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开封府破

作品:《大明词条:朕乃崇祯,千古一帝!

    第85章 开封府破
    永定河北岸忽然响起苍凉的牛角号,总计九千蒙古骑兵分作三股洪流涌出山坳。
    居左的敖汉部马队最是参差,半数骑手还裹着破羊皮,箭筒用草绳绑在腰间晃动。
    只有百夫长以上的将领才有资格穿皮甲,铁甲更是罕见。
    甚至有的战马肩高还不过四尺,马鞍上挂着一张软弓。
    敖汉部族去年刚遭过白灾,能凑出三千骑就不错了。
    “长生天赐福!”敖汉台吉挥动嵌着红珊瑚的马鞭,三百先锋立刻发出狼嗥般的战呼。
    最前排的百夫长甚至连皮袄都没穿,粗麻衣襟里露出胸毛,眼里满是对明军的轻蔑。
    居中的兀良哈部却是另一番气象。三千精骑清一色斜披黑貂大氅,虽已磨得秃了毛,领口绣着的部族图腾却清晰可见。
    大氅内大多有件皮甲傍身,短枪弯刀倒也俱全。
    马鞍两侧挂着两壶箭,箭头在阳光下泛着白光。
    作为草原上仅次于三大部,还是土默特部坚定小弟的兀良哈部,实力还是很可观的。
    当先的持旗官突然扯开嗓子,三千人齐声应和的战吼震落松枝积雪,“腾格里!”
    至于剩下的巴林部,就纯纯是来打酱油的,要不是代善太过强硬,他们才不会出兵呢,跟明朝做做生意不好吗?
    而四千戚家军早已在张家口外五里处结成车阵。
    数十辆偏厢车首尾相扣形成环形防线,每车间隙竖着包铁拒马,车辕下撒满三角铁蒺藜。
    身披铁甲的刀盾手半跪在车阵内沿,肩头架着丈二长枪,枪尖在朝阳下泛起冷光。
    没有一人晃动,连恐惧的都没有。
    一切均等待号令,令至则行,令停则止。
    “火器队装药!”戚远按剑立于阵中望楼,看着蒙古骑兵越来越近,当即下令。
    传令兵挥动赤色三角旗。
    阵内顿时响起连绵不断的金属碰撞声,三层火铳手掀开防潮油布,露出排成梯队的火器。
    首排三百人持改良迅雷铳,五管铳身架在车辕射击孔,次排六百鸟铳手单膝跪地,腰间皮囊插满定量火药包。
    两侧二十门虎蹲炮,炮口微微上仰对准斜坡。
    这样的阵势一排就是四阵。
    河谷北侧山梁烟尘渐起,九千蒙古轻骑分作三股洪流漫过丘陵。
    兀良哈部先锋擎着苍狼旗冲在最前,马队间距足有两马之宽,这是草原骑射的标准散阵,既能规避箭雨,又可随时变换锋矢突击。
    几十名散骑冲入射程。
    这些骑手在马上左右摇晃,竟能用脚趾勾着马镫侧身开弓。
    骨箭雨点般落在明军车阵前,却大多插进包铁拒马,箭杆上绑的狼牙齿徒劳地啃咬着木头。
    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气势上倒是不弱。
    把戚家军显得和待宰羔羊一般。
    “明狗缩在铁王八壳里啦!”满脸冻疮的敖汉百夫长狂笑着策马前突,突然发现车辕缝隙探出数十根黝黑铁管。
    戚远手中令旗劈落,二十门火炮同时怒吼,裹着铁片的开弹在半空炸出黑云。
    他本能地俯身贴住马颈,耳边却炸开连绵惊雷,二十门虎蹲炮喷出的铁砂将前排三十骑打成筛子!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胯下战马的脑袋迸出血。
    带着人立而起的战马直撞上地面,飞溅的脑浆在地上画出扇形血痕。
    “换子铳!”炮手们喊着号子将预装好的子铳填入炮膛,这种类似定装弹药的速射装置,足足将射速提升三倍不止。
    更何况戚家军还是分四队开火的,炮弹根本不带停歇的。
    连续数波炮弹在骑阵中央犁出血路,受惊的战马拖着肠肚四处冲撞,原本整齐的锋矢阵顿时溃散。
    冲到百步距离的敖汉骑兵刚张满角弓,却见明军阵中竖起木质挡板。
    三层火铳手从射击孔探出铳管。
    “放!”
    首排迅雷铳齐发,铅弹如暴雨倾泻。
    带着骑兵冲锋的执旗手都懵了。
    不应该是他们围绕攒射吗?
    怎么不一样了??
    第三排鸟铳齐鸣,冲锋马队已如撞上无形铁壁,前排尸体在惯性作用下直滑到车阵前,被铁蒺藜扎成刺猬。
    “换破甲箭!”
