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230：把力量借给我
    所谓的人是相当弱小，且无力的生物。
    没有能够拼杀的利齿与尖爪。
    也更没有强健而憨实的体魄。
    故此……
    将外力驱使，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并加以控制。
    这也是一种进化的象征。
    于此设问。
    “黑崎一护，你想赢吗？”
    “还是想要活下去？”
    答案看似相同，却在微妙的节点形成了完全相违的两条道路。
    黑崎一护的思绪在凝起的瞬间，便已重重地下落。
    毫无犹豫可言。
    “我想要赢！”
    ——只是活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
    ——所有人，大家都在拼命地前进，为了救出露琪亚！
    ——就在这里犹豫，就在这里放弃的话，我来到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
    所以。
    “把力量借我给我吧！！！”
    发自内心的呼喊。
    完全没有能够将其无视的理由。
    源自于黑崎真咲，残存下来的纯种灭却师力量……以千年之前友哈巴赫的形象，微微地昂扬起了脑袋。
    “那么……”
    “等等。”
    意识空间。
    是如同字面意义上的黑崎一护‘自留地’。
    在这里绝对不可能出现自己人之外的第三者。
    故此……
    此刻打断了友哈巴赫的，正是在身旁沉默不语的有马静也。
    沐浴着双方汇聚而来的视线，当事人却仿佛感觉不到所谓的压力，在此刻只是轻笑着说道。
    “偶尔也听取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吧？就这样一直当大家长的话，孩子可是很难成长的。”
    “……”
    没有回应。
    高傲而冷漠的表情，于此刻全无任何的情绪可言。
    仅仅只是注视着在旁的身影，用着行为表达‘疑惑’的态度……
    所谓的灭却师之本能，便是如此之清高的东西。
    “默认？那我就不客气了。”
    浑身缠绕着黑雾的身影半抬起了右手，以相当轻巧的姿态，于此刻指向了身前的黑崎一护。
    “虽然稍微有点插曲，但结果应该还是不变的。”
    “那么……一护，不要犹豫太久。”
    “做出你的选择吧。”
    ……什么意思？
    不等黑崎一护发问，对方已经是笑着说道。
    “不用觉得奇怪。其实很简单……只是挑一个作为你的帮手而已。”
    虽然不是很想要打击人。
    “但你一护你现在的状态，目前只能单纯地兼容一方。”
    两个一起上也不是不行，但以目前这种还没有成长起来，未曾经历过挫折与磨难的心态。
    不论是有马静也，还是友哈巴赫，都是很难认同他的价值观。
    不同于原著线。
    象征着死神与虚的力量，被灭却师的力量完整压制——双方僵持之下，流露出来的残片，形成了黑崎一护用以对敌的初级手段。
    然而。
    这条时间并不相同。
    有马静也的半边灵魂远比虚白要来得更为厉害。
    初期时候的退让仅仅只是不想要产生过多的变化，而现如今既然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那有马静也自然也不用继续跟对方虚以委蛇。
    双方的力量并不是一边倒的压制，而是字面意义上的持平。
    正因如此，当下的有马静也才能如此有底气地说出这句话。
    选择吧，黑崎一护。
    “……”
    趴在了地上的草莓哥，此刻嘴巴微张，明显是没怎么意识到当下的情况如何。
    但是。
    这种信任的感觉，便是让黑崎一护很快就做出了反应。
    既然都是能够相信的伙伴，那自己只要放下心来就可以了……
    目光于二者之间来回摇晃，犹豫的神色浮现于脸庞之上。
    按理来说。
    自己应该选择斩月大叔来的比较现实。
    毕竟对方好几次现身，都为自己做出了指引与解惑。
    对方肯定不会有害于自己，再加上这种多次合作的‘信任感’，此刻的黑崎一护便是能够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只是如若选择了友哈巴赫，剧情在大致方向上，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简单地将局势分析一二。
    想要摆脱危机，无非就是两个摆放在了面前的难点。
    想办法压制住这个足以致命的伤势，之后再制服更木剑八，脱离现场。
    灭却师的能力都能够完美做到这两点。
    通过将灵子浸入血管的方式，让原本已经垂危了的生理现象，都能通过‘手动’的行为，来使其恢复常态。
    之后爆发出不同于当下阶段的实力，让更木剑八错判实力，并且不予以充足的时间让对方适应……
    虽然听起来似乎就是简简单单的这么两句话。
    但实际上执行起来有多头大，也只能说谁干谁明白。
    ‘更木剑八的全部实力超过水平线太多……要是完全放开手脚打的话，肯定会出大事的。’
    可以说。站在了理性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此刻选择友哈巴赫，同样也是比较正确的思路。
