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 在瞒我什么?
作品:《经年烈酒[破镜重圆]》 整个医院都没人敢这样对待陈政泽,除非是活腻了,或者神经病。
朱医生看着怒气冲冲的女孩,脸上温和的表情有几丝松动。
陈政泽慢条斯理地回头,眼底带着冰冷的杀戮。
朱医生看着陈政泽眸子里寒冷的表情,身上起了一层薄鸡皮疙瘩。
“陈政泽,你他妈能不能离童夏远点,她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又被你送进急救室了!”舒澈咬牙切齿地说着,全身上下一股怒意。
陈政泽睨了舒澈一眼,从容不迫地调整腕上的表,“你谁?”
“她家人。”舒澈斩钉截铁。
陈政泽抬头看眼前短发女孩,有些似曾相识,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也没心情往前追溯此事,平静解释:“她身上的红疹子你知道?”
“用不着你管!”舒澈一把抽走桌上的病历,狠狠地瞪着陈政泽,“你以后理童夏远点,否则我们鱼死网破。”
说完,舒澈又看向朱医生,“医生,随意让别人看病人病历,不符合规定吧?”
朱医生哑言。
舒澈扭头往回走,转身时,险些撞到沈昀,她看着和陈政泽一样贵气装扮的男人,火气又往上蹿了些,“没长眼?”
沈昀挑了下眉头,往左侧挪动了些,混不吝道:“不好意思啊,美女。”
舒澈白他一眼,径直走了。
沈昀看着舒澈英姿飒爽的背影,鼓掌称赞,摇摇头,“草,真他妈猛,连陈政泽的椅子都敢踹。”
经由舒澈这么一闹,朱医生有些尴尬,“政泽,我觉着你等童夏醒来亲口问她会比较好。”
沈昀吊儿郎当地走过去,往门口一靠,语气欠欠的,“是啊,要不童夏家人又该踹你凳子了。”
朱医生咳了声,指背碰了下鼻尖,“你们先聊,我去住院部一趟。”
陈政泽先朱医生一步起身,微微颔首,“朱医生尽管把童夏以往的病例发给我,有劳了。”
语气平静又满含命令
说完,他离开病房,沈昀给朱医生使了个眼色,“发吧发吧,你不发院长也会发的。”
朱医生会意,笑了笑,“好。”
沈昀快走几步跟上陈政泽,“你和童夏认识啊?”
陈政泽扫他一眼,没吭声。
沈昀:“就是……你那位前女友?”
陈政泽停住脚步,冷声:“你能不能安静会儿?”
“我他妈安静不了!”沈昀得到陈政泽的默认,激动起来,“我靠,太他妈扯淡了,童夏那样的形象,是怎么搞你家的?”
沈昀当年在国外,通过贺淮新知道的童夏当年在陈家的风光事迹。
久经沙场的陈老爷子,一向顺风顺水,在七十大寿那天,命悬一线,做了心脏搭桥手术,鬼门关走了一遭后,彻底把自己封在陈家老宅。
而陈政泽因此事大病一场后,愈来愈沉默寡言,菩萨心肠,雷霆手段,不知道比陈展荣狠了多少。
贺淮新还在时,给沈昀通过电话,拜托沈昀一定要在他没消息后,多回来看看颜辞和陈政泽,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两人。
沈昀回国时,陈政泽助眠药剂量大的吓人。
走廊上步履匆忙的人不小心撞到护士推车,瓶子碎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走廊,沈昀思绪回神,拽住陈政泽的胳膊,有些傻的问:“不是,今天为什么是你送的童夏?你俩旧情复燃了?”
陈政泽抬手按了电梯,下颌线绷的紧了些。
“不是,你怎么想的啊,你知道你俩和好,被媒体曝光,你要付出多少代价吗?”
陈政泽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将陈家的大权收入囊中,陈展荣下台时,就已经有不少媒体蠢蠢欲动拿陈政泽踩着至亲上位来说事了,如今要是再爆出童夏和陈家的那层恩怨,再加上陈老爷子独宠陈政泽这事,那势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沈昀相信陈政泽能压的下,但搞不好会元气大伤。
“那些和她来比不算什么。”陈政泽看着沈昀说,“我和她的关系是一回事,你和她的合作是一回事,你要分清,别为难她。”
沈昀叹一口气,童夏还真是陈政泽的命门。
“听说陈父最近有东山再起之势。”沈昀委婉提醒陈政泽精力不要只放在情情爱爱上。
“我在,陈家产业他永远进不来,至于老年创业,随他。”
沈昀吸了口气,“就因为当初他威胁童夏离开你?”
