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许平峰:是时候取那逆子身上的气运

作品:《影视:从大奉打更人开始

    第78章 许平峰:是时候取那逆子身上的气运
    这日
    京城,刑部衙门
    “大人,大人!”
    狱吏急匆匆闯入,惊醒正在打鼾的当值主事。
    主事先一惊,睁眼见是狱吏,脸立时沉下来,呵斥道,“慌慌张张,不成体统!”
    狱吏连连赔笑脸,道,“大人,那醉汉说了,那醉汉说了!”
    正在整理官袍,倚在椅背上的主事一下坐直了。
    这还不够,他又起身,双眼瞪大,嗓门有些尖锐,道,“说了什么?”
    “巫神教,他说了巫神教!”
    狱吏有些激动。
    之所以激动,全因他深知不施以大刑的前提下,从这醉汉嘴中抠点东西到底多难。
    “魏安是巫神教的暗子?”
    主事眼再一瞪,他也有些心神激荡。
    “倒没这般说。”
    狱吏的回答如一盆凉水浇在主事头上。
    狠狠瞪了狱吏一眼,主事脸色渐渐沉下来,不禁想起两日前的情形。
    也是这般,狱吏匆匆来报,醉汉说了‘蛊师’二字。
    那日也是他当值,他急忙忙去报与尚书大人。
    待尚书大人来了之后,醉汉只是重复‘蛊师’二字,不论如何问,都没有下文,气得尚书大人当场给了他一个大比兜。
    想起这,主事摸了摸脸颊。
    不行!
    还是要报与尚书大人。
    不过…
    “你将此事禀报给尚书大人,本官当立即去大狱盯住那醉汉。”
    狱吏,“…”
    啊?这不是我的活儿吗?
    ……
    一个时辰后
    内城,王府
    “首辅,这醉汉此前种种,赫然是戏耍我等,我以为当对其用刑!”
    孙敏恨得咬牙,道。
    一回察觉不了。
    两回,三回,他怎么还能察觉不到?
    一开始抛出魏渊幼时的一些事迹做饵,吊人胃口。
    第二回提起蛊师。
    这回过分了,巫神教!
    每回往下追问他,便装作酩酊大醉。
    可恶!
    可恨!
    王贞文轻叹一声,道,“此时识破此人伪装,于事何补?陛下亲定了补足云州官缺的名单,书院已不可挡。”
    为时晚矣!
    本就是有风险的一博!
    他们意图以醉汉为筏,攻讦魏渊和书院。
    就要承担一直问不出东西的后果!
    实实在在让这醉汉戏弄了番!
    也得认!
    “首辅,京察已然了结,明日御书房当奏明陛下,请监正问话!”
    孙敏狠厉道。
    索性丢出去!
    看看到底幕后何人!
    总之牵扯不到他王党。
    “只能如此。”王贞文缓缓点头。
    ……
    书院,雅阁
    “你喝了多少?”
    赵守递了一盏茶给李慕白。
    后者面色微醺,定了定神,饮了一口茶,道,“学子们来敬,我总不好拒之。”
    “春风得意了。”赵守笑地打趣道。
    “院长也可春风得意,今日总有人说,工部尚书一直不补,便是为您留的。”李慕白道。
    赵守摇了摇头,“我要守着书院。”
    又叮嘱道,“此去云州,无恙但有所请,你当多多襄助。”
    “简直倒反天罡,不是他襄助我这老师?”李慕白笑道。
    “还未上任布政司,打起官腔了?”赵守故作冷眼道。
    李慕白起身,走到窗前,畅怀道,“一吐胸中郁气,书院大兴!儒家大兴!”
    此次补足云州官缺的名单大半用了书院的人。
    赵守眼中有些思索。
    元景帝到底安了什么心?
    他并不觉得元景会一朝醒悟。
    元景若先停了炼制四季大小丹,或有几分可信。
    ……
    翌日
    御书房
    一番奏对后,孙敏直截禀明,求请监正问话。
    在圣驾之前问话!
    又非什么通天大案,又非十恶不赦之人,譬如此前的李玉郎、张奉等人。
    哪怕确要监正相助,也该由孙敏上奏,朱批之后,监正去刑部协助审问。
    “陛下,臣以为孙尚书所请不合章程,御书房何等重地,岂可用以审问?”
    礼部尚书祁源立即出列,驳斥道。
    “祁尚书心虚?”
    孙敏阴测测问道。
    “不知所云!”祁源一甩袍袖,火力全开道,“刑部押了那人有大半月了吧,问了出什么?既要请司天监相助,依照章程便可,何故将脸丢到御书房来!”