    敖汉台吉的声音颤抖,就这一小会,他的三千骑就折损了五百以上!
    要不是他在,剩下的人早就散了。
    敖汉勉强凑出的百名精锐弓骑立刻从箭囊抽出铁头重箭。
    手中的骑弓也换成祖上传下来的大弓。
    这种用硬弓才能拉满的利箭,曾洞穿过两层的锁子甲。
    也只有最精锐的勇士,才能使用这种弓。
    整个敖汉部两万多人,也仅仅能凑出百名不到。
    一直以来,敖汉台吉都觉得,这种勇士就算比不上射雕手,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然后……
    此刻他却发现,这些让他引以为傲的勇士,在对射中竟然不是明军的对手!
    随便一个明军火铳手的火铳在百步外就能掀翻前排弓手。
    硬弓手却根本不敢与之对射,骑着马四处寻找安全地带,才能蓄力拉弓。
    一个硬弓手刚站定开弓,还未蓄好力,明军只需要将枪口调转,轻轻扣动扳机,铅弹便将他镶着绿松石的额带打飞。
    尸体栽倒时,他腰间的鎏金箭壶翻洒在地,十二支雕翎箭被溃兵的马蹄踏成齑粉。
    更可怕的是那些火炮,每次落地都掀起沾着火油的铁蒺藜,受惊的战马拖着肠肚冲乱后阵。
    幸存的巴林骑兵试图迂回侧翼,避开交战最激烈的正前方,却踩中埋在浅土里的石雷。
    改良火药将三百颗铁蒺藜炸上半空,形成死亡金属风暴。
    一匹白鬃马被削去半边头颅,骑手栽进燃烧的硫磺粉堆,惨叫声随着腾起的青烟戛然而止。
    一匹黄骠马前蹄跪地,骑手被惯性抛向半空,尚未落地就被三支长枪捅穿。
    有个满脸稚气的少年想翻身下马逃亡,靴底刚触地就踩中铁蒺藜,惨叫着滚进燃烧的火堆。
    当幸存骑兵发现,正面冲阵就和自杀一般时,不管是想着绕路也好,想着暂缓也好,最后都变成了溃败。
    明军这边甚至才刚刚热身完毕,蒙古骑兵就已经从进攻变成了逃亡。
    给戚远看的格外无语。
    这才损失一千多骑就不行了?
    你好歹把偏厢车的防线给破了啊!
    也好让手下的人练练鸳鸯阵。
    可惜,蒙古骑兵实在是太不给力了。
    戚远只好下令,“各阵再发三轮,三轮后成大阵追击!”
    旗令兵挥动令旗,鼓声阵阵作响。
    给敖汉台吉听的更为惊恐。
    金冠不知何时被打落,他也来不及管,手中弯刀疯狂劈砍着拦路的溃兵。
    却发现,镶红旗的督战队正在射杀逃兵!
    “不能退!”
    兀良哈的执旗者嘶吼着挥动大旗,狼头纹饰随风飘摇。
    “冲进车阵抢火铳!退了便是.”话音未落,数颗铅弹同时穿透他的大氅,狼头大旗歪歪倒下。
    这下蒙古骑兵更慌了,前有戚家军,后有督战队,一时间战场上的战马只得左右奔腾。
    重新交织在一起。
    戚远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赶忙抬手下令。
    “各部追击出阵!四里!”
    青色令旗挥动,车阵当即开出八条通道。
    三千戚家军如铁闸般平推而出,长枪狼筅组成移动森林。
    就算是追击,也不忘形成阵型。
    藤牌手居前,五鼓一停,以防身后的火铳手没跟上,长矛狼筅身居左右,防备有敌袭击。
    站在不远处的大寨之上,代善在千里镜中看到,这些明军踩着鼓点轮转,每次齐射都如机械般精准,甚至有空蹲下给中弹同僚合上双眼。
    而且步伐极其稳健,鼓声没停,脚步就不停,无论前面是有骑兵反冲,还是刀枪剑雨,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那不是明军”喀尔喀台吉的银碗摔在瞭望塔地板上。
    “是……是……是天启年的浙兵!!一定是!!”
    兀良哈的台吉不可思议的看向代善,“这就是你说的软弱的南人!?”
    代善一时语塞,“我……”
    兀良哈台吉没那么多时间追责,要是再拖下去,三千骑就要被砍干净了。
    一把夺过亲兵的牛角号,想让战场上的蒙古骑兵撤军,却怎么也吹不出整音。
    不光是他们,就连代善都格外震惊。
    这还是明军吗!?
    他让蒙古骑出战的本意是看看明军的战力,顺便让对面的皇帝放松警惕。
    也不是没想过会败,但没想过会败的这么干脆。
    南朝的精锐不是都打光了吗!?
