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 我没想过再谈恋爱
作品:《经年烈酒[破镜重圆]》 童夏怕她不接菜单,空姐再传达给她陈政泽吩咐的话,于是接过菜单翻到第一页,递给严岑,“严总,您吃点什么?”
还不等严岑回答,空姐为难地说了句:“童夏姐,陈总说……他只请你一个人吃早餐。”
童夏:“……”
童夏把翻开的菜单放在严岑面前,笑着说,“严总,给我一次请您吃早餐的机会吧。”
严岑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因为过于劳累,笑的时候两侧眼角细纹,配上他那双含情又深邃的桃花眼,很有味道,他不是个津津计较的性格,尤其是和女孩子,看菜单时随口问童夏:“你没请我吃过早餐?”
“没有,咱公司不是默认谁工资高谁买单嘛。”
“那这顿早餐算什么?”
童夏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上班时间,她笑着说:“友情?”
严岑眉尾扬了下,“和被你天天尊称您的人交朋友?”
童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可是顶头上司,用您代表我无比尊敬您。”
严岑看着她脸上少有的调皮,把菜单递给她,“我听您瞎扯!”
第一次见到这么幽默的严岑,童夏忍不住笑出声,她在菜单上随意地勾了一碗粥,把菜单还给空姐,“麻烦您了。”
“童小姐客气了。”空姐看向严岑,微微颔首,“那不打扰二位了。”
头等舱恢复安静,严岑偏头看向窗外,绵延的云海美的窒息,太阳在远处洒下渐变的金光,让人忍不住在上面滞留,飞机从上空划过,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视野内的美景,不知从第几分钟开始,他视线开始模糊,以往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童夏时的感受——心疼且自卑。
当时的她,纯净美好的像初升的太阳,眼睛明亮清澈,严岑见到她的前二十年,从没有要热烈地拥有某人的愿望,他总觉着,人就是利益的载体,而童夏这个真诚善意的姑娘,打破了他这刻板且有些变态的想法。
“童小姐,您的药。”空姐来给童夏送药。
严岑收回思绪,视线落在空姐手中的玻璃杯上,淡淡问:“空腹喝药能受得了?”
童夏接过杯子,“还好。”
严岑看着空姐,“麻烦先把早餐送来吧。”
粥的味道不错,应该是小火慢炖出来的,散发着清甜的山药和玉米香,沁人心脾,童夏一连喝了两口后,瞥见那杯褐色的中药,不由得皱了皱眉,低声叹了口气。
“害怕喝药?”严岑看穿她的小心思。
“嗯。”童夏挑了个玉米粒放嘴巴里咀嚼着,“太苦了。”
严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几颗糖,放在童夏小桌子上,“多大了,还跟小孩似的,喝药嫌苦。”
童夏看着桌面上好看的糖果,轻笑了下,“严总包里还放糖?”
“朋友的喜糖。”
童夏拿了两颗糖放在严岑的小桌子上,“那严总也沾沾喜气。”
严岑眼睛眯了下,里面映着笑意。
童夏看着严岑手腕上那只奢华的名表,玩笑着问:“严总买的股票又涨了?您这只表挺好看的。”
严岑捏着调羹慢条斯理地搅了搅碗里的粥,幽幽道:“公司的理财产品你不是也买了?”
“我收入和严总可没法比,严总应该买了除公司以外的股票吧?”
“嗯。”严岑愉悦地笑了笑,“是涨的不少,市中心一套房子。”
童夏耸了耸肩,“希望我也能有那么一天。”
严岑看童夏的目光忽地严肃起来,他说:“童夏,无论你做什么事情,独立是前提。”
他不清楚童夏和陈政泽的过去,只是觉着那么鲜活的童夏,不能成为笼子里的金丝雀,一生都围绕着’讨好‘两字生活。
“我知道,严总。”她从没忘记过和童海川及林欣伸手要钱的日子。
简单地吃完早餐,两人靠着椅背补觉。
上午十一点,他们抵达目的地,南市,集团养殖两头乌和生产茶油的地方,一整个下午,童夏严岑都在陪同集团领导参观集团的农产品生产基地。
园子里的山茶树是十年以上的老果树,已经挂果,几乎达到丰产的地步,童夏耐心地听辖属农产品公司介绍山茶油制作的过程,并简单地操作了一遍山茶油制作过程,看着淡黄透明的山茶油,童夏收获感满满。
这都是公司的履约产品,客户在采购时难免会问产品情况,全面掌握且能熟练讲解履约农产品,是团队长半年度考核的标准之一。
严岑问:“对于山茶油有什么新的感受?”
