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演讲能力(三更)
作品:《大宋悍臣》 第137章 演讲能力(三更)
“嗯。”
宋煊在彩票上已经做好了说明,同时也作为一个卖点。
毕竟应天书院的金主消失了,如今没有人能够供应得上。
并不是所有富商都愿意拿出大批银钱,来给书院这个无底洞添钱的。
“也算是俺的一点心意。”
听了宋煊如此言语,王尧臣也是一阵钦佩。
在监牢当中,王尧臣就晓得宋煊是一个豪气之人,连吃三天庆楼的饭菜,吃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可这还不算晚,宋煊开个书铺也不单单是为自己赚钱,更是为了书院做贡献。
光是这种不把钱当钱的性格,就不是谁都能学得来的。
“十二郎,还是莫要过于豪气。”
王尧臣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在书院学习也有三四年了,赵家、曹家的事我都知道,没有朝廷的拨款,有多少钱都填不满书院的费。”
他们冬日里取暖的柴火,都是书院统一购买,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费。
再加上书院还会给新生发两套儒生的衣服,同样也是一笔不小的费。
笔墨纸砚都会充作奖励,变相的补贴家庭贫困来此读书的学子们。
林林总总,书院总是入不敷出,连夫子的俸禄都拖欠呢。
王尧臣相信依照宋煊的家底,他是没法仔充大头的。
得益于两人一同蹲过监牢,宋煊脸上带着笑意:
“多谢王兄提醒,俺那买卖能挣一点点,倒也不至于亏本,若是买卖不行,俺指定就会关了,不会强撑着。”
“那便好。”
王尧臣毕竟年长宋煊几岁,他怕长久下去,宋煊前往东京参加考试的盘缠都不够了。
每年学子去京师考试,无论是住宿还是吃饭,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纵然是想要帮助书院,那也得等自己脱离泥潭之后才行,否则。
罢了。
王尧臣见宋煊心里有谱,他便不再多言。
今后若是十二店里的买卖不行,他再去找夫子王洙好好劝说一番。
范仲淹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又示意大家安静。
“诸位学子,我叫范仲淹,是应天书院新任的掌教,今后掌管书院一切教务。”
范仲淹先是说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又说了自己也是从书院考出去的学子,如今回到这里教学,是十分的高兴。
现如今书院陷入了困境,但好在有朝廷、晏知府以及本地乡民的帮助。
因为先前资金链断裂,所以到了晚上,书院也没有免费的蜡烛发放,供应学子们读书。
范仲淹说他今后会努力改变这一情况,每三天发一次蜡烛,供应学子们夜里读书。
待到情况好转,他更是会亲自督促学子们在晚上学习,蜡烛也会夜夜供应。
一根蜡烛的燃烧速度在一到两个时辰之间,因为质量问题,并不是完全相同。
但也足够夜里用了。
众多前来站着听的老生们顿时欢呼一片。
来应天书院读书的学子们并不是家里都富裕的,平日买笔墨纸砚消耗就不少。
若是再夜夜都买蜡烛读书,那更是一笔支出。
紧接着范仲淹话题一转。
他希望考入书院的学子今后能够以天下为己任,更改先前的天下同文的校训。
我辈读书人自是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在书院里研读经典,《四书五经》等等,由夫子带领大家领悟儒家思想精髓。
继而培养出高尚的品德。
仁、义、礼、智、信。
甚至范仲淹还鼓励学子们注重实践,将所学知识应用于日常生活。
那么如何实现这一目标呢?
范仲淹提出了三点:
“第一参加科举考试,取得功名;第二在任上勤勉尽责,推行善政;第三关注民生,解决百姓疾苦,造福百姓。”
新掌教的一番话。
自是让这帮新入学的学子们齐声叫好。
因为范仲淹当真是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哪个读书人不想如此啊?
