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热潮37.2℃坐在了他脸上(修

作品:《坏春天

    56/热潮37.2c
    “不是,你等我醒一会儿了再……不行吗?”黎雾半句话还没争辩完,人被狠狠翻了个面,软绵绵的枕头朝她的后脑勺砸下来。
    后面的话音都变成了闷呼呼的呜咽。
    这个人床上真够粗鲁,像个混蛋。
    “你说什么呢,呜呜嗯嗯的,”薄屿闷下气息,哼笑,“嗯?”
    枕头罩在脑袋上,空气都昏沉沉地失了真。
    浪潮一般的迷失感瞬间淹没了她,近乎无法思考,死死捏了一下床单,“……你混蛋。”
    薄屿还像是没听清似的:“哦,什么?说不出话了么。”
    “……”
    酥麻的感觉直从尾椎骨往天灵盖儿窜,臀后的凉风阵阵拍打了起来,空气愈加燥热。
    出租屋的卧室里没装空调,头顶一盏电风扇“吱呀吱呀”,偶尔因为生锈卡了壳似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卡顿声。床几天前还坏过一次,也不安分、又带着那么些节律地作着响。
    后上方属于他的呼吸低沉了不少,他笑声清朗,哑又得逞,“现在醒了么?”
    她死活不开口,几乎都成了默默承受。
    很快,就是一个愈加凶狠的力道撞了上来,“和我没话说了?”
    “……嗯?”
    “黎雾。”
    “每天一下班回家倒头就睡,怎么,”他都开始冷笑,“现在也和我没话说了?”
    不是。
    这谁还犯困啊。
    不知道是不是这周真的累过了头,颤/抖着飞上了云端一回,黎雾都撑不住自己了。
    她以为自己的体能还算不错的。
    抓住了床头的黑色铁质栏杆,腰身不由自主向下塌,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双。腿被他在下方挟住了。
    “喂……”她动弹不得,急匆匆的,在半空中挣扎,只有他清爽干净的半长发,从她的指缝之间流泻而过。
    “你干什么……”
    刚意识到什么也没抓住,他柔滑的舌头就游了进来。
    “薄、薄屿!”黎雾很明显听到自个儿哼唧了声,唤着他名字,猛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要跑。
    薄屿的臂弯稍一收拢,轻而易举就给她抓了回来:“别动——”
    黎雾羞耻到几乎无从开口了:“……”
    虽在上方,人很快软不成了样子。
    偏偏最该死,距离他们床的不远,还斜立着一面木质包边,中间贯穿了一大条缝隙的换衣镜。能清晰看到,她正坐在……他的脸上。明明白白,一清二楚。
    那天搬家进来,他说要给这二手市场淘来的劣质玩意儿扔掉,她坚持留下来。
    早知道……
    就不摆在那儿
    了!
    薄屿的鼻梁属于标致高挺的类型,热烫的呼吸拂着她,每一次的吮吻,他的鼻尖儿都恰恰能碰到她命门。
    “不不不……你放开,放开!”黎雾嘴上挣扎,然而浑身上下,半点力气都没有。
    他钳得她越来越死,甚至带了些许惩罚的意味。
    平日这人高高在上,脾气也是真不轻。
    ……虽然现在,他在她的下面。
    最后她昂起脖子看见,天花板上的光点随着风与窗帘翩飞,竟也跟着摇摇晃晃,无休无止,仿佛没有尽头。
    有那么一刻,彼此的喘/息互相撞回彼此怀抱的瞬间,双双竟都犹如濒死。
    黎雾的眸光滞滞,回不过神。
    被他的臂弯箍在了怀里,嗅到他周身清爽的味道,她好像终于落回了某种安全感十足的境地。
    也终于察觉自己哭出了声,小小啜泣、呜咽,连她自己都辨不清是什么缘由。
    “哭什么,”薄屿用指腹滑过她眼角,“你这么一声声的抽,我都要被你搞哭了。”
    黎雾报复似地勾住了他脖子,“你放屁……”
    “不信?”他贴近她耳边,缓缓低笑,“你不如睁开眼看看,我现在满脸都是你的水。”
    黎雾的双颊烫得着火,烧得耳根子痒。
    她又气,又不知是什么缘由,自然就忘了哭,作势抬起脚要去踹他,“薄屿!”
    薄屿捏住了她骨感的脚踝,脸埋进了她肩窝,笑得轻了:“还想打我?你是忘了我以前干什么的么,跟我比速度和反应?”
    “……那你怎么不干了啊,”黎雾嘴上的坏劲儿不小,“我看你也没到真退役的程度——手劲这么大,一天天的使不完,哦,我看你还厉害得很!有本事你就继续干。”
    薄屿丝毫不恼,她这牙尖嘴利的,他都忍不住听得勾了嘴角,“那我继续了?”
    “……” ??
    我是那个意思吗?
    黎雾推了推他胸膛,认命了点儿,眼皮微微阖上,“不要。”
    薄屿擒住了她手腕儿亲了亲她柔软的掌心,“为什么。”
    “就是不要。”
    “那怎么才要?”
