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和书‘吵架’

作品:《莽书生的水墨修行

    第214章 和书‘吵架’
    赵以孚拎着‘太虚禁书’回到了襄阳城的太守府,就看到黑白无常蹲在角落里面卑微如喽啰。
    估计这两位也是想不通的,眼前这人究竟是怎么能够获得东岳大帝在阳间的权柄的?
    以后鬼差在阳间行走岂不是还得要到他这里来拜码头?
    不过赵以孚倒是表现的十分谦逊,他说:“两位神君不必如此,诸位鬼差以后该如何就如何,若是遇到困难也可来找我,必不推辞。”
    黑白无常闻言纷纷露出了谦恭的表情,然后点头哈腰地应是。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新领导温和好说话,但属下可不能真将他当成一个好说话的人。
    反正从那以后黑白无常就至少有一人蹲在那个石幽照的身边,确保不会有别的勾魂使者把这将死之人的魂给钩走了。
    毕竟小东岳不想他现在死,那他就不能死。
    就在赵以孚琢磨着等杨再煊和赵香玉都回来了以后就要提出告辞时,周肃已经让人先来找他过去了。
    赵以孚意外地走过去,路上遇到了杨再煊和赵香玉。
    “公子!”
    杨再煊惊喜地打招呼。
    这小伙子现在精神状态很高昂,毕竟刚打了大胜仗。
    赵香玉看到了赵以孚,则是忽然间变了一副脸色,十分温柔贤惠地说:“君信,你也来啦?”
    赵以孚浑身寒毛直竖心中一阵恶寒,他从未见过如此温柔,说话如此夹子音的姐姐。
    不过他还是觉得欣慰了,自己姐姐这是终于知道要好了呀!
    果然,爱情让人面目全非……
    赵以孚干咳一下道:“阿姐,战斗中可有受伤?”
    赵香玉妩媚地看了眼杨再煊,然后说:“若非再煊帮了我好多次,现在我恐怕真要浑身负伤了。”
    赵以孚也赞许地看了眼杨再煊,意思是‘干得好。’
    杨再煊则对赵以孚抱了抱拳没有说话,他有些不太敢说话。
    因为在他心里面,赵以孚是他投效的恩主,对赵以孚的姐姐动了非分之心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情。
    赵以孚大约能够猜透他的心思,觉得有趣又安心。若非杨再煊心中能有这么一道界限存在,他又怎么能放心地将姐姐托付呢?
    不过就在他要说破其中奥妙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知府衙门的大厅,然后听到了赵孤鹤那愤怒如同雄狮的声音。
    “不可能!这件事情我们绝不能答应!”
    赵以孚带着三人走入大厅,就看到了气得满脸通红的赵孤鹤。
    好家伙,这是cos得越来越像了啊。
    赵以孚对周肃抱拳道:“恩师,我二叔这是怎么了?”
    周肃则是正在若有所思,看到赵以孚却也不答,反而指着厅内另一人道:“这是路经略派来的使者,希望我们能够转交俘虏。”
    那使者撒然一笑道:“正是如此,我家路经略公坐镇京西南运筹帷幄才有了这一场大胜,俘虏理当由路经略公看管起来……翌日送往京畿献俘,自然也不会忘记写上一笔诸位的功绩。”
    难怪赵孤鹤会愤怒了,这是来抢功的!
    而这次赵孤鹤反倒平静了下来,固然那张脸还是憋得通红,他还是看向赵以孚道:“君信,你认为此事当如何?”
    赵以孚沉静了一下,随后道:“此事……听恩师吩咐就行了。”
    赵孤鹤听他这么说忽然就气顺了,他说:“好,就听主公安排。”
    很神奇,方才还气冲斗牛的赵孤鹤听了赵以孚的话就安静了下来。
    这其实就是赵以孚此时在赵氏族人中的地位体现。
    作为老赵家唯一的一个读书人,并且是考取了功名的读书人,那就是族中最具智慧的存在,所有人都愿意相信他不会让自己人吃亏的。
    周肃似乎明白了什么,颔首对那使者道:“蒋先生的意思我知道了,既然路公想要亲自看管俘虏,那自然是好事。”
    那蒋姓使者道:“既然如此,我们尽早交接吧。”
    这是何等之急躁。
    而周肃则是为难道:“这恐怕不方便。”
    蒋姓使者问:“这是为何?”
