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王兄既然知道,还要欺……

作品:《折娶明月

    他所说的“帮法”说来简单,对令漪而言,做起来却十分不容易。她红了脸,羞涩地低下头去:“别吧,怪羞人的。”
    嬴澈道:“你要觉得羞,那我不t看,或者你背过身去,我看不见你你看不见我,不就不怕了么?”
    “我……”
    令漪仍心有疑虑,但见他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模样实在可怜,且自己方才也是答应过了的,实在不好再抵赖。只好难为情地应下:“那好吧。”
    “那你不许乱动,我来。你也不要逞强,要是碰着了伤处,你就说一声。”
    说话间,她已慢腾腾地爬上了榻,双膝分跪在他腰间两侧。
    嬴澈心间熨帖,伸手轻柔捋了捋她鬓边垂下来的一丝乌发。令漪只觉他又在笑话自己,羞恼瞪他:“你笑什么?”
    他道:“我笑溶溶嘴上埋怨,可实际上还是不舍得要我失望。”
    她愣了一下,嗫嚅着唇道:“王兄既然知道,还要欺负我。”
    “怎么是欺负呢。”嬴澈笑着抚上女郎红透了的脸颊,“难道,是我从前伺候你伺候得不够尽心,让你对我深恶痛绝?连取悦自己的女人都做不到,那我可还真是失败啊。只是,我从前瞧着,你也挺喜欢的啊……”
    真烦人。
    见他越说越露骨,令漪一恼,作势拿起旁边的软枕在他胸膛上砸了一下:“闭嘴吧你。”
    “你要再这样胡说八道,我,我就走了。”
    说着,她作势真要离开。却被嬴澈伸手揽住了腰:“怎么还反悔啊。”
    他笑着用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脸:“答应了的事又反悔,溶溶是小狗不成?”
    “嗯啊,我就是小狗,又怎么样。”
    令漪忿忿道,当真俯低身在他胸前咬了一口,印下淡淡的齿印。
    下巴却被他轻握住,另一只手掌着她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扯至了身前,
    令漪哀怨地瞪他一眼,
    “可以了。”他气息微微不稳,语声沙哑低沉,“你自己来好不好?我不看就是了。”
    令漪含羞点点头,拿过软枕背过身子,俯在了软枕上。
    她身上衣物已在方才耳鬓厮磨间脱落,如落花般堆积在腰肢两侧,露出纤薄的肩背。
    镂雪为肤,揉酥作骨,长长的乌发绸缎似的滑下来,遮住了两翼精致绝伦的蝴蝶骨。
    说让她来,嬴澈便当真没有动,倚在床栏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动。
    轻轻摇,慢慢磨,她吃得辛苦,脸亦涨得通红,偶然滑落出来,还不待她红着脸用手去够,他便一掌拍在那晃动的白玉团上:“专心些。”
    令漪羞耻难当。
    “谁叫你要生得这么……”她忿忿地抱怨道。
    生得怎样?
    嬴澈支起耳朵想听,无奈却没了下文,她重新吃进去,缓缓动着腰,闷闷地说了下去:“王兄和我一点儿也不匹配。”
    人亦是,物亦是。
    “再不匹配不也还是叫你吃干抹净了?”嬴澈道。
    “你……”
    令漪下意识想反驳,可回头想想,似乎还真是自己先去招惹他的,轻轻一噎。
    嬴澈可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宽大的手掌从身后握住了她的腰:“好了,春宵苦短,现在不要说这些扫兴的话。”
    说完,他径直以手掌着她腰,助她上下,研与磨,吐与纳,力道一次比一次重。
    “你别……”
    女郎未能完全出口的拒绝都被颠得支离破碎,泣音也一声比一声更大。温暖静谧的春夜里,好似枝头黄鹂啾鸣婉转悦耳。很快她便经受不住地求起饶来:“王兄,王兄你放了我吧。”腰肢如柳条乱摆。
    可兴致上来的男人又哪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况且他熟知她,知道她什么样子哭是不适,什么样子哭却是极致的快乐,因而聆着女郎急促破碎的哭音,反而愈来愈兴奋,索性坐起身来自身后抱住她,像大海里航船的舵手一样紧紧掌控着她,劈波斩浪,一往无前。
    令漪意识稀薄,原还惦记着他身上的伤,不适合这样大开大合,但浪花打上来,那仅有的一点反抗念头也如大海里的一叶小船,很快被浪头掀翻,身后的男人又如猎豹扑起,将她死死压在软枕上,咬着她后颈愈深愈勇,她终于受不住,彻底沉溺进汹涌澎湃的波涛里……
    于是毫无悬念的,那才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又重新裂开了。
    ……
    次日清晨,华医师来复诊换药时,看到的便是重新裂开的伤口。
    室内只有嬴澈在,那惯常照顾他的女郎却不在,老医师霎时明白了一切。
    医者仁心,他忍不住生气地数落道:“殿下现在仍在养伤,需要静养,避免某些消耗元阳的事,怎么能把养伤视作儿戏呢?”
