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 这么迫不及待?

作品:《经年烈酒[破镜重圆]

    大家原本都是有很美好的人生的,陈政泽顺着童下的话往下想,恍神间,他想到了那张美丽明媚的面庞——黄嫣。
    那个孕育了他,陪他成长十几年,教给他许多知识,但却没有得到他回到的女人,她原本是有很美好的人生的。
    没有一个人能承受命运所给的措手不及,因而那些原本很美好的人生,开始不断错轨,有的承受万斤苦难,有的则早早凋零。
    陈政泽不是煽情的人,他轻咳了声,主动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侧头看时,敲好撞上童夏明艳的笑,她手里捏着片西瓜,嘴巴慢慢咀嚼着,两人视线对上时,她拿了片西瓜给陈政泽,“好甜。”
    陈政泽没接童夏递过来的西瓜,低着头,顺势咬了口西瓜,嚼了嚼,轻挑了下眉头,西瓜确实挺甜的,但他此刻,更想尝尝眉眼弯弯的童夏,一定会更甜。
    童夏看着陈政泽的眸色逐渐变的幽而深,里面还裹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下意识地往里面挪了挪,低头吃西瓜。
    陈政泽轻笑一声,抓着她的手腕,让她把西瓜递过来,他又坦荡地咬了一口西瓜,看着她说,“别浪费。”
    “……”
    林意原不想往这边看的,但视线不自觉地往这边落。
    羞愧、自卑、失落交织成的情绪,几乎要将她吞没,不远处的陈政泽和童夏,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这些年,她跌落的有多厉害。
    甚至,有一段时间,她自甘堕落地把自己放在地面下,又被残酷的社会硬生生地拽出来,放在地面上,被迫呼吸着迎接寒风暴雨。
    她站在原地,麻木的一点情绪都没有,即使肚皮因为未出生的宝宝动了一下。
    -
    假期第一天,童夏直接睡到了上午十点。
    因为没安全感,童喜一个人睡觉时,总是喜欢把窗帘拉开一半,这样,房间内不至于漆黑一片,可以看见房门那边的动静,能给自己多争取点反应的时间。
    但此刻的房间黑暗暗的,一点不像她平日里的生活习惯。
    她一动,后面的陈政泽也有了动静,他手臂揽在她腰间,把人往怀里捞,人没出声,头往童夏颈窝里埋了埋,就着没消散的睡意,继续睡觉。
    童夏怕扰了他的睡意,闭上眼,安静地听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十多分钟后,确定他睡熟后,童夏睁开眼,轻轻地翻了下身,面向陈政泽。
    他头发睡的有些乱了,凌乱的黑发和锋利的长相有些违和,童夏弯了下唇,抬手摸他的头发。
    没曾想,指尖还没碰到他的头发,手腕就被他眼疾手快地捉回去了,陈政泽嗓音里还带着倦意,“做什么?”
    “摸一下你头发。”童夏温吞道,“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反应这么快?”
    陈政泽懒懒地睁开眼,“你睡觉乱跑。”
    童夏愣了下,随即问:“所以你刚刚是以为我在乱动?”
    “嗯。”陈政泽也没遮掩。
    安静片刻。
    “我睡觉不老实,和你睡一起,是不是很打扰你?”
    “你只对我不老实。”
    “嗯?”童夏更懵了,她没怎么和别人一张床睡过,自己睡的话,早上醒来也都是躺在床中间,并没有躺在床边随时都能摔下的情况。
    陈政泽笑了笑,话里有些傲慢,“你喜欢贴着我。”
    半夜陈政泽起床去客厅倒水喝时,刚下床,还未抬脚走,床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童夏正一点一点往他那边挪,他以为吵到她了,很轻喊了声她名字,她没反应,继续往他那边挪,眼看要摔下来了,陈政泽往前走一步,腿贴着床边,要把她拦下来,谁知这姑娘脸贴着他的腿后,便没了动静。
    刚开始陈政泽没多想,权当这姑娘睡觉不老实,他喝完水回来,去童夏那边睡,这姑娘又利索地挪到她身边,他看着眼前熟睡的姑娘,脑子里莫名生出个荒唐的想法,于是他故意往后挪了些距离,以离她远点,这姑娘又自动追过来。
    挪动了好几次,她也没醒。
    陈政泽指尖穿进童夏的发缝里,扣着她的脑勺,来了个早安吻。
    童夏眨巴着大眼睛,眼底一片茫然,贴着他……是什么意思?
    陈政泽幼稚地把她的头发也揉乱,主动给她解释,“我去哪你就去哪。”
    童夏笑了笑,借着这昏暗的空间,说出了内心的小秘密,“你身上的味道有点好闻,我很喜欢,靠着你睡的很安心。”
    陈政泽插在童夏发丝里的手顿住,眉眼舒展,嘴角上扬,“什么味道?”
