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元景:哦?是否验明真身,确是魏安之父魏丰?

作品:《影视:从大奉打更人开始

    第76章 元景:哦?是否验明真身,确是魏安之父魏丰?
    京城
    宫城,御书房
    今儿骄阳大,格外暖人,一扫冬日寒冷,却有些暖不到元景帝心里。
    云州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不是他要的消息。
    废物!
    一把将张行英的奏折丢到御桌上,他一贯沉敛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戾气。
    元景帝微眯了眯眼。
    此子竟已入三品!
    是赵守入二品那时吗?
    可恨!
    有才能与没才能竟这般云泥之别!
    有些东西,有人唾手可得,有人苦苦求而难得!
    他眸光沉下来。
    赵守已入二品。
    儒家二品可携民怨撞碎一国气运。
    魏安,书院…
    他陷入沉思。
    …
    此刻,宫城外
    “这么多天,只问出这些三瓜两枣?”
    王贞文拿了一张供词,错愕中也怒其不争。
    供词上寥寥几行,写的尽是些魏渊幼时的事。
    这些有何用?
    魏渊愿意认便认,不愿意认,随便找个理由便可搪塞过去。
    孙敏臊个脸,低头道,“首辅,下官,下官实在尽力了,是否请监正问话?”
    王贞文脸色凝重,“京察即将结束,且看今日吧。”
    “没几日了,你问不出东西也好。”
    这话不知是认了孙敏这个下属无能,还是反讽。
    孙敏想了想,觉的前者可能性更高。
    这个当口,果真问出些什么,闹将起来,王党自身便干净?魏渊手上没点把柄?
    他不由苦笑。
    竟也因祸得福。
    “首辅,那好吃好喝先将那人养起来?”
    他小心低声问道。
    王贞文淡淡瞥了他一眼。
    眼神仿佛在说:这点事还用我教你?
    “走吧。”
    不待孙敏回应,王振文留意到后方有一辆马车驶来,一甩袍袖,踩四方步进入宫门。
    孙敏连忙两步跟上去,又回首看了眼。
    呸呸!
    是魏阉贼!
    张开泰下马,将马缰绳交给一旁值守的羽林卫,看了看前头的孙敏和王贞文。
    今儿若换作南宫倩柔来送魏公,高低要啐这二人两句。
    “魏公,说有八百里加急。”
    张开泰道。
    八百里加急是只送到皇帝御桌上,只经内阁一手。
    魏渊回首望了望南方。
    他今儿心神格外清爽。
    “走吧。”
    有好心情,魏渊面色也柔和了些。
    张开泰诧异。
    魏公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八百里加急,一道信息,一本奏折便可搅动朝局。
    魏渊迈入御书房,扫过一圈,元景还未至。
    来了不少大员。
    他与陈泰、张慎、祁源对上视线,隐晦致意。
    不多时,有资格参与小朝会的人一一到齐。
    元景帝最后登场。
    还是那般无悲无喜,仙气出尘。
    “诸卿,一个时辰前,有一份来自云州的八百里加急,此前打更人暗子发现勾结巫神教、养寇自重、私贩军需等违禁之物,始作俑者乃云州布政司宋长辅。”
    元景帝开口便放了个大的!
    他语气淡淡,引得群臣沸议。
    有怒斥宋长辅丧心病狂。
    有以此作筏,攻讦齐党的。
    齐党…算了,已然一片废墟。
    “肃静!”
    太监尖锐的声音回荡御书房内。
    群臣这才平息。
    元景帝一个眼神,大伴刘公公恭敬拿出那本加急密折。
    “臣张行英,叩上:
    今已查明,云州案系…
    打更人金锣南宫倩柔,克尽厥职,护臣一路周全。
    打更人银锣赵彬…
    有书院学子魏安,一路辛劳,助臣查明禹州铁矿走私案、云州案,危急关头,斩杀佛门贼子,擒拿一名梦巫、三名蛊师,居功甚伟,何以嘉奖,唯陛下圣裁。
    云州案…
    冀早日面圣,臣张行英叩首。”
    密折先简明阐述案情、有功之人,之后拣选一些细节重点说一说,开头和结尾皆是制式的套话。
    “佛门,南疆?彼辈如何又掺和进来?”
    “三品金刚?陛下,臣以为张行英纵无伪造,亦有夸大之嫌,当遣人核验内情,或早日召张行英面奏,详述案情!”
    “陛下,臣附议!”
    “…”
    又闹作一团。
    没别的,争!
    云州大大小小官员几近全军覆没!
    这批人该坎头砍头,空出来的一个个官位,必须争!
    至于查案子谁出了力,谁吃了苦,谁有功,别急,先别急。
    这帮人收尾工作都不想让张行英做,能摘果子就摘果子,摘不到果子,派自己人先去打个前站。
    一众如妇人讲价撒泼的大员中秋,魏渊稳如泰山,神色沉稳。
    陈泰、张慎和祁源也让这忽然的消息砸得心情大好。
    不过,无恙都能斩杀佛门三品金刚了?
    无恙…进三品了?
