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还入关吗?
作品:《大明词条:朕乃崇祯,千古一帝!》 第74章 还入关吗?
且说张献忠将部队再次精简一番,裁汰掉大部老弱,仅留下二十四万精锐,日行六十里的速度直奔巫峡而去。
左良玉等部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大西军前锋夺了大部渡船。
放在以往,这种相隔两千里以上的战报,最少要十五日才能送抵京师。
前提是有人敢冒着“督战不力,放贼逃脱”的罪名,来写这份战报。
然而自从朱由检以关宁军和京师残兵,大破闯逆百万大军的消息,如滴墨落水般,在早就乱成一锅粥的大明境内飞快扩散开来。
几十万溃军证实了这个消息。
而后又是重整兵部,裁撤监军文臣,兴建英烈祠,与天下将士许下承诺,提高军卒武将地位等一系列操作传出。
局势瞬间就变了。
无论是各镇军头看出大明还没到亡国的地步,担心秋后算账。
还是因为打不过京师力破百万的精兵悍卒。
别管原因如何,反正没人敢和之前一样,把京师当空气。
自张献忠转向开始,到京师收到这个消息,仅仅过去了五日时间。
在这五日内,大明境内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自成携四万溃军以及北直隶各地约三万守军,以极快的速度往大同赶去。
跟着他出征的数十名战将,只回来了半数不到,大将刘宗敏战死,刘芳亮战死,田见秀战死,袁宗第北逃。
位于河南境内的左军李岩部十万人也在陆续撤回山西。
面对军心不稳的闯军,又兼京师大胜,河南与南直隶的三镇明军集兵十三万,想趁李岩退兵之际,给他来个大的,在皇帝面前露露脸。
于是高杰出南阳,刘良佐、陈永福出开封,试图两路夹击李岩中军。
却被后者在汝州以三万人设伏夜袭,陈永福部四万人死战不退。
谁知高杰与刘良佐因为夜色,不知伏军有多少,竟不敢派兵支援。
陈永福力战而死,大军溃散。
高杰刘良佐却连溃兵都懒得收敛,急匆匆带部溃逃般躲回开封。
眼睁睁看着李岩携河南半境的财富,慢悠悠的回返山西。
作为河南道内的最高层,散尽家财,死守开封三次的周王朱恭枵肯定不能忍啊,当即派出一骑快马,入京告状。
同时,京师内也发生了几件大事。
首先便是素有北王南史之称的蓟辽总督王永吉,领关外五十万军民回到了北直隶。
北王南史指的是京师行在王永吉和南京行在史可法。
后者的大名朱由检如雷贯耳,南明第一臣,一手促成了南明的存在,能力毋庸置疑。
而王永吉能和史可法齐名,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农民军起义,四海动荡之时,王勇吉孤身入鲁,将同样想要造反的山东道一力压下。
崇祯十六年清军入关,山东大部沦陷,王永吉不报损失,等清军掠夺够了回关外之后,王永吉又将山东各地收回,上报恢复失地。
崇祯知道这些肮脏事,却觉得王永吉有急智,便派他去辽东。
得封蓟辽总督之后,又提出弃关外三镇的最后一镇宁远,整军回撤山海关,既能和京师互为遮掩,又能南北夹击李自成。
崇祯也同意了。
只是后来李自成破京师,多尔衮打出为明朝报仇的旗号,王永吉和吴三桂一起降清,成功位列贰臣榜。
此时朱由检没吊死,反而打退了李自成。
王永吉自然带着关外军民回返关内。
不过这老小子有点怂,察觉到关外建奴有集合的迹象,山海关的关宁军主力又回京勤王去了,根本挡不住建奴。
当即立断,越过山海关,带着五十万军民直接来到了京师附近。
给本就缺粮的京师,增加了三十万石的缺口。
朱由检这几天愁的头都快秃了。
好在李若琏给他提出了一个建议,京师粮食尚有二十余万石存粮。
那江南等地本就是鱼米之乡,此地又经商之风浓重。
肯定有存……有通敌的线索!