    “殿下要是再这样不遵医嘱,还请另请高明吧,老朽实在治不了了!”
    嬴澈尴尬地抿抿唇,作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先生教训得是,本王会注意的。”
    上次他不也是这样信誓旦旦地保证的?不也还是……
    老医师无奈地叹了口气,然以身份之低微,却也不好再以下犯上。只好道:“那烦请殿下允老朽见一见王妃,有些事宜,老朽还需向王妃面陈。”
    一句“王妃”说得嬴澈唇角忍不住轻扬,如何也憋不住。他轻咳了声掩饰忍俊不禁的语调:“那先生可温和些训她,她不像本王,脸皮薄,受不住。”
    内室里,令漪正躲在屏风后面听着二人的谈话,晕红满面。
    这时嬴澈扬声叫她,她只好慢腾腾地挪出去,在小厅里同华大夫见了面。
    老先生对她倒是很温和,细细交代了给他换药、喂药同饮食禁忌的事宜后,委婉叮嘱:“王妃得管管殿下了。”
    “老朽人微言轻,不好说什么,可王妃您不一样,您不要再任由他缠着你胡闹了。否则,这伤还有得养的,眼下又才刚刚开春,寒气侵袭,伤及根本可怎么好?”
    一句“胡闹”令令漪再度红了脸,她嗫嚅着唇解释:“我,我不是王妃……”
    华大夫低头整理着药箱,也没多说。
    现在不是,之前差点就是了,以后也会是。
    他在王府里待了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见殿下身边有女郎陪伴。况且殿下怕是惦记得有些年了,否则为什么往年年尾,殿下总要叫自己替府里的三位小娘子都请一遍平安脉。
    大夫走后不久,簇玉端了熬好的汤药进来,随后退去房外。令漪面无表情地端去卧房,嬴澈方换过药,正倚在床栏上,若无其事地问:“华大夫同你说什么了?”
    令漪看见他就来气,“哐当”一声放下托盘:“现在好了,连大夫都知道了,我真是丢死人了。”
    盛在药碗里的汤药有小部分飞溅出来,她气鼓鼓的,恼怒地背过身。嬴澈拉她在身畔坐下,自身后轻轻揽着她:“怕什么。”
    “华大夫是厚道人,难道还会宣扬出去么?既如此,你又担心什么?”
    令漪气红了脸,忍不住回身轻捶了他几下:“还想宣扬出去!这么不光彩的事,你还想几个人知道啊。”
    又埋怨地嗔道:“真是的,总是这样,又不是不答应你,你那么心急做什么?”
    女郎虽是生气,嗔怒的样子却十分柔媚,杏眼含情,如嗔如喜,一张白净的脸红至粉颈,有如绯玉,可怜可爱。
    嬴澈看得心旌轻摇,忍不住凑过去,沿着她柔润的下颌线轻轻啄吻。令漪霞飞双颐,再度伸手打了他一下:“和你说正经事呢,别动手动脚的。”
    “没什么。”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欲,目光和煦,看着她笑,“我就是想要你,被旁人知道又怎么样?不正好叫人知道你是我的人。”
    “我才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
    令漪不想和他多说,她今日还有正事要做呢,走到妆台,拿螺子黛补了补妆,一面埋怨:“你整天就没个正经的,忍些日子会死么?”
    “当然,”他恬不知耻地答,“不喂饱你,你跑出去找嬴灼那些野男人怎么办?”
    瞧瞧,才上位了几天,就说别人是野男人了。躲在屋外的簇玉忍不住腹诽。
    令漪却是脸上一红。
    一句调笑正令她想起当日凉州的行事,她无法反驳,却也不愿一味隐忍,冷笑连连,放下螺子黛就往外走。
    “你去哪?”嬴澈脱口道。
    “去找野男人啊。”她头也不回地道,“反正王兄整天不就盼着我找么?”
    大夫说的对,她可不能再由着他胡闹。也少在他面前转悠,省得他跟头公鹿一样,一天到晚乱发|情!
    “喂,我那是……”
    嬴澈还要解释,令漪却已走至门外,对守在外面、已经红透了脸的宁瓒道:“你和我出去一趟,叫上阿灵。t”
    “我也要去!”簇玉也从屋中跑出来。几人一道下了台阶,声渐渐地远了。
    嬴澈在卧室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听着几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及至完全消失,终于有些慌了。
    她是真的走了。
    且他记得,她曾说过要去花月楼找那几名妓女给骆华缨作证的事,眼下便当是去了。原本他还想等他伤好一些亲自陪着她去的,她一个女孩子现在独自去,被人瞧见了说闲话可怎么好?
    *
    城南,花月楼。
    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前日刑部派人来提审的风波已然过去,花月楼前又恢复了往日的车马喧阗。令漪自马车上下来时,鸨母正笑容满面地挥着手绢送一位贵客自后门出来,见她一袭纯白狐裘、头戴帷帽娉娉袅袅地立在院门之外,身后还跟着许多侍卫,面色霎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