所以范仲淹给大家指定的第一个目标,便是考中进士。
“好。”
叫好声连绵不绝,甚至那些围观的学子,也是大声鼓噪。
躲在阴凉处的晏殊,嘴角含笑:
“希文果然是好好想了想,如此一来,应天书院必定会再次名声大噪。”
张师德也觉得范仲淹说的这些是读书人的最高追求,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始终是少数。
“无论如何,希文也是在诸多学子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只待将来便能够开结果。”
杨子晋也算是认同了范仲淹的治学理念,应天书院的校训确实应该变一变了。
当时经历了五代十国,哪有多少人有机会读书啊?
全都是武夫的天下,甚至书院也是在武夫的支持下建立起来的,为了振兴儒学,才提出了天下同文的口号。
如今大宋建国以历三代,厚待读书人,边疆也不见烽火,内陆也没有叛乱。
书院培养学子也该与时俱进,优中择优,自是要以天下为己任,方能更好的报效朝廷。
范仲淹示意大家声音小些,随即又主动介绍道:
“今日我要向你们介绍一人,此人不畏强权,又有急公好义之能,还有些才华,希望他的话也能够激励大家。”
人群里倒是有不少人开始张望。
“谁啊?”
“难不成是我?”
或是疑问,或是玩笑,气氛被范仲淹彻底带动起来了。
“此人便是在入学考试当中排名第三的宋煊,宋十二。”
范仲淹嗓子有些嘶哑,然后便招呼宋煊上来。
宋煊倒是也不怯场,直接把自己的折扇,扔给祝玉,稳稳当当的走上台前。
“宋煊?”
前些日子宋煊的大名可是没少在他们嘴里传言。
又是写了一首柳永夸赞的词,又是怼死了翰林学士窦臭那个名人。
甚至还在监牢里叫来了本地最有名的酒楼庆楼大厨做饭,连吃三天。
光是这一点,就让许多打退堂鼓的学子心里隐隐后悔的情绪。
谁有实力能够连请三天呐?
就算是书院里的那些官宦子弟,也从来没有如此阔气过。
再加上宋煊为了卖自己的白话小说,推出的彩票,两文中一千文。
同样也吸引了不少书院学子们去碰碰运气。
期待着能改善一下自己窘迫的生活环境。一千文,光是吃饭,就至少能够撑过去三个月了。
哪一个贫苦的学子能够不心动呢?
“我倒是听一听,宋十二平日里挺能巴巴的,今日还能说出什么高谈论阔来。”
晏殊心里是有些置气的。
绝不能让他给小瞧喽,你小子且等我为书院搞来钱财,为那些百姓提供做工之地。
宋绶听出来晏殊这句阴阳怪气的意思了。
平日里你不是挺关照宋煊这个陨落的小神童的吗?
看样子宋煊说的话,真是让你晏同叔破防了,且记在心中。
打伞站在阴凉处的王从益,听着宋煊上台,并无意外。
他可是把许多消息都传回去了,可惜自家老爹对于此子并不在意。
反倒是催促王从益尽量与他媳妇同房,争取生出个孩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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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件事,王从益是有些力不从心的。
王从益叹了口气,很快就被一旁的王泰捕捉道:
“怎么?”
“王兄对他有意见?”
王泰是宰相王旦之子,当年就是他爹被学子在大街上扔了书本大骂一通。
所以很理解窦臭被普通学子羞辱后的恼怒,但是窦臭他自己个没脑子,竟然想要以势压人。
不像他爹那样宰相肚里能撑船,旁人抓住这个狂生送去开封府治罪,但是被王旦给拦住,说人家说的对,把人放了。
此事流传一时。
因为按照大宋的潜规则,一旦天下出现什么灾祸,不是皇帝的问题,那便是宰相的问题。
对着皇帝与宰相骂一顿,指定没错。
毕竟这是上天的警示。
其实相信的没有几个,但却可以通过这些事,能够管到天子以及当朝宰相头上去,那就很让言官们爽啦!
“我对他宋十二能有什么意见?”
王从益面色苍白,却是十分喜欢凑热闹,他躺在病床上憋坏了。
瞧着满院子里生机勃勃的学子们,也能让他有错觉,自己也同这些人一样健康。
“欣赏的很。”
听到这话,王泰眼里露出疑色。
王从益一个当过官的人,会欣赏一个普通学子?
他不就是词写的好点嘛?