    他的语气有些不好了,对周肃完全没有尊敬的样子。
    赵以孚心中暗怒,但还是一个眼神就将其他人的怒意给压制了下来,只让周肃去应对。
    而周肃自然也不需要别人帮忙,他好整以暇地说:“因为那北寥兵马元帅石幽照身体不佳,如今只靠蛮山令亲自出手调养才能够稳定情况,若是贸然转移恐怕……”
    蒋姓使者皱眉道:“蛮山令?难道还是杏林圣手?”
    赵以孚闻言摇摇头道:“家中有名医,跟着学了一些,但算不上杏林中人。”
    蒋姓使者闻言断然道:“既然如此,那就更要送往路公所在之处了,等到了漳口自然有名医救治。”
    周肃闻言叹息道:“好吧,既然使者坚持,那我也就不再阻拦。”
    随后就安排手下与这使者交接。
    没过多久,这路召派来的蒋姓使者就志得意满地离开了。
    赵香玉对此很不解,周肃她不敢质问,但赵以孚她可没压力。
    她对赵以孚问道:“君信,你是怎么想的?”
    这时默默站在旁边的红衣女将轻声道:“君信师兄与父亲必然有更深层次的打算,香玉姐你还是别多问了。”
    赵以孚以温和又坦然的笑容对着周清昭点点头,然后看向周肃道:“恩师,你要那石幽照何时赴黄泉?”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
    周肃则是说道:“人既然都已经交出去了,那他何时生何时死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他这话说的很有意思,可不就是在暗示着让赵以孚自己操作就可以了,不必问他了?
    赵以孚点点头,然后在千里画中发了一条信息:【那石幽照被路召要去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赢琮毫不犹豫地说:【让他来报功,等他准备献俘上路之前,让那石幽照死掉!】
    真狠啊。
    赵以孚问:【这样,你不就损失了一次可以大书特书的献俘大典?】
    赢琮答:【那都是虚的,唯有尽早光复故都才是真正的千秋伟业……路召挡路了,这是搬开这块挡路石头的好办法。】
    【唯有用最快最有效的方式搬开路召,我大徐才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在京西南组织起反攻……而京西南的北伐,那可是故都的方向!】
    这一次,赢琮的目光放的足够长远,也表达了足够美好的愿景。
    他宁愿少一次人前显圣昭显帝王功业的机会,也一定要达成北伐的目的。
    赵以孚颔首道:【我明白了,那接下来我会把路召一系的力量都往死里整。】
    他先打个预防针。
    赢琮立刻道:【对,就该往死里整,这等国之蠹虫早就该死了。】
    赵以孚与笔友交换完了意见,就抬头看向自己那一脸不服气的姐姐,于是微笑道:“我问你,是给二叔,给再煊他们彰显功绩重要,还是我大徐北伐大计重要?”
    赵香玉愣了一下,随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说:“自然是北伐大计更重要。”
    “北伐!”
    蓦的,周肃呢喃了一声,他站起身来目光悠远地看向北方,道:“北伐……北伐!”
    “是了,必须要北伐……哪怕是死,也该要死在北伐征程上,否则我心难安,我死难暝……”
    他的目光变得一下子凝重而悠远。
    这感觉不对劲了,就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人生的意义,有种义无反顾、不顾一切的感觉。
    “君信。”
    老头忽然叫了一声。
    赵以孚应道:“是的老师,我在。”
    周肃郑重其事地说:“此生,我必定北伐成功!”