李若琏愿意带着锦衣卫去南京行在,一方面整顿南镇抚司,加强整治南方吏治,一方面搜查粮商通敌线索。
只要漕运粮道无碍,三个月内定有第一批粮食运抵京师。
届时可缓解燃眉之急。
朱由检自无不可,而且为了保证抄家……搜捕间谍的行动更加稳妥,也保证江南时局稳定。
特封监军范景文为东阁大学士,参赞机密,简单来说就是入阁当阁老了。
让范景文领着张煌言去南边,压住想跳头的南边世家官员等,顺便换来史可法。
同时提醒李若琏范景文,粮食和银子一样重要,必要时可以去联系郑芝龙。
什么都可以许给他,让他带着他的水师帮忙运送粮草银两。
反正等什么时候有空时,直接给他水师拆分,让郑芝龙回家养老去。
也不知道现在郑成功怎么样了,是已经崭露头角,还是和张煌言一样,是青春版。
经过一连三天的大朝会,京师乃至北直隶终于复苏过来。
流民和不适合当兵的老弱近九十万被撒在京师附近城池内,开垦良田。
得益于守城期间工部在武库司前设立的大作坊产量奇高,大战中折损的兵甲挑选出不能修复的,全部改成农具分发下去。
开垦的农田今年不收租税,只收粮种的利息,合算下来也占了农田的三成收成。
然后流民却直喊陛下仁慈。
整的朱由检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收低了。
而黄得功则带着大战中崭露头角的将领,抢修京师、天津及居庸关等坚城,争取在建奴入关时有抵挡之力。
张世泽与三千营两万五千铁骑已经朝察哈尔部出发,预计七日后抵达。
一切都在朝好的地方发展。
当整个北直隶都在热火朝天的忙碌时。
北边的建奴,后金,女真,应该说是满清,也没闲着。
女真、蒙古八旗正浩浩荡荡的往盛京一线集结。
本来多尔衮都做好跟李自成碰碰的准备了。
朱由检破百万的消息却传了过来。
盛京城内。
虽已四月,然北地仍旧清冷非常。
不大且朴素的府邸坐落其中,随便一个京师五品官或是江南富户便奢华其数倍不止。
然而在这么个不起眼的府邸前,,却停满了战马、软轿。
而其中居住的人更是威名遍天下。
正是睿亲王、满清当朝实际控制人多尔衮!
此时的多尔衮才刚三十二岁,比朱由检还小一岁。
但威势已成,女真八旗中,镶黄、正黄、正白上三旗均在其手中。
镶白旗也在其弟多铎手里。
此时的满清还是军政一体,军权便代表了政权。
因此,满清名义上的皇帝,皇太极顺治,只能当个傀儡。
或者说顺治本就是由多尔衮与阿济格一起推上去的。
目的就是将大权牢牢掌握在他手中。
此时多尔衮的权利足够,只需要足够的政治声望,便可以窜朝夺位,自己登临大宝!
而现在没有比打明朝更容易获得政治声望的。
毕竟军权就是政权,军功就是政工。
只不过现在变了些。
两尊烛台将大厅照亮,数名镶黄旗甲士按刀侍立廊下,甲上的铜钉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多尔衮斜倚在太师椅,指尖摩挲着翡翠扳指,看着墙上《大明坤舆图》新添的朱砂标记,沉思良久。
“十四哥!”
镶白旗主多铎快步跑进厅内,蟒袍下摆还沾着黑泥。
“范文程那老狗又送来密报,说南朝皇帝小儿正调集天下精兵往京师赶呢!”
暖阁里早到的几人闻言抬头。
两红旗主代善捧着烟枪的手抖了抖,面上没露出任何反应。
镶蓝旗主济尔哈朗更是沉得住气,一味的闭目捻动佛珠。
多尔衮眼皮都没抬,“十五弟,你就不能稳重一些?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多铎梗着脖子还要争辩,外头却响起参差不齐的脚步声。
正蓝旗主豪格带着寒气闯进来。
有些不耐的问道,“唤我何事?”
他和多尔衮极其不对付,作为皇太极的长子,本该是他继承皇位,却被多尔衮和阿济格从中作梗,扶了年幼的顺治做皇帝。
还顺便将他正蓝旗九十个牛录拆走了三十个。
他能乐意就怪了。
多尔衮终于转过脸来。
烛光在他高耸的颧骨上投下阴影,“肃亲王若急着回宫伺候皇上读书,本王这就叫人备轿。”
“你!”豪格按刀的手青筋暴起。
镶黄旗固山额真谭泰当即在其身后抽刀。
满屋旗主都屏住呼吸,自皇太极暴毙,以多尔衮为首的努尔哈赤儿子一系,跟皇太极一系的仇恨比白山还高。
“咳咳。”代善颤巍巍起身打圆场,烟锅子在桌上磕出脆响。
“先说正事吧,南朝那边探马来报!”
“有顺军百万齐攻南朝京师,却被崇祯小儿攻破,死了一帮子大将,京师现在不好打了啊。”
多铎不屑的摆摆手,“有什么不好打的,李自成那帮软弱的南人,虽号称百万,却都是些个灾民流卒,给我五十个牛录,我也能击破他!”
济尔哈朗噗嗤笑出声,镶白旗的几个甲喇章京跟着哄笑。
多尔衮面无表情的扯开话题,“听说南朝皇帝用五百门红衣炮轰塌了顺军大营?”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炭火上,多铎顿时不出声了。
红衣大炮的威力他还是知道的,尤其是放在守城上,所发挥的作用极大。
而女真八旗都是骑兵,根本无从招架。
代善感慨似的说到,“是啊,我一开始还不行,要不是南边探子把李自成谋主给张献忠的密信截获,怕不是咱们的八旗儿郎就要扑上去了。”
“四十万新军,五万神机营,也不知道南朝皇帝从那弄来的。”
豪格趁机甩开谭泰,指着舆图上京师的位置问道。
“十五叔前个月还说南朝京师唾手可得,咱们各旗当时就扔下了长膘的牛羊,来这盛京,如今人家二十万新军练着,五百门红衣炮立着,咱们倒要学那扑火的蛾子?”
