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92惊变

作品:《从虎魔夜叉开始种魔长生

    第93章 92惊变
    绵长而遒劲的药力穿行在骨髓之中,李存孝手握横刀,一快一慢,一劈一刺,缓缓演练。
    不像以往那般大开大合,气血也是引而不发,藏蓄于身,但刀法之凌厉却更胜往昔。
    乘风、扫尘、冲天、云裂.
    四式刀法在手中循环往复,渐渐有融合为一的趋势。
    最后那一点灵光呼之欲出,但却碍于境界不足,始终被压抑在蒙昧里。
    李存孝心中不畅,轻喝一声:
    “水!”
    旁边的魏河闻言立刻端起一盆水,劈头盖脸地泼过来。
    寒冬腊月,低温刺骨,溅射的水幕甚至在半空中就已经凝结成无数的冰粒子。
    然而那四尺陌刀就似风车一般,掀起道道劲风,一时间冰瀑倒卷爆散,铺面似雪崩一般。
    等李存孝收刀而立,赤红色的圆领袍与黑色幞头上一点白色都不见,到时旁边地面上多了一寸厚的积雪。
    他终于畅快地吐出一口气,骨髓深处麻痒渐渐消失,倒是腰肾的位置,隐隐有些燥热。
    “师兄好快的刀!”
    叶乘霄立在一旁,叹为观止。
    他拜入张力士门下,就是想学这一门小夜叉刀法,怎会看不出李存孝的厉害之处。
    “水珠雪粒,无孔不入,便是战场上的刀枪,也密集不到这个程度。”
    “师兄若是上了战场,骑乘赤骊,只怕就是个血肉磨盘,当其刀者,人马俱碎。”
    “师弟谬赞了,我才筋肉境界,最多是招式纯熟。”
    “没有脏腑精气的加持,根本无法发挥出这刀法的威力。”
    李存孝唏嘘不已,回想起张力士在天坑湖中,那劈出的龙卷般刀气,心中生不起半点傲慢自得。
    不过叶乘霄有一点说得对,如今他还只是原地施展刀法,若是踏云履和龙甲朱蜻加持全开,速度加持下,说一声人形绞肉机都是看轻了他。
    “是师父有什么吩咐吗?”
    多日相处下来,李存孝和叶乘霄都已经熟稔,后者俨然有成为头号心腹的趋势,让秦羽生出巨大危机感。
    “是。师父请师兄过去一趟,说是关于上元节灯会的事。”
    李存孝闻言点了点头。叶乘霄来了,正好让对方帮忙教导木叉习武。
    也不知为何,叶家三人住进来后,木叉习武越发刻苦。
    李存孝当局者迷,只觉得是好事,也没多想。
    翻身骑上赤骊,身下马儿欢快地叫了声,转眼化作一道赤电,飞出院子,逼得李存孝不得不用力勒住马缰。
    多日妖魔肉喂养,赤骊身躯越发健壮,比起镖局的骏马都要高出一头,速度和力量更是恐怖。
    若是让它放开速度在城中奔跑,只怕到了镖局,沿途街道上都要铺满来不及躲闪的行人尸体。
    “只是没想到,赵小乙的死对谢东来影响这么大,整整二十天过去了,竟然还在带兵四处扫荡。”
    “大雪封山,又有强敌在外,搞得我没法打猎。”
    “城里又被反复清查,别说明教妖人,乞丐都被赶出去不少。帮派一个二个都缩起头,想行侠仗义都没有机会。”
    “煞气的积累,被大大拖累了.”
    李存孝心神之中,金刚杵的光芒来到整体五分之四的位置,还差五分之一才能充满。
    慕容柏最近天天派城卫和衙役巡逻,宵禁也比以往更加严格。
    他偷偷去过黑市,发现里面门可罗雀,极其冷清,显然都是收到了风声,蛰伏起来。
    至于柴帮铺子,更是已经关门大吉。
    “慕容柏这是在秀肌肉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城里几大势力就该火并了。”
    李存孝心中有些忧虑,好在并非离了金刚杵就没法修炼。
    叶乘霄赠送的白猿灵髓丸不说,他费尽心思狩猎的白虎血肉,也终于是成功炼制了一批虎骨大力酒和玉髓膏出来。
    两种秘药加持之下,练骨进度远远超过另外两大练。
    这几日,骨髓深处越发滚烫,血液也越发浓稠,这是升华为汞血银髓的前兆。
    但换血本就是水磨工夫,真要练骨圆满,只怕还得个把月。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问题。
    寒冬腊月,李存孝一件中衣外加一件绸缎圆领袍,迎着疾驰带来的寒风,不觉得有半分寒冷。
    他身体的阳气太足,或者该说,是肾阳太足,已经多到要把肾水烧干的程度。
    虽然有金刚杵镇压,李存孝不存在入魔的风险,但这几天,他却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得有点狂躁。
    阴虚阳亢,破坏了身体的平衡,根源无疑是秽心银狐的加持。
    解决起来倒也简单,萧家玉房诀供养蛇魔那伽,肾阴最足。
    只要将此突破筋肉,问题便迎刃而解。
    因此这几天,他除了修炼小夜叉刀法,剩下的时间都用来修炼玉房诀。
    这样金刚杵充满后,破障时消耗也会更少。
    想着有的没的,李存孝盏茶功夫到了镖局。
    下了马,直奔书房,张力士、张月鹭、石铁赫然都在。
    “师父,您找我来,是为了上元小比的事情吗?”
