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 剧烈运动下?

作品:《经年烈酒[破镜重圆]

    童夏拎着包包往民宿方向跑去,脚上穿的不是那种廉价的经不起运动的鞋子,也不是高跟鞋,所以可以奋不顾身的往前跑。
    只有两公里的路程,就能到家了,如果幸运的话,她还能遇到来接她的陈政泽。
    耳边的风变的很柔和,一点都不聒噪。
    因为把心底的话说出来的,童夏觉着十分轻松,有种血液被换了一遍的感觉,身体里,关于童海川的基因仿佛被清除了。
    童海川哪里肯放过他目前唯一能掌握的摇钱树,咒骂着跑着去追童夏,不管从头上流下来的鲜血,这样的举动,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目光。
    随着一声刺耳的紧急刹车声,陈政泽从车里下来,横穿过马路,扯着即将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童夏。
    童夏气喘吁吁地看着陈政泽,而后又不放心地往后看,童海川马上要追过来了,她反手扯着陈政泽往他车的那边走。
    她想快速逃离这个地方,倒不是担心陈政泽打不过童海川,只是不想让他因为她沾上一点肮脏,童海川现在一点脸不要,他看到陈政泽,指不定对着拍摄的路人怎么胡编乱造。
    她体验过县城谣言的传播速度。
    陈政泽回头冷眼看看狰狞的童海川,扯了扯嘴角,没多说什么,顺着童夏扯他的劲儿往车那边走。
    到车前,他拉开后边车门,把童夏推了进去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他坐在驾驶座上,要发动车子时,童海川跑了过来,拍他的车门,而后又流氓似的伸开双手站在陈政泽车头前,嘴里说着刺激陈政泽去撞她的话。
    童夏沉默地看着窗外的童海川,凌乱的黑发中带了白发,面部浮肿,身材臃肿,嘴里吐出的话没一句能听的,她实在难以将这个人和记忆中那个牵着她送她去上学、和欺负她的调皮男孩的家长吵的面红耳赤、给单位年轻孩子当证婚人的和煦男人放在一起。
    她眨了眨因为盯着窗外看的有点久而发酸的眼睛,内心的悲哀大于恨意。
    她必须承认,她有一个不爱她的爸爸。
    陈政泽透过后视镜看一声不吭的童夏,直到她有了收回落在童海川视线上的动作,他才发动车子。
    听到车子的启动声,童海川愈发猖狂,握着拳头砸车头。
    陈政泽往后倒车子,县城的车流量少,车子倒着也方便,他往后倒了十几米,拉开和童海川的距离后,转弯往另一条道上开。
    童夏若无其事地掀开白裙子,检查小腿上是否新出了红疹子,可能是因为今天跑动和刚刚心情波动的原因,白皙的小腿上,零零散散地出现了几个红疹子,她舒了口气,还好,不是大面积出红疹子。
    陈政泽把车子停在路边,回头看着镇静的童夏,问:“他头上,你弄的?”
    “嗯。”童夏放下裙摆。
    陈政泽敛了敛眼尾,失声沉默,他很心疼这样勇敢的童夏。
    童夏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街道,低声道:“我之前给他转过20万,算是当做他高中三年给我地住的报答。”
    他问:“什么时候转的?”
    “大二。”
    陈政泽皱了皱眉,“哪弄的钱?”
    “高中和大学的奖学金,还有兼职赚的。”
    陈政泽抬手揉了揉童夏的头顶。
    童夏自嘲地笑了笑,眼底满是失落,“我当时找不到划开和他的血缘关系。”
    她双手搓了搓脸,“是不是很幼稚?”
    陈政泽立即回答她,“没有。”
    又开玩笑道:“早知道多留给你几件衬衫了。”
    童夏噗嗤笑出来,“让我挂网上买吗?”
    “嗯,给你没摘吊牌的,好卖。”
    童夏认真地看着他,“陈政泽,他纠缠你的话,你不用搭理,走开就好了,别为那种人浪费时间和精力,更不要受伤。”
    陈政泽低垂的眼睫动了下,如果不是顾忌童海川和童夏那层血缘关系,今天,他会让童海川身上的血放掉一半。
    “好。”陈政泽顿了两秒,看着她说,“中药煮好了,今天放了蜂蜜。”
    童夏笑了笑,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她推开车门出去,坐了他的副驾。
    陈政泽扬了扬眉头,长臂搭在副驾的椅背上,不正经地看着童夏,“过来让我亲一下。”
    童夏手按着座椅,探身去亲了亲他的嘴角,曾经在国外觉着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的动作,如今轻而易举,她满足地笑了笑。
    陈政泽按着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她。
    两人开车回去,一进门,童夏就看到一个陌生的行李箱,黑色的。
    她换鞋的动作停了片刻,反应过来后,慢吞吞地问陈政泽:“你要回去了?”
    “嗯,公司有点事要处理。”
    童夏闷闷地哦了声,又问:“什么时候走?”