“一部分。”陈政泽神经被陈年旧事扯着,眉心突突直跳,他下意识从兜里摸烟,却掏了个空,这套衣服是特助早上送过来的,新的,里面没烟和打火机。
“有烟吗?”他问沈昀。
“有。”
一根烟后,陈政泽心里的烦躁淡了些,他吐了口气,淡淡道:“如果当年他没有过去威胁童夏,我不会插手陈家的产业。”
沈昀抄在兜里的手握紧了些,他们生在权贵家庭,很多时候身不得已,陈政泽这号的,难得的一股清流。
陈政泽看向远方,咬牙无奈又痛心地说道:“她说的对,我们一直在欺负她。”
一缕阳光落在陈政泽身上,把他照的更有生气,不似往日,身躯拖着灵魂往前赶。
莫名其妙的,沈昀心里宽阔了些,就好像,曾经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在这一刻确认永远不会发生,他嗤笑一声,“别在这瞎扯淡,你们的事我听说过,你和童夏,论欺负对方,彼此彼此。”
病房内,舒澈看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的童夏,心碎了一地。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杯子,查看童夏身上的红疹子,几乎遍布两条腿和上身,惨不忍睹。
严岑过来,看了看童夏腿上的红疹子,叹了口气,问舒澈:“她起疹子这事也没给你说?”
舒澈摇摇头,“没有,这两天我也忙,也没去她那住,没发现。”
严岑说:“血液病,和免疫系统失调有关。”
舒澈闷闷地嗯了声,随后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着严岑:“你能不能让别人负责和陈政泽有关的项目?”
严岑思考了几秒,“让她自己决定。”
陈政泽和沈昀进来,舒澈和严岑抬眼看过去,两方都没主动打招呼,氛围有些尴尬。
沈昀主动破冰,走到舒澈面前,伸手,自我介绍,“美女你好,我沈昀。”
舒澈看了一眼他手腕处不菲的表,没好气道:“我不想认识你。”
沈昀也不觉着尴尬,收回手,吊儿郎当地说:“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搞连坐呢?”
舒澈向前一步,从包里掏出张卡,递给陈政泽,“你给童夏垫付的医药费,麻烦以后别招惹她了,她经不起折腾。”
严岑抬手挡了舒澈的卡,“我来吧,医生说了,过度饮酒也是诱因,算工伤。”
陈政泽淡淡地看着严岑,直白道:“我有的是钱给我女朋友花,严总一把年纪了,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严岑温和地笑了下,也往陈政泽心窝里捅刀子,“童夏承认你了?”
陈政泽咬了咬牙。
严岑继续说,“怪不得童夏上次不愿去谈和君季的住宿合作,原来是这层原因。”
火药味暗流涌动,两方剑拔弩张。
舒澈不可思议地看着严岑,几秒后,眼底又慢慢平静下来,再次哄好自己,有什么好稀奇的呢,对童夏动心的人那么多,也不差严岑一个。
她握了握拳,在想,办公室恋情有些辛苦,童夏的以往的努力也会因为办公室恋情打折扣,对她有点不公平。
沈昀肩旁撞了下舒澈,低声说:“无聊不无聊,出去走走?”
因为陈政泽的缘故,舒澈看沈昀哪哪都烦,低声回他:“滚。”
沈昀:“……”
恰巧童夏醒来,她无力地喊了声舒澈。
四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过去。
舒澈握着童夏的手,担忧的问:“醒了,哪里有没有不舒服?”
童夏一笑,眼里的疲惫感更重了,“我怎么来医院了?”
舒澈回头瞪了陈政泽一眼,“着凉高烧,身上的红疹子爆发,差点休克。”
童夏被舒澈握着的手动了动,安慰她:“我没事,别担心。”
看到忙的脚不着地的严岑,童夏有些受宠若惊,语气立马恭敬下来,“严总,您也在。”
“嗯,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
“严总,抱歉,我可能要线上办公一段时间了。”
“生病是正常的事,不用道歉。”
童夏也感谢沈昀过来看她,目光转移到陈政泽身上时,她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莞尔。
陈政泽看童夏的目光幽深,内心深深的自责着。
童夏看穿他的心思,视线直直地定在他身上,温声说:“陈政泽,我有事和你说。”
舒澈内心忽地一疼,看着童夏欲言又止几秒,最终和严岑沈昀一同离开。
病房里只剩陈政泽和童夏两人。
童夏看着陈政泽,内心十分满足,这些年,她住过好几次院,却从没有一次,看到过陈政泽为她病情担忧的表情,如今看到了,和她想象的无差。
“是不是吓到你了?”童夏问。
陈政泽淡笑,“不至于。”
“那就好。”童夏也莫名地笑了下,“我自己一个人住院就好,你有事情可以去忙,不用管我。”
陈政泽跳过童夏的话题,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
陈政泽倒了杯温水,俯身喂她,童夏不好意思这样麻烦他,伸手去握杯子,但即使她握紧杯子了,他也没松手,固执地喂她喝水。
童夏迅速放开了水杯,没继续保持手心贴在他手背上的动作,他手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