    赵以孚应道:“是的恩师,我会拼尽全力来帮助您成功的。”
    身后,赵孤鹤、赵香玉父女,杨再煊以及周清昭面面相觑,同时心中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使命感。
    “北伐!”
    周肃喊了一声。
    “北伐!”x2
    这一次赵以孚跟着一起喊了起来。
    “北伐!”x6
    在场众人全都齐声高喊。
    这一刻,他们这支小团体的意愿得到了空前的统一,他们受到了那老者的情绪感染,纷纷将此事当成了毕生之志。
    而这么装逼的画面赵以孚怎么会放过?
    他衣袖中的千里画已经将这画面都给刻录了下来。
    【贤臣志士,吾之大幸也!】
    【北伐!北伐!】
    【恨不能在场与君同振臂!】
    赢琮也激动了起来,啰啰嗦嗦地在画卷上写了一堆字,但总体还是这个意思。
    赵以孚虽然跟着大家一起喊但绝没有上头,他可是经历过另一个大时代的人,对于他来说南北大一统只是真正崛起的基本条件。
    不过这个时代的人可能比较受不了这种热血,就连周清昭也是眼中闪动着火光,好像儿女情长在这大事面前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一样。
    赵以孚心中稍安。
    随后道:“我要回蛮山县去坐镇了,恩师只管在襄阳构筑防线准备反攻,我会在后方解决来自路经略的麻烦。”
    周肃此时已经有些回过神来,他也奇怪自己为何会忽然间那么激动,就好像是个热血武夫一样。
    不过他没有在意,而是皱眉道:“君信,莫要做的太过了,那路召虽然不干人事,但也是朝廷命官。”
    赵以孚笑着说道:“放心吧恩师,我必然在朝廷法度的范围内行事,不会有任何逾越的。”
    周肃闻言这才勉强颔首,他知道赵以孚是有分寸的。
    这时杨再煊道:“公子,我和你一起回去。”
    赵以孚制止道:“你还是好好跟着我恩师学习吧,以你的才能,只有在这襄阳城中才能大展拳脚。”
    杨再煊道:“可是公子,你一个人面对那路召的压力恐怕……”
    赵以孚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他说:“再煊啊再煊,你觉得你家公子我是那等弱不禁风的?”
    杨再煊一缩脖子连忙道:“那自然不是。”
    当然不是,他为何会追随赵以孚?
    还不是看到了赵以孚当初一人撞开城门的勇武么!
    赵以孚随后笑起来道:“别忘了我在蛮山县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蛮山营的督统!”
    “我可以把一切事情都做得堂堂正正。”
    杨再煊犹豫了一下,觉得赵以孚说的在理。
    而此时赵香玉也劝道:“是啊再煊,你别担心他了,他自己就能把事情都处理好了。”
    赵以孚瞪了眼赵香玉,只觉得这姐姐是有了情郎就忘了媒人,真是可恶。
    赵香玉才不怕他瞪眼呢,还得意洋洋地回了他一个小眼神。
    谁知刚正不阿的赵孤鹤忽然道:“既然如此,让香玉陪君信在蛮山县留驻一段时间吧。”
    他朴素的思想里面,赵以孚要做的事情困难重重,而在这种时候唯有自家人在身边帮衬他才能放心。
    原本得意的赵香玉脸都绿了,她要和高大英俊各方面都和她很匹配的杨郎在一起,谁要和那臭弟弟在一起啊!
    然而赵孤鹤根本不等她出言反对,直接就拍板道:“此事就这么定了,香玉一个战场冲将在这个时候留在襄阳也派不上什么用处,不如带些亲卫随君信去做事。”
    “若有什么事还能快马前来求援,不会耽搁事。”
    周肃颔首道:“如此甚好,我也能放心。”
    事情就这么定了,赵香玉彻底蔫了。
    她双眼无神,看着赵以孚有了一丝泪光。
    这哭唧唧的样子在她脸上出现还真是难得啊。
    赵以孚心里面幸灾乐祸,表面上则是宽慰道:“香玉姐你别这样,我那边事情都处理好了你就能回来了。”
    赵香玉两眼失神地说:“这种事情,你要处理多久?”