    “说不出来,很独特的味道,只有你身上有。”
    是一种带着蛊惑的味道,她只要呼吸到,就会生出一种做这股味道的亡命徒的想法。
    陈政泽当然理解童夏口中所说的那种形容不出来的味道,童夏身上也有,让人上瘾,欲罢不能。
    他盯着童夏看了片刻,话锋一转,问她:“今天回庆市一趟?”
    衰败,是她对庆市最深的印象。
    那里有很多关于她的谣言,有把母亲和外婆烧成一碰灰的殡仪馆,还有一群强盗,和陈政泽分开的这么些年,她只回了庆市一次。
    陈政泽观察着沉默的童夏,他不确定以前的那些恩怨在童夏心里消散了多少,不管消散了多少,他都不在乎,带她回庆市,纯粹的想让故事的起点在人生的轨迹中再清晰点。
    不然,后续的事情他没底往下推进。
    “有事吗?”童夏问。
    “前几天物业打电话说,你妈的房子被楼上淹了,我找人处理了,不清楚怎么样了,回去看一眼?”
    童夏眸色平静了些,这样简单的事情,不需要他亲自跑一趟的,物业可以通过视频或照片反馈房屋的情况,而且,他刚刚一口气说了很长的话,他以往不这样的,说的话,长度能短则短。
    “好。”童夏内心觉着自己也是时候往前迈一步了。
    两人也没着急,慢悠悠地吃了顿饭,驱车去了庆市。
    他这个人,长得过于帅,很平凡的动作到他这里,莫名地吸引人,童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察觉到她平直的视线,陈政泽眉心跳了夏,以为这姑娘后悔去庆市了,他偏头问:“看什么?”
    童夏嘴角弯弯,“你鬓角,特别好看。”
    陈政泽笑了,放慢车速,单手操控者方向盘,眼神变的不正经,“童夏夏,你怎么回事?”
    “嗯?”
    “今天总夸我?”
    童夏怔住,也没有总夸他吧,她只是实事求是说一下当下的感受而已,他身上的味道的确很好闻,他的鬓角的确很帅。
    见她不说话,陈政泽吊儿郎当地扬着尾音故作明白地哦了声,“点我呢,昨天晚上睡前没做。”
    童夏:……
    这人,挺会理解。
    童夏甚至分神想了想,陈政泽的特助得多有创造力,思维得有多跳跃,才能跟得上陈政泽的思路。
    恰巧到高速路口,陈政泽把车子停在一边,升了车窗,扣着童夏后脑勺来了一次深吻。
    童夏怕路过的人看到,想伸手推开他,又刹那间想到他的车车窗都是定制的,从外面窥探不见车内的情形,于是安心迎接他的吻。
    陈政泽指腹摩擦着被他弄红的唇,故意说,“先给你点甜头,这不方便,晚上。”
    “……”
    童夏抬手和他十指相扣,用深情的目光看着他,故意惹他,“你这车窗不是防窥视的吗?”
    言外之意是,在车上发生点什么别人也看不到。
    这姑娘,在这事上一反往常,这会儿格外大胆,陈政泽眯了下眸子,“很想?”
    童夏:“我只是单纯的想和你讨论下不方便的点。”
    陈政泽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眸色变深,“车会震。”
    闻声,童夏耳廓的温度一下子上来了,她强压着内心的羞愧,故作淡定地看着他。
    他勾了勾唇,笑的又痞又坏,“而且,衣服扯坏了,你穿什么?”
    他划了划车内显示屏,把地图放大了些,随机指了指上面绿色的一块,“这里没人,去这?”
    童夏怕他真掉头走,秒认怂,两手抓着他的胳膊,目光诚恳,“别,我开玩笑的。”
    陈政泽带着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腹上,然后向下,低声道:“晚了。”
    “……”
    长期禁欲的男人,真的不能惹。
    之后的路程,童夏都十分安静,即使聊天,也是他先开口说话。
    快到目的时,童夏睡着了,等再睁眼时,车子已经到北平公园16号门前了,这里如以往,却又不以往不同,门口和院内的绿植疯长,后面的海面波光粼粼,一眼望去,只有宁静祥和,再无肮脏的算计。
    童夏下了车,在陈政泽按密码时,她从后面抱着他,脸贴在他后背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他周遭的空气。
    陈政泽握住拦在他腰间的手,恶劣道:“这么迫不及待?”
    压抑不住的感情,索性一股脑释放出来,童夏哽咽下,“陈政泽,我这次会毫无保留的爱你。”
    她轻轻吸了下鼻子,又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