    一年之中,正月十五上元节,七月十五中元节,十月十五下元节,并称三元节,乃是天下最重要的节日。
    每逢盛会,比武必不可少。何况去年秋猎虎头蛇尾,开年之后的这次比试,必然会极具分量。
    但张力士的回答却出乎预料。
    “不,今年的上元灯会,我只带石铁参加。”
    “崔大和崔二会留在镖局,三郎,你也留在镖局。”
    李存孝闻言一愣,这安排乍一听有点冷落他的意思,但细细思索之后,却让人莫名不安。
    与会的师徒两人都是脏腑境界,还留下擅长合击的崔家兄弟留守镖局
    “师父,灯会要出事?”
    张力士粗大的手指用力抚平额角,轻轻摇头。
    “还不确定,只是听到风声。”
    这.
    李存孝和张月鹭面面相觑,后者的表情同样也很意外。
    上元燃放灯,通宵达旦,彻夜不熄,就连平时的宵禁都会取消,乃是一年一度的全民狂欢。
    相应地,城卫军的力量也会在这一天完全集中,敢在这样日子闹事的人选并不多。
    是慕容柏要摆鸿门宴?还是柴帮和明教的反扑终于来了?
    “你们俩怎么这个表情?小心戒备而已,别杞人忧天。”
    张力士笑骂了一句,挥挥手撵走了两人。
    但李存孝却敏锐地注意到,对方的双眼里血丝不少,但谈话之间,却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等脚步声远去,张力士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
    青绿色的水滴滴在眼球上,血丝顿时消退了些。
    “师父,您晋升黄庭失败,伤了肝脏,今晚.”
    石铁脸上满是担忧,将一把带鞘长刀递过去,赤金龙雀刀环上,绿色的石眼隐隐放光。
    “正是因为伤了脏腑,我更无法同时驾驭两件魔宝。有定风珠在身便足够,这龙雀刀你拿着。”
    张力士一用力,把刀又推了回去。
    “本以为有迷鼓加持,多年积蓄,定能一举建功,谁知这魔入丹田,却是如此艰难?”
    “若是能将迷鼓换成定心丹,师父必定能.”
    “行了,别捡好话说了,我只是突破失败,又不是死了!”
    “肝脏的伤,休养一旬就能好。”
    张力士抚摸着碧绿的定风珠,推开窗户,远远眺望,似乎看到了内城中的县衙。眼神阴晴不定。
    “你们俩怎么魂不守舍的?”
    张夫人的声音打破了李存孝发散的思绪,在他对面,张月鹭赫然也是一副刚回神的模样。
    他目光扫视一圈,意外发现,张夫人和家中的大娘子、二娘子仍旧面色如常,甚至还在猜拳赌酒。
    这心态,却是比他镇定太多了。
    “觉得很奇怪?”
    张夫人微微一笑,亲自给两人各盛了一碗鸡汤。
    “外人都道飞虎镖局的总镖头威风凛凛,说他张力士如何英勇。”
    “但于我而言,他每多一条战绩,便多一道伤疤,我不知多少次坐在家中,祈祷他平安归来。”
    “后来我也想开了,若次次都这样担惊受怕。他没出事,我倒先病倒了。”
    张家大娘子也是一副深有感触的模样,显然对她而言,石铁也是如此。
    “人无法掌控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你俩现在能做的,便是喝掉这碗汤。”
    隔着瓷碗都能感受到鸡汤的滚烫,金黄色的油上飘着绿葱,让人食欲大开。
    李存孝端起来,一饮而尽,心中的忧虑似乎也被洗去不少。
    “史镖头一直守在外面还没用饭,你们去给他送些吃的。”
    知道两人无心用餐,张夫人索性将张月鹭和李存孝打发出去走走。
    等二人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张家大娘子顿时低声笑道:
    “娘,月儿和那李存孝都是木头脑袋,你这一片苦心,怕是要白费了。”
    “大姐看事情一向不准,不过这次我赞同。三娘和这李三郎好似爹爹一样,不是练功就是操持事务,一点不像要成家的人”
    “瞎说什么”,郑夫人瞪了两个女儿一眼,转头却发现,木叉正被张雀儿和石铁的小女儿幼娘围在中间。
    两个女孩叽叽喳喳,木叉碗里堆满了食物,肚子鼓鼓,小脸发苦。
    “我看李四郎倒是和咱们家般配得很,但雀儿是妹妹,幼娘是女儿大姐,你准备怎么办呀?”