    怎么还会有如此强悍的部队留存!?
    怕是把两红旗的精锐甲喇拉上去,都不一定能破阵。
    代善也经历过浑河血战,见识过白杆兵和浙兵捅穿努尔哈赤白甲兵的场面。
    他可以百分百确定,眼前的四千明军,比浙兵和白杆兵还要精锐!
    光是从防御到追击,没有一人出错,就可见一斑。
    震惊归震惊,代善却没有丝毫慌乱。
    抬抬手,让传令兵去鸣金。
    这些蒙古的骑兵虽然很差,但好歹也能用。
    金鸣声大作,督战队后撤。
    剩余的七千多轻骑才逃命似的往大寨内狂奔。
    戚家军因为要考虑阵型,又没有马匹机动,追了三里之后,轻骑便已经远离设成之内,只能眼睁睁看着溃兵逃走。
    戚远也只好下令,让大军回撤。
    同时两封大体相近的战报,分别送往朱由检和多尔衮手中。
    ……
    区区几十里路,朱由检在战后一个时辰就收到了战报。
    但这份战报对他用处不大,蒙古早就不复横扫欧亚时期的荣光。
    在明朝常年打压之下,整个漠南蒙古还能凑出十万兵力,就已经很超乎想象了。
    战斗力更是和明朝普通边军接近,甚至有时候还会被边军摁着打。
    战斗力根本不用提。
    但这份战报对多尔衮却十分重要。
    因为在他的计划里,四路大军都不能败,一旦有一路失败,将明朝南方的士气提振起来,以南方的水网和大江天险,他和多铎几乎不可能打下来。
    然而多尔衮离张家口实在太远了。
    而且还要穿过整个北直隶。
    两千多里的路程,几名清军轻骑,硬是跑了三天才跑到。
    而这时,多尔衮已经抵达了开封府下。
    暮色中的开封城墙在夕阳下泛着暗红色光泽,这座历经黄河泥沙淤积抬高的北宋都城,如今以三丈六尺高的夯土包砖城墙睥睨中原。
    城头七十二座敌楼如同巨兽獠牙般凸出墙面,每座敌楼下都藏着贮满火油的陶瓮,这本是崇祯八年为抵御李自成准备的杀器,可惜在后来一次次守城战中消耗殆尽。
    而由周王亲自掏腰包买的火油,早被守军刮去换了酒钱。
    护城河引汴水而成,宽达二十丈的水面泛着油光,吊桥铁索早就不见了踪影。
    西水门闸口的铁锁链早已锈成暗红色,去年冬天冻裂的闸板斜插在水道中,引得野鸭在破冰处啄食浮萍。
    城墙西北角的安远门包铁木门虚掩着,门轴处的青石板被车辙压出深沟。
    露出底下夯土层里掺杂的碎瓷片——这是当年金兵破城后,守将王禀沉入地基的三十万件钧瓷残片。
    城头垛口后,破旧的“刘“字帅旗耷拉着。
    抱着生锈鸟铳的守军蜷缩在避风处,墙砖缝隙里滋生的枸杞藤在北风中摇晃,几粒干瘪的红果落在守军结冰的毡靴上。
    瓮城甬道里歪斜的粮车上,麻袋裂口处正流出霉变的粟米。
    月前周王朱恭枵特意写信从南京户部调来的三万石粮草,在库中时还是新米,经南京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十二道转运,到城头已筛去七成耗羡。
    剩下的也只是些陈粮。
    但在怎么陈腐不堪,这座中原第一大城依旧顶住了李自成和张献忠多次猛攻,成功守住了河南道。
    开封城外七里,多尔衮勒住缰绳,目光谨慎的看向城头。
    四万铁骑鸦雀无声地展开阵势,两黄旗特有的鎏金甲反射着落日余晖,给枯黄的原野镀了层金边。
    纵然他手里有两黄旗在,多尔衮还是觉得小心一点为好,一旦打不下就立刻转道,不能被拖延住。
    右手轻轻抬起。
    镶黄旗固山章京阿山当即吹响鹰哨,三声短促的尖鸣中,三百重甲巴牙喇翻身下马,将浸透辽东火油的草料捆扎成马鞍状。
    这种用狼毒草与松脂熬制的火油,引燃效果一流,哪怕是土,粘上他都能烧个两炷香时间。
    昨日多尔衮放出的细作用二十两黄金买通了守门把总。
    只要这三百巴牙喇能把城门引燃,他就舍得派大军猛压。
    而在他身后,还有三十门楯车。
    这是专门为开封城头那十二门万历年间铸造的大将军炮准备的,虽然细作说那十二门大炮只有四门可用。
    随着三百死士趁着暮色悄然接近时。
    城内的刘良佐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位总兵虽身裹着白狐裘,但仍在发抖,倒春寒的北风穿过雕窗棂,吹散了案头周王手谕上的龙涎香。
    手谕上写明了,让他死守待援。
    但他怎么会不知道,没有援军的,南京那边的援军去了山东。
    湖广的左良玉还要四十日才能抵达河南。
    而周王和高杰部虽然离他就百十里地,但皇爷的令是守住郑州、开封和洛阳三城,对手又是建奴,谁会冒着杀头的罪名,冒死援他?