    察觉这种可能,三人更为激动!
    “肃静!”
    “肃静!”
    “肃静!”
    太监喊得声嘶力竭!
    一连三声!
    市井菜摊一般的御书房这才重安静下来。
    “云州伏诛大小官员便有三十四,如此多空缺,众卿可有举荐?”
    元景帝这话又有违他此前做派。
    这是你该关心的吗?
    哪回有官缺不拖上个半旬?
    各部提了又提,才肯廷议?
    “陛下,事实未明,此前当查明事实,官缺一事尚且不急。”
    刑部侍郎出列道。
    “如何不明?”
    元景帝立即问道。
    刑部侍郎一怔。
    这他哪知道?
    他开口要把去云州这活给揽下来。
    察觉到元景的心思,孙敏立即出列,“陛下,臣以为,官缺要补,事实也要查清。”
    元景帝轻轻点头,“孙卿所言甚是。”
    “这般吧,往年还有多少待选官的进士,国子监有几人,书院有几人,吏部尽快送一份名单来。”
    吏部尚书出列,“是,陛下。”
    这位吏部尚书让京察闹的身心俱疲,这会儿又卷入这补缺之事,只怕还要不得安生。
    陛下这话中明显有话啊。
    往年一科凡上榜者,书院出二三人已了不得,一般也就一二人。
    这已成了朝堂共识!
    便是补缺,除非是油水不足的犄角旮旯,或国子监的进士不要的,才会赏书院一个。
    此刻陛下提及书院何意?
    明显又要用书院的人啊!
    这其他党派能忍?
    不知道后面怎么闹呢。
    连喜滋滋回到文班之列的孙敏脸上也愣住。
    下一息,他感受到数道抱怨的眼神。
    孙敏心中登时有苦说不出。
    谁知道陛下忽然间重用起书院的人。
    陈泰、张慎和祁源三人也察觉不对。
    元景太刻意了。
    释放友善信号太刻意了,几近于讨好。
    元景帝目光扫过众大员,最后落到魏渊身上,“魏卿,你为魏安叔父,他此去云州,相助张行英颇多,功劳不小,你以为当如何嘉奖赏赐?”
    魏渊出列,“陛下,当凭圣心裁决。”
    元景帝露出微笑,笑意十分不真实。
    “朕曾闻爱卿昔年之事,魏安算是爱卿唯一血脉后辈,听说魏安之父早不见踪迹,不如便将魏安过继到爱卿名下,朕再赐其为太康县子。”
    他一派体恤臣子的模样,仿佛君臣相宜。
    “陛下,不妥!”
    “陛下,不过微末之功,如何当得子爵?”“陛下,当先核实云州案内情,论功行赏稍后再论也不迟。”
    “…”
    一众人跳出来。
    孙敏欲言又止。
    他手上有炸啊。
    又怕自己再说错什么。
    不敢随意出列开口。
    直到前头递来一个眼色。
    他立即出列,“陛下,臣以为,有功之人当赏,魏安过继魏渊之事不妥,前些时日,有人冲撞刑部衙门,此人自称魏安之父,魏丰。”
    “其父尚在,便是过继,也该问过魏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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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景帝皱了皱眉,“哦?”
    “是否验明真身,确是魏安之父魏丰?”
    孙敏从袍袖中取出一张供词,双手奉上,道,“魏丰嗜酒,常一醉不醒,难以问询,此为他仅交代的一些话,臣请与魏渊对质!”
    大伴刘公公将供词取走。
    元景接过一看,露出笑意,“送与魏渊看看。”
    他将称呼换成名字,似乎亲近。
    魏渊心中冷下来。
    这是给书院些好处,堵上书院的嘴。
    对魏安,还是不想放过啊。
    真能忍!
    这人出现在京城这么些时日,今日才提及!
    不过,有些拙劣,不似元景做派。
    “陛下,臣尝听学生提及,他少时困顿,不异囚徒,多年前便再未见过其父,一度怀疑其父遭贼子加害,如今忽然冒出自称魏丰之人,臣以为当召魏安回京对质。”
    陈泰出列道。
    魏渊领悟的,他岂会领悟不到。
    “陛下,臣附议!”
    张慎出列。
    “陛下,臣附议!”
    祁源出列。
    “陛下,臣弹劾,陈泰、张慎、祁源三人徇私!”
    “陛下,臣坦荡肺腑之言,何曾夹带私心?”
    “魏安自请去云州施教化,除匪患,如今片功未立,怎好回京?你非携私,要其回京作甚?陛下,臣请治陈泰欺君之罪!”
    “敢问孙尚书,魏安不回京,如何确认自称魏丰之人真身?”
    “当请监正来问话,以确认此人真身。”
    陈泰露出笑容。
    孙敏意识到不对。
    只见陈泰朝他揖了揖,“孙尚书所言是极。”
    孙敏拦都来不及,又见…魏渊!
    魏渊对陛下道,“陛下,孙尚书建言,请监正来问话。”
    御书房一瞬的沉寂。
    众人登时生出无数猜测。
    魏渊敢如此说,诈?还是有实据?或是…
    孙敏立时又收获数道刀割般的目光!