    “好呀,你敢来开我的玩笑了,讨打!”
    张夫人无奈,正想呵斥两个女儿,正在这时,远处忽然爆发一阵喧闹,甚至能看到火光冲天。
    房间里的几人都被吓了一跳,张夫人更是忽然间觉得肚子一痛,皱紧了眉头。
    反倒是木叉,立刻挣开张雀儿和石幼娘因为害怕抱紧的手,第一时间上前,把站立不稳的张夫人扶住。
    “娘,是外边有城卫军戒严。两位崔师伯、还有李师弟都赶去查看了。”
    张月鹭冲进房间,看见母亲眉头紧蹙,赶紧上前搭脉,片刻后,却是露出惊讶之色。
    “喜喜脉?”
    张家大娘子和二娘子不禁面色古怪。
    “娘又怀了身孕?”
    “这兵荒马乱的,爹可真是”
    张夫人不是第一次当妈了,闻言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笑着摸了摸木叉的脑袋。
    “木叉,好孩子,刚才多亏你了。”
    木叉挺起胸膛,理所应当地道:
    “大哥说了,让我把雀儿当妹妹看待,那对您不就要当成娘亲一样吗?”
    张夫人顿时大为感动。
    她右手抚摸着还没显怀的小腹,心中却忍不住在想,这肚子里的孩子,是否也会像木叉一样乖巧懂事?
    是男孩,还是女孩?
    “喂!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崔耀满身披挂,提着长枪,眯眼看着镖局门外长街上,全副武装的城卫军。
    领头的那个,全身铁甲铁胄,站在阴影中,按刀不动。
    “别费劲了,那是慕容家的私兵,你这么浅显的话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崔炜同样穿戴札甲,左手提长盾,右手按刀。语气随意,目光却十分警戒。
    院墙处,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进来。
    是李存孝。
    “贤侄,外面什么情况?”
    崔家兄弟赶紧迎上来。
    方才喧哗和火光之后,长街上的城卫军立刻封路戒严,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崔家兄弟太过显眼,李存孝仗着轻功,当即自告奋勇,换了身夜行衣便溜了出去,查看情况。
    “是县衙那边传来的喊杀声,火光估计是因为那数丈高的鳌山灯被引燃了。但是那边兵力更多,我没法潜入进去。”
    “那总镖头他们呢?”
    崔耀紧张地追问,崔炜也悬着一颗心。
    他们都知道今晚的灯会,不会很顺利,心中也有所猜测,但尘埃落定之前,谁都无法肯定。
    若是慕容柏搞得鸿门宴,那他们立刻就得带人杀过去支援,还得派人把张家女眷送走。
    但李存孝闻言,反而面色古怪起来。
    “我去的时候,师父已经带着师兄出来了。”
    “嗯?这么快就打完了?”
    崔家兄弟顿时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果不是冲着张力士来的,那又是什么人在交手?
    答案很快便揭晓。
    伴随城中的喊杀声停息,街上的戒严解除,城卫军陆续收队,穿过街巷。
    有的毫发无损,有的却是全队挂彩,兵刃淌血。
    再迟些,更有牛车拉着一车车的尸体经过,那些人有的身体精壮,有的面黄肌瘦,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白衣黑帽。
    李存孝和崔家兄弟顿时猜到,是明教趁着灯会发起了叛乱,双方火并。
    那县衙那边交手的
    “是明教和柴帮的人,在灯会上刺杀慕容柏,斗了个两败俱伤。”
    张力士和石铁回到镖局,女眷们立刻出来,见其身上没有伤势,便又回到内院。
    只是两人看上去有些疲惫,脸色也不好看。
    “县衙和明教狗咬狗,不是好事吗?”
    崔耀顿时有些兴奋,“要不然趁机把慕容柏那个老小子宰了,以后这楚丘不就是我们镖局说了算?”
    张力士叹了口气,“没那么简单。”
    “若是能动手,你以为我和石铁会这样干脆地回来?”
    “慕容柏,今晚根本就没出手。”
    “什么?”
    崔炜吃了一惊,“方才不是说,明教四位坛主,还有宋奇峰兄弟,六位脏腑一同出手吗?”
    “就算内城三家加起来,大致也就是这个数目,谢东来肯定还要坐镇中军,指挥城卫.”
    “不是三家”,石铁打断了崔大的话,神情中满是挥之不去的忧愁。
    “是七家。”
    “内城七家,结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