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第218章 靡它

作品:《撩遍顶级哨兵后,我被全星际垂涎

    第218章 靡它
    隔得远远的,迟音看到段景脸上的笑。
    有些冷,又有些僵硬,很不自然,像是在人偶脸上用油画画出来的弧度。
    虽然嘴角是向上的,但是却无法让人感受到笑意,唇瓣的红只会令人胆寒。
    段景经常笑,哪怕到现在。
    可迟音知道,现在段景绝对在生气。
    “迟音!”
    迟音听到段景的声音,有些破音。
    大概是因为段景看到了魏思行旁边的尸体吧。
    她的尸体。
    不止是他,纪承云也失了往日的淡然,越过段景,第一个跑到迟音的尸体旁边。
    “迟音?”纪承云跪在魏思行身边,学着魏思行刚才的动作,用手去探迟音的鼻息。
    什么都没有。
    浑身的血液冲上耳膜,耳边嗡嗡嗡的一片响。
    纪承云沉重的呼吸声变得急促,扭头看着魏思行,再也顾不上维持情绪。
    他猛地拽住魏思行的衣领,音量陡然拔高几个度:
    “魏思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思行没有回答。
    他还是刚才那个样子,沉浸在自己的失魂落魄中,嘴里喃喃说着‘对不起’。
    纪承云低头一看,魏思行的手上正沾着血,然后是脚边的长刃,和迟音脖子上的伤口大小一模一样。
    再然后,他就什么都懂了。
    “你杀了她?”纪承云下颔线绷紧,蔚蓝色的眼眸掀起滔天巨浪,“魏思行,你凭什么杀她?!”
    “对啊,我凭什么杀她…”
    魏思行的声音飘飘荡荡,脸上一片麻木,说话时一点起伏都没有,有些瘆人:
    “我没想杀她的…”
    呢呢喃喃就这几句话。
    事实摆在眼前,纪承云根本不想听这些废话。
    下一刻,沾满泥土和血液的长刃被人拿起。
    纪承云的手覆盖刀柄的血液,静静感受上面残留的温度。
    是冷的。
    一如迟音此时的身体。
    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鼻梁上的眼镜掉下来,碎成玻璃渣。
    纪承云也不去管,举起长刃,抵着魏思行的脖子,在上面轻轻划动,然后用力,圈出一个和迟音脖子上一模一样大小的伤口。
    “她的脖子上有那么大的伤口,她得多痛?”
    纪承云说:“就由你来告诉我吧。”
    魏思行闭上眼睛,放弃抵抗。
    血液的味道刺激着他的身体,他吐得反胃,四肢都麻了,他难受得想死。
    就在这时,段景走了过来。
    他先是看了看被纪承云拢在怀里的迟音,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审视,像是在以局外人的目光观察什么。
    从头发,到脚尖,视线掠过紧闭的眼睛,还有苍白的唇瓣,最后只在拳头大的伤口处多停留了几秒。
    突然,段景笑出声来:“呵呵,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
    笑着笑着,他远离了那具尸体,像是在特意避讳什么,单手插兜,眉间一派漠然。
    魏思行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段景。
    他记得,段景对迟音很重视。
    现在他看到迟音的尸体,怎么还笑得出来?
    是气疯了吗?
    段景随意斜了眼满手血污的魏思行,表情平静得有些反常。
    “段景,迟音死了。”魏思行哑声说。段景的表情一变,一把揪住魏思行的头发,用力往后扯,扯得魏思行的头皮都绷紧了。
    “她没死。”段景皮笑肉不笑地说:“迟音怎么可能死?死的明明是这具尸体。”
    果然疯了。
    魏思行撇过头,看着迟音不说话。
    段景能自欺欺人,他不行。
    这是他永远的噩梦。
    “迟音!迟音!”这时,虫母也跑来了。
    迟音囤的催眠剂品质实在一般,困不住虫母太久,八分钟已经是极限。
    虫母甩下身后的一干部下,不再禁锢本能,身下的触手疯狂爬行,眨眼间就跑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
    虫母柔媚的脸庞变得扭可怖曲,绿眸却渗出血泪,显得他有些可怜,“迟音,你不是说过要保护我吗?你又骗我…你又骗我!我不要再信你了!”
    唇瓣被虫母咬出血,被虫族奉为珍宝的血液掉到地上,却没有虫族有心情去喝。
    虫族通过精神力交流。
    以虫母的精神力为主导,所有虫族都能通过精神力感受到虫母的心情。
    此刻,虫母的精神力在暴动,一波一波的浪潮拍向所有虫族的精神域,影响他们的情绪。
    悲痛、狠辣、愤怒,还有无助。
    虫族们感同身受,悲虫母所悲,恨虫母所恨,爱虫母所爱。
    再看迟音时,眼里已有所不同。
    至于楼安礼和克里斯汀,都还没醒过来。
    应该是她用力过猛,把那两个人打狠了。
    迟音摸了摸不存在的冷汗。
    不过,这样也好。
    现在这个场面已经够乱的了,他们不用经历这些,以后的情绪上应该会比较稳定。
    低头看到一群长满复眼和虫肢的虫子,就要爬到她曾用过的身体上。
    迟音砸吧砸吧嘴,觉得有些恶心,便不再久留,走进暗门。
    却没看到,在她走后,段景似有所感地看了眼天空一角,然后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悠哉悠哉地席地而坐。
    段景翘着腿,从袖间掏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被他夹在指尖随意把玩。
    往日扎的半马尾发型被他一股脑地梳在脑后,难得的正经。
    一身体清冷的黑色衣服,衬得他皮肤冷白,像是送葬人。
    “好吧,让我想想…”
    段景耸耸肩,“纪承云说迟音身上有个脏东西,一直在逼她做什么事,我本来还半信半疑,直到我看到那具尸体。”
    “所以,你一直在逼她去死?我好几次看到她想死在我们手上。”
    “这么看来,我们应该很重要,不然迟音也不会一直吊着我们的命。”
    “这些也是你对她的要求吧。”
    段景自言自语,似笑非笑地说:“我知道你在听,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我死了,你这个寄生虫会怎么样?”
    说话间,一把匕首扎进段景的脖子,只露出一个指节的刀刃留在外面。
    浓稠的红渗透进黑色衣服,转眼就消失不见,段景坐在原地,笑容不变,唇瓣被自己的几滴鲜血沾染。
    只有对自己狠的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就是对自己还不够狠。
    否则也不会让其他野男人靠近迟音。
    不过现在,他会比其他所有哨兵,还要狠。
    哈哈哈哈其实这一章和上一章的标题合起来是个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