    “一个月、两个月?”
    “还是半年?一年?”
    赵以孚无言以对,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啊。
    他只能说:“这得要我去看看情况才能知道了。”
    赵香玉闷闷不乐,不过两人还是雷厉风行地启程了。
    可不只是他们两人回去,还有二十名赵家子弟都跟着一起行动。
    他们没有骑马,因为在需要赶路的情况下,赵家这些练家子用双腿行路反而能比骑马还要快,还要持久。
    是以朝发夕至,在太阳下山前他们总算来到了蛮山县的城门前。
    然而让赵以孚感到意外的是,这城门竟然有兵把守,而城墙上也站满了兵卒。
    “是蛮山营的人。”
    赵以孚笃定地说:“他们回来了。”
    这话其实有些讽刺,战时这蛮山营弃城而去,如今大战结束他们却回来了,这可真是……
    赵香玉冷着脸道:“一群小人。”
    赵以孚则哈哈一笑道:“姐姐,我知道你急着回去找再煊,这不来了快速解决问题的机会了?”
    赵香玉意外,她看着赵以孚说:“你该不会是想要拿这蛮山营开刀吧?”
    “不说这会激化矛盾,我们才这些人怎么打?”
    赵以孚道:“姐姐别急,看我操作即可。”
    他带队大大咧咧地来到了城门口,那些城门口的兵全都睁着一副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没人上来查验。
    甚至有人立刻上前招呼道:“见过督统赵县令,您一路辛苦了。”
    有点谄媚。
    赵以孚有些气馁,这和他计划好的不一样啊。
    他本以为自己回来,必然会遭受这些蛮山营的排挤、打压,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找到切入口搞事了。
    可他们一个个笑容可掬舔得诚恳,这就让他有些不太好操作了。
    其实这样也要怪他自己,带着杨再煊等人打下了那么牛逼的战绩。
    这蛮山县现在谁不知道,新来的县令是个狠人,带着自己的人就干翻了两次来袭总计近四万的寥国兵马,这是何等的战绩?
    更别提接下来还和襄阳城合兵,一起把寥国三十万大军都给干碎了。
    总之,不管上头的人怎么争,下面的人面对这种猛人是真的不敢放肆的。
    赵香玉也是发现了赵以孚的窘态,‘哈哈’一笑。
    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发现原来自己这个读书人弟弟也会犯错、犯蠢,心情就开朗多了。
    不愧是好姐姐……
    赵以孚被这一队蛮山营的兵丁簇拥着进城,对于他们那殷勤的态度真是有些无从下手。
    不过他还是问:“吴敦吴统领呢?”
    那引路的小军官道:“吴统领正在处理军务,这蛮山县经历战火百废待兴,许多事情都要与县君商量着来,所以等下统领大人应该会亲自来找县君的。”
    赵以孚又没话说了,人家想得好周到啊。
    他只能说:“好,我就在县衙等他。”
    说着他就往县衙而去。
    这县衙么……
    说实话,他没想到自己在县衙中的院子已经被彻底整理了一遍,里里外外都打扫地干干净净,这倒省了许多吴忠的活。
    吴忠从赵以孚的衣袖里出来,里里外外检查了一下这县衙。
    而赵香玉则是带着家人下去安顿。
    就在此时,吴忠一声惊呼道:“少爷!”
    赵以孚循声而去问:“怎的?”
    吴忠指着书房中说道:“少爷你看,这里有一箱子的黄金!”