在科举考试当中,他宋煊能不能顺利,通过第一级别的“解试”还是个大问题呢。
王泰自认为读书天分很高,他的劲敌是王尧臣。
哪一个学子不想考取状元啊?
“不要小瞧他。”
王从益从袖子里掏出新一期的彩票:
“光是这个经商主意,就不是谁都能想得出来的。”
王泰哼笑一声,并不理会。
如此骗钱的手段,也就是那些没脑子的人才会去买这玩意。
王从益正是做过官,才觉得宋煊这个买卖极好。
不仅能为官府提供新的税收,还能把扑买变成正规化,更能给予大批百姓做工的机会。
如今怕是早就有人研究宋煊的买卖,想要从里面分一杯羹出来。
宋铭捅了捅宋浩:
“五哥,真是十二弟哎,咱们当年考进书院都没有他这般风光。”
作为同宿舍考出去的宋痒兄弟取得了那么好的成绩,宋浩这两兄弟背负的压力可想而知。
“嗯。”
宋浩的心情是有些感慨的,十二他真的一飞冲天了。
就是不晓得在三个月后的解试里,他会取得如何成绩?
宋浩相信,依照宋煊的性子,绝不会因为时间短,就明年再参加解试了。
台上。
范仲淹瞧着宋煊十分礼貌对着下面的同窗,分三个方向行礼致意,感到很满意。
在范仲淹看来,宋煊是个有本事的人,但一直都保持着谦虚,光是这一点便极为不寻常。
范仲淹把木质喇叭递给宋煊,示意他来讲几句,鼓励诸位同窗。
而台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宋煊看,露出疑惑,兴奋、羡慕、不屑以及想要看他出糗的。
毕竟被这么多人注视着,还要公开讲话,那压力绝对不是一般的大。
宋煊拿着木质喇叭,起手就是一句:
“尊敬的夫子们,各位同窗们,大家好,俺叫宋煊,行十二。”
台下的张方平直接绷不住了。
十二哥这话未免也太官方了些。
相比于了解宋煊的张方平,其余人倒是充分的感受到了宋煊对他们的尊重。
宋十二这个人长得高大,被人传言当街把翰林学士从二楼推下来,妥妥的乡间恶少年形象。
可是当日与宋煊同去的许多学子都可以作证,那窦臭明明是自己做贼心虚栽下去的,偏要栽赃到宋煊头上。
难不成宋煊他有本事一步跳到一丈以外去推窦臭?
如今听着宋煊讲话,更是表明他很有礼貌的!
“学生得以踏入这应天书院之门,实乃三生有幸。”
“夫子教诲,如春风化雨;同窗相伴,似芝兰玉树。”
“学生虽愚钝,然心怀壮志,愿借此良机,略陈肺腑之言。”
“古人云:“志不立,天下无可成之事。”学生虽出身寒微,然不敢忘圣贤之训。”
“愿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勤学不辍,砥砺前行。
“他日若得寸进,必不负夫子教诲,不负同窗砥砺,更不负这天下苍生。”
宋煊先是以范仲淹的话头接出来,又引申出尊师重道,友爱同窗,勤学笃行,到心怀天下再次扣题。
引得新生们一阵鼓掌喝彩。
宋煊的这番言论,当真是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简直的最佳嘴替。
即使大部分都不清楚这个名词,但经久不息的掌声显示了他们内心的激烈赞同。
晏殊摸着胡须道:
“这小子口才真不错,但愿将来这小子别蛊惑那么多的学子去我的府衙外闹事。”
这小子要是生在乱世,怕是真能聚集一帮人成事。
宋绶又是哈哈一阵大笑,晏殊他怎么想的?
宋煊再怎么不是个玩意,他也不能带着人像对待窦臭那般去对付你这个父母官呐。
张师德没理解晏殊话里的意思,随看向他:
“我不记得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好啊?”
晏殊有些无语的笑道:
“我自是知道,窦臭那日之事,我没有亲眼见到,但今日宋十二的这番演讲,我却亲眼所见。”
“窦臭他败的是一丁点都不冤枉!”
张师德指了指晏殊,同样莞尔一笑。
(本章完)