    他说:“今晚。”
    “怎么……这么突然?”童夏嘴上这么说,其是心里一点也不觉着突然,她踏入职场三年,说走就走的情况也不少,何况陈政泽掌管着这么大企业,就是忽然有点不舍。
    陈政泽轻笑,揉了揉她的头,“我等你睡着走。”
    “我今晚不困。”童夏说。
    “粘我?”陈政泽挑了下眉头。
    童夏觉着承认粘他太羞了,扯谎说:“没有,我今晚就是不困。”
    她换好鞋,抬脚要去厨房喝药,被陈政泽一把扯回来,一个转身,她被带到他怀里,陈政泽后背抵着门板,低头咬了她的唇,又松开她,问:“不粘我,粘谁?”
    “你要去工作,我因为自己的私欲粘着你,不让你去工作,那也太幼稚了。”
    “我允许你幼稚。”
    “我不允许。”
    童夏自然垂着的手臂往上走,圈住了他的腰,踏踏实实地抱了他两分钟。
    蜂蜜的量,放的刚刚好,中药没之前难以下咽,童夏一口气喝完了。
    陈政泽真的陪着她睡觉,他安静地侧躺着,手搭在童夏的腰间,浓密黑长的睫毛在他眼底投下一个小小月牙影,童夏看着近在迟尺的帅脸,迟迟不想闭眼睡觉。
    察觉到她不稳的呼吸声,陈政泽缓缓睁眼,恰好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他搭在她腰间的手拍了下,沉声问:“怎么不睡?”
    “不困。”童夏问:“你机票几点的?别迟到了。”
    “11点10分的。”
    童夏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她往陈政泽身边凑了凑,“该出发了吧。”
    陈政泽嗯了声,低头堵住童夏的唇,发泄一会儿后,才放开他,坐起来,边套衣服边说,“童夏夏,人没追上,倒是先吃上了。”
    童夏嘻嘻笑了两声,“那谢谢陈总了。”
    陈政泽抓着他的手腕,把她压在身上,“又喊,觉着我这会儿弄不了你了?”
    童夏学他,傲娇起来,眨了眨眼睛说:“不是吗?朱医生说我不能剧烈运动。”
    陈政泽作势要撕她的睡衣,混不吝道:“不让你动。”
    童夏怕他胡来,误了机,紧忙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陈政泽唇舌勾着她,低喘了两声,“又装乖?”
    童夏把她哄起来,穿了件外套,要送他出门,陈政泽把她按在房间内,“好好在房间里睡觉。”
    “那你落地了给我发消息。”
    “不用,耽误你睡觉。”
    童夏伸手抓着他的手腕,仰头认真地看着他,“要的。”
    “那你手机静。”
    “不要。”
    陈政泽也不跟她争,松开行李箱,俯身抱了抱童夏,“安心工作,童海川被我弄回庆市了,别怕。”
    那一瞬间,童夏热泪盈眶。
    她走后,童夏没睡着,她开了盏台灯,在暖黄的灯光下,抱着电脑写踏勘报告。
    凌晨一点多,她收到了陈政泽落地的消息,她回复好,陈政泽打电话催促她快点休息,虽然用的词没那么温柔,“没做,是怕累着你,合着给你省的力气都用来给严岑打工了?”
    童夏说:“我立马睡。”
    她睡眠浅,常常是被吵醒了后,再也睡不着了,可这次挂断电话,她不仅睡着了,还很难得的做了个好梦。
    距原定出差结束的日子还有三天时,童夏收到项目通过的消息,严岑让她先回去对接项目。
    落地朝市,从机场大厅出来,童夏直接打了个车去陈政泽的住处,她的行李还在他那里,登机前,她给陈政泽打了电话,但没打通。
    到了他家门前,童夏看着紧闭的大门,才发现,她压根儿不知道陈政泽家的密码,恰巧陈政泽回电。
    她问:“我出差提前回来了,我现在回你那里方便吗?”
    陈政泽呛她,“不方便,家里有妞。”
    “那麻烦陈总开下门,我把行李拿走。”
    “在家门口?”陈政泽起身往窗边走,看见童夏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往阴凉处躲,就笔直地站在太阳下,他看着都热。
    “嗯。”
    “和北平花园的密码一样。”
    童夏心颤了下,说:“好。”
    她输入一串数字,门被打开,再抬头,就看见双手抄兜站在客厅笑的陈政泽。
    童夏生出一种感觉——
    她和陈政泽从来没分开过,那七年,只是个梦,梦醒了,睁眼就能看到意气风发的陈政泽。
    “愣什么呢?”陈政泽问。
    童夏收回思绪,应了声。
    两次来他这里都是晚上,早上又因为工作匆忙出门,从未认真打量他这房子的格局,童夏拿着冰酸奶慢吞吞地打量他这房子的格局,陈政泽幽幽地跟在他身后,偶尔嘲讽她一句:“柜子也能藏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