    人麻了!
    元景面无波澜。
    一场好戏搅成这样。
    “陛下,魏安有功,赏赐些金银、宅地便可,赐予子爵让边境守土的将士如何想,实在不妥。”
    最终,王贞文出列,将话题再拉回去。
    “王卿所言甚是。”元景轻轻点头。
    …
    浩气楼
    “魏公,西域来人了。”
    姜律中递上一张小纸条。
    又奉上一封信,“这是倩柔送回的消息。”
    “秃贼。”
    魏渊看了眼纸条便放下。
    又细细看完那封信。
    姜律中抱歉道,“魏公,我当日坚持一下,或无今日局面。”
    魏渊摇了摇头,“那人不论真魏丰,假魏丰,这么多天,总要吐点出来,只说些往事有何用?”
    姜律中犹豫了下,道,“如此说来,那人说的是真的。”
    魏渊目光淡淡,看了他一眼。
    后者立即低头。
    …
    宫城外
    一辆马车上
    孙敏低个脑袋,委屈道,“首辅,下官也是…”
    “我要你顺势把魏丰这事提一提,叫你与陈泰斗嘴了!”
    王贞文颇感无力。
    大好局面闹成一滩…一滩五谷轮回之物!
    没给魏渊上成眼药,还惹了元景帝不悦。
    “陈泰此人卑劣至极!”孙敏恨道。
    是你愚极蠢极!
    王贞文懒得多嘴。
    缓了缓,叮嘱道,“这两日,务必从那人嘴里抠出点实在的,不论是否关乎魏安,要实在的。”
    “哪日陛下答应请监正问话,我等便失了主动。”
    孙敏有点领会,小心道,“首辅不信此人是魏丰?”
    王贞文瞥了他一眼,缓缓闭上双目养神。
    这人现在就是把刀,握在手中才能做更多的。
    就像今日陛下逼迫魏渊。
    魏渊出一丝错,这刀就用对了!
    至于那人是不是魏丰…那是之后的事!
    …
    云州
    三溪斋
    “先生,我带了些东西来。”
    魏安招呼着一满载的板车进来。
    一群孩童围上来。
    他们穿着破旧但干净的衣裳,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板车上的米粮、一条条咸腌豚肉,口中生津,眼里期待,又怯怯不敢上前。
    三溪先生姓辛名涯。
    “又要你破费了。”
    辛涯的穿着更破一些,打了好几个补丁。
    以魏安接触的儒家之人中,这位是最不拘小节的。
    “先生助我,我该回报之,何来破费一说?”
    他笑道。
    又看向一众孩童,视线落到两名个子较高一些的少年,“初虎,肖扬,你二人将这米粮、食油、菜肉搬去灶房。”
    他这是第三次来三溪斋。
    这些孩童对他也算熟悉。
    他口中‘初虎’、‘肖扬’二人未立即动手,而是看向辛涯,在后者点头后,才欣喜地上前搬运。
    “我也帮忙。”
    有幼童上前,绷个小脸努力地拖动几条咸肉。
    怎奈身小力小,在咸肉要落地之际,同样一只小手拿住这一串三条咸肉。
    那少年脸上有些污糟,在一众孩童中颇格格不入。
    魏安见他稳当地拎着咸肉跟在初虎、肖扬二人身后,又仔细看了看那小孩的脸,道,“这是您才收的?”
    “那日我进山采药,在山下撞见他躺在路边。”辛涯点头道。
    “小孩力气不小,不似一般人家出身。”魏安道。
    “他不愿说话,我也不好追问。”辛涯目光落在那小小的身影,“十分懂事,不哭不闹。”
    再收回目光,他问向魏安,“如何?”
    魏安知道三溪先生问的什么,不过他自己也是白身,不好多说,只点了点头,道,“先生可知,海域之外是否有别的国度?”
    “志怪中倒有海外仙岛,未曾见过罢了。”辛涯笑了笑,又道,“为何问起这个?”
    “觉得可惜,云州毗邻大海,这般得天独厚的位置,往外贸易或赚不少银钱。”魏安道。
    “昔年也曾有好几批巨贾出海,只是再未回来。”
    “海内的鱼虾运往别的州,也只一笔好生意吧?”
    “怎么?你不做学问,想起做生意了?”
    “仓廪实而知礼节,云州凋敝至此,当先富民。”
    辛涯闻言不由肃容。
    “我这是领了旨意来云州,不施教化,我可回不了京。”魏安忙道。
    辛涯脸上笑出一道道褶子,为他解惑道,“海中自有取之不尽的银钱,但这档生意皆为大户豪绅占了,寻常百姓如何与之争利?且海中妖兽也多,寻常百姓出海,归还渺茫。”
    “还有妖兽?先生与我细说。”
    …
    西域
    阿兰陀
    此山遍地佛寺,是佛门圣地。
    山下道路之上,随时可见朝圣之人,九步一叩。
    一颗树叶凋落的大树下,青年僧人双掌合十。
    “菩萨,度凡金刚归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