童夏回:“觉着我们平时与客人的讲解,不够真诚,语句都放在了功效上。”
严岑点点头,“是,营销痕迹太重,公司的山茶油一般人靠抢才能买到,但从你们几位团队长口中说出来,好像咱农产品卖不出去似的。”
童夏尴尬地笑了笑,“我回去就改。”
严岑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头,“去那块看看,我们的茶园,茶叶会加入下半年的履约产品目录里。”
“好。”童夏看着低低的乌云,皱了皱眉,来的时候看了好几次天气软件,上面显示南市这半个月都是晴天,没想到,刚来第一天,就赶上雨天了,她看了看手机,晚上暴雨。
往茶园去的路上,童夏看着满屏飘红气泡的钉钉,问严岑:“严总,您上次不是让我和您一起去国外,真的只是去办私事吗?”
“是。”严岑胃部抽痛了下。
“除了我,您还有合适的人选吗?”
“还没有碰到。”
童夏抿了抿嘴,她刚请了一周病假,如果和严岑一块去国外,这两天就要发起钉钉请假流程,她是团队长,请长假需要抄送集团那边的人,她有些难为情,这个月请假太频繁了,且都是大长假,而且她手头的工作也没处理完。
因为分神,童夏落他们一截。
严岑回头看她,冷不丁地问了句:“你和陈政泽怎么样了?”
童夏不知道怎么回答,温吞道:“关系缓和了些。”
严岑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又缓缓吐出,他笑着说,“让你和我去国外,是想给你表白来着。”
这一瞬间,童夏没脸红,没震惊,只是平静地想起了陈政泽。
严岑站在灰色的背景里,整个人更显冷峻,眼底的笑容格外有魅力,童夏曾听到公司的女生私下八卦说严岑笑起来很迷人,简直撩到人心坎上。
童夏咧嘴笑,真诚地看着严总,“您今天怎么这么幽默?”
严岑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
他看着距他几米远的明媚女孩微仰头笑了笑,尖锐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再次看她,“如果我是认真的呢?”
童夏松弛地耸了耸肩,依旧把他的话当做幽默,“我们俩都不是一路人。”
“我是哪路人?”严岑问。
童夏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自己是哪路人。”
严岑好看的手拍在胸膛上,冲锋衣发出声音,他无奈地仰天长叹一口气,“怪不得大师算不出来我的姻缘来。”
童夏立即补刀,“是命里没有吗?”
严岑故作伤心地嗯了声,他认真地盯着她,语气无比诚恳,“童夏,我没开玩笑,你可以考虑下,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过不了多久会调去集团,不会和你搞办公室恋情,不会给你的工作带来负面影响,我很多年没心动过了,这次因为你我体验到了暗恋的感觉,尽管这有听上去很他妈扯,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搞虚的。”
童夏这才有懵的感觉,严岑喜欢她?她有些震惊,也觉着荒诞。
一开始,他是严厉的领导,她跟在他身边拼命努力,才有资格参加他的大部分业务会议,现在,她也只是把严岑当做不能太麻烦他的那类朋友。
严岑抄在兜里的手,反复摩擦着那个带着温度的丝绒盒子,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它掏出来了,打开,把那枚精致的钻戒展现在童夏面前。
“无论你同不同意和我在一起,这枚戒指都只属于你,见一见它吧。”
童夏看着那枚钻戒,一时不知所措。
严岑哭笑不得:“真吓到了?”
童夏老实道:“有点。”
严岑收了丝绒盒子,装回兜里,问了句:“是我没找对表白的时机?如果三年前呢?”
童夏眨了眨眼,把自己从关于陈政泽的思绪里抽回,认真道:“我没想过再谈恋爱。”
她想过旧情复燃,没想过再谈恋爱。
就像陈政泽所说的那样,如果一定要恋爱,如果一定要拥有一本结婚证,那只能是他,只能和他。
不知道从何时起,就非那个人不可了。
“知道了。”严岑耸了耸肩,“往上走吧。”
如果童夏提前看过这块地形的俯视图,她就会明白,严岑是站在心脏中心和她表白的。
之后的路途,脚踩树叶的声音都格外明显。
童夏思绪乱了一路,到茶园,她再也忍不住了,点开了和陈政泽的微信聊天框,微信是刚加的,聊天界面上只有两人成为好友的系统提示。
她指尖敲击着手机键盘,给他发消息:
【陈政泽。】
【严总和我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