    “你……你就不能放过我,我们好好过个周末?”
    “早这么想你不知道早点起床?”他说,“你珍贵的周末都要过去一半了。”
    她再次攀住了他的肩,双腿挟住他窄瘦的腰身,还用脚后跟不轻不重踹了他一下,不忘气呼呼抱怨:“等等起床了,我要给你剪头发!”
    薄屿利落咬开了个铝箔包装,牙齿顿了一顿,睨住她:“什么?”
    “我要给你剪头发!我要给你剃光头!”黎雾哼哼唧唧的,眼眶还泛泪花而,管不了到底是在撒娇还是撒泼了,“我、我要让你变成丑八怪……最丑的丑八怪!”
    薄屿好看的黑眸继续睥着下方的她,嘴角的笑意也久久没消,“可以啊。”
    他再度俯身下来,“答应你了,所以我可以继续了吗。”
    明明上一遭还没过去多久,新的一轮,黎雾竟有些承受不住他了。
    她只得紧紧蜷缩在他怀中,什么话也再说不出来了。
    只听见他们的呼吸,越发沉重纠缠在一起,“剪不丑算你输,怎么样?”
    周末的大懒觉睡得人浑身乏力,还没把整整一周的精力舒缓过来,就折腾了这么久,累得不行。
    黎雾先去洗了澡,故意磨磨蹭蹭的,直到用光了热水,她故意关掉热水器。
    薄屿进去兜头冲了一脑袋的冷水,隔着浴室的门板,也顾不上过去那端端方方的少爷形象了,“黎雾?!”
    “你想死是不是——”
    当然是免不了又被教训。
    深城的傍晚来的早,莫名其妙混到了天都快黑。
    黎雾举着风筒,跨坐在他的身上,乖乖给他吹起了头发。轮到她来哄他了。
    她发泄似的,力气不小,狠狠挠了一挠他头发。
    要不是顶着这么一张生气起来更显精致的脸,她才懒得理他。
    “可惜哦,”黎雾啧啧感叹,“马上要在我手里变成草窝了……”
    风筒“呜呜——”作响。
    薄屿掀起眼皮,满脸的没好气:“草什么?”
    黎雾掐了一把他的肩,不当运动员都这么久了,他这肌理轮廓还很坚实。
    “你闭嘴。”她警告。
    “我闭嘴?”薄屿忍不住嗤笑,“刚才你好像也没这么讨厌我的这张嘴。”
    “你非要说这个?”
    “——你就非要说那个?”
    “好嘛。”黎雾撇了撇嘴,没再争辩,动作轻柔缓慢了不少,仔细给他吹着头发。
    他也乖顺多了,任由她左右来回作弄。
    “你能不能专心点?”黎雾见他刷起了手机,“这位客人?”
    薄屿没抬眼,“客人在找合适的造型,方便给你参考。”
    “光头要什么造型?全天下的光头不都一个样?”
    “……”
    他这才淡淡看了她一眼,眼神能杀死人。
    她满脸得意的笑容,回敬了他:“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你这是什么眼神看着我。”
    薄屿一只手虚虚搭在她腰际,突然收拢。黎雾手里的风筒一歪,险些怼上他的脸。
    “你又干嘛!”她惊呼,“烫到了怎么办?”
    薄屿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儿,从她手里接走了那风筒。
    关掉了,放在一旁。
    方才水涨船高的气焰,在他们之间偃旗息鼓。
    临近傍晚,暖融融的夕阳落了满室。
    洁白的墙面似有晚霞浮动,偶有几块潮起了墙皮的地方,更像是云层翻涌,跟着天色悉数变换。
    这房子也就着了个朝阳面、带个大阳台的优点,事实上还是个旧房翻新的,房东为了多赚钱,把他们这间与隔壁户粗糙地隔了出来,隔音不算好。
    才住进来一周,处处是缺点。年经日久的,顶楼的水管有些漏了,阳台的天花板昨天率先滴起了水。
    “滴答——滴答——”
    打在塑料盆子里,日夜回响。
    怪他还把自己的东西几乎卖光了为她租来了,别提她心里暗自感叹过几遍多不值。
    薄屿抿了抿唇,“我反悔了。”
    硬邦邦的。
    黎雾的气焰不觉又嚣张了起来,她勾一勾嘴角:“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说——”
    他薄唇一开一合,“我反悔了,听见了?”
    她藏不住笑容:“你在求我?”
    “我求你?有那个必要吗,”薄屿登时笑出了声,“你给我剪得没法出门了怎么办?我明天就要去入职。”
    “你刚才不是说——”
    “你当我没说不行吗。”
    不得不说。
    眼见他这傲慢的表情中,带上了那么一丝丝不宜察觉的恳求。
    黎雾更有点儿幸灾乐祸了。
    她扬了扬下巴,“那我也……”
    薄屿挑眉:“你怎么。”
    黎雾:“对了,提前说一下,我不是故意想让你洗不上热水澡,我就是……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