    当初他觉得郑州城矮,洛阳又被闯逆搜刮过一边,城破不堪,只有开封一直在周王手下,城高且坚,建奴不该来这的。
    可谁成想,建奴刚入河南境,居然直奔开封而来。
    你多尔衮到底会不会打仗啊!
    但现在说啥都晚了,还是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守城吧。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急呼。
    “报!!北门走水!”
    亲兵撞开房门时,刘良佐顿时一惊。
    赶忙跑出书房,站在院中抬头便能看到冲天的火光。
    如果只是单纯的烧一个门,刘良佐不至于太惊恐。
    作为有名的长腿将军,每战必留退路是他最好的习惯。
    这次守开封也不例外。
    整个开封城五个城门,他堵死了三个。
    剩下两个专门为了逃跑用的。
    而北门正是其中之一!
    这烧的不是北门,是特么他的活路啊!
    “快!取本镇甲胄!”刘良佐的嗓音陡然尖利,正待亲兵要离开时却被他突然喊住。
    “去叫全军千户……不!去叫刘成!快!就叫刘成就行了!”
    亲兵呆呆的点了点头,而后慌不择路的跑远。
    刘良佐也不敢多待,赶忙自己去穿戴甲胄。
    当参将兼义子刘成撞开摇摇欲坠的房门时,刘良佐正绑臂甲。
    闻声猛地抬头。
    “你快去把咱们的四千精兵集合起来,去西门,还有咱的家底子,能带的都带上,本镇只给你半个时辰,知道吗!?”
    刘成对这种话语在熟悉不过,挠了挠脑袋询问道,“爹啊,咱家底和精兵倒好说,可是开封府内那么多大员和富商咱还没捞呢?建奴不是还没攻城吗?这时候跑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建奴吗?”
    “混账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些个浮财!”刘良佐放声大骂。“外面的可是多尔衮老贼带着的两黄旗,你能挡的住吗?”
    “你当多尔衮是李自成那些泥腿子?光是建奴的马弓就能射穿三重皮甲!”
    “皇爷能领着京营破百万大军,不照样被建奴偏师按住了吗,你能比皇爷还厉害!?”
    刘成铁护额下的顿时冷汗,“俺知道了,就是爹,咱的战马半数害了蹄瘟,怕是不好走吧”
    刘良佐闻言,动作僵硬片刻。
    而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山文甲护腕重重砸在案头,震翻了砚台。“这样,你去把南薰门粮仓烧了,就说流民作乱!然后调六个千户所去北门,告诉他们只要撑到子时就可以后退!”
    “可仓里还有八千石.”
    “烧!”刘良佐眼神中透露出疯狂,“让那些个丘八乱起来,只有乱起来,咱们才能趁乱逃离!”
    见刘成还在犹豫,刘良佐再次开口提醒,“还不快去!?”
    “哦哦哦。”刘成赶忙离开。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北门的火焰也几近熄灭,镶黄旗前锋趁势冲入缺口,却在瓮城里踢到满地滚动的酒坛。
    守军灶台上炖着的羊肉仍在沸腾,箭楼里赌桌上还放着一沓沓的宝钞。
    别说抵抗了,那些身穿破旧战袄的明军,见到一身重甲的八旗兵,跑到比战马都快。
    城内乱做一团,居民、溃军四散逃跑。
    瓮城的马面墙下,把总赵麻子正用腰刀撬着地砖,昨日他刚把二十两买命钱藏在此处。
    忽见镶黄旗的织金大纛掠过垛口,吓的他赶忙将钱袋往嘴里塞,却被纵马跃上的巴牙喇连钱袋带喉骨一并削去。
    西水门箭楼里,三个守军为争抢铜佛撕打,浑然不觉火油已顺着排水沟漫到脚下。
    仅仅两个时辰不到,镶黄旗的织金龙纛已插上鼓楼。
    四万铁骑涌入九里十三步的汴梁古城,马蹄踏过州桥遗址的唐人地砖,惊起满城乌鸦。
    多尔衮和范文程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只损失了不到一百人,便拿下了这座天下雄城。
    两人从没见过比这还荒唐的事,看着沸腾燃烧的城中,多尔衮扭头似笑非笑的看向范文程,“本王是不是太看的起南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