    孙敏脸色登时难看!
    这是直截开火,一点余地也不留啊!
    御书房内其余王党之人亦是面露不满。
    其他党派也有些膈应。
    这才几日啊。
    书院这般嚣张?
    “陛下,臣请治孙尚书失职之罪!”
    祁源再补上一刀。
    此刻,御书房内其他党派又仿佛嗅到什么信号。
    对王党下手?
    但未第一时间有所动作,皆在等元景的反应。
    元景默然不语,古波不惊。
    孙敏立即道,“陛下,祁尚书这是欲加之罪!陛下,魏无恙自请去云州,为陛下分忧,为国分忧,臣感念其举,特意吩咐对这自称魏丰之人一再小心,审问之时,一句重话也没有,因而进程慢了些许。”
    “陛下,魏无恙此子,桑泊案便有功,此去云州,更助力张巡抚破云州大案,此有功之人的生父即便在刑部衙门问出点什么,只怕如今日这般,臣要遭受无故指责,不若拿到圣驾前,到底是非如何,全由陛下圣裁!”
    王贞文暗暗舒了口气,总算没白调教。
    时机拿捏得十分好!
    “阴阳怪气!你以何证明那人是魏安生父?你若真恐落人口舌,或力有不逮,审问不出,当在此之前上奏,请三司会审,何故捂在手中,一拖再拖!”
    祁源会怼不了他?
    句句戳他肋骨!
    “祁尚书何必大怒,孙尚书或有失职,也不必如此指责,还是祁尚书担心圣驾之前,问出些什么,不好收场?”
    王党安排的助力出场。
    如出一辙的阴阳话术!
    祁源哪会与之拉扯,陷入其所设自证陷阱。
    直截对宝座之上的元景帝肃声道,“陛下,臣心胸坦荡,孙尚书所请实不符章程,请陛下裁之!”
    孙敏亦俯首请道,“陛下,臣亦句句出自肺腑,全无私心,请陛下圣裁!”
    御史房内所有注意集中到元景帝。
    元景帝终开口,“祁卿所言甚是。”
    孙敏心中咯噔一下。
    难不成…
    “孙卿所言也不无道理。”
    元景帝又缓缓补了一句。
    信号来了!
    前面那句不重要,这句才重要!
    “陛下,臣以为,既有争议,更当摆在明面上分说明白!”
    “陛下,臣以为,魏安为书院学子,祁尚书在此事上当避嫌!”“陛下,臣以为…”
    群起而攻之!
    一直屹立不动的魏渊此刻有一瞬错愕。
    他差点以为风暴中心的人是自己。
    哦,换成书院了啊。
    转念一想,这些攻讦的话里,有一句说的挺对,确实当避嫌,以祁源的老道怎会…
    他余光扫过陈泰、张慎和祁源。
    这三人面如沉水,十分平静。
    声东击西?刻意为之?
    魏渊一时不太确定。
    “肃静!”
    太监尖锐的声音镇压所有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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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景帝依旧面不改色,仿佛未受其扰,顿了顿,道,“魏卿以为如何?”
    魏渊沉稳出列,道,“陛下,可请国师、监正、院长一同问话。”
    元景帝沉吟,问道,“是否太过大动干戈?”
    “陛下,以免之后再有人非议,不如一劳永逸,此乃臣一家之言,如何决断,全在陛下。”
    魏渊平稳回道。
    自称魏丰的人进京当日,他便去了司天监,元景会不知这个消息?
    总要多来几个有份量的人,不是让他安心,而是让元景帝安心。
    元景帝缓缓点头,“也好,依卿所言。”
    ……
    一座大殿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监正,洛玉衡,赵守皆到。
    反倒是刑部去拿那醉汉拖了会儿。
    “陛下,人已带到。”
    两名禁军一人夹一只胳膊,将一名满身污糟的中年醉汉放下,并未立即离开,一左一右守在醉汉身侧。
    众人眼中,这两名禁军铁盔之下的眼角抽了抽。
    “臭!”
    “怎如此恶臭!”
    “这便是孙尚书所说小心对待?”
    一众大员举起袍袖,遮掩口鼻,挨的的近如何遮也遮不住,熏得难受。
    洛玉衡轻轻一甩拂尘,拦下恶臭。
    孙敏也不解。
    昨日他还是去见过,臭是臭,没这般腐臭啊。
    “孙卿,便是此人吧?”