    毕竟灭却师本就擅长类似的‘操控’与‘爆发’。
    相较之下，若是选择其他的力量……或许就会显得有些不那么合适？
    如此念头只是有马静也的猜想，而在黑崎一护看来，他自然不会明白这些条条框框。
    黄发少年仅仅只是感觉到了迷茫与不安。
    毕竟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将其直面。
    而在真正做出选择之前，黑崎一护又是犹豫了片刻……他眼中的纠结神色浮现，最后直接转向了。
    有马静也一侧。
    “能……拜托你吗？”
    把力量借给我。
    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在进入到了尸魂界过后，这个看起来奇怪又熟悉的身影，总会不由自主地让黑崎一护回想起许多东西。
    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在我的脑子里出现？
    类似的问题依旧没能得到解答，可即便是疑惑不减，依旧不会影响到少年的判断。
    黑崎一护。
    愿意去相信对方。
    友哈巴赫无声地闭上了双眼，做出默许状。
    有马静也轻轻地呵笑了一声，忍不住摇头。
    好小子。
    事已至此，再多说些乱七八糟的也已经无用。
    身旁的友哈巴赫逐渐化成了稀薄的雾气，渐渐散去。
    而站定在了原地的有马静也，则是将身体都给整个地绷紧……
    虽然没有实体。
    但身体依旧如同呼吸般，开始了规律性地膨胀，收缩。
    咚！咚！咚！咚！咚！！！
    这是心跳的回响，犹如钟鸣般的浑厚，仅仅只是在听到了的瞬间，就让人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趴倒在了地上的黑崎一护，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
    他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人影，其周身的雾气开始不断地盘旋，起伏。
    最后如同被压缩到了极致的弹簧般。
    在瞬间绽放，迸溅！
    于这转瞬即逝的片刻之间，黑崎一护终于看到了……那如同雪般苍白的底色。
    某个足以让黑崎一护呼吸都为止一滞的形象，在此刻显现。
    “一护，话说在前头。”
    “我的力量远远不如你‘斩月’大叔那般的温吞。”
    “它的形式更加狂暴，难以控制。第一次尝试的话可能会不太习惯。”
    但是没有关系。
    因为。
    “这也是你。是你不曾接触，甚至不愿意承认的灵魂的侧面。”
    “人是不可能只有光线而亮丽的一面的，即便丑陋，即便凶恶。”
    “但这也是真正的你，同样是你的一部分。”
    所谓的纯粹的……本能。
    ……
    “剑酱，你知道回去的路吗？”
    “……不知道。”
    “啊哈哈！那为什么还要自己走在前面呢？八千流还以为剑酱变聪明了呢！”
    “少说废话，快点带路吧。刚才的气息你也已经捕捉到了吧？其他人居然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动手……”
    真是的。
    “都不等我到场，真是太没意思了！”
    队长级的人物解放斩魄刀，其声势本就非比寻常——此刻刚刚交手，却是还未尽心了的更木剑八。
    自然也是情绪高涨的时候！
    “好像是因为有人突然遇害了的缘故喔，嘛啊……不论如何，先回去一趟还是很有必要的。”
    八千流细语了一阵，脑袋左右观望片刻。
    她坐在了更木剑八的肩膀上，抬手就朝着右前方指了过去。
    “这边！”
    但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更木剑八，这一次却并未有所反应。
    “八千流……”
    “什么？”
    “下来。”
    命令式的口吻，不容许任何的反驳。
    甚至在说话的同时，都不曾用正眼打量过自家的副队长。
    只见更木剑八的脑袋半转了过去，此刻就是死死地盯在了远处的狼狈身影之上。
    旅祸……
    不，应该说是黑崎一护。
    原本已经受了无法动弹的致命伤，就应该这样躺在地上，安静等待死亡或是救援才对。
    可此刻的他，却是将悄无声息地将双手微抬。
    手肘弯折，做出了支撑状。
    与此同时……
    漆黑色的，像是漫溢出来的灵压，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开始涌现。
    犹如打开了某个难以目视的深渊之井。
    如此深沉的灵压洪流，仿佛喷涌而出的地下水般，在其身底下的废墟都给彻底‘灌满’。
    如果说友哈巴赫代表着灭却师的能量，高洁而纯净。
    那么有马静也所代表着的，便是死神与虚的部分。
    浑浊而泠冽。
    八千流的目光微凝，嘴巴微微张大。
    更木剑八面无表情地打量了片刻，随后……
    “嘿！”
    露出了个狰狞无比的笑容。
    “原来如此，居然还留了个这么有意思的后手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