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毕业，今年是高中毕业十周年，群里都在撺掇着要聚一聚。
    光是今年，小范围就聚了两次，不过那都是穆澜别有用心的聚。这次说是在瑞士的班长也回来了，要请老师一起来吃顿饭。
    穆澜对此没有任何表态，她最近销声匿迹，听说是请了一段时间的长假。
    与此同时，不在群里刚拿了证的两位正驱车打算找个地方吃顿饭。
    “都怪你，这么仓促我都来不及预约我的摄影师，结婚证上这个照片只好随便找家店p一下，还好我底子好……”
    秦素拿着两本红色的证横条鼻子竖挑眼，感觉不满意，没有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放上去。
    “方太太，明明是你说518这个日子不错，我这都是连夜动身提前一天回来的。”
    趁着红灯，方一航伸手在秦素的脸上掐了一把。
    确实仓促，还要提前和两边父母打声招呼，该有的礼数不能忘。又是一天急行军。
    秦素爸妈那边一点问题都没有，反倒是方一航这儿，薛阿姨着急忙慌说要准备叁金彩礼，被秦素一把按下说俩人只是领个证，结婚不急不急……
    “哪有你这么做事的！”，薛阿姨拎着方一航的耳朵进了书房单独教训。
    她的好大儿，让她放心了半辈子的好大儿，临到结婚给整这么一出——
    “只是领个证，仪式……”，方一航皱了皱眉，“先把关系定下来，对她也好，不然我们一直住对面……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了？你倒是说说，这么近的距离影响你谈恋爱了是吧？”
    “她住我给你们准备的房子里，不方便谈恋爱，我别扭。”
    “……”
    哦，原来儿子是急着……这件事儿啊。
    这倒也是个问题……
    当初那个亲子双套房还是薛阿姨自己看上的，两个套房外面就是一个小花园，还能种个花花草草什么的。
    不过方一航之前一直也没有女朋友，结婚的事情更是八字没一撇，她还舍不得自己这些老邻居呢，住过去也孤零零的就没搬家。
    “你说小秦家里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你这么急，显得我们很不重视……”
    “跟她家里都说好了。”
    主要是直接把大舅哥和岳父搞定了，之前给秦素设立的信托凭证直接给到了两位。
    这玩意儿，秦牧言可是最熟悉不过了，有什么信不过的——用钱说话。
    对于秦母……他直接说秦素是个能力很强的员工，希望秦素能在事业上也一起帮帮他，如果不结婚，真怕她哪天给“老板”甩脸子，一封辞职信就跑了。
    在秦素家人这里……其实没有人重视过她的能力，不管是数学也好、社交也好，甚至厨艺……只觉得让她安稳富足地生活就够了。
    也因此，方一航那番话不光打动了秦母，也让秦父稍微对自己之前的行为……开始反思。
    对这个女儿的人生干涉太多，是不是……父母的过错。
    有人能看到她身上的光……挺好的。
    不是娶回家当一个保姆，而是一起奋斗进步的另一半。
    真诚可解万物。
    “方太太想吃什么？方老板今天请客。”
    “哟哟，你怎么升级成老板了，别叫我方太太，好像那个做厨具的牌子。”
    “……”
    方一航，不仅在其名字上面天赋为0，昵称上似乎天分也不高。
    就在他有些无语的时候，秦素接到了来自同学的电话。
    是一位，男同学。
    眼尖的方一航瞄到了，是陈硕。
    “啊？……哦……嗯……嗯……好、好吧……应该？可以的……”
    新婚第一天就当着他的面接别的男人电话，言语里面还支支吾吾的？
    挂了电话，秦素看着已经停好车的方一航。
    那位也在看着她。
    表情有些僵硬，好像又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恭喜你你终于进化出了属于人类的好奇心。”，秦素摸了摸方一航的脑袋，“是陈硕啦……我之前就是帮了他一个小忙……走，我们上去边吃边说。”
    简单来说就是……陈硕被安排成了秦素其中一位相亲对象，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巧合，不像方一航那边处心积虑去认识的秦律师。
    当时的场面一度也很尴尬，尤其是……秦素后来听闻小道消息，陈硕也是当年众多穆澜男粉中的一员。
    毕竟校花诶，谁不喜欢。
    于是哪怕陈硕也很优秀，她都没有什么想法了，只有单纯的欣赏——以及后续商业上的咨询而已。
    要说帮忙……嗯……那就是陈硕想追穆澜这件事了。
    秦素是给不出建议的……但她给了点自己的亲身经历……
    “其实……学生时代的白月光……也不一定……有时候留在回忆里也挺美好的。”
    当时她和方一航的关系正处在冰点。
    毕竟是同学，陈硕那里也听说了些——他听说的是秦素单方面对方一航有意，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抱歉，有时候同学的嘴也挺损的。”
    他这行其实办理的案件中也能接触到一些网络水军，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或者听到的那样。
    事情的真相除了当事人又有谁会去关心？看客只会看他们觉得好看的部分。
    所以八卦总是愈演愈烈。
    什么谣言止于智者，不存在的。
    “这么说吧，你当年认识的穆澜，和现在的穆澜是两个人。不妨先从重新了解她开始，如果还是喜欢，再继续，不要等越陷越深以后把那些美好的回忆也都破坏了……”
    陈硕倒和方一航很不一样，他大学里就谈过，基本上是照着穆澜那样找的。
    谈过两个平替还是感觉忘不掉穆澜。
    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秦素倒是可以大方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
    这也是秦素的“能力”之一吧，自带吐真剂buff。
    所以他听从了秦素的建议，主动去联系上了穆澜。
    当时的穆澜被方一航冷漠拒绝以后接住了陈硕抛过来的橄榄枝，只是……
    穆澜之前不知道受了什么伤，对另一半的依赖感有些重。
    陈硕工作忙的时候一天没法回信息，她就会十分焦躁。
    长此以往俩人的矛盾逐渐加深，只是一个月不到穆澜就提出了分手。
    理由是不想再浪费时间在错的人身上了。
    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这也让陈硕意识到了，白月光，只是白月光。
    不是能和他牵手走下去的人。
    “所以电话里？”，方一航给秦素包了一只烤鸭递过去。
    “他说班里要聚会，这次人会比较多，老师也会来，问我能不能去，顺便定下kk那里的好位置。因为我不在群里就来问问我……”
    “他知道……我们？”
    “不啊，我为什么要让同学们知道……我们的事？”
    奇了怪了，一向保护隐私的方一航，现在怎么一反常态了。
    “……同学聚会在什么时候？”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