    元景帝淡淡问道。
    孙敏出列,夹住鼻孔,上前确认一番,才回道,“陛下,确系此人。”
    元景帝朝那两名禁军挥了挥手,“尔等下去吧。”
    待禁军走出大殿,元景帝看向监正,“有劳监正了。”
    白衣白发白胡子老头看了瘫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轻轻一叹,道,“不若有劳国师吧。”
    “哦?”元景帝不解。
    大殿中其他官员也露出疑惑之色。
    洛玉衡适时上前,眼中有光芒流传,道,“陛下,此人气血亏空,肉身破败,神魂亦是混乱不堪,最多还有两日。”
    “陛下,臣请治孙敏欺君之罪!”祁源出列。
    孙敏头都大了,又有不解。
    这是怎么了?追着他打啊?
    元景帝瞥了二人一眼,问向洛玉衡,“国师可有手段,问他一问?”
    洛玉衡有些犹豫。
    这不是要她沾惹因果吗?
    早前便传开,此人或是魏安生父?
    “那便我来吧。”
    “召出神魂也维持不了许久,陛下有话当及时问询。”
    监正手轻轻一招,中年男子身下地面涌出一道繁杂的法阵,轻柔的光芒将中年男子的神魂托举而出。
    神魂五官与地上的中年男子肉身不相同,俨然魂与肉身不符!
    神魂似有些迷乱,眼神空洞。
    两列大员中,魏渊视线锁住神魂那张脸,思绪一时走远。
    “有劳院长。”监正忽然道。
    赵守上前,在一众疑惑目光中,沉声道,“安神定魂,明心见性。”
    清光在神魂体内涌出,神魂目光逐渐清醒,旋即面露痛苦之色,就这么一边痛苦,一边缓缓打量四下的人。
    在大青衣脸上多停留了一两息。
    元景帝这时开口,问向神魂,“你为魏丰?”
    “元景皇帝?”神魂侧目看向元景帝。
    “大胆!”
    “好胆!”
    立时有数人开口呵斥。
    神魂一点也不在意,双目逐渐赤红,泣血道,“巫神教害我全族,害我全族!为我报仇,为我报仇!”
    这句‘为我报仇’不知喊给谁听。
    他嘶吼着,全身出现一道道裂痕。
    “且慢!”孙敏伸出五指。
    他非修行之人,他的话显然没有任何神异。
    魏丰神魂碎裂,又化作点点光,最后消失一净!
    “全凭一股意志支撑至今。”赵守叹道。
    元景帝心中有些许躁戾。
    巫神教尽是些废物!
    他想魏丰神魂说出来的,一句也没有!
    众大员们面面相觑。
    实在荒唐!
    费心竭力把台子搭起来,只得这么一句。
    魏渊恰时开口,沉声道,“陛下,臣之大兄,魏安生父身死魂消,臣为魏安请丁忧。”
    “胡说!”
    “尚未验明真身,如何说此人便是魏安生父?”孙敏反驳,又道,“陛下,魏安自请去云州,寸功未成,不可回京。”
    之前说这人是魏丰是他,此刻说这人不是魏丰的也是他!
    “陛下,打更人金锣杨砚昨日来信,云州匪患已扫荡一空,正要报与陛下。”
    “魏安离京经禹州、青州,到云州,每至一州,都有推广一拼音法的识字新法,这是他写给臣的信。”
    魏渊从袍袖中掏出两封信。
    魏安离京为何?
    教化,除匪患。
    如今二者皆有成,还说什么?
    孙敏的目光中,大伴刘公公将信接过。
    元景帝一一看过后,脸色上浮出些些笑意,“魏安此子,实在奇才。”
    他将信纸缓缓合上,沉声道,“拟旨,魏安献策有功,破谋逆大案有功,教化有功,赐太康县男,金五百,云锦五百。”
    ……
    云州
    潜龙城
    一间静室之中,许平峰缓缓睁开双眼。
    “国师。”
    门外一道呼唤在下一息响起。
    他拉开门,“城主。”
    中年华服男子一脸焦急地进来,“国师,探子频频来报,魏安众人已寻到潜龙城入口,这可如何是好?”
    “城主放心,我早说过,非监正亲自,以我那三师弟的能为破不了我的法阵。”
    许平峰再安抚道。
    “国师,如今安插在云州官场、军伍中的暗子被一扫而空,往后当如何好?”
    中年华服男子道。
    “苍龙七宿快回来了,我已布置妥当,是时候取那逆子身上的气运。”
    许平峰道。
    “有国师,何愁大事不成!”
    中年华服男子又喜笑颜开。
    许平峰笑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