    赵以孚倒是没什么惊讶的,世俗金钱而已,这是无法打动他的。
    他说:“不过是想要行贿而已,有什么奇怪的。”
    换做当年,他可就收下这箱子钱了。
    可是现在么,他有更高级的追求。
    所以他单手一拎将那箱子抬起,一并带到了县衙去。
    赵以孚在县衙老神在在地坐着,闲来无事就翻开了那‘太虚禁书’。
    这本是他的手书,习惯性的准备温故而知新。
    可是就当他翻开‘太虚禁书’的时候,就意外地发现感觉不对了。
    字还是那些字,可是字里行间都充满了一种扭曲、调侃、讽刺。
    明明还是那些字,可他就好像看到了许多质疑,对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字的质疑!
    赵以孚被这些意念干扰了一下思维,随后却来了兴致。
    他居然去逐字逐句地聆听这些质疑的意念,然后再耐耐心心、详详细细地在后面的书页中进行解答!
    起初这很难,因为这些质疑的角度都十分刁钻,令他有些无从下手。
    可这对于他来说等于是一个全新的课题,一个更深入、更深层次去思考这传世经典的机会。
    他发现牵强附会的解答是完全无用的,唯有他辛苦领悟认真研究之后得到的自己完全认可的道理才能令这书消停下来。
    如此,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又是完全融入书本中的一天。
    依依从他的衣袖里钻出,看了看认真钻研学问的主人,人性化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尾巴卷来一盏油灯,然后口吐一口小火将灯点燃了。
    县衙里亮了许多。
    这时吴忠端了一碗面走了过来。
    依依一下跳了过去,脆生生的声音道:“主人在忙,莫要打扰。”
    吴忠意外了一下,看了看面前的小东西道:“你也说话了啊?”
    厄,身边的小动物很多都能说话也就见怪不怪了,他其实还蛮期待大黑什么时候也能说话来着。
    “少爷晚饭就没吃,我想煮点面给他……”
    “唉,看起来是不用了。”
    依依乖巧而淑女地点点头,它说:“给主人多准备一些早饭就好,他早上的时候准能醒过来。”
    吴忠意外地问:“这么肯定?少爷以前连续悟道三天三夜也是有的。”
    依依道:“这次的问题有些难,你没看主人全程都皱着眉头吗?”
    “这种事情消耗精力的,他累了也就醒了。”
    吴忠点点头道:“有道理……没想到你才是少爷最贴心的那一个。”
    依依傲娇地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吴忠,然后一下跳到了赵以孚面前的书案上,安静地趴在书案睁着明亮的大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
    而不出依依所料,赵以孚在天明的时候受第一缕阳气的出现所激,一下清醒了过来。
    他揉着眉心感到一阵烦躁,这‘太虚禁书’真是难搞啊。
    合上了书页,这么一晚上他写了许多稿纸,但真正重新注释的《论语》竟然就第一行: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这令赵以孚明白,要想在这等魔念的干扰下完成全部的注释恐怕难之又难。
    不过他觉得这也没什么,毕竟这里封印的可是东岳大帝的阳身以及魔念,若是真能轻易解决……他还在凡间晃荡个什么劲儿!
    这时旁边吴忠端了一大碗面走了过来道:“来少爷辛苦了,吃点面吧。”
    赵以孚摸了摸肚子,已经觉得饿了。
    他说“还是吴叔贴心,正好我饿了。”
    吴忠有些意外,随后看了眼安安静静坐在书案上的依依便会意地笑了一下。
    这小东西看起来一点也不居功。
    但正是因此,吴忠才觉得放心,才相信这小猫儿是真的能担事的。
    赵以孚狼吞虎咽地吃了面,就到院子里打了一套‘鹤爪擒拿功’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继续拿起书琢磨了起来。
    这可是一个长期的课题,若只是面对干巴巴的书本、纸张他很快就会觉得无聊,可是现在他面对的却是一本仿佛能够与他争辩的书,这可就令他欲罢不能了。
    毕竟,吵架怎么能输呢?
    吵架输了会难受一晚上都睡不着的。
    这只会让他脑中反复复盘反思自己那句话没吵对,然后下次该怎么吵回来!
    这,就是赵以孚作为读书人的好胜心。
    区区一本破书,会骂人又怎么样?休想令他屈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