多尔衮的搓着翡翠扳指,懒得搭理豪格。
“肃亲王这话说的。”正红旗固山额真杜雷却接过话茬,“当年老汗十三副铠甲起兵时,叶赫部也说咱们是扑火的蛾子。”
豪格脸色骤变。
当年努尔哈赤灭叶赫,正是杜雷祖父带的路。
这话分明在戳他母妃出身叶赫的旧伤。
“要我说”代善抖着白胡子打岔,“咱们八旗去年刚在宁远折了个跟头,不如等南朝和流寇再耗.”
“等?”多尔衮突然出声,“等到南朝把宣府大同的窟窿都补上?等到蒙古诸部觉得我八旗的马都胖到走不动路了?”
“是礼亲王快活日子过惯了,就忘了这白山黑水间有多少好儿郎冻饿而死了!?”
满室死寂,豪格还想言语,却见多铎与镶白旗的甲喇章京们齐刷刷按刀上前半步。
“那到底还入关吗?”济尔哈朗说出第一句话。
“入关。”多尔衮不容置疑的说道。
“为何非要如今入关?”代善有些不解,“冬日刚去,牛马正是长膘的时候,何不等秋日牛肥马壮之时,再行入关?”
“南朝如今刚经历一场大战。”多尔衮将案头密报递到代善脚下。
“南朝清退九十万兵改屯田,京畿存粮不足三十万石,李自成留下了成山的兵甲,南朝皇帝正是编练精锐之时,范文程的探子亲眼所见,又值新胜,正是人心浮躁之际。”
“若此时入关,定可击其不备,一旦拖到秋日,等日渐神武的南朝皇帝把精兵练出,那时想在入关,就没那么简单了。”
济尔哈朗捻着佛珠沉吟,“即便如此,南朝尚有关宁军等精锐之师”
“关宁军算个屁!”
多铎不屑一哼,“若是没有山海关,关宁军早就被儿郎们砍干净!“
“要我说,咱们三路并进!老子带正蓝旗走古北口,十四哥走山海关,豪格侄儿走大同”
一番话说完,却发现发现所有人都在看多尔衮,根本没人注意他。
“入关自然要入。”多尔衮指尖点在北京城上,“不光要入,还要将山海关占了,让南朝再无关外天险。”
“我亲率两黄旗为先锋,镶蓝旗策应,直取山海关。”
“二哥领两红旗自察哈尔入明,自西而攻”
“十五弟领镶白旗与蒙古八旗走喜峰口,直扑山东道,给南朝来个三面夹击!”
“十四弟。”代善烟杆子抖了抖,“此举有些多余吧,山东去岁大旱,此时是遍地流民,抢不到什么好东西。”
“不是为抢,而是为乱!”
多尔衮语气不变,“流民饿极了连观音土都吃,你说他们看见八旗粮车会不会跪着喊万岁?”
“凡遇流民队伍,只管放他们往南逃!”
济尔哈朗忽然睁眼,“若南朝皇帝派兵镇压?”
“那正好。”多尔衮笑得像头嗅到血腥的豺狼,“让汉人杀汉人,等他们杀红眼了,咱们好去拨乱反正!”
豪格眼见大局已定,心知只能跟着多尔衮的计策走。
便也起身,行礼道,“十四叔运筹帷幄,侄儿佩服,只是大军此番出征,这粮草调配”
“肃亲王不必忧心。”多尔衮从怀中掏出虎符抛给豪格,“即日起,盛京八大粮仓归你节制。”
厅中众人顿时倒吸冷气。
谁不知道八大仓存着八旗过冬的粮食,多尔衮这是把命门递到豪格手里?
豪格怔了怔,突然大笑,“十四叔果然痛快!侄儿这就去整军”
随着豪格离开,一场规模浩大的南征之事就这么草草决定了。
待众人脚步声远去,多铎急得直跺脚,“哥!八大仓给了那狼崽子,咱们喝西北风啊?”
多尔衮慢条斯理地回望舆图,“豪格不会乱来的,若是敢乱来,坏了南征大计,便是皇上也保不住他。”
说到这,多尔衮顿了顿,他还真希望豪格乱来一番,这样也就不需要那么麻烦了。
“你等会派人去诸番部族,告诉他们明军已经势大,若不想被犁庭扫穴,便举全族之力于张家口等我!”
“对了,去的时候顺便把去年缴获的明军铠甲一并带去,再告诉他们,说鄂尔多斯部已经得了今年蒙古贡的五千战马,谁若出力最多,可任选一城劫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