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第197章 行凶杀人

作品:《宁刀覆雪

    第197章 行凶杀人
    “当时仁献太子深陷困局,原本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人见势不妙,或是离开,或是倒戈,谢檀玉就是其中之一。他在背叛了仁献太子后,投靠了当时最有权势的二皇子李明光,他为了向李明光表达自己的诚意,精心书写了一封长达上千字的奏疏,那奏疏就是用来弹劾仁献太子图谋不轨、结党营私、谋权篡位等罪名的,此事闹得很大,还被史官写进了书中。”
    燕辞晚听到这儿忍不住发言:“我以前翻阅史书时,曾看到过一段,那封奏疏写得十分精彩。”
    若她是文帝,在看到那样一份有理有据、情绪饱满的奏疏时,十有八九会被其说动,进而加深对仁献太子的怀疑。
    萧妄看了她一眼,普通人家是不会有史书的,她看的史书应该出自西州王府,可王府内的藏书是她一个护卫能随意翻看的吗?
    他继续道:“后来二皇子李明光起兵失败,于牢狱之中自缢而亡,仁献太子也被叛军所杀,据传闻说仁献太子身死之时,身边只有谢檀玉一人,因此很多人都认为是谢檀玉谋害了仁献太子。文帝彻查仁献太子被害之事,谢檀玉被关入大理寺牢中接受审问,可直到文帝病重驾崩后,也没能找到确凿有力的证据证明谢檀玉就是凶手。等到当今圣人继位,他用人不论出身,只论才能,谢檀玉虽然名声不好,但颇有才学。圣人下令将他释放,并让他进入翰林院,他费十年时间主持编纂了《开元礼》,再后来他就被外放到益州,成了这儿的刺史。”
    燕辞晚蹙起眉:“仁献太子临终前身边为何只有谢檀玉一人?”
    萧妄对此表示不清楚,他道:“这其实也只是传言而已,人云亦云,未必是真的。”
    燕辞晚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我记得朝远之也曾追随过仁献太子,朝远之和谢檀玉应该算是旧相识吧?”
    “他们同在仁献太子门下效力,彼此肯定是认识的,至于交情如何,这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萧妄说到这儿,目光里染上疑惑之色。
    “你为何忽然对谢檀玉的事情如此感兴趣?”
    燕辞晚对此早已想好借口,她道:“接下来我免不了要跟谢檀玉打交道,知己知彼,方能更好地应对他啊。”
    外面忽然响起喧闹声,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萧妄立刻收起银簪,道:“我出去看看。”
    燕辞晚点点头:“嗯。”
    她目送萧妄脚步匆匆地开门走了出去。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燕辞晚已经彻底没了睡意,她扯过搭在架子上的衣服,迅速穿上,顺手将头发绑成个简单的单髻。
    很快萧妄就回来了,他皱着眉,沉声说道:“谢司法派人传来口信,说是谢刺史被人给杀了。”
    燕辞晚对此早有预料,但她还是表现出了极为惊讶的表情。
    “真的吗?凶手抓到了吗?”
    萧妄缓缓说道:“凶手不知去向,谢司法怀疑凶手还藏在府中,他让我们立刻去一趟司法堂。”
    燕辞晚诧异道:“他莫不是怀疑我们?”
    “目前看来应该是如此,否则他不会特意派人来传唤我们。”
    燕辞晚忽然伸出手:“把你的佛牌给我。”
    萧妄从袖袋里拿出锦囊递给她。燕辞晚打开锦囊,看到白玉佛牌静静躺在里面。
    她左右看看,想找个地方把佛牌藏起来,但左看右看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她忽然抬头看了眼房梁,当即施展轻功纵身一跃,飞到房梁上。
    她伸直胳膊摸了下房顶,在瓦片与横梁的缝隙中找到了一点空间,然后将锦囊小心地塞了进去,确定锦囊不会掉落后,她再跳回到地上。
    萧妄不明其意:“你这是做什么?”
    燕辞晚拍掉手上沾到的尘土,解释道:“我先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怀疑自己的佛牌被谢刺史拿去了,如今他被害,那佛牌或许会成为指向你我的证据,现在谢司法要查我们,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先把你的佛牌藏起来吧。”
    萧妄想起祖父的叮嘱,那枚佛牌决不能露于人前,现在把它藏起来,也免去了它被人看到的可能。
    于是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拿起斗篷给燕辞晚披上。
    “夜里冷,你多穿点,别被冻着了。”
    燕辞晚系好斗篷带子,和萧妄一起走出东厢房。
    庭院内站着一名年轻的府兵,他看到萧妄和燕辞晚从同一个屋子里走出来,不免有些浮想联翩。
    他的视线迅速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而后客客气气地道。
    “二位请跟我来。”
    萧妄手提灯笼,燕辞晚与他并肩而行,两人跟在府兵身后离开了永春院。
    三更半夜,本该是一天之中最寂静的时候,但此刻刺史府内却亮如白昼,府中所有人也都被叫醒,到处都能看到跑动的府兵,他们正在四处搜寻凶手留下的痕迹。
    司法堂大门敞开,里面灯火通明。
    燕辞晚和萧妄走进来时,看到屋内中央处摆着个担架,谢檀玉的尸身平躺在担架上,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仵作正蹲在旁边,仔细地查验死因。
    谢礼站在旁边看着,他听人禀报说是燕辞晚和萧妄来了,立刻扭头看向门口,锐利的目光将燕辞晚和萧妄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燕辞晚和萧妄先是朝着谢礼叉手行礼,而后看向地上的尸身,谢檀玉面色发青,心口处有个伤口,绯红官袍已经被血染,看样子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
    他的两只手都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燕辞晚心想,白玉佛牌应该已经被谢礼给拿走了。
    她像是不敢置信般失声惊呼:“使君当真被人给杀了?!”
    萧妄面露哀痛之色:“傍晚时分我们跟使君分别的时候,使君人还好好的,怎会突然就遇害了?到底是何人如此丧心病狂,竟敢在刺史府内行凶杀人?!”
    谢礼盯着两人看了会儿,从面上看来这两人并无不妥之处。
    “是阿丰第一个发现使君遇害了的,阿丰受到刺激大喊大叫,惊动了值守的府兵,府兵将此事禀报给我。我已经问过守门的府兵,今晚各门都无人外出,说明杀害使君的凶手很可能还藏在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