人的府衙印记,谁敢不来,
    应下话之后,给贾雨村起身行了礼,而后走到东墙壁影下,高声道;
    “诸位,今日能来此的,无不是金陵的翘数,今日诸位能来,本知府先行谢过。”
    然后躬身一拜,礼数是做足了,下面众人岂敢受之,纷纷起身回礼,只有最前面几桌人,却纹丝不动,细看之下,金陵城内,那些勋贵世家的主家竟然也来了此处,还有盐商,茶商等人,也安稳坐着,这一幕,被主桌上的几位大人,瞧在眼里,杨公公更是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
    “好,诸位请坐,今日不需要那么多虚礼,还请各位好好听一番,今日来,就是要卖税田的,不过这税田的卖法,有些不一样,如今四县受了灾,理应赈灾,以官府作保,每亩税税田作价十石粮食,并且一半种桑,一半种粮,还要雇佣本地百姓耕作,”
    贾雨村伸手指了指堪舆图上那些空白的画作,这些就是已经彻查出来的田地,可是这一番话,还未说完,整个大厅瞬间就吵闹起来,众多乡绅,豪商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贾知府,一亩田十石粮食,按照现在金陵米价,几乎是百两纹银了,
    “文兄,怎么回事,一亩税田,十石粮食,朝廷是想银子想疯了吧。”
    “就是啊,谁会当那个冤大头,”
    这几人就是来的早那一批,在那窃窃私语,不可置信,被称为文兄的人,则是笑了笑,小声道;
    “诸位莫要着急,接着听,”
    只见贾雨村面带微笑,倒也没有阻止众人讨论,过了一会,伸手往下按一按,堂内众人议论声逐渐停罢,
    “诸位先不要着急,听本官说完,此番,是以官府作保,府衙和县衙当场重新填写地契,因为是税田,不可更改,所以买了田回去之后,此田还是税田,按照契约所写,官府得四成收益,买的人和佣户,各自分剩下的六成,这样算下来就是三成收益,一式三份契约,当场验证,”
    贾雨村在上面不急不缓的说着话,下面那些士绅几乎是听得目瞪口呆,不少人觉得,是不是贾知府得了失心疯,既然还是税田,那就不是自己的,而且收益几乎固定,哪像现在自家田亩,江南的地租可都是收六成,从未听说买来的地,只有三成的收益,百两纹银一亩地,做梦呢不是,
    底下众人闹哄哄的,就连贾王史薛,还有柳林赵,包括甄家的人,都有些看不明白,贾知府如此介绍所为何事?
    更有人忍不住,大声质问,
    “贾知府,既如此,这样的高价良田,那为何官府自己不直接给收了呢?”
    “是啊,贾知府,官府作保,不如自己收了,来年收成直接占了七成,稳赚不赔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